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跟李烬白闲聊了半天,袁奇终于来叫他去看马。
白景庭从台阶站起来,拍拍屁股上的灰。
李烬白突然说:“如果,你只是想在我面前刷存在感,我劝你最好不要轻易做这个决定。”
白景庭感觉到受到了轻视,他转身,双手环胸,笑说:“怎么?我就一定是为了你?不是因为自己感兴趣?”
李烬白视线投向远方,大概是在看马儿旋风。
那个时候,镜片后的目光,难得的温柔。
他说:“马儿是有自己情感的。在他短暂的三十几年人生里,从两岁多开始,就会跟着你。 ”
“它们每天会在马场等你来陪它们练习,其余时间,会对你陷入思念,迄今为止,有多少一时兴起的人,为了一时的兴趣,买了它们。”
“后来,也许是嫌费钱,或者嫌麻烦,就把它们抛弃。”
“你知道,这样会让它们陷入抑郁,有的甚至自杀吗?”
白景庭看着他,一时说不出话来。
这时的李烬白,带着成熟男人特有的气质。那是岁月赋予的阅历以及沉稳,非常的吸引人。
白景庭这才意识到,他比他大将近10岁——一个阅历,有爱心的成熟男人。
李烬白兴许是没看到他的回答,加重了语气:“你明白我在说什么吗!?”
白景庭回神,又有点恼怒,凭什么他就断定自己是一时的兴趣呢!?
他做事,还从来没有半途而废过:“我很喜欢赛马,所以有了一匹自己赛马的心思,有问题吗!?”
李烬白毫不掩饰的厌恶,写在脸上,不再言语。
白景庭带着被看不起的脾气,仿佛有个气球,在他胸口里越吹越大。
就连袁奇也这样,跟他带到一个马房,一个体格偏小,棕黄色体毛的小马。
然后就开始问:“请问,你真的做好一个当马主人的准备了?”
白景庭简直要气笑了,他想伸手摸在马房里的小马,小马似乎很警惕,退了退,躲开了他的手。
人和它作对,马又和他作对!
他收回手,对着袁奇笑说:“我说,你们都是怎么回事,不就是一头畜牲吗!?至于向托孤一样,生怕被抛弃,生怕被嫌弃!”
“这么担心,有本事你们马场不要卖马呀!”
袁奇毕竟是马场的小小工作人员,自然不敢跟财大气粗的客人叫板。
他耐心解释:“不好意思,是我说话不中听了。”
白景庭依然气不顺,想要上前,摸到小马,无奈小马在自己的隔间里,它退得太进去了。根本摸不到。
真是头一次遇到这么倔的畜牲!
嗯!跟某人很像!他又不是洪水猛兽,有这么可怕吗!?
袁奇递给他一根胡萝卜,白景庭接过。
他一手抄都兜,一手伸到围栏里面。
小马豆大的眼睛看到后,大大的鼻孔在空气中闻,一张一合的。
看着极为喜感。
白景庭笑,摇了摇手中的胡萝卜:“过来啊,过来让我摸,我就给你吃。”
小马大概在纠结要不要吃,过去让可恶的人类白嫖中纠结了半天,墨迹了大概五六分钟,才出来,想咬胡萝卜。
白景庭这人焉坏,故意把胡萝卜移到了栅栏外。
小马驹迟疑片刻,终究忍受不了到嘴的食物飞走,索性将头伸到了栅栏外。
小马吃着东西,白景庭趁机摸了摸小马的头。
触感温热,毛茸茸的。他瞬间就心情变得好了起来。
兹着牙笑。
他正要看旁边的袁奇,想要表达,看啊,看啊,他居然摸到活马了耶。目光突然和在他后方的李烬白相撞。
李烬白嘴角微微上扬,意识到他看到他后,飞快移开视线,打开栅栏,把牵着旋风进入了马房。
而后又出来,跑去后方,在盆里,给旋风陪孕马餐。
白景庭根本没察觉,他只是觉得被李烬白看到了幼稚的一面,索性故作成熟的收起了笑容。
袁奇:“怎么样,很可爱吧?”
