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李无染也没再试图抽牌补充几张。

少归少，也不是不能说。

“四个消息。第一个，给你带来伤害的东西即将消失。第二个，警惕突然递来的帮助。第三个，你需要休息。第四个，请保持你的金钱财富维持在一个平衡的状态，这一条主要是提醒不要乱花。”

连三分钟都没有。

李无染展示着四张星币牌，又补充了一句：“最后这条消息好像有对应到一些习惯性大额支出有购物瘾的人。如果对应到了你，你又实在是控制不住花钱，那可以考虑一下慈善机构或者爱心午餐这些东西。至少比你买零食换来暴饮暴食或者把家里堆成垃圾场要好一点。”

李无染做了收尾的动作，停了录制，转头看向刚进了庙门就恢复成白猫样子的猫猫，它两步蹿上房顶，又趴在那不动了。

“有人跟你搭话了？”李无染收起牌若有所思地问。

猫猫甩了甩尾巴当作了回答。

李无染想起来猫猫带着他去□□的那天那个说话艰难的样子，还是自己起身出去看了一眼。

他不放心。

果然。

刚出了山庙的大门，李无染就看到了一个背着堪比健身器材的长焦相机的老大爷在山路上探头探脑地看山庙。

“您好？”

“哦哦，你好。”老大爷看了眼李无染身后开着的庙门又看向他。

问他：“你们是来这里做什么的呀？”

李无染笑了一下，说：“这是我师父的庙，跟着师父在这学习的。”

老大爷不是很相信，嘀咕道：“我来这里拍鸟快十年了都没见着有人进出的。”

李无染并没有邀请老大爷进庙里，只是回去拿了传渡证出来给他看。那上面是有着持有人所属的庙宇道观的。

“您可以去查的。”

老大爷接过李无染的传渡证看了两眼还了回去。

嘴上念叨着不好意思转了身。

然后李无染就看到他边走边拿出手机劈里啪啦的打字。

是喜欢摄影的老年人眼睛会更好一点吗？反正李无染知道他阿公真的很讨厌用手机，无论是看信息还是打字。

李无染回了山庙关上门，猫猫还在房顶上趴着。

行吧。先自力更生一下。

李无染这回拿起来的是那些经书。

某站还是太强大了一点。李无染在那上面一不小心就搜到了某家道观的早晚课的音频。

那，学会唱两种歌的难度跟生背这几本书还是差得比较远了。

李无染戴上耳机，一边听着音频一边对照着翻那几本书。

不出意外的话，听上一个月应该就什么都会了。

猫猫显然是因为好奇才蹭过来的。李无染感觉手腕有点发痒的时候就看到猫猫挤了颗头进来很专注地在听他耳机里漏出来的声音。

投怀送抱的猫猫。

李无染压着嘴角，摘了一只耳机下来，问猫猫：“我以为你会不太喜欢这个声音？”

猫猫喵了一声，挪着身体直接跳到了李无染的腿上趴下了。它这样听那个耳机里的声音更舒服一点。

一小团软软的热热的毛茸茸停留在自己的腿上，还有四个很有存在感的爪垫。

李无染享受了好一会才又问了猫猫一次：“你喜欢听这个？”

“算不上喜欢。”猫猫回答归回答，但还是听的很认真，“这个跟我以前听过的不太一样。没那么难听。”

居然是一只喜欢听广韵的猫猫。

李无染换了一个视频问它：“你觉得难听的是不是这个？我也是觉得它难听才换了刚才的那个视频的。”

视频里的人声一出来，李无染就感觉到猫猫的毛炸了一下。

李无染迅速切回了刚才的视频，还安抚了一下猫猫：“你听过安市这里的这几家道观是怎么唱早晚课的吗？”

猫猫踩了踩，说：“不知道。不想听。”

李无染眯起眼睛，决定明天要先看看猫猫说的它自己编的山庙纪了。

哄猫嘛，总要先哄到点上的。

视频结束后猫猫又上了石桌，接着给李无染讲课，发展历史讲完了，该讲应用了。

李无染越听越乱，最后问猫猫：“这些术数，使用它们想要达成的目的，有什么不一样的吗？总结起来不都是看一些已发生和未发生的事情以方便趋吉避凶吗？”

猫猫比他还疑惑：“哪里一样了？我给你讲的例子不明显吗？”

争论先放一边，李无染要跟着猫猫去无竟接着打工了。

“我下午还要再跑一趟工作室，这一段辩论咱们放到明天好吗？”

猫猫哽了一下，还是先带他去无竟了。

嗯，它的小徒弟完全没有尝试任何已有的修行体系呢。

李无染自认为真的是在努力澄澈心境的。只不过参禅冥想修静功他都不是很看得上而已。

他这回选择的感知中心物，是水潭本身。

李无染总结了一下前几次失败的原因，他是很容易被余光里的事物以及听到的声音闻到的味道分心的。

所以这一回，他选择坐到那个站在水潭里的大石头上，眼睛盯着水潭不放，耳朵听着细微的水声，鼻子里闻到的还是水的腥气。

这总没有能分心的事物了吧？

猫猫看着在逐渐变淡的景象，胡子抽动了一下。

好在，墨点跳到水里的时候李无染就破了功。

猫猫松了口气，小跑着离开了。

在墨点到来前的时间里李无染练习了三次，进步速度还是很快的，最后一次的时候他甚至已经看到墨点身上的猫猫所谓的灰线到底长什么样了。

这么容易的吗。

不过跟着猫猫出去的时候李无染没说，他想等能完全进入状态了再给猫猫一个惊喜。

李无染背着包从山庙里出去的时候又看到了那位老大爷。

老大爷看他拉上了门也就没从石板路上下来，只是笑着问了他一句：“小道长？咱们山神庙什么时候会开放上香啊？”

李无染做出来一点不好意思的表情，说：“这得听师父的意思了。”

他有点怀疑猫猫这辈子都不打算让人来上香参拜。

老大爷跟着他一路下了山，话是真多。

“跟你师父商量商量早点开的嘛。”

“我朋友告诉我这山神庙很灵的诶！”

“还有，你师父是不是就是那位医术很好的女道长啊？”

“早上出来的那个女娃子也是你师父的徒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