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松承昱他们回到正院,正好洛松宣睡了,便拉上萧子允宵夜。
“九殿下他受伤了还不回宫,你打算怎么处理?”萧子允委实算是这几个人里面操心的那个。
“无妨,下午我便让人进宫禀报了,相信明日陛下便会派人来接他的,我今夜不是帮他践行了吗。”
洛松承昱心情似乎不错,为什么不错,大家心知肚明。
萧子允好笑地说:“他要是知道你这么对他,估计得气得哭了。”
萧子逸不怕死的接了句:“早点把他送回去,我们也乐得轻松,这样兄长跟我也能早日回府,承昱哥也可以陪陪你的内院佳丽了不是。”
洛松承昱斜了他一眼,不置可否。
“子逸。”萧子允出言提醒。
还不待萧子逸投降,就听洛松承昱说:“你们是否都认为她今日在小九面前出了风头,我就会高看她一眼?召她侍寝?”
“难道你没有高看她一眼吗?”萧子逸状似玩笑。
“哼……仗着有些小聪明,胆子比较大而已,但做事疯癫,不合常理,给一些赏赐就够了,若是给了脸面,难保不会恃宠而骄。”
“哦?那承昱哥是不打算宠幸她咯?”
洛松承昱转过头看着萧子逸,一脸愿闻其详的样子。
萧子逸接着说:“我看她也不像想要承宠的样子,你们这是郎无情妾无意啊。”
“哦?还有这事?你又没见过尉氏,如何得知她不愿意承宠?”
萧子允心里一万个我到底错过了什么的八卦因子在翻腾。
“呵呵,兄长就不必再问了,我怕死。”
我去,听了萧子逸这句话,萧子允心里更像猫抓一样难受了。
但他知道,萧子逸现在不说 ,那就是真的不能说,以后也问不出来了。
所以,很是遗憾的叹了口气。
“本王若是还需要去求一个女子来承宠,那才是天大的笑话。”
回想到刚才尉氏说的那些话和那口吻,洛松承昱气不打一处来。
不屑,哼,看你能清高多久,最重要的是居然被萧子逸这混小子瞧了去,又不能杀了灭口,可惜了。
“对,承昱哥何许人也,我大嵘国的恭亲王,骁骑大将军,年纪轻轻军功卓绝,多少闺中女子的如意郎君啊,这个女人,是不需要放在心上。”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萧子逸脱口而出的彩虹屁让另外两人都表情包泛滥了。
还不等两人控制好表情,就又听他说道:“不若,承昱哥您送给小弟吧。”
“子逸!”
萧子允惊了,他到底错过了什么!!!
萧子逸虽说放荡不羁,但也不至于傻着去找死啊,这种话即便是玩笑也不能说的。
虽说都是皇亲国戚,但身份还是有悬殊的。
他们兄弟俩是宁安长公主与忠勇侯萧青的儿子,而洛松承昱则是先恭亲王洛松瑾唯一的儿子。
先王爷过世后,他便承袭了恭亲王的爵位,且年纪轻轻便在军中历练,一身功绩。
地位与他这个忠勇侯府世子都是天差地别的,更遑论萧子逸?
他弟弟今日为何敢开如此玩笑?
萧子逸举手投降道:“开玩笑,我开玩笑的,我很惜命的好吗,呵呵……”
可惜,正主没有笑,洛松承昱轻飘飘地说:“即便我不要,你敢要吗?”
我靠,这是认真了?萧子允心中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
“我说了,我很惜命的,恭王兄饶命……”
说着抱拳讨饶。
洛松承昱没再说话,端起酒杯喝了,然后起身走到门口,对张胜安说:“去世安苑。”
世安苑,舒侧妃的住处。
“你不要命了。”萧子允呵斥道。
萧子逸摆摆手说:“哎呀,都说了是玩笑玩笑,好啦,兄长快去休息吧。”
说完便也起身离开了,萧子允看着萧子逸离开的背影,皱眉紧锁。
孟子书一个人坐在凉亭中,对着湖面发呆。
这个时间点,大家应该都在睡午觉,她来这里已经一个多月了,本以为可以小透明很久,慢慢计划出逃。
没想到都还没想到出路,便被推上了风口浪尖。
昨天晚上又得罪了舒侧妃,这下可真的难办了。
“为何只你一人?”洛松承昱声音从背后响起。
孟子书惊了一下,起身,愣了好久才想起来要行礼。
脑子里转了好几回这人到底是谁。
看昨天九皇子怕他那劲儿,晚上恭亲王不在时他又坐的主位,应该是皇帝的儿子了,但他算老几呢?
最终用了个万能称呼:“殿下。”
“嗯。”洛松承昱懒懒的应了一声,越过她走进凉亭。
今天一早,宫里便派人来接了洛松宣回去,随后萧子允兄弟俩也都走了。
这都第几章了,他终于能跟女主说上话了,这男女主四章都没有什么对手戏,作者你是认真的吗?
也不怕没人看。
作者:行啦,就你意见大。
孟子书懵逼了,这……我是起还是不起呢?他抬眼看着张公公,满眼的理解无能。
张德胜是谁,洛松承昱身边最得力的大太监,这眼力劲儿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只见他笑着说:“姑娘快请起身吧。”
好不容易下定决心,想着反正人都得罪了,大家也都知道你了。
再躲着也没啥意思,就选了个不应该遇到人的时间出来,居然还能遇到副本Boss ?
孟子书心中一万个懵逼,这九皇子不是都走了吗?他为什么还不走?
这花园是他能进来的吗?还要张公公想陪,那么拽的吗?
“为何只你一人?”
洛松承昱见她发呆,心中不悦,用现代话说就是:大爷我人都在你面前了,你不赶着来巴结,居然发呆!
