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入梦

“子民都在期待王的回归,

让梦中的大火熄灭,

让哀嚎的灵魂重归梦境,

但他深知今日王座上的人不该是自己。”

可可欠见过这个巨大生物,在第一次利用瑞普斯克女士预言的时候,他第一次出现在自己的眼前,也是他将自己失败的结局扭转,“天才预言家”的称号由此得来。

但是可可欠还看到了其他人。

“……阿大?”可可欠颤颤巍巍的说出他的名字,面前熟悉的稚嫩的脸对着他笑出来,只不过他没有穿着外套,洁白的水手服显露出来,手上还拿着一根线头,他没有回应可可欠的呼叫,只是站在巨大生物的身前。

“你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生物说,而阿大也随着开口,就像是阿大代替生物的嘴说话,它继续道:“你的旅途还远不止这里。知道吗,预言家告诉国王的未来永远是正确的。你所看见的,都是真实的,听我的,可可欠,唱出声,唤醒阿大。”

可可欠摇摇头,他知道自己唱不出声,他的歌声被藏在脑子里,一股冲动突然引领着他往前跑,伸手想要抓住阿大,让他回到自己身边。只要离开了它,这一切都会结束。可可欠这么想着,但是伸出手穿过了阿大的身体,他的身体从手碰触的地方开始变得扭曲,最后在可可欠的手上化作了一颗水晶球,那是瑞普斯克女士。“成年了就要开始作为可可欠的人生了,跟随着无尽之海而去吧。”可可欠坠落在生物的怀里,不知道为什么流下了泪水。

“……老头子。”坐在一旁的楠听到可可欠模模糊糊说了什么,他看着躺在地上的一脸安详的可可欠,脸色有些苍白,身上盖着楠的外套。他们现在身处于一处化石中央,这里像是特意流出了一个空档,而再走几步便是城市废墟,楠打算等可可欠醒了就带他进入城市,等着便睡了过去,再醒来不久就听到可可欠在悉悉索索的讲梦话。

“我真怕你再睡过去就醒不来了,天才预言家。”楠起身走过去,蹲在可可欠的面前,说:“还想再休息一下吗?”

可可欠眨眨眼,起身,看看自己空白的双手,抓住身上的外套,再看向楠,说:“外套。”

“要是喜欢的话就拿着吧,擦擦眼泪,我们要去城市了。”楠伸手从外套口袋里拿出纸巾递给可可欠。“谢谢。”可可欠起身,和楠走向城市。一路上可可欠一直拿着外套对比了一下自己身上的外套,最后把它系在了自己的腰上,并且得到了来自于楠的好评。

两人走过破败的民居,可可欠甚至和某一间民居上的珊瑚打了招呼,之后那只珊瑚就躺在残破的屋顶上晒太阳,有不少珊瑚伸出一部分肢体,似乎是在观察两人。城堡就在城市的最深处,这才发现城堡旁边还燃着一团火,它像是有生命般在原地转圈圈,引起了两人的注意。

可可欠看看楠流水般的头发,又看看蠢蠢欲动的火焰,向前一步走在楠的身边,说:“我来。”楠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是和可可欠说了谢谢,然后看着他推开本来就没有锁上的门,看到了意料之中的画面。

是船长的尸体,他被挂在高高的屋顶的吊灯上,随着可可欠推开的大门,他被缓缓放下来,吊在半空,或许是那人害怕有人会看不见船长,特意在尸体身上添上了五根长度足以从屋顶到地板的羽毛,双腿被木偶的假肢代替,他的脸被戴上了面具。楠率先回过神,他敲敲可可欠的头顶,说:“往前走,别真的被阿大附身了。”可可欠低下头,不去看船长,迈出脚步离开房间,通向里面的大门同样没有关上,里面是三座雕塑,最深处的是一位预言家的雕塑,穿着高贵而不华丽,他的手上明显拿着一颗水晶球,双眼紧闭,张开嘴巴,像是在告诉他人他所看见的未来;左边是一位行刑者的雕塑,他目光凶狠,露出一口尖牙,身材魁梧,双手拿着一把大斧头的斧柄,锋利的斧头狠狠插在行刑者的面前;右边是一位国王的上半部分,他带着一顶帽子,帽檐挡住了他的双眼,左手指向行刑者,不过他瘦骨嶙峋,衣服破烂,不像是富足的国王应该有的样子。

