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行驶到一个吊桥。
底下是一条围绕山体奔腾的河流。
抬眼看去,一大片古楼群矗立在山中。
从山脚到半山腰,一路延伸,乱中有序,气势非凡。
据调查所知,以前吊桥入口处有一块石碑,上面写着:非张家人,擅入者死。
一看十分排斥外来者,不过那是很久以前的事。
现在的石碑上写着:安图县张家古楼景区。
旁边还有售票窗口和安保人员。
这场景怎么看都好笑,果然,再怎么封建的张家人也要紧随时代脚步。
一路向上,沿途的古楼大都改成了酒店和商店。
张家人居住在山的背面区域,而张家祖宅建立在居民区最高处。
很多年前,祖宅已经改成了宗祠。
我们到的时候是傍晚,几百个张家人在门口迎接。
当然,他们迎接的不是我,是他们的族长—张起灵。
小哥朝他们点了点头,抱着尸体直径走进祖宅。
张家人默默散去,只留下一个叫张海钰的年轻人。
大概也不是年轻人,张家人长寿,表面年轻,实际说不定七老八十。我虽然看不出来底细,但他会留下来,辈分肯定不低。
张海钰恭敬地叫了声族长,又朝张海客叫了哥。
我啧啧两声,心想果然是个老不死的。
祖宅是三进院,里面有一个负责打扫的老人,再往里走,出现一排排牌位,由低到高。
小哥把我放在地上,给牌位上了三注香。
张海钰从角落里拉出三个背包,道。
[族长,我和你下去。]
我正猜测要下去哪?下斗吗?
小哥背起一个包,道。
[不必,这是我自己的事。]
他的意思是他要自己去,这是他一惯的行事作风。
张海客不赞同道。
[族长,下面十分凶险,何况还要带着吴邪,你一个人顾不过来。]
[多一个人,多一份助力,让我们陪你一起去。]
张海钰道。
[是啊,族长,万一打起来,我还可以帮你护着这位兄弟。]
小哥犹豫片刻,点头道。
[好。]
入口就在祠堂里。
张海钰一个飞身,跳到最高的一排灵位。
他把灵位挪开,底下有很多小洞。
他将手指插进其中两个洞里,用力一拧。
[咔嚓]一声。
地面裂开一道不规则缝隙,很深,看不见底。
小哥单手抗起我,踩着裂缝里的岩石往下跳。
张海客顺手拎起背包,紧随其后。
张海钰把灵位复原,在后面喊道。
[族长,哥,等等我。]
说罢,以极快的速度跳下来。
往下大概几十米才落到地面,头顶传来咔嚓咔嚓机扩转动的声音,裂缝正在复原。
裂缝复原后,光线消失,环境陷入一片黑暗。
几人打开手电,我看到这是一条弯曲向下的甬道。
张家人擅长设置机关,要是外人,落下来之前就会变成尸体,那岩石上并不是什么都没有。
小哥和张海客等人一边观察一边走,生怕踩到机关。而我不同,我现在是鬼,可以来去自如。
不过,我虽然走在前面,却什么也没发现。
几人走了没多久,只听又是一声,随即悉悉邃邃,无数密密麻麻的尸蟞从缝隙从爬出来。
张海客看了张海钰一眼,意思显而易见,‘你小子是不是踩到机关了?’
张海钰秒懂,辩解道。
[哥,不是我。]
张海客不信,道。
[不是你是谁,总不可能是族长。]
张海钰不敢对小哥不敬,又不好质疑张海客,憋红了脸。
小哥道。
[不是机关,尸蟞可以闻到人的气味。]
小哥有麒麟血,尸蟞群不敢咬他,纷纷扰绕道,朝张海客两兄弟蜂蛹而去。
尸蟞是斗中常客,张家对此研究出一种克制尸蟞的药粉。
张海客将药粉撒在地上,尸蟞又退回了石壁中。
我诧异,张家人居然有这种好东西,以前没见小哥使用啊。随即又恍然,小哥经常失忆,肯定不会记得这种东西。
接下来的路程,简直是九九八一难,瘴气,毒虫,蛇潮,鬼打墙……我见过的没见过的都见识到了。
我是鬼倒是无所谓,小哥几人却是特别遭罪。
张海客和张海钰身上出现很多大小不一的伤口,但张家人一向抗揍,暂时死不了。
小哥为了对付毒虫放过血,本就失血过多,肩膀处又被蟒蛇咬伤,伤口深可见骨,要是普通人,早该昏死过去。
我无所谓张家人的死活,可是小哥……我从没见过他伤这么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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