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试验

周一升旗仪式后,7班班长上台在全校面前承认了自己做的事,虽然离得远,但听声音也能感觉到那个男生这几天过得不是太好。

季浔没认真听他在台上检讨忏悔,失神地想到另一件事。

周末贺于谈打电话给他,说周六早上7班班长的家长到学校办转学手续被他不小心看见了。

季浔挂了电话之后突然想到高一传言中被沈闻逼转学的那个学生。

从这段时间相处中,他觉得沈闻不是会做这种事的人,就像这次一样,沈闻除了把人找出来,几乎没用任何权势或者压迫,既没有打人,也没有插手给学校说什么,完全是按照他自己的处理方法来,那天从杂物室出来后沈闻就没管过这件事。

他想,就像7班班长这件事一样,如果未知全貌,或许也会有人觉得7班这个人是被人逼转学的,那当初沈闻那件事呢?

那个学生真的是被沈闻逼转学的吗?

想到此处,季浔不经意往最后排看了眼。

沈闻个子高,站在班级末尾,姿态散漫,随意地站着看着有点痞,但偏偏又长了一张帅得凌厉的脸,即便站没站相也很好看。

季浔收回视线。

解散后,沈闻小跑几步,搭了一下季浔的肩膀,语带笑意:“去买喝的?”

这段时间沈闻几乎每天都会给季浔带一杯鲜榨的果汁饮料,季浔推拒了几次,但沈闻显然没听,依旧我行我素。

季浔忽视搭在他肩上的手臂,“不去,不健康。”

他喜欢喝那家奶茶店的果汁是真,但他以前并不常买,一个星期最多喝一次,一是因为鲜果汁随便一杯就是30块,有点小贵,二是因为鲜果汁糖分太高,天天喝对身体也不好。

沈闻挑眉,心情有点好,戏谑道:“班长说的都对,你这么早就开始养生了?”

季浔不在意他的调笑,“这不是养生,只是生活习惯。”

沈闻挑眉,上下打量他。

季浔这个人好像时刻把自己放在一个应该被控制的壳子里,应该做什么,不应该做什么分得清清楚楚,并且严厉要求自己去完成定下的这些规则,不管自己喜欢不喜欢,就像他明明不喜欢吃蘑菇却非要逼着自己吃,给自己定那么多规矩,完全不像个恣意的少年人。

每次看季浔这样,沈闻心里就有点莫名的不舒服。

但让他觉得心情不错的是,他发现最近季浔对他的态度随意了很多也亲近了很多,这大概也算进步?

季浔不知道沈闻在想什么,想起自己的疑惑,问:“高一的时候有个学生退学,当时学校里都在传是因为你,怎么回事能说吗?”

沈闻有点惊讶,嘴角上扬,心情更好了:“这有什么不能说的,那个傻逼易感期想对一个o动手动脚,被我撞见揍了一顿,后来自己转学了。”

“易感期?”季浔微惊,道:“他易感期怎么还来学校了?没人发现吗?”

沈闻笑笑:“他在学校突发的,还没来得及被人发现,那个o也是无意间撞上他才被他动手动脚。”

季浔沉吟,“所以他回家渡过易感期后怕你在学校说出他做的事,就转学了?”

“谁知道他怎么想的。”沈闻随意道。

季浔偏头看他,“大家都在传是你无缘无故打他,然后又把他逼退学了,你怎么不说清楚?学校应该也知道这件事吧。”

他记得主任和沈闻看起来关系不错,不可能不知道这件事。

沈闻点头,勾了勾唇,无所谓道:“有什么好说的,再说了那个o还要在学校读书呢,说出去对她也不好,犯不着为了一个傻逼让人女生被说闲话。”

季浔笑了笑,眉目柔和。

沈闻盯着他眼神发亮,勾了勾唇。

月考迫在眉睫,这两天来问季浔题目的人明显多了。

有时候一下课他连上厕所的时间都差点没有。

好在两天后,月考终于到来。

月考座位是按照高一期末排名来的。

季浔在第一考场,考场在二楼,而沈闻在倒数第二考场,考场就在一班教室隔壁。

第一天考完试不上晚自习,季浔下午考完就回了家。

做了两套竞赛题后,季浔换了睡衣要睡了,睡前他闭着眼算了算特殊抑制剂的时间,还有三四天才打第二针呢。

第二天早上,季浔精神很好,出门也早。

早上第二门是英语。

开考时间过了一半,季浔已经开始写作文,还有四十分钟下课时,试卷已经写完了。

英语是他做题速度做快的科目。

但他没马上交卷,一中有规定,月考最少要最后半小时才能交卷。

收好笔坐了两分钟,突然腺体传来剧烈的刺痛,脑子‘嗡’的一声给他疼懵了一下。

同时,班上也喧闹起来。

“有人易感期发作了!”

