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舞台

“口口相传消逝于时间,

异变代代相传于传说,

温柔从不移开目光,

为彩虹掀起夜幕,

邀请再看一场。”

“第三百万五千二十一场,开幕。”

在背后突然爆发的热意打碎不知的语句,她下意识向前,随后转身看向莫名的热量来源,巨大的篝火被点起,火焰扑向四周,却没有燃烧任何物体,是看不清面容的人们让火焰节节高升,可无法扩大照亮的范围,热浪来袭,直击天际,人们不懂畏惧,不觉恐慌,火焰熊熊燃烧,仿佛要烧穿黑夜的幕布,或许只差一把大火就能让火焰四溅,如海潮袭来荡平夜幕之下的城。

不知看到可可欠仍旧站在原地,灵魂出窍般的看着前方,仿佛身后没有热量的侵扰,眼前却有人指引。“你从之前到现在可是一直在发呆,如果不是答案近在眼前最好给我回过神,免得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她伸手想要抓住可可欠,没想到他先一步往前走,像是有人在拉着他走。

没见过这里吧,别摆出一副吃惊的样子,笨蛋,老头子可把一切准备好了,你怎么像是没有收到他们的恩赐一样,嘿,往前看,我来带你看看你从未看见过的地方,感激我吧。

可可欠向前迈出步伐,一步接着一步,像是奔跑,又像是在追随,他张口却说不出一句话,他的余光看见不夜城的样貌,那些居民和诡异的环境,他本应感觉到害怕,他本应觉得脑内的女声嘈杂,可恐惧消散在仿佛按下慢放键的视野里,女声破碎在融化的新世界里,现在他只剩下眼前,他想要往前,或许是眼前人的引导,更加是前方有什么人吸引他。

人潮一波接一波向前,人们一致拿起火把,奔向最远处的原型巨台,黑夜散发出不属于它的光芒,展现出台子的全面貌,人们在跌跌撞撞中有序前行,穿梭于建筑之间,宛如舞步的脚步轻快且有条不紊,他们聚集在台子周围,举着火把开始舞动,仿佛那是一座舞台,而众人皆是演员。

快点跟上我,去看一眼它们的精彩表现,怎么体力这么差?再快点,再加把劲,现在可是你的主场,告诉那群人你的眼前是什么!

脚步逐渐跟不上眼前,可可欠通过大口呼吸尝试缓解疲惫,差距可还是越来越大,模糊的视线让他伸出手,想要抓住远处的手,恍惚间眼前的背影成为了更加令人安心又使人心慌的背影。

“小水晶球!小心人群!”

可可欠的身影瞬间被淹没在看似混乱的人潮中,不知上前几步拉住将要摔倒的可可欠,把他护在怀中,他气喘吁吁,眼神却坚定不移的看向前方。

人们无视两人的止步不前,不断往前跳去,他们被簇拥着,视野中手中的火把不断变换位置,无害的火焰熊熊燃烧,仿佛能燃烧眼前世界,双眼似乎能从火焰中看到海水波动的样子。

不知随着可可欠的目光看去,舞台上似乎爬上了什么生物,无人驱逐,似乎是不在意,又或者这本就是舞台的一环。

笨蛋,你被抓住了,真是的,我可救不了你,老头子到底怎么想的,偏偏让你去寻找新的路,你明明什么都不知道,你才是那个想要抓住过去的人,喂喂喂,别一直无动于衷啊,快往前走,我警告你。

人群吞噬背影,视野不再局限于眼前,可可欠眨眼,随后下意识抓住不知的袖口,恐惧地说道:“海怪……看到。”

“我们欢迎王的到来。”两人身侧的某人突然发生,递出火把,语气热烈地说道,“快看这个新世界。”随着人潮密度急剧上升,火光连成一片,使浮在人群中的光芒大陆照彻黑暗,仿佛钥匙般打开了美好世界的大门,人们露出最纯粹的笑容,沐浴着阳光,温柔的风吹过每个人的身侧,修建精巧的建筑,正如父亲永远教育不知用的那本书上写的那样,而满脸缝合痕迹的老师所警告亦是被他所讴歌的海洋与人们和谐相处。“和我们一起迎接、王的诞生。”明媚的光中,火把的亮度更胜一筹,那一瞬,似乎这个世界都在邀请她,等待她的选择,就连她从火中隐隐约约看到的人群仿佛也在等待她。

不知观望四下,随后庄重地说:“用你的眼睛告诉我往哪里走,小水晶球,别怕,我在你身边,我信任你。”她能感受到可可欠的颤抖,眼下她无法给予更多的安抚,她知道小水晶球和小船员不同,这位大预言家更加飘渺,不知不明白他需要的是什么,正如他也不知道自己在追寻什么。“别拿。”可可欠拽紧不知的袖口,小心翼翼的迈出第一步,随后拉着她向右侧走,路上他们躲避人群,不知也紧紧跟随他的步伐,甚至她根本没有看到那里有人影。