“他并不相信未来,他需要的是梦中的富庶。”

楠读出刻在国王身体上的字,随后扔了一颗炸弹过去,一阵小规模的爆炸散去,雕塑完好无损。“看来我们不能以暴力方式找路了,你怎么看,预言家?”楠问道。

可可欠在瑞普斯克女士那里看到过这个场景,不过是以上帝视角的样貌,他只想预言家,说:“砍头。”

“……你在说什么?同行竞争有这么激烈吗?”楠不可置信的看着眼神坚定的可可欠,依旧得到了相同的答复。

“瑞普斯克女士说的,都是真的。”可可欠说,他回忆起生物说的话,又联想起早上在瑞普斯克女士那里看到的国王的故事,模仿着轻声说:“国王砍下了预言家的头。”

在故事中,做了噩梦的国王希望预言家看到自己的一帆风顺的未来,希望预言家告诉自己子民会重新归顺于自己,但是预言家告诉了他截然相反的未来,他命人处决了预言家,又一把火烧掉了预言家的身体,焚毁了子民活下去的希望和他们梦中的王国,于是子民杀死了国王。

楠点点头,他相信天才预言家做出的任何关于预言的决定,他和瑞普斯克女士都不会撒谎,于是走向了行刑者雕塑,敲敲他坚硬的手臂,问:“斧头能不能借我一下?”随后把手放在斧柄上,试着微微用力,居然真的把斧头抽了出来,楠露出微笑,和行刑者说了句谢谢,便走到预言家雕塑面前,又问:“可可欠,我真的要下手了?”他微微转头,可可欠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了他的身边,他点点头,楠深呼吸一口,用力挥动斧头,预言家的头颅应声落地,楠把斧头放在预言家脚边,而可可欠早已把预言家的头捡起,走到国王雕塑面前。

“想要吗?”可可欠问。楠也走到他的身边,顺手接过了国王自己掉下来的头,又看着可可欠跳着把预言家的头放了上去,在心里默默感叹着国王还挺高。“要把国王的头放到预言家那里吗?”楠问,得到可可欠的赞同之后,他走向预言家面前,双手把它放了上去。

雕塑缓缓下移,它背后的墙上逐渐出现了一扇木门,门上的牌匾写着:大厅。楠打开木门,一股血腥味从另一侧传来,他转身,问可可欠:“可可欠,要不要再看看这个地方还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可可欠点头,开始一边回忆一边在房间里乱晃。

“楠。”可可欠的声音传来,楠回头,发现他看着墙壁的的一角,说:“那,头绳,你的吗?”楠走去,最终在一个不起眼的地方发现了一根深蓝色的头绳,上面积了灰,他慢慢拾起了头绳。

不管怎么看都是我的发绳,但它不可能在这里,我会来过这里吗?楠看着头绳出神,不自觉用力捏紧它,心想:不可能!一旦发绳落下,就说明……我,会成为王……这不可能,我不会让这件事发生的!楠立刻转头看向国王雕塑的方向,那一瞬间他似乎看见一位和自己面貌一模一样的国王,他的流水般的长发散开,头顶上带着沾染着血迹的王冠,那是成为王才会有的瑰宝,但一眨眼便消失在眼前,就像是楠自己的幻觉,却又觉得无比现实,宛如一段被自己遗忘的记忆,它在不自觉中突然出现,又被大脑快速过滤,被当作从未发生。

“楠?”可可欠在拉扯衣服无果后,轻轻踢踢楠的小腿,说:“醒醒。”

