知道这次逃不了了，萧程年戴着呼吸罩，声音不是很清楚，简短地解释道：“只能通过监控和直播看你，不能跟你说话，所以就写信，当时以为你是讨厌我不想跟我在一起了，所以精神一直不太好，白天经常都在睡觉，我怕睡久了再也醒不过来，就开始给你写信，
我告诉谷清如果我哪天死了，就把信全都寄给你，他把我骂了一遍，后来我就偷偷写，他人呢？”
萧程年醒来后这么久没看见谷清，这是第一次，虽然谷清也帮了不少忙，但林书雨还是有些不爽，“走了，说是回老家，好像还跟秦器分手了。”
他把烟盒给秦器的时候，秦器认出是谷清的，接过看完里面的字之后，破受打击的喃喃自语，“分手？”
秦器冷笑一声，看向林书雨的眼神恨不得吃了他，带着怒气问：“他跑哪儿去了？”
林书雨对秦器的质问不感兴趣，“我不知道他去哪儿了，就让我把这个给你。”
萧程年听林书雨简单陈述之后，有些发愣地点了点头，林书雨眯了眯眼，“你知道他在哪里是不是？”
萧程年又点了点头，“孤儿院。”
林书雨有些诧异地“啊？”了一声。
萧程年躺太久了，腰有点酸，费力地动了一下，就被林书雨发觉，被扶好后萧程年叹了口气，“他是孤儿，但是三岁就被接到谷家生活了，他真名叫卫澈，清澈的澈。”
林书雨点点头，“我还是第一次知道这事儿。”
“也就我和谷家人知道。”萧程年有点困了，呼吸声沉了些许。
林书雨摸了摸萧程年的额头“睡吧，养养身体咱回家看雪人。”
萧程年拽着林书雨蹭他的手，带着困意嘟囔着说：“陪我一起。”
萧程年这次住的是个单人床，林书雨怕挤着他有些犹豫，萧程年没得到回应，有些不满地睁开眼，“你不陪，我就不睡。”
林书雨故意装高冷地拒绝他，“你是小朋友吗？还要撒娇让别人陪你睡觉。”
萧程年眼神上染上些失落，“真的要拒绝我吗？”
看着萧程年眨巴眨巴的眼睛，林书雨已经有些不忍心了，最后一次，再拒绝一次他就去换衣服，“不陪。”
萧程年沉默了好几秒，鬼知道林书雨这几秒里有多紧张，只听萧程年突然蹦出一句，“那你亲我一下。”
这件事才是真的不行，萧程年本身就存在肺部积液，会影响氧气交换，接吻会干扰呼吸节奏，导致气闷等更多症状，而且他的免疫力很低，身体还很脆弱，很有可能由于唾液传播细菌造成感染。
林书雨不敢冒险，捏了捏萧程年的手，“我还是找人换个床陪你睡觉吧。”
每次林书雨捏他的手都代表着要哄他了，但是萧程年还是有些忍不住闹脾气，不给亲不给抱陪睡也这么勉强，“不要了，我自己睡。”
要不是萧程年没力气自己转身，林书雨估计他现在已经被背对着了，笑着摸了一下萧程年紧闭的眼睛，“小娇妻？”
萧程年有些不满这个称呼，但是也没说话，摇头蹭着林书雨的手，林书雨最受不了他这副可怜样儿。
心软地亲了亲萧程年的额头，攥着他的手说：“你现在的身体太脆弱了，免疫力不好，而且你自己偶尔也会觉得气闷吧，接吻的话肯定会影响到你呼吸节奏，不舒服发病怎么办？
而且这个床真的太小了，挤着你怎么办，要是我半夜睡觉不老实，再把你氧气罩拽掉了，你能把我推醒吗？你现在需要多休息，如果你被我吵醒了，之后还能睡着吗？”
没得到回应，林书雨又揉了揉萧程年的脸，“没恢复好就要二次手术，又要在ICU躺半个月，你都不能回家过年了，真的还要闹吗？”
萧程年用脸压住林书雨的手，呼吸罩有些歪了，传出来的话清晰了一点点，“我没闹，你别生气，我睡觉了。”
“嗯？我没生气，我只是想跟你强调事情的重要性。”林书雨把呼吸罩调整好，却心里总有些不踏实，给人弄醒了看着他的眼睛又说：“我只会因为你不心疼自己身体生气，你撒娇耍小手段只会让我觉得很可爱。”
“我是不是不好看了？”萧程年终于问出了自己真正的顾虑，最近这一个多月，他都没吃过什么东西，吃了就吐，呕吐损伤太大，只能靠营养液。
他自己都能感受到瘦了很多，之前一直照不到镜子，今天转到普通病房才下地走了两步，在卫生间看到镜子里的自己，黑眼圈很重脸色很差，眼睛耷拉着，又看着旁边心惊胆战的林书雨，越发觉得自己变丑了。
林书雨直接被噎着了，“嗯？？？宝贝儿，你知道自己现在什么样儿吗？我都恨不得把你藏起来，又娇又弱的，好几个小护士来给你送药水，都是面色红润着离开的，
再说你以为我是许昀霆那个颜狗吗？我爱的是雾老师的才华，雨神的陪伴，forest的大气，还有你对我的爱，求你冷静一点，你以为我不想你吗？”