“加入我们,享受当下。”

不知听到某人对她说,她想要去分辨到底是谁,却无功而返。

“你快看,这不是万分畅快吗?哪还有什么纷争与恐惧。”

她看向四周,脚步却没有停止,或许是运动的原因,周围模糊不清,她彻底看不清发生的一切,她看不清建筑的轮廓,哪怕是大致的图形,她看不出人们的样子,哪怕是脸上的表情甚至是手上的动作,她看不明坏境的构造,哪怕是植物的颜色或者天空的色彩。

仿佛是她无法理解这个新世界,这座不夜城。

一条路十八弯,在宛如高速旋转而模糊的视野里,不知感受到他们的视线不约而同跟随俩人的移动而改变,脚步止于目的地的一瞬间人们继续行动,各自跳起原始的舞蹈,舞姿狂野且凶悍,手脚并用,用力晃动手腕,不断的脚步动作,并不存在的铃铛声和骨头被敲响的清脆声安静的穿过人们的耳畔,一片诡异却和谐的场景。

像极了古籍上所写的美景:海洋与人和谐相处,我们欣赏祭祀,我们聆听歌颂,我们共享阳光。

“哪里,看得清,你?”可可欠把不知和自己安置在他眼中绝对可靠的屋檐下,他们距离篝火越来越远,倒是舞台天南海北,他抬头看向不知,而她目光对准了舞台,单独的人影在台上格外显目,不知确信自己很熟悉,不是楠就是鹿火,他们兄弟俩的背影几乎一模一样,鹿火看起来简直就像是复制了楠的身影,她总是分不清。“除了那个人,也就是他们说的王,什么都看不清,小水晶球,接下来要往哪里走,可别告诉我你有背叛和懦弱的小秘密,你负担不起这种可能,大预言家。”

带她往前走,去那个舞台,她都说了她很好奇舞台了,快点!你马上就可以知道未来发生了什么,抛弃这个女人也未尝不可!重要的是舞台,听到了吗?犹豫我就当你同意了,快,跟上我!

“去舞台,我们。”

不知点头,二话不说跟着可可欠继续往前,模糊的人影随着他们的移动而微小的调整姿态,不知看不清他们的具体行为,但狂野且富有生命力的大幅度舞蹈只是凭借大致轮廓依然能欣赏,他们随着人潮一步步往前,火把在人们手中飞舞,可可欠似乎在引路中逐渐降低了恐惧感,不知尽可能控制自己的行为幅度,她眼中这副真正意义上教科书般的美景让她找不出模糊以外的任何缺陷,但模糊不清足以让不知对周围产生足够的怀疑。

轻盈的步伐不停向前,人们不断聚集在舞台周围又井然有序,可没有停止过活动,气氛活跃,即使是可可欠在路上的小段停顿带来的威胁在此也可以基本忽略,不知无法感知隐藏的危险,于是把所有可能全放在可可欠身上,当然,她不可能完全跟着可可欠走,她的眼前也有一个不夜城。

于是可可欠感觉到有人拍了自己的肩膀,似乎是在提醒他停下来,可可欠现时查看左右两边,随后紧张地回过头,看到是不知才放轻松。

她停下来了,我们直接走,她要是反悔了对我们没有好处,别管闲事,你又看不到她的不夜城,可以不在意。听我话啊,笨蛋!

“要一起欣赏吗?”不知眼前的人影再次向她发出邀请,把火把递向她,温文尔雅的继续说,“虽然不足以扩大火势燃烧这座城,但可以看清它,想要拿着吗?我不会勉强你。”

那团火在她的眼前熊熊燃烧,显然它的助燃剂不是熟悉的木头或是布料,红色的海洋摇曳,通红的世界婆娑,火红的人们晃动,血红的游轮静止,不知紧盯着火焰,她熟悉这个画面,火焰越是张扬,画面越是现实灵动。

那是原本的世界?