“……抱歉,走吧。”楠笑笑,把头绳递给可可欠,说:“帮我放在口袋里,谢谢了。”可可欠点头,楠看着他担心的表情,挥挥手道:“没事,你不是要找不知吗?可能就在不远前了。”

走廊并不长,也不是走几步就能到的短道,不过其中逐渐浓郁的血腥味让楠忍不住捏住了鼻子,这让楠忍不住去脑补起一场血腥的战斗,他皱起眉头,本想着慰问可可欠,倒是对方一脸淡定,像是完全不受血腥味的影响,他看向楠,又闻闻附近,表示他什么都没有感觉到,随后立刻推开楠,一位拿着小刀的乘客出现在两人的视线中,随后倒在了地上。

“为了……为了王!”乘客这么说到,又挣扎着爬起来。楠直接抓住乘客拿着小刀的手,尝试着禁锢他的行动,可可欠立刻跑到乘客的身前,用双手戳了他的双眼,在一声惨叫之后,楠顺势给了乘客一拳,或许是学着楠的样子,可可欠也打了一拳,随后跑到楠的身边,看着乘客慢慢倒下去,两人对上眼,立刻往前方跑去。

过道的尽头并不是想象中的红色战场,可血腥味依旧消散不去,这是一个修建华丽的大厅,四角各放了一座石像,每一座都刻着不同的生物,西北和东北角是海底生物的石像,都是两条鲸鱼与有着长尾巴的鱼类相伴往上冲去的姿态,不过四条鲸鱼的外貌各不相同,其中西北边的两条中一条明显有着机械特征;一条在背脊上长着一棵小树,另外两条由于石像的破损看不清它们的特征,西南和东南角的石像是不同的人种,两人都没有见过类似的人种,最能引起注意的便是双眼凹陷,指甲足足有半人长的石像,不过所有的人种都被锁链缠住了双脚,他们双手上举,像是要抓住什么,但是被羽毛贯穿了手腕。

大厅的中部空旷,但是刻着大海淹没城市的石刻,而石刻的上面则是被挂起来的乘客,他们双手下垂,脸色苍白,睁大双眼,目光呆滞,在屋顶上摇摇晃晃,而每个人的手上都拿着武器,像是屋顶的装饰品。

两人的前方是一尊王座,由于时间的磨损,它已经失去了往日的华丽,而坐在王座上的人是不知,她正端坐在王座上,穿着女王般的礼裙,头发被高高盘起,耳前两束刘海垂下,白色的丝带被摆在身前,带着华美的装饰,脸上是艳丽且优雅的妆容,她的嘴角微微上扬,做出微笑的表情,而红色的唇妆让她更加极具魅惑,她低头微微睁眼看着膝盖,膝盖上是被设计复古的王冠,她的扇子被打开,放在王冠之下。

“啧,可可欠,看来我们的目标可达不成了。”楠拍拍可可欠的肩,他正紧紧盯着头顶上的乘客,像是要把这幅场景刻在自己的眼睛中。“……海怪。”可可欠没有回复楠,反而自言自语道:“是瑞普斯克女士说的——”

话音未落,一根尖刺从王座的位置向可可欠的额头袭来,楠伸手一把抓住,随后用力掰断,笑着说:“从来没有这么觉得我们的身高这么合适。来者不善啊,鹿火。”可可欠立刻转头,看着从王座身后慢慢现身的乘客,可可欠并不认识这位,只好作出凶狠的表情,他可以看见那人身后的黑影慢慢从不知身上离开,并且转移到他的身上。

鹿火没有会话,只是走到不知面前,用右手拿起膝盖上的王冠,说:“我帮你把它拿回来了,只属于你的王冠。”他举起左手,一股深蓝色的流水从他的手臂上涌起,在手心凝聚成剑,最后甩手刺向王座之上的不知,没有叫声,没有表情,没有鲜血,像是一个精致的木偶被破坏,鹿火露出诡异的笑容,说:“没有痛苦,一刀毙命。不要胡闹了,来接受你的王座,楠。”

楠笑了一下,说:“我想要的,可不是王位,这可不是我选择的正确的道路。不过你沉稳了不少,鹿火。”随后无视对方,转向可可欠,说:“可可欠,你想要问不知的话怎么办?”

