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猫一出来就跳到了李无染留在了门口的凳子上。

它转身坐好声音空幽地对李无染说：“你想做什么。”

李无染没忍住，弯腰，伸手从猫的下巴挠到耳后又接着从猫背上顺了一把。

手感这么好居然不是猫，太可惜了。

李无染说：“我没想做什么。提高点效率不好吗？”

猫猫伸了爪子，没挠到。

它喵喵地骂了一会，两下跳到房顶上去了。

白猫蹲坐在房檐上，盯着李无染，说：“你刚才不是已经读过东西了。”

李无染把报纸块从兜里摸出来展示了一下，对它说：“读的是报纸。部分文章确实是让水变得更脏了，但也有一篇是有用的嘛。更何况我不是救回来了。也没给你添乱吧？”

猫猫还是不想同意，绕在前爪上的尾巴翘了一下。

李无染又从包里抽出来一根猫条，哄着猫猫下来。

抬头跟它说话真的是太费劲了。

猫猫不为所动，就盯着李无染看。

李无染把凳子挪了个差不多的位置坐了上去，撑着下巴抬头对猫猫说：“我是真的觉得可能有用才推荐的。你之前都说了以前有用的是四书五经了，那对标到现在不就是小初高的课本吗？”

李无染看猫猫还是光盯着他不说话，无奈道：“这样，不如你来告诉我我到底能拿课本对无竟做出来什么有破坏力的事？”

猫猫仍然盯着他没有动作。

李无染回想了一下刚才这段时间的对话，没发觉自己像是有什么威胁的样子。

最多，就是摸它那一下惹到了。

于是，他试着换了一句：“抱歉，刚才手贱。我保证不会再在你没有同意的情况下摸你了。”

猫猫喵了一声。

李无染听懂了，他举手说：“我发誓。”

猫猫这才轻巧地跳回他面前的地面上，问他：“你想要读的课本，可以保证没有任何问题吗？”

看到过挺多杂乱信息的李无染不太确定。

他说：“不好说，但文字的内容应该还不会出现什么大问题。”

“那就不行。”猫猫踩了下地面，“取巧的后果你担不起。”

无非是担心他一心读书不顾水潭里的水是变清澈了还是变脏了呗。

李无染换了种问法：“那我自己背了再来给它背呢？”

猫猫张了一下嘴又闭上。

最后，它说：“效率可能不会比你的论文高。”

李无染点头表示知道了。

那他自己先试一次。

他能带进去报纸就能带进去课本。

第二个没做梦好好睡了一觉的夜晚。

李无染早上起床的时候感觉自己能原谅全世界。

上午还是去庙里给猫祖宗清理山庙，李无染也还是没做多少，被两条路分出来的两个区域，他先挑了左边的推掉了三分之一左右的泥。

李无染今天没叫猫猫出来，自己过来干活，干的差不多再自己离开。

有点无聊，说实话。

把这套备用的衣服换下来装到袋子里，李无染先开车在附近找了一家干洗店约好了明天上午来取干净的衣服才接着去看他今天定下的那些房子。

李无染在面对中介的时候多少有一点理亏的拘谨。

他问中介：“这些商铺里有卖的吗？”

李瑶早上赞助了一笔钱，要求李无染直接从租商铺变成买。

“你想自己做点有意思的研究，那就完全没有给房东打工的必要。”

只买卖，不租赁。李无染感觉好像有点熟悉。

李瑶又给他留下一张卡的时候他才想起来，问他老妈：“那个纯自营的商业体还开着吗？”

李瑶想了一下才说：“开着吧。没听说它倒闭。你还没去过吗？”

李无染摇头说：“那张卡上的名字太小了，不好分辨是哪家，每次出门的时候根本想不起来拿它。”

“什么都想要就是这样了。”

李瑶哼笑了一声出门了。

李无染现在正跟着中介看这一批里唯一一家也出售的商铺。

面积是不小，但是纵深太浅了。

谁做心理咨询会乐意在一楼临街的落地窗前做。

李无染重新给中介划定了一下范围，要至少二层楼的，每层面积不小于一百平的，且，产证齐全在售卖中的商铺。

礼貌送走了中介，李无染又自己开着车在他看中的地段找着出售的商铺。

李无染想要的是热闹又不闹的地方，细看下来其实只有大学城能符合。

还得是几个老校区围出来的大学城。

李无染刚好又收到了取件码，索性直接掉了头往自己的学校那去了。

他是回家住了，但他的收货地址可没改。

也幸好没改。

李无染把拆了包装的三套牌卡擦干净装到了包里，自己拿着手机下车溜达着找商铺。

说实话，李无染看上的又是那些有着二层的咖啡厅。

它们的门面装修的刚刚好，不会有特别大的展示橱窗又能让里面坐着的人多一个舒适的视野。

可惜它们都经营的挺好的，一时半会应该是不会有要出售的。

难找啊。

李无染是真的不想把心理咨询工作室开在写字楼里。那真是想想会有的跟物业的扯皮就头皮发麻。

也不用等到那时候，李无染现在已经是真的头皮发麻了，不知道从路过哪个巷子开始他身后就缀了一只肩高到他膝盖的黄色的土狗。

他还是一直听到哒哒哒的声音回了下头才看到的。

安市的养狗限制到底是什么时候放松的？有通知吗？

保持着步幅和频率，李无染催眠自己没看到那条狗，尽量维持着正常的步态。

一直到李无染快走到快递点的时候那条狗加快了速度超过李无染自己跑进了旁边的小区。

x？

还有狗是这么找路的？

李无染是真的看上了他们学校附近的商铺。所以，在他之后开车等红绿灯的时候又看到了那只狗带着另一条狗跑了出来的时候果断拍了照报城管了。

他并不希望自己的工作室附近会有这种危险源存在。

虽然他的工作室现在还没有影子。

李无染又去吃玉清观的食堂了。

一整天一无所获还被狗吓了一遭，李无染当然要去找点好吃的安抚一下自己。

但是当他在食堂门口又看到那位熟悉的大叔的时候，李无染突然就非常想念那本不知道被他扔到哪去的黄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