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纯血之女陷危难 冤家无情却有情

距离上次谈话已有两个半月之久。其中4月19日是布莱丝的生日,有不少人给了她生日礼物——克劳奇父子、韦斯莱夫妇、韦斯莱兄妹、赫敏·格兰杰、斯科特·塞尔温等,还有一份没有署名的礼物,里面是对洁白的珍珠耳饰,她猜想这也许是德拉科·马尔福送的,但这次和之前圣诞节不同,包装上没有附着仍和关于家族的信息,而且她和马尔福的关系如此僵硬,想必马尔福也不会再花心血为她赠礼了。但神秘礼盒的事情并没有让布莱丝思考太久,因为——

密室事件的恐怖性仍在增加,所有人都很畏惧密室里的怪兽,都成群结队地拥挤在一起,唯恐落单被怪物袭击。这时候——其实很早就开始了——传出一个谣言,许多赫奇帕奇包括拉文克劳的学生都对哈利·波特是斯莱特林的继承人这一说话深信不疑,斯莱特林则是一往的嘲弄讽刺,添油加醋,格兰芬多学生都无能为力,这局面非常糟糕——对哈利·波特本人来说更是如此。

最令格兰芬多学生伤心和害怕的是,海格、邓布利多校长被带走,远离学校,使整个城堡的气氛更加恐慌不安(也许除了斯莱特林的人们);还有——赫敏·格兰杰被攻击。

虽然布莱丝和她没有什么交集,自然也没有特别多的伤感,但整个休息室里的压抑气氛——尤其是哈利·波特和罗恩·韦斯莱,众所周知他们是赫敏最好的朋友,他们的沉寂自然也会影响到布莱丝的心情。

在细心中,布莱丝察觉金妮日益变得疲倦、瘦弱,心情低落,变得十分内向和古怪,这让布莱丝有个不祥的预感——她感觉日记似乎又回到了金妮的身边。危险警告着她,但她也无能为力,她唯一能做的,只有提高警惕。

这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下课,但有一点不寻常的事,这节课上缺少了一个人——

金妮·韦斯莱。

布莱丝不安地东张西望,但都没有看到那个红头发的身影,她开始变得无比担忧。直到下课,一个播报被麦格教授放大了几倍的声音传入了所有人的耳朵里:

“请所有学生回到各自学院的公共休息室,教师立马来到教工休息室,不要在城堡里逗留。”

出事了——这是布莱丝的第一个反应。接着她的脸突然变得煞白,毫无血色——她想到了一个可怕的念头——是金妮出事了。不可能,她马山否决了这个念头——但不管怎样,这一定关乎到谁的生命安危。她的牙齿颤抖着,嘴唇发紫,心脏剧烈地猛跳着,她无法去想象某个人的尸体躺在城堡里某个阴暗的角落,更别提那个人有可能是一头火红的长发,一双榛子色的眼睛、一张布满雀斑的脸蛋,还有一躯瘦小的身体。

但她无计可施。

她麻木地待在安全的休息室里,气氛很压抑,没有一个人说话。她的大脑和眼前苍茫一片,似乎已经意识不到时间的流逝了。她感觉自己已经毫无知觉了。

这时,休息室的门突然旋开,哈利几乎是拖着面无血色、颓废不堪的罗恩走进来的。

“什么事?”布莱丝看到这幅景象,不禁慌忙问道。韦斯莱家的其他兄弟也心急如焚地感到她的身边。

罗恩张嘴想说话,但发不出一点声音。于是哈利颤抖着开口了。

“金妮……她……” 哈利断断续续地说,韦斯莱兄弟都着急地把头凑上前,脸上的担忧清晰可见,“她被怪兽抓走了……带进了密室。”面对着所有韦斯莱家的男孩,哈利的语气中不免有一些歉意。

即使布莱丝脚底下的地板突然裂开,她也不会比现在更惊恐、绝望。不,这不可能——她的心落入了无尽的深渊——无论如何也……怎么可能……

如果说布莱丝的脸苍白得犹如刚死之人,那韦斯莱兄弟们的面孔则是如已入土了许久的死人一般,惨白得发灰。他们一个个眼神呆滞,久久不能从这个令人悲痛欲绝的消息中缓过来。连往常如此欢乐的韦斯莱孪生兄弟,双眼也久违地湿润了。