听着林书雨夸张的情话，萧程年并没有高兴多少，只是提出刚开始的要求，“那你陪我睡觉。”
这下林书雨哪敢再说一个不字，而且他本来也打算答应萧程年的，“陪陪陪，我去喊人换个床，撑着等我会儿啊。”
萧程年被塞了一个枕头在怀里，一直保持半卧位，腰上容易痛，所以偶尔林书雨会让萧程年侧卧一会儿，给个枕头好撑着也不会累。
林书雨确认萧程年不会难受也不会倒之后，干脆换个新房间，仔细地重新换了被子，给房间测湿度做空气评估，又检查了门和机器开好空调，才忧心忡忡地去接萧程年。
萧程年果然还没睡，林书雨过去亲了亲他的眉骨，托着人的上半身坐起来，几个小护士井井有条地整理好仪器，迅速置换好氧气罩和氧气瓶。
对上萧程年不太清醒的眼神，林书雨轻声靠在他耳边说：“带你去新房间，睡大床。”
萧程年坐着轮椅刚到新房间，就很不争气地咳嗽了两下，吓得林书雨一瞬间不敢动了，萧程年拿开影响说话的氧气瓶，靠在他的手上说：“刚刚坐电梯不太舒服，走廊也有点冷，现在没事了。”
林书雨不敢再耽搁，把人抱到床上戴好呼吸罩，该连的机器都准备好，“不用哄我，一会儿报警了我再找你算账，私自摘氧，信不信我真揍你。”
萧程年摇摇头表示不信，“你才舍不得呢。”呼吸平稳，数值没变，不正常的还是不正常，正常的也没变差，林书雨淡淡松出一口气，脱掉衣服换上新的情侣睡衣。
萧程年眯眼看着林书雨在他面前换衣服，脱得就剩条内裤，露出整个脊背和大长腿，换上衣服之后还问他好不好看，萧程年深呼吸了好几下，差点又把林书雨吓着了，“我也要穿新睡衣。”
“明天行不行？你刚刚咳嗽我有点担心，我去冲个澡，马上回来。”没得到萧程年同意就直接钻进浴室了，怕萧程年等久了不舒服，五分钟不到就洗好了。
萧程年太累了，今天醒着的时间都快比得上之前一星期了，听到动静缓缓睁开眼，眨巴好几下都没聚焦。
林书雨直接钻上床抱着萧程年，舒服地吐出一口气，“想死我了。”下一秒就被心酸填满了情绪，太瘦了，一把抱住全都是骨头，凑近了听萧程年的呼吸声显得更沉了。
从那之后林书雨就开始下定决心学习药膳，对萧程年进行食补，虽然不算美味，但是效果很显著，萧程年本来就多呼吸机没什么强烈的依赖，都是林书雨担心强迫他戴着，所以很轻易就断掉了。
最难的地方是复健，他的腿脚因为水肿和卧床萎缩得厉害，康复起来尤其辛苦，每次都累得手都在抖。
林书雨每次看着心都在滴血，等萧程年大汗淋漓地结束一天的练习后，就抱起人放在床上，默默地揉腿揉脚揉胳膊。
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赶在过年前勉强算成功地出院了，但是去武汉还是不可能了，只能再过段日子了，回家的第一天，林书雨就高高兴兴地领着人去书房看雪人。
萧程年上手就抓了一把底下的雪，手速太快了，林书雨都没来得及阻止，萧程年又在林书雨要骂他前松了手。
萧程年眼巴巴地看着，“这是我第一次摸雪，小时候妈妈很紧张我，冬天连学校都不让我去，更别说出门，大了一点之后就不感兴趣了，现在不知道为什么总想玩玩。”
林书雨服了气了，“玩吧玩吧，十分钟行吧，我很大方了。”
下一秒一个小雪球就砸到了他的身上，“嘿，你，书房不要了？一会儿化了都是水，你要是摔跤怎么办？”对上萧程年幽怨的眼神，林书雨叹了口气，“得，你随便玩，随便打，我不还手。”
话是这么说着，实则偷偷攥出一个雪球照着萧程年砸，但他没敢使劲也只是砸在衣服上，却让萧程年高兴不少，等他再好一点，就能堂堂正正地跟林书雨打雪仗了。
约好了。
林书雨：为什么萧程年有点茶茶的？
萧程年：[可怜]你不喜欢我了吗？
林书雨：……[化了]
这个番外完结啦，还会有一个类似于直播volg的，甜甜嘟小番外
抱歉这个久等啦，最近调研课又要写调研报告太忙啦，放暑假之后，会重新按老规矩每晚九点更新的[三花猫头][三花猫头][三花猫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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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信不信我真的揍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