“他出现,杀死阿大的……不是不知,是他,‘王’。”可可欠看着鹿火和不知身上的伤痕,伸出手指着鹿火,说:“不知很高,不会有那样的刀痕。”

“可可欠,往后退,我怕你先一步折在这里。”说罢,石刻上突然出现了三个小漩涡,而一群生物从中冒出来,它们拥有哺乳动物半的皮毛,但躯干更像是鲨鱼,牙齿歪露,楠立刻扔出炸药,威力让整个大厅陷入了短暂的震动,天花板上的乘客也明显摇摆着,可可欠甚至可以感受到热浪来袭,但是爆炸的中心明显不是生物,而是鹿火,可可欠看到他全身焦黑,倒在地上,可可欠抬头,发现楠一脸看戏的表情。

“这大厅还挺坚硬,可可欠你站在这看看有什么机关拯救乘客,等我解决了他就来。”“安全,注意。”

楠点头,走向鹿火。

“真是抱歉呢,让你被炸药的余震波及了。你杀了她?”楠看着面前体无完肤的鹿火,说:“我知道创造他的时候父亲设置了不会受到致命伤而且会自己修复的躯壳,给我说话!为什么——”

“不要胡闹……你要继承王位。”鹿火从灰烬中慢慢起身,张开双手,用嘲讽的语气说道:“楠,鹿火不会成为你想象中的样子,隔壁家的女儿也不会成为你想象中的样子。”

“嘁。”楠感觉一股怒火涌上心头,完全焚烧掉了他的理智与理性,他握紧拳头,向前跨了一步,包含着怒火给了对方一拳,将对方打倒在地,随后压在了他的身上,淡蓝色的头发随之散开。

“楠!”

“我没事!这家伙,我来搞定。”楠紧盯着对方,像是一头正在狩猎猛兽正盯着它的猎物,开口道:“从我踏上这艘船开始,就已经是逆子了,相信饱读圣贤书的时候,父亲一定知道你的儿子拥有什么吧?”

“梦境已经结束了,楠。”

随着鹿火的响指声,乘客从天而降,一个接着一个掉落在地上,随后木偶般的爬起来,张望着四周,像被操控一样开始摆弄着自己的身体,在这舞台上展示着自己的才能。

那是一场本不存在的争斗,乘客们应该在这海面之下团结互助,一起度过困难的时刻,躲避在城堡安全的角落里,一起寻找离开海底的方法,用欢声笑语打败一切令人恐惧的气氛,找到保护大家的方法,而不是拿着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武器,相互攻击着,让血液和怒吼声交织在一起,用手中的锐利物品夺去他人的生命,当对手倒下后立刻去找下一位对象,像是一头头不顾生死的猛兽,又或许杀死除自己以外的所有人才是猛兽的最终目标,所有人也包括了王,能停下这一切的,只有那只脱颖而出的猛兽。

“算你狠。”楠起身,奔向人群。

看着快要被血液完全沾染的大厅,可可欠也奔向发狂的人群,尝试分离相互残杀的乘客,无一例外全部失败,乘客们并不理会两人的劝阻,他们的眼前和脑子像是完全被杀戮占据,而眼前的只有敌人,没有便去寻找新的。楠和可可欠无法控制这场斗争,楠甚至尝试让乘客的仇恨值转移到自己的身上,但乘客像是被写好程序的机器人,越过楠盯上了他身后刚刚胜利的另一位乘客,随后厮杀在一起。

“王国……我要回到那里!”

“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放的火——”

“是你打破了我的梦境……我们的王国!”

“王、王!让我回到、回到梦里!”

“长睡不起……”“我的美梦!”“处决你、我的王!”

