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可绿第二次见秦画舸是在《齐人有一妻一妾》的剧组。
那天是平安夜,她原本约了戏里的官配冷夏。俩人说好下戏后“二人世界”,结果就在她换好便装准备出门的前一秒,冷夏忽然放了她鸽子,理由很官方——临时有事。
她虽然回了没关系,并表示有“备胎”可以和她一起共进晚餐,但实际上,她并不是没关系,也没有“备胎”。
从可绿有一咩咩失落,倒不是因为冷夏放她鸽子,而是这种让人熟悉得可怕的寂寥感。
她已经记不得是几年前了,大年三十,她在剧组拍戏,组里的演员各自有约,而她只能一个人在酒店里煮速冻饺子。
她站在房间的玄关,纠结许久,最后还是决定去酒店的餐厅吃顿圣诞大餐,蹭一蹭别人的热闹。
通往电梯间的路上,她听到了两个女人争执的声音。
其中声音明显更好听的那个恼火中带着委屈,大声抱怨:“我纠缠你?我飞了几十个小时落地洛城都没倒时差就千里迢迢赶来横镇,还给你买了两大袋子你最爱吃的零食,你管这叫纠缠?你这个人能不能有点良心?”
从可绿向来很喜欢这种听上去知性又迷人的御姐音。
和她相比,另一个一开口就显得无理取闹。
“没有!良心是什么鬼东西,我这个人就是不识好歹!”
这个无理取闹的从可绿很熟,就是刚放了她鸽子的冷夏。
“你能不能先去把门关上?好歹也是个公众人物,不嫌丢人吗?”
这一层被剧组包了,现在大家都过节去了,哪有什么人可以丢。
“关什么门关门,万一我关上门你赖在我屋里不走了怎么办?你出去出去,做人能不能有点分寸感,我的卧室不欢迎你!”冷夏虽然在逐客,但语气里分明有些撒娇的成分。
“跟我谈什么分寸感,你在我卧室睡得还少吗?”
从可绿靠在冷夏房间外的墙上,这八卦她听得津津有味。
难怪冷夏忽然放她鸽子,原来是有客来访。听这对话,俩人的关系肯定非比寻常。
访客的声音那么好听,想必人也很漂亮。
大约皮肤很白,戴着一副斯文的金色边框的眼镜,穿着真丝质感的白色衬衫,纽扣虽然一个不落地系着,却依旧能露出纤长白皙的脖子。她的背应该是笔挺的,纤细的腰肢和臀部勾勒出丝滑而完美的曲线……
从可绿恍然意识到自己的失礼,有些懊恼地拢了拢额顶的长发,龇牙咧嘴第抓了抓头皮,兀自懊恼了片刻。
也不知道为什么,她竟会把声音的主人和那个人对上号。
“你放手!”
听声音冷夏是真的恼了。
“跟我回家!”
“我不,你放开我!”
“你别逼我扛你回去!”
“你就算给我五花大绑我也不去你家!那是你家,我不去你家!你姓秦,我姓冷,咱俩现在有什么关系啊……你,你再这样我就喊人了!”
“你喊破喉咙也没用!”
“救命!来人呐救命!”
冷夏真的扯着嗓子喊了起来。
看来是真的出事了。
从可绿一个箭步冲进冷夏的房间,只见一个穿着卡其色羊毛大衣的女人正抓着冷夏的手腕,用力地把她往外拽。
冷夏另一只手死死地扒着墙,浑身每个细胞都在抗拒。
从可绿来不及思考,为了解救冷夏她一手抓住那个女人的手腕一手按住她的肩膀,用力一扭,女人吃痛,本能地松了手,挺直了腰。
忽然失去拖拽力的冷夏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疼,疼!”女人吃痛,她企图挣扎,却发现在从可绿的掌控下,自己的一切努力都无济于事。
从可绿的力气在圈内是出了名的,她曾经在综艺里抱着一米八多的男明星转圈圈,并且掰手腕赢过满身肌肉块的男星。这些年她拍了无数动作戏,一直跟武术指导打交道,基本上一两个壮汉都拿她没什么办法。
“夏夏,你放我鸽子我还帮你抓流氓,这算不是以德报怨?”她邀功似的看着冷夏。
彼时的从可绿还有心情和冷夏开玩笑。
被眼前画面震惊到的冷夏缓了两秒,然后双手凌乱地比划着:“放开放开,阿绿,快放开她!”
从可绿松开手,女人立时站直身子,回头怒瞪了她一眼。
对视的刹那,从可绿的世界崩塌了,如同遭受了重击的方便面,碎裂的声音清脆而干净,甚至有些悦耳,但无论如何也无法再拼凑成原本的样子了。
是她?
居然是她!
