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从戚楠笛口中所知经过,篮子禾为首的主角李家小儿子的聚会上,出现了毒品,违法肉/体交易,而刘满只是其中一个小插曲,有人和她发生了冲突然后把人弄昏迷,拖到了隔壁房间。戚楠笛的记忆只到这里,他吸毒过量而短暂昏睡,最后到家是由篮子禾打的的士送到,时间是21号的凌晨三点半。”戚砚翻了翻手上的资料,聚会场景里面有人录了像发朋友圈,他们费尽周折拿到了十几个视频,从一个视频中找到了刘满出事前的映像,视频中有个和她过密的男人,戚砚指着视频中的男人说:“这个是叫林杰司,家里有人是人大代表。”
“你哥知道的那部分呢?”苏黎忽然发问。
“这个牵扯过密,怕是没法在法庭上陈述,你看,”戚砚点开电脑上的邮件给二人看:“我有提交作为证据,但是被庭审拒接,理由是不牵涉本案。”
苏黎啧了两声,往后靠着悠闲地抖腿,“手还伸得挺长,恐怕陪审团里面也有人,初审没办法洗白了,准备上诉吧。”
语气随意又带着嘲弄。
对面的冯律师不赞同地摇头,“一审结果会于我们不利,没有人证物证。”
“他们会要咬定戚楠笛手贱调戏那人被拒后恼羞成怒……”苏黎又啧啧两声,对戚砚说:“KTV那边的人怎么说的?”
“口风太严了。”戚砚摇摇头,眉头拧成川字。
冯律师从文件夹里抽出一份档案,“凌空是李家产业,他们是不可能说实话的。”
戚砚调出一份文件夹,上面是几个人名,一一点进去可以发现那是个人证词和与案件有关部分的背景。
“只有几个人愿意作证,送戚楠笛回家的的士司机,酒吧的几个客人,与案件关联的部分很少……”戚砚显得有些烦躁,他拉开了领带,“到底要从哪里入手?”
如果他们把那群人拉下水,十有**这个案子会被直接判定,而如果不拉,戚楠笛将面临的就是牢狱之灾。
而戚家则是灭顶之灾。
这个由戚楠笛一手造成的局面,戚砚想破了头也无法处理,苏黎也只是答应协助。
这个案子还得靠律师,前提是律师靠谱。
冯律师看了看有关文件,苏黎对聚会中的所有人物信息都没有隐瞒,其间的利害关系也知道一些,林林总总分析一下,发觉牵扯真的过于深了。
他看了眼二人,问:“这件事没有定论,但是确定戚楠笛替罪羊。就只能从戚楠笛的个人行为记录进行调查,他如果排查在外,凶手就是别人。”
苏黎没再说话,这事理得七七八八,剩下的就只有看戚砚的决断或是律师的能力了。
戚砚和冯律师讨论了方向,苏黎无聊地转手机,他看见咖啡冒着热气,忽然插嘴道:“川霖养的打手呢?”
“?”戚砚疑惑。
冯律师毫不迟疑地回答:“上个月解雇了,有反叛者带头,已经被处理。”
“林川被捅了一刀?”苏黎把玩手机的动作一顿,手机被放在桌面上,他凑近了点说:“肾破了?”
冯律师看穿他的揶揄,笑着回答:“伤到了一点,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
“你们这样做事不行啊,手段呢?戚家又不是给不起你诉讼费。”苏黎啧啧两声,对这个回答并不满意。
“恐怕要借sul你的手笔,我们的人目前正在筛选重组。”冯律师也不恼,对苏黎抛来的问题一一回应。
“要你何用,我只答应借你一天,剩下的自己看着办。”苏黎大方地拿了张A4纸,水性笔快速写下一个建议的雇佣合同,他推给冯律师看。
戚砚有幸看了眼,目光落在那数字上,不由得目光微颤,心里有话也只能憋着,这两人的交易涉及灰色产业链,他没有发言权。
“苏先生,你收取的费用高达行业的150%。”冯律师只看了一眼就摇摇头表示讨价还价。
苏黎也不含糊,直接在那串数字后面又添了一个零挑衅地看着对方。
戚砚直接没脸看,抱着电脑换个位置,离开了两个人的金钱战场。
“不好意思,介于我们两人的关系,这多出来的希望冯律师多担待。”苏黎撑着头笑。
当初冯律师沦陷就是他这个动作,心里一瞬间勾起了不少回忆,他尴尬的礼貌笑笑,却不再开口讨论价格方面,“我相信,你sul手下的人肯定能够发挥这多出来的50的价值。”
苏黎认同地点头。
冯律师签下了大名,还盖上了私人公章,戚砚惊奇地发觉这事就这么定下来了。
苏黎拿到了坑来的钱就开始赶人。
“走吧,回去讨论,我要去会小情人了。”
冯律师顶着张笑脸假装吃味:“拿着前任的钱去养小白脸,sul,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呢?”
