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德音脸色苍白,双眼红肿,脚步虚浮,仿佛受了极大的打击,摇摇晃晃的往谭言西的办公室走去,乔秘书看见她那个样子从她办公室门前走过,吓得立马从椅子上起来,踩着细高跟就开门拦住了她,由于她知道姜德音和谭言西的关系也不敢态度强硬,而且别人不知道,十六楼的几个人可是都知道她的身份的,姜氏企业的千金,不在自家企业工作,反而来了谭氏企业,不过这都不是她该关心的,她面带微笑:“姜小姐,谭总不在办公室,你要是有事不如先告诉我,等谭总回来我替你告诉他?”
姜德音僵硬的转过头,双眼无神,直愣愣的看着乔秘书,过了几秒钟才想起来似的扯出一抹笑来,幽幽道:“不用了,我就在办公室里等着他。”
她这个糟糕的状态,似乎是从地狱爬上来的恶魔,感觉下一秒就会脱掉人皮露出本来面目,乔秘书根本就不敢让她就这样进总裁办公室,这万一出了什么事,她可付不了责任,总裁秘书这个工作轻松且工资高,她可舍不得丢了。
“这个,没有谭总的允许……”乔秘书道。
平时对于这些姜德音并没有什么感觉,也不觉得进谭言西的办公室需要他的允许有什么不对,但是这一刻她钻了牛角尖,为什么言西哥哥明明说过他以后是一定会娶自己做谭太太的,既然这样,她进自己未来老公的办公室也必须和其他人一样呢?
这是不是说明在他心里自己和其他人没有任何区别,那他真的会为自己守身如玉不碰别的女人吗?
她心里对谭言西充满了不信任感。
姜德音眼神阴鸷,尖着嗓子,愤怒道:“乔秘书,你这是在阻拦我?你确定一定要拦着我吗?”
她双手握拳,怒目圆瞪,眼里红血丝让眼睛看起来十分诡异恐怖,总是一副漂亮温柔的脸扭曲着,任谁看了都不敢相信这就是温柔如水的姜德音。
乔秘书在心里暗叹:为什么她要面对暴走状态的姜德音呢,谭总啊,你快回来吧,我一个人承受不来。
也许是她的祈祷被老天爷听见了,下一秒谭言西的身形就从拐角出现了。
乔秘书退到一边,微笑不语,把自己当做一个人形立牌。
姜德音第一时间就看到了谭言西,这如果是平日里她早就跑上前撒撒娇了,但是今天对她的冲击实在是太大了,她一直以来引以为傲的认定了她的言西哥哥和那些富家公子是不同的,他洁身自好,不会乱来,对待感情认真,如果阮宝茶说的都是真的,那她该怎么办?
谭言西被董事会那些人缠的头疼欲裂,忍了一肚子气,所以压根就没发现姜德音有什么不对,但是到底是自己喜欢的女人,他也自认为不是那种会将气撒在旁人身上的男人。
他深呼吸,吐了一口气,温声道:“你怎么来了,我现在很忙,你要是没要紧事就先回去吧。”
平时他也是用这种温和却少了热情的语气和她说话的,可是现在姜德音处于极度敏感不安的状态,就觉得谭言西太冷淡了,心里一下子就委屈起来了,自己这么爱他,对他那么好,可是他呢,自己都没有责怪他欺骗了自己,他就这么冷淡了,自己对他来说究竟是什么?
姜德音咬着嘴唇,鼻子酸涩,抬眼看着他,眼里盛满了伤心与崩溃。
谭言西见她突然哭了,第一反应不是安慰而是觉得烦,这个时候她在闹什么公主脾气,这么想着,脸上就带出了不耐烦来。
“你又在胡闹什么?我已经很累了,你也知道董事会那群家伙有多难缠,你怎么就不能体谅一下我呢。”
姜德音这会儿脑子里名为“理智”的那根弦已经彻底崩断了。
她崩溃大喊,歇斯底里,宛如疯了一般,一点也看不出平时的温柔如水来。
“谭言西,你怎么能这样,你太过分了,我忍不下去了,呜呜呜……”
谭言西被她突如其来的怒火吓得愣住了,他这才发现她看起来状态不对劲儿,他看了看唐助理和乔秘书一眼,俩人识相的找了借口离开了。
“哎呀,乔秘书,你办公室是不是换了新的花?”
