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之内众人一片唏嘘,咿咿呀呀聊的火热。
有人道:“寺卿怎会做这种事!”
还有人道:“知人知面不知心,年纪轻轻为了名利,良心都被狗吃了!”
若是先前萧峥听到这些老不死的这般侮辱自己,早上前去呵斥他们,恨不得把他们的牙齿拔下踢到一边儿。
他是个好面子的,很是在乎自己的形象与名利。
萧峥不知怎的现在很害怕看见赵锦书,压着声又问,“你真的被他玷污了?”
纪玄凌心里翻腾,早就看不起萧峥,现在见萧峥纠缠不清反反复复问赵锦书一个女子是不是被玷污了,恨不得把他扔出殿外。
“寺卿,锦书不想回答你,你是瞎还是聋?”
萧峥像被抽走了灵魂,低着头弯着腰,跌跌撞撞站不稳身子,自顾自在那自说自话,声音也不大,没人听清。
大家都觉得萧峥是不是疯了。
赵锦书心里酸涩,对于以往美好的回忆总是容易眷恋不舍。
萧峥这副模样,让她太割裂了。
冰冷的手被纪玄凌牵起,纪玄凌总是能最先注意到她的情绪,“没事,都过去了。”
方才赵锦书说出实情,还有些怕纪玄凌突然也变得对她落井下石,没想到他真的对自己如此好,不,纪玄凌本就是个很好的人。
萧峥见赵锦书的手被纪玄凌握在手心,自己的心好像也被攥紧,绷不住问,“赵锦书你是不是从未喜欢过我?”
纪玄凌不想赵锦书与萧峥再有接触,顾及她的情绪,纪玄凌率先回说,“我的人就劳烦寺卿别在惦记了。”
萧峥冲上前擒住他牵着赵锦书的手,又抓住纪玄凌的领口,咬牙切齿,“她的我的妻!”
“殿下!”护卫拔出刀对准萧峥。
瞥见萧峥恼羞成怒,纪玄凌不觉露出胜利者的微笑,不挣扎也不反抗,赵锦书偏袒的关心,就是他碾压萧峥最好的武器。
纪玄凌示意护卫别动,“你和她并无婚约,也没人知晓你们的曾经,我和她那是陛下赐婚,我们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萧峥握紧拳头对准纪玄凌那张口出狂言的嘴。
赵锦书不想他伤及无辜,反问,“爱就是无休止的打骂和羞辱吗?”
萧峥握紧的拳头逐渐放松,这句话唤醒了他最后的意识,抓住纪玄凌衣领的手掉了下来,那些本不在意的细节与回忆涌上心头。
赵锦书取下别在腰带里的令牌,“你说我要身份没身份,配不上你鸿胪寺寺卿,可我是镇国老将军赵岩阳的独女。”
此话一出,听说过老将军的大臣们瞪大眼珠,扶着案也想起身看看赵锦书的模样,就连龙椅上的皇上也坐立难安。
赵锦书举起先皇赐予父亲的令牌,“这就是我父亲赵岩阳的令牌,持此令牌原可调令三军,我父亲死后告知我持此令牌可入宫求陛下庇佑。”
萧峥怔住了,他与赵锦书相识时并未想太多,“这怎么可能?你什么都未曾告诉我。”
赵锦书把令牌递给老太监查验,“父亲死后我本带令牌入京城寻殿下庇佑,没曾想与你相识相知,为了你我甘愿入宫做宫女伴你左右,谁曾想你不知打骂我、嫌弃我,还让外国使节欺辱我!”
萧峥用失去体温的双手抓住赵锦书,摇摇头用苍白的唇齿间发出疑问,“我没有!我何时让使节玷污你?我从未说过这话!”
她已经说了无数遍,抽回手嫌弃的用绣帕擦拭。
他被樊南垣利用了。
萧峥咬紧牙关,知道此事背后怎么回事。
萧峥抢过护卫手中的剑,腾空而起对准樊南垣胸口猛地一计侧踢,持剑立于他的脖颈之前,“说!你为什么利用我的名头欺辱我的女人!”
樊南垣口吐鲜血,捂着自己胸口倒在地上干咳,“怎么,过河拆桥?从你让她伺候我的时候你就应该明白,你已经默许让她被我玷污了。”
萧峥握紧剑柄,拔腿对准他的胸口使劲踩下,双手持于剑柄,对准樊南垣的心口。
樊南垣意识到自己命不久矣,大喊道:“陛下,我是正使,你杀了我可是得罪我们国了!”
萧峥在他心口插入长剑,不解气的剑在他心口搅动,“去死吧!”
红彤彤的大窟窿血流一地,不少献血从胸口浅出,萧峥的衣物和双手都被染的鲜红。
萧峥不想让他死的太过轻松,拔出插在他胸口的剑对准樊南垣下半身那物扔去,准准插在那物之上,又用腿猛地踹了他一脚。
赵锦书的双眼虽被纪玄凌捂着,但还是透过缝隙一刻不落全看在眼里。
萧峥惩治完那货,欣喜的转身寻找赵锦书,才转身笑僵硬在了脸上,他怕自己吓到她,用袖子使劲在脸上和手上擦拭。
擦着擦着,萧峥心里越来越憋屈。
袖子被双眸流出的悔恨打湿,萧峥把手置于眼前用袖子擦去泪滴,每一口呼吸都在扯着心脏,旧伤还未恢复,他哽咽道:“若是你不隐瞒身份,我们原应该有一个幸福的未来,我们原可以逍遥快活过一生。”
忽然,她气的发软的身子被搂在怀里。
她眼珠子忽溜一转翻出眼白,握着纪玄凌的手肘站稳身子。
纪玄凌底冷的声音把她的所思说了出来,“萧峥,你到现在还不清楚自己怎么伤了锦书的吗?”
萧峥嘴里翻腾出一口鲜血,憋不住从嘴角流出几滴,他把鲜血全部咽下,痛哭流涕的问赵锦书,“你爱过我吗?若是我不是这般模样,像纪玄凌一样对你,你会选我,还是他?”
搀着她的手不觉抖动,隔着衣物都能感受到的担忧。
可时间一去不复返,所有人都好奇,所有人都想回到过去,那还有未来可言吗?
纪玄凌不敢看向赵锦书。
皇上也看戏看的不耐烦,不经斜眼看了看地上那具尸体,在这坐了那么久,也是想好如何应对了,“够了,今日一事不准外传,萧峥作为鸿胪寺寺卿,用女色迷惑使节,打入大牢,隔日问斩,正使樊南垣与其余数名使节原路送回。”
皇上深深叹气为了这个皇叔他可是绞尽脑汁啊,皇上看向身旁的老太监露出只有他们二人懂得的眼神。
老太监闭眸轻轻点头。
纪玄凌与赵锦书并排而站,听到皇上的处决向赵锦书靠拢,用肩顶了顶她的身子。
“好些了吗?”
赵锦书点点头,不知道他是问情绪,还是对这件事的,“好多了,谢谢你玄凌。”
纪玄凌回道:“应该的,不客气。”
压在她肩上的重担已经卸下,纪玄凌回看赵锦书看着她的眼睛。
他有些又害羞又好奇,他不知道为什么赵锦书今晚望向他的眼里多了些不舍和感激?
这样的赵锦书让他很是担忧。
可只要想到从今日起他们二人会是全天底下最幸福的夫妻,他就高兴的止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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