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无染晚上在餐桌上给老母亲看了他已经到手的电子版的心理咨询师资格证。

李瑶居然对这些很有了解。

她说：“那就是还有一个月了。一个月的时间，差不多够你挑出来一个办公地点了。”

李瑶夹菜的手停顿了一下，说：“工作室，办公场所，叫除虫公司给你清理是没用的哈。除非你把整座大厦都买下来一次性清理干净了。”

李无染点头，说：“所以，我现在先看的是路边的那种二层小楼。实在没有路边的店铺能租才会去看写字楼的。”

李瑶并没有放过他：“路边也是一样的。你只要开门迎客就不可能避免被夹带进来的东西的。”

李无染的表情有一瞬间的扭曲。

但他肯定道：“我可以去医院观察一下他们是怎么保持环境干净的。”

李瑶开始怀疑李无染小时候是不是真的经历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糟糕的事情了。

但这是自己儿子。

李瑶问的很直白：“你怎么这么讨厌虫子？”

“我是要睡觉的。”李无染咽下嘴里的东西，“我不能接受在我睡觉的时候会有虫子从我的脸上爬过去，更不能接受它们会进我的嘴里。”

李瑶还是看着他。

李无染知道他妈在问什么了。

“没有霸凌，没有被欺负。只是从阿公那听到的故事有点多。”

李瑶，不好说信没信，但她做出了一副遗憾的表情：“我还以为你小时候跟阿婆阿公生活的很愉快的。”

李无染想起了每次从老人那离开时都很痛苦的自己，说：“那时候跟家里对比起来的话，确实是跟着阿婆生活更快乐一点。”

李瑶点头承认，没有一丁点的不好意思，还说：“你以后的小孩也是一样的。”

李无染知道他妈是什么意思，他以前还问过他妈为什么讨厌有钱人还会变成有钱人。

李瑶当时看傻子一样看着他，说：“你妈我只是讨厌这帮喜欢在规则之外做事的人，不是讨厌钱。”

晚餐结束的时候李瑶还专门又提醒了一句：“这回签合同记得要审好。”

李无染拿着手机起身的架势散了，又坐回去对他的老母亲说：“那能借个人帮我找房子吗？”

“滚。”

行吧。

李无染好像自从上了高中就没再见过他老妈派来给他帮忙的超级牛逼的助理小姐姐了。

等他有钱了。

李无染晃着手机上了楼。

等他自己有钱了，一定要从他妈手里挖出来一个助理。

今天晚上真的没再做梦了。

突然睡好了一次，李无染早上都有点不想起床。

家里也没人来扰他，李无染挣扎着坐起来的时候早就过了早饭的点了。

从厨房顺了几碟冷食随便吃吃，李无染回房间坐在电脑前清理掉了昨天遗留下来的刺眼评论和私信。

还有一个月才能开始接私占，真的是，不爽。

中午的时候李无染打包了两份炸鱼上了山。

既然有用，那还是要接着给猫老爷清理山庙的。

但是猫猫对他的上供的炸鱼完全不感兴趣。

“不是所有的猫都吃鱼的。”

李无染铲着院子里不知道积了多少年的泥，说它：“你不说你不是猫吗？”

猫猫的尾巴炸了一下，喵喵喵地带着鱼消失了。

只剩李无染自己在院子里干活了。

他今天也没干多少，就是把通向两个倒座房的路清了出来而已。

李无染坐在那吃着自己的加餐，再一次呼叫猫猫。

“我今天不用再去干活了吗？”

猫猫甩着尾巴，对他说：“你自己安排，我最多只能让你连着两天不用去战场。”

李无染挑了下眉毛又恢复正常。

总比之前强。

李无染自己算了一下，他希望录视频那天的状态可以是好的，以防万一没精力跟那帮疯子对线。那……

“今天去。”

猫猫点头。

它一直等着李无染吃完才又带他进了无竟。

还是没凳子，也还是没带进来书本。

但李无染这回在裤兜里揣了一张叠到手机大小的报纸。

前两次他就发现手机能带进去了，只是用不了而已。这回换了报纸，就算读不了上面的文字起码也能当个坐垫。

猫猫这回带他去了另一处水潭。

还是在山野里，但这个水潭边上有的是石头给他坐。

猫猫好啊。

就是这回一进来就赶上了墨点回来洗澡，李无染只顾的上跟猫猫道了声谢就开始对着水潭重复昨天背过的东西了。

顺序当然是没法保证一致的，李无染现在已经开始想起来什么背什么了。

但效果还是和昨天一样的好。

猫猫今天在他身边听了一会，然后就满脸复杂地离开了。

李无染不知道它在复杂什么，但感觉自己下一次应该就能带着课本进来了。

今天猫猫回来的比较晚，李无染背到头大的时候索性拿出了那张报纸念。

结果嘛……

好消息是报纸是能看的，至于坏消息，只有一篇文章是有用的。其他的，不好说是不是错觉，那一小块水好像变得更黑了。

李无染没辙，拿自己在录视频的时候说的什么少算命啊专注生活之类的话挽救了一下。

令人伤心的是，他这几句话，都肉眼可见的比他昨天背的自己的论文有用。

气笑了。

他的论文好歹是拿到了优秀论文的好吧。

今天跟着猫猫出去的时候李无染还特意说了一下自己的优秀论文和那几句话在净水上的效率差距。

猫猫表示很正常：“你的论文才有多少人看过，又有多少人认同呢？但你在视频里说过的话，无竟都承认你开宗立派了，你说呢。”

李无染品了一下，感觉不太对：“你的意思是，其实只需要流传更广的文章？”

猫猫歪了一下脑袋，说：“也不是。需要的，是符合无竟的底色且流传的比较广的东西。”

李无染也跟着它歪了下头：“所以，按照你这个说法，那最好用的……”

猫猫迈出去最后一步，说：“以前是四书五经来着，但是现在不好用了。”

李无染跟在后面出去，问它：“所以你真的不让我试试义务教育的课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