来不及细细判断,火苗突然熄灭,取而代之的是人们高高举起的巨大海洋生物,纯白的生物们静止在半空中,人们迈着整齐划一的步伐,托着深海巨物往前移动,仿佛是在再现深海巨物们生前的行为——崇高的生灵们投入大海的怀抱,不再服侍掌握者的灵魂们回归家园。

人们带着尊敬前进,深海巨物们上下移动,仿佛再次于大海中游动,虔诚的队伍将巨物呈向舞台周围,人们不约而同的绕过三人,深海巨物们排列错落有致,利用视野看似填满了整个天空,保持着往前姿势的它们仿佛对目的地充满了向往与渴求,到底是深海巨物们的归途亦或是贡品的观赏现场,哪怕是逢场作戏的剧目,无人可知。

第一位深海巨物率先到达舞台边缘,吸血乌贼的顶部轻轻撞击舞台,空灵且悠长的吟唱声随之传来,歌颂着海洋的温柔,巨物的温顺,蕴藏于歌曲之下的虔诚仿佛将曾经的圣貌再度展现,是大海轻轻拍打岸边,是深海巨物们从空中游过,是人们抬头仰望大海的影子,是风吹来的大海的情绪,是一成不变的祈祷与歌颂,往事被人声覆盖,神圣与赞美的主弦律尽情描述着盛大的归来,似有悲伤与坠落隐藏在歌词中,如有追随与渴求潜藏在旋律中。

声音在可可欠耳边萦绕,他无法躲避,目光在生物中间来回晃动,无一例外都张开嘴巴,所有的目光最后全部锁定在前方,他似乎在尝试双眼抓住一线希望,让希望带他脱离危险,可是她似乎看到了别的生物,他看不到的生物。

你要知道你看到的才是真实发生的,往前走,嘿,回头,那群怪家伙靠近这里了!快跑。

可可欠听到了警告和风声,恐惧使他立刻转头逃离,跟着前方的脚步远离身后的危险,他看得清眼前的新世界,他知道需要往哪里躲避周遭的危险,眼前人无比了解不夜城,也比他更了解自己需要做什么,可身后人知道什么?

他不确定自己能做到什么,于是他选择暂时停下脚步,大声对身后的不知提醒道:“周围,小心,有怪物!”

“你在叫什么,笨蛋!那群家伙要被你吸引过来了,真会找麻烦!往左边走,这次一定要跟上我,下次能不能练练体力,我都比你能跑,怎么会这样?你是不是醒坏了?我体力不是挺好的吗?”

眼前人紧张地拉住可可欠的手,带着他熟练的穿梭在生物中间,似乎过了不久,又似乎跑出了很远,不过可可欠低下头,不敢去看周围的场景,不知道走出了多远多久,仿佛曾经也用过同样的躲避,可可欠盲目信任着对方的引导,生物前进的脚步声,深海巨物们发出的阵阵吼叫,像是不幸之事的预兆,又或是早已深陷此局,且步步都将愈加不幸,在对方停下那刻达到**。

“抬头,去看会发生什么。”他说,“要记牢了……可可欠。别再想着改变预知。”可可欠应声抬头,对上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他继续说,“眼前才是你需要寻找的记忆。”对方的身影消失在舞台四周流动的水中,眼前是舞台的正中央,视野大好,鹿火的一举一动看得彻彻底底,就连周围的幕布也看的清清楚楚。

唯一的演员处在舞台中央,他并没有在意自己的处境,他疯狂的在舞台上摇晃自己的身体,像是在与什么生物做出反抗。“你会……后悔的!”他的脊椎到底是被人打碎或是被胸部所长出来的人半身压迫向后倾,鹿火的双手撕扯着多余的半身,可无论他如何疯狂都无法伤它半点,那些伤痕全部出现在他本身,他不断寻找着使半身受伤的方法,他僵硬如木偶的关节们发出支撑不住的嘎吱声,而他满不在乎,嚷嚷着疯言癫语。

鹿火的歇斯底里并没有引起半身的怜悯,它缓缓转过身,面对可可欠,露出失心的笑容,它癫狂的笑声仿佛胜券在握的国王,它指着可可欠嘲笑道:“我认识你,唯一的预言愚人,果然和那只老佛爷说的一样……大海的子嗣的手笔,还得是你精致,哈哈哈……让我、让我好好看看你,到底是哪里不足……才不足以彻底被我控制!代替我最优秀的儿子!”它敲打身下挣扎的鹿火,又嘶吼道,“我看到了!我看到了!国王……我是可以培养王的人,我才是王!”

它的双眼紧紧盯着可可欠,眼中的痴迷与疯狂仿佛要将他看穿,细细拆解每一个关节,细细研究每一处血肉,可惜,它并没有看得太细。台下的臣服者停止行动是因为自己的成功?它们看向自己是因为自己的成果?下一刻双眼一片黑暗是因为深海巨物或是大海的子嗣的迎接?被啃食撕咬的臣服者成为最后一刻前的画面,声音掐断于黑夜彻底袭来,视野瓦解于空间悉数切断,意识止步于压力完全覆盖,那声嘶哑的尖叫似乎是为它敲响的长鸣丧钟。

少年的尖叫格外吸引注意,不知瞬间把注意力转移,迫切想要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麻利想要取出小刀,却发现小刀不在身上,她眉头紧皱,警惕地看向眼前人影,他依旧向自己递来火把,彬彬有礼的继续说:“拿着吧,也不失为一种趁手的武器,想要突破困难,总是需要武器的,不管是你还是你的朋友,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决心。”他说,“让大火袭来的方法不是只有火把。”

火焰瞬间熄灭,不知一把接过木棍,向前方奔去,人影目送不知远去的背影,看不清五官的脸庞谁也不知道现在到底会是什么表情,是无奈,是悲伤,还是欣然接受?