苏黎当他说笑,把两人送到电梯旁边回口:“什么前任,你已经是前前前任了。”
戚砚已经进了电梯,正等着冯律师,见两人站在长廊里似乎有话要说,他便按了一楼。
“哎!”苏黎手没来得及,按下楼的电梯也没能阻止。
忽然,有人抓住他腕的手,柔地似水的声音就在脑上炸起。
“可你只是我的前任,sul。”
苏黎心里头有些抗拒,他知道接下来对方会说什么,便轻轻挣了下手腕,对方没放手却更加握得用力。
他说:“你知道我是为什么来这里,你也知道你联系我的时候我有多欣喜。”
他说:“sul,我不会介意你养别的男人,我也不和你争高低,你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
他说:“我知道你心里面还是有我的。”
苏黎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他听见自己说:“冯筝,过去的就过去了,我苏黎从来不会回头看,那时候其实没那么合拍,我猜忌你,你怀疑我,何必呢?掉过一次茅坑就给我恶心的够,我不会再自虐一次。”
他压着声音说:“这世界上比我好的人多得多,我这样的渣还能入你的眼我真的是三生有幸。”冯筝拧着眉,眼含不甘,但他始终是个很有绅士风度的男人,他没有死皮烂打,也没有恼羞成怒,带着风度翩翩来的男人最后也保持着绅士离开。
苏黎揉了揉发疼的额角,他从来不和前任联系,而冯筝是他诸多情人中最不想再见面的一个。这次,戚砚欠他的人情可欠大发了。
季英见三人的会议结束,敲着门进了办公室,看见boss正在头疼,他抿了下唇,犹豫该不该开口。
苏黎看穿季英的犹豫开口问:“什么事?”
他叹了口气,坐到苏黎对面,在笔电上翻出了政事板块的今日头条,上面几个大字写着:政界柳下惠:知名市秘书长与市长夫人共处一室被拍,疑似挖墙脚?
内容是多次拍到Z市市长夫人莫娴与秘书同行,有超市购物,逛街,做保养等等,本来并不是多出名的人物所以出行时并没有费心遮掩,清清楚楚的几张贴图表明两人关系不一般。
而由那唬得住人的职称带入,好戏一般就开场。
苏黎往下看了看。
图片上模糊不清的两个人影,鬼都看不出来,于是有好心网友给了百度百科来一对比。
那位神秘的市长秘书只有一张某场所聚会远远拍得下车图,五官倒是能看见,模样不错。
但莫娴的照片就多了,甚为市长夫人同时也是公演人员,即便是精心保养过,照片上的女人明显大了男人十几岁。
这样的一个组合,本来也挑不起什么风浪,巧就巧的是目前两位当事人都是有家庭有子女的人。
“这位市长秘书好像见过一面,叫什么?”苏黎从记忆中搜索,有过一面之缘眼熟的五官,好像是某次聚会的客人。
“沈澜沧,在秦康的开发计划融资会上,代表市长发表过意见。”季英从文件夹翻出了个人资料,递到苏黎手上。
秦康申请开发的旅游建设是近几年政府扶持的方向,Z市的旅游业并不发达。
“姓沈吗?”苏黎的目光锁定在资料上,眉头不由得皱起。
只见资料上简单的个人介绍,男沈澜沧,男,生日1970年12月2日,婚姻状况为再婚,配偶是戚娅,育有一子,其余的东西就显得没那么重要了。
作为成熟的一个金融投资人,洞察一切有关利益损耗的消息,也难怪季英会如此着急地告诉他。这个男人给苏黎一种很淡的熟悉感,他竟然是戚砚的父亲。
这种消息其实并不是谁都能打听到,苏家在黑白两道上都有庞大的关系网,几年之前,老爷子还没有退休时,苏家每天来往送礼的人是络绎不绝的。也就是苏黎这个新管家上了位,明里送礼的人被他一收拾,这不怎么令人亲近的恶名就传了出去。
苏黎不打算搅入这趟浑水,他整天忙于戚楠笛的案子,也许这件事情戚砚也不知晓。
“大概留意下就好,不至于深入关注,这个毕竟是人家的**。”苏黎不甚在意地下了结语,起身准备翘班。
“sul,秦康的总经理约了下午茶的时间,意欲让我们追加投资,政府那边的拨款不知道卡在哪里了。”季英眼观鼻鼻观心,知道这位要偷溜,连忙把人喊住。
“不是推到了明天?”苏黎十分不爽。
“听说开始动工,每天养着几千的工人,秦总心里不踏实。”季英也无奈,但他不能激化boss的情绪。
“叫他慌着,老子说了前面不要送礼,特么地把我的话当耳旁风,那蠢材是不是偷摸送什么给那个秃头了?”心里一琢磨,他就明白事情怎么回事,卡在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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