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九章

好歹也是去别人家,代表了钟府的脸面,所以准备的东西不是很差,也给了很多的钱。六岁的阿越呆愣的听着父亲派来的小厮给她讲解马车里的点心放在那个暗格,她替换的衣物又放在那个包袱。她每月有五十两银子的月钱,现是六月,等到过年会有家里的马车去接她,一共三百两银子,是她半年的生活费。

阿越没见过这么多钱,抱着装钱的的匣子不知道该放在哪里。小厮嗤笑一声,表情很傲慢的说“二小姐何至于这样宝贝,快些放下吧,这样抱着累不累啊?”

好羞愧,虽是在偏僻的侧门,街上只有几个来往的行人。但阿越还是尴尬的说不出话,觉得自己很没见识。胳膊也确实是有些酸了,把匣子放下,又往马车里推了推,最后再拿布盖上。这是跟奶爹学的,他把每月两个人的例银都这样放好。

临走前她忽然想再见见他,且不说钟府,就是整个京城,她唯一能道别的,也就是他了。没有人想着她,奶爹会想着她的吧。至少两人相依为命这么多年。

于是她又把匣子拉出来,取了一半的银子。跟小厮说稍等,抱着这些银子回了他们的小院子,夏日炎炎,银子沉重。等她走到小院时,远远的就看见奶爹坐在门槛上哭。周围有一个看起来一样老,穿的花枝招展的男人安慰他。

阿越忽然释怀了,热泪盈眶,幸好,幸好。这世上还有人想着她。她忽然有点后悔,应该把三百两全拿来,奶爹年纪大了,受不了苦。她还小,用不了多少钱,应该把钱都留给他。

等她再走近些却听见奶爹趴在个男人身上哭”都赖你,非叫我进钟府做乳父,说待遇好。结果你看看我过的什么日子,原本想着我陪她长大,兴许以后还有点出路,主君兴许还给我个养老钱。现在可倒好了她走了,我也不能呆在这儿了,我还去找别的活干吗,我怎么活。凭什么你就跟大小姐吃香喝辣的,我就这么倒霉……”他一边哭叫一边对那个男人拳打脚踢。

男人把他的手拦下来“行了,你也没少挣,这些年二小姐过得跟狗一样,她的月例银子不都被你拿去打牌吃喝了吗,我在大小姐院里虽然挣得多,但是主君看顾的严,我平日里做活都要打十二分的小心,唯恐又挨板子。你再瞧瞧你的日子,都是你训你主子,你日子够好了。我如今在主君面前得脸,再给你寻个轻松的差事就行了。还叫你每日吃喝玩乐如何,左右我在,你受不得累行了吧。”

说话的是她姐姐的奶爹,原来是他日子过得滋润,便叫自己的弟弟也来钟府当差。谁料二小姐不受重视,连带奶爹的福利也不好,倒是委屈他了。

阿越听了半天,抱着钱转身走了。早知道不拿钱来了,抱着还挺累的。这个死京城,没人想着她是吧,她再也不回来了。

马车一路晃晃荡荡的前行,伺候的下人看二小姐的脸毫无血色,就小心翼翼的询问她是否晕车。阿越摇摇头,继续理自己的脑子。

原本她想着爹不疼,娘不爱。只有奶爹陪在她身边,那奶爹就是她亲爹。谁在,谁就是她的亲人。谁在,她就爱谁。可是奶爹并不爱她,她要走了。他也只是担心自己的前途,并不在乎阿越的死活。可见不爱。

阿越忽然觉得自欺欺人很没意思,两年前许的愿像风一样消失无踪。于是她开始重新制定爱的标准。告诉自己,无论是亲爹亲妈,还是奶爹都一律去死,失她者永失。不爱她的人她绝不会爱。她也要像他们不把自己当回事一样,不把他们当回事。为不值得的人伤心很没用,因为不被在意的眼泪,就像洪涝地区的爆雨一样,只会加重灾情,毫无益处。

于是阿越的眼神又重新坚定起来。

派来陪她南下的总共只有五人,比她的石头还少。两名年长的女人驾车,两名年轻的男子侍奉做杂活。还有一位女子是管事的,管这四个人。

阿越总怕这几个人把自己扔下,拿着钱直接奔向自由。那位管事的女子虽然长得不和善,但也会教导阿越,每日帮她擦脸洗手,睡觉给她盖被。不过三日阿越就对她敞开心扉,开始很喜欢跟她说话,她常说“外面不比家里,家里人对你好,惯着你。是因为血亲的缘故。可我们要去别人家了,你跟别人不是血亲,人家怎么待你都是应该的。寄人篱下不好受,所以一定要乖,让别人喜欢你,你的日子就会好过些,知道吗二小姐。”

可是阿越觉得家里人也没有对自己好,如果这都算惯着了,那到别人家得有多吓人啊。她忽然有点想扔下他们,拿着钱奔向自由了。

费老大劲抱着银子满头大汗走到小院的阿越看到奶爹痛哭以为是舍不得自己,刚准备给钱,结果听到人家只是担心自己的职业规划直接破防,假装没事抱着钱又回去了。

阿越:已老实,求放过。

下一章我就写好日子啊啊啊啊啊啊哈哈哈哈哈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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