整个公共休息室都沉静在痛惜中,为韦斯莱兄弟感到悲伤。鸦雀无声,气氛比先前更加令人发颤、恐怖。

“怎么会呢?”乔治突然在万籁俱寂中哽咽地开了口,“她怎么会收到怪兽的攻击呢——本来不因该轮到她的——她是纯血统啊。”

“她一定是知道什么。”弗雷德也发声了,“就在今天上午,她要告诉我们什么事情——一定和这件事有关。”

罗恩点了点头,但没有说话——他无法从失去妹妹的沉痛中恢复过来。空气继续陷入沉寂。

布莱丝的大脑嗡嗡地向着,她想要为金妮痛哭,却发现眼泪怎么也留不下来。她呆呆地坐着,眼神发直地瞪着前方——这都是她的错,如果她没有把日记给马尔福,也许就不会……

马尔福。她的脑海里突然锁定了这个名字——是马尔福,布莱丝想,他没有好好保管日记,而是让它重新落入了金妮的手中。如果这件事有谁要负责的话,除了她自己,下一个就应该是马尔福了。

就在布莱丝的身体像刚才描写得那样僵持了几秒后,突然,她一下子从座椅上跳了起来,发狂般的冲上宿舍的楼梯——也许有人会以为她是受不了空气的压抑和金妮遇难的悲痛,想回到寝室进入恬静的梦乡——但她所踏上的是男生寝室的楼梯。

哈利和罗恩的心里多了几分吃惊。

不出一分钟,布莱丝又像喝了兴奋剂一样迅速冲下楼梯,气喘吁吁地来到哈利面前。令他更惊讶的是,布莱丝手中拿着一件透明的东西。

“哈利,我——借用一下——你——你的隐形衣,多谢了。”布莱丝气喘吁吁地说,头发蓬乱,满脸通红,但语速很快。接着她随即疾步冲出了公共休息室,没有理会哈利脸上惊愕的神情,一边狂奔一边套上隐形衣,动作快的连哈利还没来得及问出“为什么”。

“她疯了吧。”罗恩在哈利身边用异样的声音说。

他说的没错,连布莱丝自己都暗暗吃惊。促使她在怪兽出没时期做出这样疯狂行为的,正是德拉科·马尔福。

她飞快地奔跑着,一边环顾四周,唯恐看到怪兽的踪迹或是听到某个教师的声音。

不过很幸运,都没有。

她就这样穿着隐形衣使足了全身的力气朝斯莱特林休息室跑去,正在她回头检查隐形衣是否把她包裹好的时候——

“砰”。

接着她向前摔了下去,但她没有碰到冷冰冰、硬邦邦的地板,而是摔倒了一个软而结实、有温度的物体上。

“啊啊啊啊,什么东西——”一个声音发出了恐怖的尖叫。

布莱丝抬眼望去,惊吓又惊喜地发现眼前的那张脸竟然是马尔福。她趴在他的身上,很清楚地看到了他眼里的惊恐万状,这才意识到自己仍被隐形衣覆盖着。

她迅速起身,扯掉身上的隐形衣,站在倒在地板上的马尔福身前。

“克劳奇?”不久过后,马尔福好不容易才发出了这几个字,脸都被吓白了,“为什么每次有倒霉事都是因为你——”

“真抱歉我穿着隐形衣,”布莱丝看着他慌乱的样子,不住嘴角上扬,声音里有一丝好笑,“把你的胆都吓破了。”

“闭嘴吧。”马尔福恼羞成怒地低吼道,“我好歹给你当了块气垫,你还在这嘲讽我。”

“那我该怎样?感谢你?”布莱丝反问道,声音突然变冷了,让马尔福毛骨悚然。

他困惑地盯着她,不明白布莱丝又要对他做什么。

“你不要命了吗?”几秒过后,马尔福开口道,“你明明知道现在很危险,还从休息室跑出来——即使怪兽没抓到你,麦格或斯内普教授也会抓到你。”

现在换成布莱丝吃惊又疑惑地打量着他,她没想到马尔福会说出这样的话,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说得好。”没停顿多久,布莱丝说。接着她推着马尔福往旁边挪动,一直走到了一个拐角处。“走廊不是个安全的地方。”然后她抬起眼看着马尔福。