“虽然和我们百年来的传统不一样,我可不会就这样生气。”人影叹了一口气,说,“不过你选的人倒是和你一样,红玫瑰。”

如果眼前的阳光是真实的,那为什么看不清太阳之下的众生。如果眼中的人们是真实的,那为什么他们的行为宛如演员。如果眼前的世界是真实的,那为什么每一步都跑的惊心动魄。如果眼中的美好是真实的,那为什么人们静止不动。如果眼前的色彩是真实的,那为什么感觉到寒意刺骨。如果眼中的行为是真实的我,那为什么他要捂住自己的耳朵,闭上自己的双眼。

不知用力挥动木棍,像有人在可可欠周围袭击他般攻打她眼中的空白的空气,随后一只手覆盖他的眼睛,擦去他的泪水,轻声问:“告诉我,你的眼中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

掀开幕布一角,随意在空中摆动自己的身姿,任凭兴趣与冲动确定自己的目标,在一声声愿望与渴求中靠近猎物,吞食猎物与他所看见的未来,猎物好心的没有移动,而是不断复述命运,让猎手更好的享受进食的快乐。

可可欠不知道该如何用语言描述他看到的不夜城。

深海巨物从空中降下,贪婪的吃掉静止不动的畸形海怪和人们,那只看不出原型的深海巨物一口吞下舞台上的鹿火,随机静止不动的居民们抓住落下的深海巨物,撕扯它们的皮肤,咽下它们的血肉,有几只手留下多少痕迹,有几张嘴吞咽多少美味,有几个眼窥视更多周围的享美之地。

多少只眼睛向下看,或是向中看,聚集在不同于各位的正常人身上,操控着大脑向新鲜物品伸出手,近乎疯狂的撕扯着肉身,似乎那只是又一块食物,即使被分食的深海巨物仍旧在反击。

“怪物……深海巨物……吃?”

不知微微抬头,舞台的背影依旧挺立,她将手中的木棍塞在可可欠手中,严肃地说:“我现在的眼睛无法理解你表述的危险,不过要是想往前走,就拿着木棍打倒你眼前的怪物,别弱小到连小虫子都嘲笑你不敢反抗。”她确定可可欠抓牢武器后放下手,语气里充满诚恳的说,“你可不是小船员那样的小孩,得自己去开拓危险,站起来,就现在,我可要去点燃大火了,抓紧点。”

背后的高跟鞋声逐渐消失,声声仿佛都在催促可可欠往前走,他本就闭着眼,于是心一横,牙一咬,用尽微小的力气敲打怪物的手臂,怪物们或许吃痛短暂嘶吼一声,但更大的后退来自于眼前人的帮助。

喂!那位女人跑去大篝火了,要是点燃大火把不夜城烧完了可就看不到接下来的故事了!笨蛋,你快去拦住他,别一股劲往前冲,你现在怎么这么大胆了,听我说话啊!

往前走,再往前走!爬上舞台,靠近舞台中心,小木棍敲打深海巨物的嘴巴,他想要探寻、知道些什么,但绝对不是深海巨物吞食诡异的鹿火,吸引他的不是鹿火甚至其他人,而是和自己更加亲近的,仿佛就置于脑海。

“亲爱的。”成熟的女声突然从脑海出现,与其一如既往的温柔,宛如一位慈祥温暖的窈窕女士,她说,“做你想做的事,我很快就会回到你的身边,不必拘于未来。”

女士看到另一位女士朝着人群的反方向奔去,纵身一跳,毫无畏惧地扑向冲天的火焰,扭曲变形的双手无法阻拦她的方向,身影消失在烈火中,有了满腔的烈焰,火光膨胀,星火烧焦夜幕,点燃大陆,融化不夜城的存在,一切生物停滞在原地,静候火焰的到来,天空落下,仿佛书本翻过一页,眨眼间,大火覆盖不夜城的剧目,最终成为指间的灰烬,灰尘悄悄蒙蔽双眼,等候微小的力将自己打散。

幕布已被大火拉下,剧目被迫中止,生物们不会因此感到悲伤,使命驱使生物不断上演女士经历过的故事,并为她献上收留自己的感恩。

“光明无法揭开雾霭,

藏身于黑暗滞留于生命之外,

世世代代上演您的剧目,

为存在的秘密画上句号。”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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