监考老师是beta,但也立即明白发生了什么,忙招呼学生:“快快快,快出去,除了易感期发作的同学,所有alpha和omega同学都先出去。”

季浔痛得捏紧了手,站起来时晃了晃,但还是强忍着出了教室。

教室里一大半学生都出来了,走廊上站满了这个考场a和o。

背靠在走廊栏杆上,季浔能听到教室里老师招呼着几个beta去关窗,然后又带着人出了教室,把教室门关紧。

只剩下易感期发作的alpha留在教室。

“这信息素也太冲了,居然是烈酒味的,冲的我想打人。”旁边有a在说话。

“刚才信息素一瞬间冒出来的时候我就坐他边上,我的天好恐怖,我现在脖子都有点疼呢。”一个声音娇软的o脸色苍白。

走廊上吵吵闹闹,季浔却什么也听不清晰。

他没闻到任何信息素味道,但他知道自己的腺体被刺激狠了。

以前陈泽昂他们只是运动后一点几乎可以忽略的信息素溢出都可以刺激到他,刚才在教室他直接被易感期发作的浓烈信息素刺激,现在这样的反应不奇怪。

身体痛得发抖,季浔脑子一团乱。

教室门窗都被关了,但他的症状却没有缓解,那个易感期发作的alpha信息素还在从门缝渗透出来。

他死死咬着唇,勉励支撑着发抖的身体,不想像前两次那样昏倒。

但在这里待下去他只会越来越难受。

季浔紧攥手掌,掐着手心的肉让自己尽量保持清醒。

沈闻提早交了卷下楼去等季浔,看见第一考场门口站了很多人。

他皱了皱眉。

刚走近考场,他已经闻到了一股浓烈的酒味alpha信息素,有人认识他,看到他打了个招呼,“闻哥。”

沈闻问:“怎么回事?”

“我们考试考一半有个alpha易感期来了,就让我们出来了。”

沈闻扫了眼走廊,没看到人,“季浔呢?”

旁边有人朝厕所的方向指了指,“学神好像刚才去厕所了。”

沈闻点头,径直转身去厕所。

刚进厕所,他就听到了动静。

是季浔闷哼了一声。

他动作一顿,进了厕所,寻着声音走进。

“季浔?你怎么了?”

最里面的厕所隔间里,季浔一只手捂在腺体上,整个人痛得半蹲着身体,死死咬着嘴唇。

他听到了沈闻的声音,但发不出声回应。

沈闻没听到回答,心底一沉,想起了前两次季浔昏倒的情形,沉声对里面说:“听到声音就敲一下门,不然我就踹门了。”

季浔弓着背死死抵在门侧,怕沈闻真的踹门,忍着那阵痛抬手敲了一下门。

和他一门之隔的沈闻注意到那点微弱的响动心底骤然一松。

幸好人还有意识。

沈闻目光很沉,他推了一下紧闭的门,没推开,嗓音低沉道:“你把门打开,我看看。”

他不清楚季浔现在什么情况,但心里有点疑惑。

按理说季浔还没有彻底分化,腺体不完整,是不可能有易感期的,而且他也没在厕所闻到浓烈的信息素,也就排除了季浔被那个易感期发作的a的信息素被动带入易感期的可能。

那他现在是怎么回事?

沈闻等了半晌,就在他以为季浔是不是真昏过去时,门锁很轻的一声响动,门露了一条缝。

沈闻推开门,看到背靠着墙垂着头弓着身的季浔,他侧脸苍白,看起来有点憔悴。

沈闻打量着人,骤然紧蹙眉头,脸色沉了沉。

……季浔在发抖。

他走进去想摸一摸季浔的额头,语气不怎么好:“哪里不舒服?”

季浔没拦他,也没力气拦,任由他试了试额头温度。

在厕所待了半天,没有那股浓烈的信息素刺激后,他感觉好了一点,但还是难受,特殊抑制剂肯定失效了,易感期alpha信息素对他的刺激太大,一时半会还没缓过来。

不知道沈闻是怎么知道他在这里的,但既然来了,他突然想起那股奇怪的冷香。

这件事困惑他太久,也许今天正好是个机会可以解惑。

忍着强烈的痛楚缓缓抬头对上沈闻的眼神,季浔眸光微闪,抿了抿发干的唇,嗓音喑哑:“你上次说你的信息素是雪松?”

沈闻一愣,不知道他问这个做什么,“嗯。”

季浔缓慢地眨了下眼睛,声音很虚弱:“可以放一点信息素吗?”

他想确定沈闻的信息素对他到底什么情况。

明明连自己的信息素都闻不到,为什么偏偏能闻到沈闻的?是因为沈闻的信息素有什么特殊吗?

沈闻皱眉,打量他:“你难受是因为信息素?”

季浔没说话,无意识舔了下唇,直视着沈闻道:“可以吗?”

沈闻疑惑不解,觉得此时的季浔有点说不出的奇怪。

alpha之间的信息素是相斥的,如果他放出信息素,季浔估计不会好受。

“你知道两个alpha信息素相斥吗?”沈闻嗓音沉沉。

季浔顿了下,缓缓点头。

盯着季浔坚定又冷静的眼神,沈闻‘啧’了声,沉着脸稍微放出一点信息素。

沈闻控制着自己放出的信息素就在这个隔间内不飘出去,他是顶级信息素,如果有ao经过被闻到,估计会出事。

一边散出信息素,沈闻一边死死盯着季浔的反应。

令他惊讶的是,季浔似乎没什么反应,没有难受也没有烦躁,甚至刚才因为难受紧紧皱着的眉头一点点松开,然后又微微拧起。

“怎么了?”沈闻打量着他,试探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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