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飞机，祝佳期坐在前面走得快，和企业负责人进行了简单的交谈之后，金鑫正好带着人从飞机上下来。

祝佳期左看右看，确定没有邵闻钟，但又不好意思打扰正在整队的金鑫，只好站在一旁。

金鑫带队路过祝佳期的时候，小声说了句：“邵队去卫生间吐了。”

祝佳期快速说了声：“谢谢。”转身就往洗手间跑，他想，死鸭子嘴硬，非得说自己没事，下飞机吐算怎么回事。啊呸，不能这么说，没有死。

洗手间里人不少，祝佳期提着公文包站在门口，路过的人都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他拿出手机给邵闻钟发微信：怎么了？我在洗手间门口。

邵闻钟回他：不用汇报位置。

祝佳期被呛了一下，情绪依然稳定：我在关心你。哪儿不舒服？

邵闻钟没回，一会儿，祝佳期看到邵闻钟出来洗手了，他走过去，邵闻钟开口道：“看到你了。”

祝佳期低头打量着洗脸的邵闻钟，从包里取了两张卫生纸给邵闻钟递过去。一会儿没见，他感觉邵闻钟确实不舒服，唇色泛白，手背的擦伤还没好，下巴有些许的胡茬。

邵闻钟拿过纸擦了擦脸：“颈椎疼。”

祝佳期皱了皱眉，伸出手想去碰，邵闻钟多年训练后本能地握住他的手，但很快放开，转了转身子，把后脖颈留给祝佳期：“摸也没用。”他顿了一下，“平时没事，估计是太累了。”他心里补充一句，也可能有点脑震荡，但他是不会说的，说了之后祝佳期又得当个事儿了。

祝佳期除了床上那档事儿，其他时候都很负责。

祝佳期伸手碰了碰，劲儿不大，在邵闻钟的感觉中和逗猫似的，祝佳期问：“你还是跟你们队员一起去医院吗？”

邵闻钟撑在水池上，透过镜子看着祝佳期：“没有。”他道，“我自己去。”

祝佳期说道：“我送你去吧。”

“你不回部里？”邵闻钟问。

祝佳期迟疑了一下，随即说道：“先陪你去医院。”

邵闻钟身体确实有点吃不消就答应了。专车上车的地方离吸烟区近，祝佳期不介意，但邵闻钟好像嗓子不好，于是他拉着邵闻钟绕了一下。

邵闻钟看着远处驶来的商务车，问道：“祝处，这没超标吗？”

祝佳期瞪大眼睛也没看到车牌号，侧头看了看邵闻钟的眼睛，有些羡慕邵闻钟的视力，解释道：“我自费。”

邵闻钟看了他一眼，揉了揉脖子。

祝佳期怕邵闻钟不舒服，特地备注了自己晕车。车开得不快、很平稳，邵闻钟似乎睡着了，祝佳期看了会儿邵闻钟，这时候邵闻钟突然扭头看祝佳期，把祝佳期吓了一跳。

邵闻钟看着祝佳期一下子坐直的样子似乎笑了一声，问道：“糖还有吗？”

祝佳期从公文包里找出来，撕开递给邵闻钟，邵闻钟放进嘴里。祝佳期怕他是想吐，小心翼翼地说道：“你要是不舒服…”

邵闻钟闭上眼：“想吃了。”他没在飞机上睡着，倒是在四十多分钟的路上睡的很好。醒来的时候，祝佳期正抱着电脑看什么，全神贯注的，不像是没有事儿的样子。

李长治这个事情毕竟关乎人命，内部调查、检查是跑不掉的。

邵闻钟看了一会儿，轻轻闭上眼，假装睡觉。一会儿，邵闻钟听到祝佳期轻手轻脚地关上了电脑，收拾好之后，伸手戳了戳他的胳膊，真是独特的叫醒方式。

邵闻钟睁开眼，对上祝佳期的眼睛，意识到其实祝佳期也一直没好好休息，眼尾都是红血丝，黑眼圈更别提了，在祝佳期脸上更明显。

祝佳期问道：“你们怎么挂号啊？”他道，“我刚找人加了个号，要是不行用我的看。”

邵闻钟没问祝佳期怎么加的号，祝佳期又不是他们这个系统的，加这个号肯定费了不少心思和功夫，他没点破，只是说：“不用，有单独的通道。”他解释了一下，“毕竟有些伤不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