但他只是躲避着布莱丝咄咄逼人的目光。

“别玩捉迷藏游戏了。”沉默了一会儿,布莱丝终于不耐烦地开口,“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我要来找你说什么。”

“不知道。”马尔福回答,看到布莱丝可怕的眼神,赶忙说,“你也别卖关子了——我真的不知道,你有话直说。”

“你真是个混蛋,德拉科·马尔福!”布莱丝的怒火喷发了,开始痛揍马尔福身上每一处她够得到的地方。

“嗷嗷嗷,别——痛——别打了。”马尔福惨叫道,“你又不是不知道你手劲不小。我承认我错了,你好好说话行吗?”

“好好说话!”布莱丝难以置信,“你叫我好好说话,德拉科·马尔福?你觉得我能好好说话吗?你把金妮·韦斯莱害死了,你让我好好说话!”

马尔福又一次摸不着头脑。

“我害死了金妮·韦斯莱?”他惊讶地开口。然后才发现自己又说错了话——

“你把日记交到她的手里,不就等于害死她了吗?” 布莱丝大叫道,又作势抡起拳头。

“别动手——”马尔福急忙说,“我没——我没把日记交到她手中。”他否定道,但语气小心翼翼的。

“你没有遵守对我的承诺!你把日记交还给你父亲了吗?你把日记好好保管了吗?你没有把日记乱扔吗?这不等于把日记给了金妮·韦斯莱吗!”布莱丝火冒三丈。

“我承认我没有遵守诺言。”马尔福冷冷地说,“但这是斯莱特林的东西、我父亲的东西,我有权按照我的意愿处理它。韦斯莱捡到它,能是我的错吗——我可没有把它扔在哪个显眼的地方,也没有对着韦斯莱万般吸引。”

“谁知道你有没有呢。”布莱丝轻蔑地说,“就算不是你的错,你也得为这件事负责——密室一开始就是由你们家捣出来的。”

“不,”马尔福拒绝道,“我不想参与到这件事,它和我毫无关系。”说完,他转身准备离开。

但布莱丝先跨出了一步,挡住他的去路。

“我不允许你走,这件事和你关系大着呢。”她说着抽出了魔杖,“你不会是个畏罪潜逃的胆小鬼吧?”她讥讽道。

马尔福害怕地盯着充满威胁的杖尖,脑海里闪过上次的悲惨经历,他打了个寒战,只好妥协了。

“好——”他含糊地说,“你别施咒,有话好好说——我同意,我不走了——你想让我做什么?”

“跟着我——去密室。”

一路上,马尔福不断地向布莱丝提各种问题——他实在太惊讶了,更别提当听到布莱丝的话时,他的眉毛几乎消失在额前的一排浅色金发中了。

“我们去密室干什么?”当他们俩在空荡荡的城堡里挤在一件隐形衣下朝密室的方向走去时,马尔福向大步流星地布莱丝问道。

“救金妮·韦斯莱啊。”布莱丝头也不回地说,把步子迈得很快,几乎像飞起来了似的,“动作快点,不然隐形衣可罩不住你。”

马尔福无奈地,只好加快脚步跟上布莱丝的速度。这样一来,要使隐形衣完完全全地覆盖在两个人身上,不留一点破绽,马尔福和布莱丝只有紧紧地挨在一起。马尔福更累,因为他的个子比布莱丝高上不少,他只能更吃力地蹲着走路。

“你怎么知道韦斯莱在密室的?”马尔福又问,“还有,你怎么知道密室在哪儿?”

“我自有我的消息来源。”布莱丝说,“对了,我最好提醒你一下,密室里的怪物是一条巨蛇,只要和它对视你的小命就没了。”

“什么?”马尔福一下子停住了脚步,脸吓得煞白,“和那蛇怪一对视就……死……死了?”

马尔福的突然停止让布莱丝差点绊倒,她气恼地回过头。

“是的。”她看着马尔福惊恐的脸,平静地说,声音里几乎没有畏惧,“我只是提前告诉你面前的这条路很危险,并没有让你止步不前啊——你快走吧,别大惊小怪的突然停下来——隐形衣差点被你扯掉。”

“不,我不去。”马尔福支支吾吾地说,站着没动。

“你必须去!”布莱丝猫怒般地叫到,又抽出魔杖,“你必须为这件事负责!”

