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凝聚销售人员的意志,黄泽明过一段时间就会向公司申请聚餐。
之前因为疫情,中间好几年没有办法聚餐。
所以这次的聚餐,黄泽明直接包下了酒店的一层。
里面有餐厅,娱乐区,还有一个小小的酒吧。
周怀辛到的时候,人还没多少。
早饭没吃,现在正好填补点东西。
昨晚他睡着之前都没听到陈有维回来,陈有维应该是很晚才回来的吧。
早上走的急,陈有维还没起。他也觉得没必要跟陈有维特别报备什么,毕竟两人奇怪的冷战还没结束。
昨天转过去的房租和雇佣钱,陈有维一直没收。
陈有维什么意思,是嫌他碍眼了,想用这种冷暴力逼他离开是嘛。
周怀辛越想越气,很想喝酒,来纾解心中的苦闷。
现在还是早上,早上就喝醉,他这个小组长也太失职了。
接近中午时分,三个销售组的人终于到齐了。
吃饭,烧烤,台球,唱歌,一群人从中午吵吵闹闹,直到黄昏。
周怀辛像一条快乐的鱼,在人群中游来游去。
“跳舞!跳舞!”
销售组的女生在台下给他打call,唱到**,纷纷叫喊着让他跳舞。
周怀辛已经半醉,听到下面的人叫他跳舞,就兴奋地在台上扭动身躯。
“哦!哦!继续跳。”
女同事兴奋地往台上扔东西,一开始还只是彩纸碎花,后来就是衣服,假发。
周怀辛看不清飞过来的是什么,全都奋力去接。
天黑散场时他已经彻底醉倒,趴在酒吧台子上烂醉如泥。
众人商议怎么送他回去。
黄泽明自告奋勇,提出要送周怀辛回去。
众人深以为然,黄主管一向稳重可靠,在众人心目中是最可靠的领导,交给他最合适不过。
众人互相道别,或打车,或家人来接,很快偌大的酒店一层只剩下黄泽明和周怀辛两个人。
黄泽明坐在吧台,静静地凝望着周怀辛的睡颜。
是的,他还没有死心!
他怎么会这么轻易地死心!
对黄泽明而言,周怀辛是他的初恋,是他第一次的真正的悸动。
才不会因为周怀辛的一句拒绝就放弃。
周怀辛长得有点幼态,但是脸型和无关线条又比较硬朗,可爱的大眼睛每次直勾勾地看着他,都会让他心跳加速。
碰触一下应该没关系。
黄泽明激动地伸出食指,轻轻扫过他浓密黑长的睫毛。
啊!受不了了!
他捂住自己如擂鼓的心脏,手指的灼热慢慢化为痛感。
即使痛也不想放弃,不要痊愈。
食指慢慢滑过周怀辛的鼻梁。
啊!!
这根手指一辈子也不要洗了。
叮铃铃。
电话铃声惊醒了黄泽明,掏出自己手机,不是他的电话。
铃声还在响,黄泽明小心翼翼拿出周怀辛的手机。
来电备注是房东。
正好可以打听下周怀辛住在哪里。
按下接听键,电话那端立刻传来男人的咒骂声:“你一整天干什么去了?给你发消息全都不回。”
“你好,我是周怀辛的领导,叫黄泽明。我们今天部门聚餐,他喝醉了,请问怀辛的住址在哪里?我好送他回去。”
电话那头,本来骂骂咧咧的男人,沉默了几秒:“你们在哪里?”
黄泽明一听,以为房东要过来接他,忙道:“不用,我开车送他回去就好。请告诉我地址。”
嘟,嘟,嘟。
房东直接挂断了电话,真是个没礼貌的人。
黄泽明现在有点犯愁。
现在不知道周怀辛家的地址,无法送他回家。再打电话去问房东,估计也没什么结果。
是给周怀辛开个房间呢?
还是把他带回自己家呢?
黄泽明思索了一会。看着周怀辛绯红的脸颊,认为给他开房间是很不安全的选择。
把他带回自己家吗?
黄泽明突然有点羞涩。
自己家很宽敞,有两个卧室两张床。
没想到真的会有梦想实现的一天。
就是不知道周怀辛会不会误会。
想好了之后,黄泽明架着周怀辛朝着出口走去。
刚要转过门,对面过来一个人,一把将他背上的周怀辛拉过来。
“不用,我自己来就……”
黄泽明本来以为是酒店工作人员,抬起头才发现是陈有维。
怎么哪儿都能碰见他!
“我正要送他回去。”黄泽明故作轻松地说。
“不用麻烦,我来接他了。”
周怀辛已经醉得站不了,陈有维只好让他趴在自己肩头,用手扶住他的腰。
黄泽明已经抓到关键字眼:“接他?难道你就是那个房东?”
“房东?”
“刚刚是你打过来的电话吧?他的手机上备注的是房东。”
黄泽明从他的表情中看出,陈有维并不知道备注一事:“原来是这样,我说你们的关系怎么突然变得这么亲近。”
“……”
“从大学同学变成了房东,要是我一定受不了。这种落差一般人很难接受,哎!”
黄泽明表现出一副很懂周怀辛心声的表情。
“要是我,肯定很想马上离开。啊!对了,怀辛喝醉了会很麻烦,有点难搞。辛苦你照顾他一下,拜托了。”
说完,恋恋不舍地一步三回头离开了。
车子经过酒店门口的陈有维时,挑衅地问:“要不要我载?周末很难打车。”
“不用,我有车。不劳您费心!”