此起彼伏的呼唤声,辱骂声与撕心裂肺的笑声充斥着两人的耳朵与大脑,像是一场无比真实的战争电影,你甚至可以伸手触摸到最真实的皮肤触感,看到最真实的血液飞溅的效果,因为它直接展现在了你的面前,而你却像是一位局外人,所有的恶意与死亡全部饶过你,而你无能为力。

“他们需要寻找一位勇士,让梦境重续。”

前进的大门上这么写道,可可欠还在尝试让乘客停下来,他不断奔赴在所有厮杀的乘客中,拉扯着他们的衣服或者双手,他的衣服上沾染了不同人的血迹,疲于奔跑的身体流出汗水,他不想让悲剧发生,悲伤与恐惧像一副面具待在他脸上,不过眼睛里看到的像是另一幅悲剧的延续。楠看着他,笑了一声,他曾经在母亲给他的书上看到过这个情节:那位即将失去家乡的勇士挥舞大剑,尝试用他引以为傲的全部力量唤醒相互殴打的人们,等他的只有被人们撕碎成为食物的结局,随后海浪袭来,将一切抹去。

现在,所有的乘客已经全部躺在了红色的海洋里,他们闭上双眼,

“向梦境撒去勇士的荣光,

海浪袭击失去希望的城市,

那深海的王国将陷入梦境。”

熟悉的歌声再次串入可可欠的脑海,无数的尸体向着可可欠爬去,在爬行中慢慢化作灰尘,慢慢聚集到可可欠的手上,他不断挥手希望它们能远离自己,但是灰尘不予理睬,它自顾自的在他的手上凝结成剑,可可欠甩不掉它,像是长在了他的手上。

可可欠看向楠,但他手中拿着另一把剑,黑色的大鱼影子围绕在他的身边,他看向自己,他的眼神冰冷,脸上没有神情,手上在摆弄着剑,俯视着可可欠,而身后的黑影也随着楠看向他,慢慢张开,聚集成尖锐的尖刺,他像是一位冰冷的国王,准备处决挡在他路上的一切阻碍,现在的阻碍,是可可欠。

“你……?”可可欠说。楠一步步向他走来,他只好向后退,把剑藏在身后,不过灰尘逐渐聚集成一双巨手,将可可欠往前推,直到楠的面前。“……你不是楠。”可可欠紧盯着面前人的双眼,对方的双眼里倒映着自己凶狠的眼神,但依旧把剑放在身后。

“他们只需要一位英雄,哪怕是猛兽。”楠举起剑,笑着说:“而我们也在其中。”

“楠去哪里了?”可可欠问,他感觉手中的剑仿佛有千斤重,让他举不起,心里总有一种莫名的压抑感,控制着他的手藏在背后,告诉他不能伤害任何人,他能感觉到自己在颤抖,心脏在更加猛烈的跳动着,他现在并不安全,但是身体告诉自己不能做让自己后悔的行为。“坏人……”

“……我可没有离开过,可可欠。只是,如果我们两个人在这种情况下只能存活一位,我希望那是我。”楠用力下劈,鲜血沾染在他的脸上,他默默说:“没有痛苦……一刀毙命……哈哈……”他蹲下,拿出口袋里的深蓝色头绳,随后转身,慢慢走向不知,拆掉了不知的头发,用发绳编制了一条麻花辫,当然没有放过那条白色的丝带,又拿过鹿火手上的王冠,把她放在了不知的头上。

“你的任务失败了,楠。”

“那你,现在杀了我。我的命令在这个时候也算是最高指令哦?”楠笑着回头,看向王座边的人,将剑对准自己的心脏。

“他打开了无数的门,

为了走向唯一通往正确的道路,

他似乎忘记了自己遇到的所有,

但如果是当坏人,

他一定不会让任何人失望。”

无名的歌声回荡在城堡里,安抚着所有因此而睡着的人们,愿他们在梦境中找到自己的归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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