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局在喧嚣与满足中散场。一行人走到烧烤店外的路边，夜晚的空气带着凉意，吹散了些许酒气。大家商量着怎么回去。

“静静没喝酒，她开车送我回去就行。”张明远对朋友们说，语气自然，手臂还挽着李静的胳膊，带着点不易察觉的依赖。

朋友们会意地笑着道别，各自上了车或打车离开。

走到车边，张明远乖乖地坐进副驾驶，关上车门，将外界的嘈杂隔绝。车内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彼此轻微的呼吸声。李静坐进驾驶座，正准备打火挂档，就听到身边传来他带着酒意、比平时低沉也更大胆一些的声音：

“静静……晚上我去你家睡，行不行？”

李静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一顿，脸上依旧是一副专注准备开车的面无表情，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随即利落地启动了车子。

其实她心里跟明镜似的，早就料到他会有此“预谋”。从他今晚非要带她见朋友，再到席间那毫不掩饰的依赖和亲昵，一切都有迹可循。想到这里，她握着方向盘的嘴角，抑制不住地微微上扬了一个极小的弧度，带着一丝了然和纵容。

车子平稳地汇入夜晚的车流。或许是密闭的空间和微醺的酒意给了张明远勇气，他靠在椅背上，侧着头看着李静开车的侧脸，话变得比平时密了很多，絮絮叨叨地，像打开了某个情感的闸门：

“静，我真的喜欢你……”

“真的，挺喜欢你的。”

“我从来没对其他人这样过……”

“跟你在一起，感觉特别好……”

他的声音因为酒意而有些绵软，但每一句都说得异常清晰和认真，像是要把心里话趁着这个机会一股脑儿都倒出来。

李静专注地看着前方的路况，耳朵却一字不落地听着他这些醉意盎然的告白。心里像是打翻了一罐温热的蜂蜜，甜得几乎要满溢出来，那股开心的泡泡不断地往上冒。但她表面上还是强装着一派波澜不惊，甚至故意用略带调侃的语气说：“你呀，一定是喝多了，开始说胡话了。”

“没有，”张明远立刻反驳，声音带着点执拗的认真，“我是有点晕，脚下感觉轻飘飘的……但是，”他顿了顿，强调道，“我的大脑很清醒。我说的话，都是真的。”

听到他这认真的辩解，李静终于没忍住，那一直微微上扬的嘴角，弧度更深了些。她没有再反驳他，只是轻声说：“好了，知道了。晕就闭眼睛休息一会儿，马上就到了。”

车窗外的霓虹灯光流水般滑过车内，映照着她脸上那藏不住的温柔笑意，和他带着醉意却写满真诚的侧脸。这个夜晚，因为酒精和真心话，变得更加私密和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