“那好,下周见。”
陈有维想掐死周怀辛。
他这周因为飞行检查的事,忙得不可开交,吃饭都是在会议室,喝水更是没工夫。
好不容易等到周五,检查小组终于走了。
等他睁开眼,清醒的时候,已经是周六下午。
陈有维懵懵地喝完一杯水,在客厅转一圈。
没看到周怀辛。
打开周怀辛的房门,没人。
他在房子里转了几圈。
拿起手机要给周怀辛发消息,发现昨天下午的转账还没收。
收了转账,发了消息问去哪儿,但一直没收到回复。
看了朋友圈才知道销售部门今天聚餐。
黄昏后,忍不住打了电话过去,却是黄泽明接的电话。
问聚餐地点,故意不告诉他。
气急败坏地挂了电话,问梅梅要了地址,立刻驱车赶过去。
黄泽明那家伙抱着周怀辛要去哪里?
将周怀辛弄到车上,陈有维只感觉胸腔的怒气无处发泄。
坐在车里点了一根烟,烟雾在身体绕一圈再出来,连同焦灼潮湿的怒气也一同被吐了出来。
一支烟烧完,怒气也平息了。
开车回家。
他也说不上这一周到底在气什么,追溯源头……好像没什么源头!
一切来的都很莫名其妙。
C.
周怀辛到家后直接吐了,这家伙究竟灌了多少。
扔到床上后,那家伙竟然醒了过来,吵闹着要去洗澡,还没到浴室就开始脱衣服。
洗完澡后又要刷牙,举着牙膏将五个手指都挤上了,牙刷头上一点没有。
陈有维帮着挤好牙膏,将牙刷塞到他嘴里,站在一旁看他闭着眼刷牙。
一迟一顿,像个生锈的机械手臂。
刷了左边换右边,捯饬完外面捅里面,上上下下,前前后后,加上舌头,二十多颗牙齿足足刷了半小时。
终于刷完了,陈有维以为他终于可以去睡觉。
“要抱。”
周怀辛的眼皮闭一会,睁开一下,迷迷瞪瞪地对他说。
“什么!”
“抱一下。”
不容陈有维反应,周怀辛说着就抱了上来。
“不要离开。”
周怀辛软糯地在陈有维肩头蹭了蹭脸,委屈地说。
“好,现在去睡觉吧。”
竖着抱起他,像抱着一只大型布偶,几步到了房间,轻轻将他放在床上。
周怀辛环在他肩上的胳膊还在。
“乖一点,现在是睡觉时间。”
‘乖’是什么鬼!他又不是在奶孩子。
“滚开,赶紧去睡觉。”
说着,陈有维粗暴地将他的胳膊扯下来。
周怀辛摇摇欲坠,疑惑的看着他:“咦,你好眼熟,我一定认识你吧。”
当然认识,从八百年前就认识了。
周怀辛伸出双手,捧住陈有维的脸,玩的不亦乐乎:“橡皮人。”
“好了,玩够了就去睡觉。”
“不,没够。”
周怀辛傻呵呵地笑着,边笑边将他的脸扯成平面大饼。
下一刻,又将他挤成鸭子嘴。
周怀辛笑的更欢了,呵呵笑个不停。
“好了……”陈有维伸出一只手搭上他的手腕。
周怀辛停止了傻笑,呆呆地看了他一会。
啾。
嘴上被很快亲了一下,陈有维瞪大眼睛,视线慢慢从下往上扫过去。
脸还被人捧着,对面的人接上他的视线仿佛接收到了信号。
再一次,吻了上来。
这次不是一下,而是长久的纠缠。
嘴唇先是被轻柔地触碰一下,如试探般,中间的空气停滞了半秒。
不是拒绝的意思,视线再次交织,上唇又被含住,停顿片刻。
还想要更多,接着他的上下唇瓣被含住吮吸。
慢慢地,温柔地,热烈地。
对面的醉鬼渐渐无力,要瘫软滑落到他肩头。
他伸出手掌,一掌贴扶着醉鬼的侧脸,另一掌贴着脖颈绕到后面,五指穿过黑发,时而轻扯,时而搓碾。
棱角分明的**在手掌心被碾碎成灰烬。
他的嘴唇再度贴上已经被湿润得湿滑的周怀辛的嘴唇,轻轻摩擦,吸吮。
一帧一帧地慢放,心中升起了火焰,也上起了大雾。
紧闭着眼睛,却不知该如何是好,得做些什么,可以做些什么。
他焦急地圈住醉鬼的腰身,后者也紧紧地贴上他的身体,同时伸出舌尖拂过嘴唇内侧。
着急地,滚烫地,湿滑地。
他的手掌抚摸着耳廓,又温柔地揉搓耳垂,醉鬼的肩膀不自觉地蜷缩起来。
舌尖碰到牙齿,醉鬼无意识要去切磨咀嚼。
他吃痛,猛地将唇舌分离。
“你故意的吧。”
抿嘴,尝试卷起舌头,发现并无疼痛感,应该只是被牙齿碰了一下。
没有支撑的周怀辛已经倒在床上,砸吧嘴,闭着眼睛,应该是睡着了。
“喂!”
陈有维用手尝试推醒他,他已经安详地进入梦乡。
继续是不能继续下去了。
长长地深呼吸一口气,陈有维给他盖好被子,红着脸走回自己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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