被他一问,孟子书回过神来,说:“额,今天是杏儿出府的日子。”
还真是惜字如金啊。
“小九说你那方子他的人都看不懂,为何?”
我去,完了完了,写的是简笔字……
“额……我,我,奴才没读过什么书,可能是写了很多错字,回头我让杏儿重新写一张交予王府管事。”
“你不会写字,你的丫鬟反而会了?”
天哪,您今儿是闲的没事儿微服私访吗?咋就跟我个小喽啰聊上了……
洛松承昱也不打算为难她,又说:“听小九说那甜点味道不错,我也想尝尝。”
孟子书抬眼和他对视了一眼,很是无奈,又埋下头。
“那东西虽说简单,但耗时挺长的,且奴才现下也没有食材,殿下若有兴趣,回宫后让宫中御厨帮您做吧,御厨的手艺肯定是比奴才好的。”
“回宫?”
孟子书都快哭了,她怕呀,这……这景象要是被别人发现了。
杀头的肯定只有她啊,这位看气场,怕不是太子爷吧,苍天啊,您饶了我吧。
孟子书行了个礼,说:“殿下,您位高权重,但与奴才在这院子里长聊,实在不合适,还请殿下允许奴才告退。”
这下换洛松承昱一脸懵逼了,他不解道:“为何不合适?”
心里却逐渐琢磨出了点儿意思:这是不想跟我多聊,不屑取悦我,哼……亏得我还温言细语问你说话。
孟子书表情犯难,最终破釜沉舟似的叹了口气,尴尬地说:“殿下,虽然您是天之骄子,但我是恭亲王的侍妾。”
“恭亲王是当今圣上的亲弟弟,虽说我人微言轻地位低,但论辈分,咱俩岔了一辈。”
听了这话,洛松承昱拍桌而起,声音都高了好几个调:“什么?”
孟子书被吓了一跳,心想:我是不是该跪下?
这么想着,她便一个滑跪,下地上去了,还一边挥舞着双手。
哆嗦着解释:“殿、殿下,您别动怒,我,不,奴才知道自己卑贱,身份低微,不配这么说,但……但……”
孟子书话还没说完,洛松承昱便提脚离开了,只剩张德胜在后面一脸恨铁不成钢又慌张地说:“哎哟我说姑娘,您在胡说些什么呀。”
只这一句,便快步跟着走了,孟子书见他们走远,泄了口气,跪坐在地上。
心里各种吐槽:这都什么事儿啊,难道我说错了吗?
另一边洛松承昱虽然气愤,却也疑惑:她为何会以为是父王的侍妾?她为何会不知父王已于去岁便……
怎会如此奇怪?她会不会是装的?
不会,应该没有那么大胆。
不,有什么是她不敢做的。
人总是会倾向于自己想要的答案,想到这里,洛松承昱便更郁闷了,闷声道:“传尉氏,今夜侍寝。”
哼,装疯卖傻,就是不乐意侍寝?你以为你逃得掉?
张德胜都惊傻了,昨夜殿下的话可还在耳侧,这打脸是不是来得太快了?
“什么?让我侍寝?”孟子书惊呼出声。
张德胜满心嫌弃,这咋咋呼呼的,简直上不得台面。
面上却也笑眯眯地说:“是呀,姑娘您还是准备准备,随奴才过去吧。”
……
我靠,我还打算明天晚上就逃呢。
今天让杏儿出去将赏赐的寻常首饰换成碎银子和银票,就是为了逃跑的。
这下可怎么办?杏儿要明天才回来啊!
那些大件带不走啊,这,这……
我没什么现钱,把首饰插头上带出去卖了,够不够我活到找到工作?
不,不对,留下来的都是皇家制造,带出去会挂的。
不,我现在根本出不去好吗?
怎么办?
该怎么办?
就在孟子书纠结之际,又有个太监疾步跑来,说:“张公公,不得了了,宫中急令,九皇子回宫后发烧了,王爷已经急着赶去了,您也快去吧。”
张德胜一听,这还得了,也顾不得其他,转身就想走。
却被孟子书拉住,说:“九皇子多半是因为伤口发炎才发烧的,你去让大夫给他开消炎药。”
“然后每小半个时辰就用温水给他擦拭身体,尤其是背部,后颈,腋下。”
“但要避开腹部和手心脚心,千万不要用被子捂住,要散热,还有,一定要让九皇子多喝水,以免发烧导致缺水。”
张德胜被拉住,本来不耐烦想要训斥的。
听她说了这么一大段后,立刻用心记住,说:“多谢姑娘,您的福气在后头呢。”
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走了,孟子书见他们走远,吐了口浊气。
想:今夜就走了,走之前做点儿什么,希望王爷念在我出了主意的份儿上,就别计较了,把我当成一个屁,给放了吧。”
所以,当洛松承昱半夜回来,看着一个空屋子。
然后推测出了她的逃跑路线,一个人站在那天夜里她站的地方看着墙瓦时。
瞬间懂了她那晚两眼冒光的意思,看来是一早就想着要逃了。
“呵呵,很好!”
子逸说她疯狂,可她又岂止是疯狂,简直是疯癫,也比想象中的更有胆识。
洛松承昱神色如常却又冷笑出声,饶是跟随他多年的张德胜此时也有点儿不知所措。
“清风阁桃儿护主不利,杖毙。”
洛松承昱的语气听上去没什么起伏,却是吓坏了身后的人。
因为洛松承昱并不是会随意处死谁的性格,今儿是真触碰到逆鳞了。
只见他又指着对面的树,淡淡地说:“这棵树碍眼,砍了。”
“找,哪怕掘地三尺,也要把她给本王找出来。”最后这句已经是咬牙切齿了。
“是。”还好今夜只有我一人跟着,张德胜这么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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