“啊,啊,是是是,唐助理你要来看看吗?”
“好呀,走走走。”
他俩离开后,谭言西压了压怒火,上前试图搂住姜德音,以前每次她生气,只要他搂住她,她就气消了,所以他故技重施,可惜他还没弄清楚事情的严重性。
他刚碰到姜德音的胳膊,就被她一把推到了,摔了个四脚朝天,这下子彻底惹怒了他,他也没心情哄人了,迅速爬起来,两步作一步到姜德音身边,一把扯住她的胳膊,使劲儿拉着她,几乎是把她强拖着拖进办公室。
姜德音胳膊被他抓得生疼,还被拖拽着,本来就气的不行,结果他不仅不哄着自己还这么粗鲁的对她。
她张嘴大喊,拼命的挣扎着:“放开我,你放开我,谭言西,我让你放开我,你弄疼我了,你放手啊啊啊……”
谭言西充耳不闻,直到进了办公室,他才放开手,而这时姜德音嗓子都哭喊哑了,天气热,她本就穿的无袖上衣,这会儿白嫩的胳膊上都有了青紫瘀痕,可见谭言西用力之大。
“你做什么用这么大力,我手都肿了,”姜德音看着胳膊眼泪流不尽,沙哑着嗓子低声道:“我只问你一件事儿,你是不是碰过阮宝茶,在很久之前,我要听实话。”
谭言西一惊,暗骂是哪个不长眼的告诉她的,他倒是没有怀疑过宝茶,在他看来宝茶一开始没说,后面也没说的必要,更何况这对她来说并不是一个很让人想提及的事。
他垂眼不看她:“你是听谁说的,怎么可能呢,你知道的,我接近她只是为了替你得到她的肾罢了。”
姜德音虽然爱他,可是也不是个傻的,更何况他俩认识这么久了,他这样就是心虚,哈哈哈,真是可笑,他骗了她这么久都没有心虚,现在他心虚了,实在是可笑。
姜德音:“你知道的以前是我从不怀疑你,你说什么我都信,可是你应该知道,我要是不相信你说的了,再想要知道真相是很容易的,但是我不想从别人嘴里听到事实,我要你亲口告诉我,言西哥哥。”
谭言西沉默了,脑子疯狂的转动,然后坐到沙发上双手捂脸痛苦压抑道:“这件事你就不要再问了,音音,我真的不想再想起这件事儿了,这是个耻辱。”
姜德音犹疑的看着他,只见他痛苦异常,肩膀一耸一耸的,好像是哭了,她从未见过他哭泣的模样,这还是她第一次见他这么无助。
这一瞬间她心里涌上对谭言西的心疼,她似乎忘记了刚才他是如何对她的,男人的眼泪也是可以当做武器的,它可以攻破爱他之人的心房。
“你怎么了?难道是有什么隐情?”见谭言西不说话,她急了,担心起来:“言西哥哥,我们之间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呢?”
谭言西抬起头的一瞬间眼泪落了下来,仿佛是砸在了姜德音的心上,心揪了起来。
谭言西:“音音,不是我想瞒着你,实在是这件事让我难以启口,你知道的我的心里只有你一个人,但是生意场上总是需要应酬的,虽然一直以来我都谨慎行事,就怕着了道,可是,可是只有千日做贼的,哪有千日防贼的,即使我再小心,可还是着了道,那天和几个生意场上的朋友去酒吧喝酒,人很多,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中的招,我甚至都不知道是谁下的药,我迷迷糊糊的把阮宝茶当做你,然后就……”
姜德音跌坐在地上,她之前一直抱有一丝幻想,可是现在亲耳听他说了,只觉得天崩地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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