“你为什么不找其他教师呢?”马尔福问。

“因为这是我和你引发的。”布莱丝说,声音低了下去。接着,她一把推着马尔福向前慢慢挪动,“快走!”

马尔福起先没有动身,他任凭布莱丝的力气促使他向前。他的大脑在思索着,心里起伏不平——几秒过后,他迈开了脚步。

“行——这么说,密室在哪儿?”他问布莱丝。

布莱丝吃惊地看着他,没想到马尔福突然变得那么主动。她没有多问,对这一变化很高兴。

“一楼女盥洗室。”布莱丝回答,见到马尔福扬起了眉毛表示不可思议,便说,“别这么惊讶,你应该学会见怪不怪了。”

马尔福没有再吱声,只是跟着同样无言的布莱丝快步走着。

过了一会儿,在两个人的沉默中,马尔福又开口了。

“没想到你真的会计划去密室。”他说。

布莱丝震惊地转头看着马尔福,对他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很迷茫。

“我之所以出来,就是为了确定你没有跑出休息室。”马尔福看出布莱丝想开口提问,便补充道,“我知道有个格兰芬多学生被抓走了——照你的性子,肯定会去救她的。”

“这么说,你不希望我去?”布莱丝瞪大了她那薄荷色般的浅绿眼睛,问道。

“当然,你要是去了密室,肯定会没命的。”马尔福说,“我本是想阻止你,没想到我自己也跟着去了。”说完,他的嘴角露出了一抹苦笑。

布莱丝这才意识到马尔福语气有些与众不同,似乎变软了许多,那凄凉的嘴角使他整张脸更英俊柔和而成熟沧桑了。布莱丝呆呆地望着马尔福精致的侧颜,他嘴唇抿紧,淡灰色的眼眸闪闪发亮,眨眼的时候似乎时间都放慢了——她清楚地看到马尔福的眼皮垂下来,盖住了那颗银灰色的宝石,又重新抬起,闪烁着柔和的银光。

“你可以不去的。”布莱丝陶醉于马尔福的眼睛了许久,突然缓过神来,冒冒失失地开口说道。

马尔福惊异地看着她,挑起了浅色的细眉。

“你不希望我去?”他也问道。

“不——”布莱丝低下了头,以掩饰自己微微泛红的脸颊,“我只是想给你一个选择。”

“选择?”马尔福笑了,“你认为我需要选择?”

布莱丝抬起眼,不解地看着他。

“我当然会去。”马尔福说,听那口气似乎认为这是毫不容怀疑的,眼神十分坚定。

布莱丝眼里多了几分惊讶。

“那……你之前这么害怕……?”

“是装出来的。”马尔福接着她的话说,“我以为我可怜的表现和情绪会感染你,会让你也恐惧,从而放弃去密室——可惜啊,我错了——我还是低估你的勇气了。”他转过头微笑着看着她。

布莱丝这才意识到他们两个肩膀倚着肩膀,穿着短袖的胳膊贴着胳膊。她情不自禁地脸红了(不过幸亏现在环境很暗,即使她的脸像火烧一般,也不会那么明显),她低下头去,不敢迎着马尔福的目光和他对视。

马尔福失笑了一声。

“真抱歉我让你为难了。”他低声说,声音里充斥着柔情, “也许需要我带头去盥洗室……?”他询问地目光落在布莱丝的脸上。

“我想是的。”布莱丝用沙哑的嗓音说。接着她微微张了张口想说什么,马尔福等待着她,但布莱丝只是轻轻说了声“赶快走吧”。他有些失望,但还是给布莱丝留出了独自寂静的遐想时间,让她自己去思索着刚才发生的一切。

温情和婉拒交错着,编织成了一张复杂的友谊之网,它是属于布莱丝·克劳奇和德拉科·马尔福的——

一个格兰芬多和一个斯莱特林的。

可爱的两小只~ 前一秒还恨得牙痒痒,后一秒又开始动情~

布莱丝的性格其实和哈利很像:鲁莽自负的格兰芬多,但也体现出她的勇气和负责

相比之下德拉科就成熟很多,精打细算,不愧是狡黠的斯莱特林~ 也很体贴专情,心软,手软,意志软(武力值也软[哈哈doge])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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