白景庭勉为其难的点点头。这马为了吃的,基本没躲他摸它的手。
袁奇:“刚才不是故意要这么多管闲事。”
白景庭半天才反应过来,是刚才问他有没有做好,一辈子对一匹马负责的准备。
袁奇跟着摸了摸小马驹:“因为前段时间,李医生的做法,让我非常感动,所以才会这么做的。”
“李医生?”白景庭不确定的问:“李烬白?”
袁奇点头说:“前段时间,李医生的那匹旋风的孩子,在生了病,死了。”
“它们本来是一起样子一个马房里的,感情很好。”
“自从它的孩子死后,它就开始不吃不喝了。”
“有时候凑近看它的眼睛,还能看到它流泪。”
白景庭有些惊讶:“这么惨!?”
他迟疑片刻:“现在看上去不是挺好?不是还怀着孩子吗?”
袁奇点头:“本来,旋风十几岁的年纪,不再适合怀孕。”
“不过李医生看它因为失去了孩子,得了抑郁症以后,非常担心,跟着那段时间,他自己都瘦了些,所以就想出这个办法,让它再此怀孕,你说怪不怪,它的病一下子就好了。”
“现在能吃能睡。”
因为一匹马得了抑郁症,就自己也跟着瘦了几圈吗?这么有爱心!?
他扭头看到正在备马食的李烬白的背影,突然觉得他身高腿长,还挺有魅力。
似乎是有所感觉,李烬白扭头看他,白景庭快速的收回视线。
袁奇跟他签了合同,然后讲了一些注意事项,那匹棕色的小马驹就算是他的马了。
他非常兴奋,骑马会是怎么样的感觉。
就问袁奇,什么时候能够教他骑马。
得到的回答是,先跟小马驹培养培样感情再说。
要不然,马匹反感你,是不会允许你上它的身的。
他喂了几下小马驹,看到李烬白离开,才自己跟了出去。
马场外是郊区,雪花洒落,天空暗沉沉的,很快就要完全黑下去。
李烬白开开他车门,做了进去,正要关门。
白景庭单手拉住车门,对上他眼镜后含冰的眼。
“李医生,送我回家吧。”
不是疑问句,是肯定句。
李烬白:“你没车?”
白景庭笑说:“我才从国外回来,还没有考驾照,没车。”
李烬白冷冷抛去一句:“和我有关系吗?”
白景庭早有预感,这家伙会这么说,他掏出手机,故意在电话上面敲打,似是自言自语,其是故意说给李烬白说:“好啊,那我问问姐姐,三更半夜,他未婚夫把我一个人留在荒郊野外不送我回家,算怎么回事?”
手机被人从手上无情抽走,声音沉得可怕:“上来。”
白景庭笑说:“谢谢姐夫。”便自己跑去,坐到了副驾驶。
坐好后,车子缓慢前进。
昨晚,白景庭没有睡好,一夜的梦里,都是王玉安和他分手时的梦,再有就是在咖啡厅里,他无情的话。
他醒来时,大概是凌晨五点。
这件事对他的打击实在是有点太大。他不断告诉自己,要学会放下。
然而,世界上的事,特别是心,最难以控制。
正因为这样,他一日一日加重了对姐姐的怨恨。
他和王玉安曾经那么相爱。
相爱的人,不是应该无论对方发生了什么事,都会坚定不移的站在对方身边吗?他无法原谅王玉安,更无法原谅姐姐。
所以这会儿,他特别的困。
车窗外的雪景飘过,随着车子的震动,他睡着了。
车子停在一个红灯处。
李烬白扭头看去,白景庭睡着了,脸蛋白皙景,睫毛浓密,似是睡得不安稳,眉头微微的皱起,还拢了拢身上的白色羽绒服。
李烬白开开了车上的暖气。绿灯亮起,他启动了车子。
开始慢慢不再抵触[害羞][害羞]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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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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