那一刻,从可绿想和冷夏绝交,永黑的那种。
为了这个放她鸽子的女人,她在她心里留下了最恶的印象。
多管闲事,暴力,粗鲁,可能还有点不分青红皂白。
如果说她今天漂亮些或许还能适当地美化下她的恶行,可她今天卸了妆发后懒得再化妆,纯纯的素颜,凌乱的头发让她随意地绑了个松散的低马尾,一身洗得褪色的运动装袖口都松了。
“你,你没事吧?疼吗?用去医院吗?”冷夏紧张地关心女人。
“你们两个该不会床头打架床尾和,我成了唯一的恶人吧?”从可绿的懊恼又增加了几分。
她姓秦,她怎么就没想到这位纠缠冷夏但声音好听的秦女士就是那位秦老师呢?明明声音语气确实和她记忆中有些重叠的。
或许她从没想过世界上会有这么巧的事吧,毕竟她从没真的相信过,她们还会再见面。
“我今天就多余来找你!”秦老师揉了揉肩膀,气哄哄地走了。
二十多年攒下的勇气在这一刻全部爆发,她几乎想都没想就追了出去。
冲到电梯间时,电梯门正要合拢,从可绿像一条游鱼,机敏灵巧地钻进了电梯。
原本站在电梯正中央的秦老师向右后方退了一步,双手插在大衣口袋里,沉着脸,没理从可绿。
内心疯狂哭泣的从可绿发挥她视后的优势,挤出一个她自认为自己上镜时最好看的笑容。
“不好意思,我刚才路过听夏夏在里面喊救命,以为出了什么事……”她局促地解释。
“嗯,能理解。”秦老师的声音极其淡漠,超快的语速增加了对话中的距离感。
从可绿偷瞄了她一眼。
刚过锁骨的深棕色长发微微卷曲着,巧妙地结合了性感和干练。
立体而精巧的五官让她带有几分古典的风韵,两条长眉平直中带着自然的曲度,一双微微上挑的凤眼晕染着棕色的眼影,熟樱桃色的口红打破了妆容的素净,让那张冷傲又不食人间烟火的脸多了几分人间的气色。
那件圆领的白色打底暴露出她一半的锁骨,光滑的质感衬得她的皮肤更加莹白细腻,米色的长裤熨出了清晰的裤线,棕色的高跟鞋干净得仿佛从未走过沾染灰尘的道路。
八年了,她丝毫未变,还是那么好看。
没等从可绿开口和她说第二句话,电梯已停在了一楼。果然,她拍过的那些电梯戏一点都不切合实际。
她绕过从可绿,出了电梯。尽管踩着高跟鞋,依旧健步如飞。
从可绿跟了上去,有些卑微,有些讨好地问:“那个,您怎么称呼?”
大概是没料到从可绿会一直跟着,她有些惊讶地回头看她。
那是她今晚第二次看向从可绿。
从可绿匆忙地挤出一个好看的微笑。
“你和暖暖,呃……”她皱着眉,想了片刻,不太确定地问,“冷夏?对,冷夏,是朋友?”
“对,非常好的朋友!”从可绿坚定地点头。
“你追出来是想道歉?”她又问。
“对,道歉,我其实是个非常温柔文明且讲礼貌的人,刚才完全是误会。”从可绿舔了舔嘴唇,有些心虚。
“那你能不能帮我个忙?”她放缓了语速,表情也柔和了许多。
如沐春风的从可绿立时觉得自己又可以了,但她还是卖了个关子:“可以,但是有条件。”
秦老师没想到一路跟着自己非要道歉的人,报答的时刻到了居然还要先提条件。
“你说。”
“您怎么称呼?”
“我姓秦。”
从可绿等了半天也没等来她的名字。
她当然知道她姓秦,她八年前就知道她姓秦!
她原本想要个联系方式的,但面对一个连名字都不愿意透露的人,她深知如果自己贸然索要联系方式场面会变得更加尴尬。
她深吸口气,再次舔了舔唇:“好吧,秦老师,我的条件就是,如果我们还有机会再见面,不要戴着有色眼镜看我,我不是一个有暴力倾向的女人。”
秦老师笑了。
眼眸低垂,嘴角微斜。
那个笑容似曾相识,当年的阶梯教室里,有人开玩笑问秦老师有没有男朋友时,她也是这么垂眸一笑,教室里阵阵唏嘘,来上课的同学们分明被这个笑惊艳到了。
“我知道,你是个温柔文明讲礼貌,对朋友很仗义的人。”
忽然被夸的从可绿有些害羞。
她双手轻拍自己微微发烫的脸颊,嘴角浅浅的梨涡甜得仿佛巧克力的酒心。
秦老师带她去了酒店的停车场。
身穿黑西装戴白手套的司机从车上下来,腰弯成一个合适的角度,帮秦老师拉开后排的车门。
“帮我把后备箱里的零食拿出来。”
司机立马去后备箱拿东西。
满满的两大袋子零食,都是市面上不太常见的品牌。
“能帮我把这个带给冷夏吗?”她问,“我可以让司机帮你拎上楼,但最好不要让她看到司机。她认识司机,我怕她又会发脾气。她现在的脾气,有点一言难尽。”
“没事,我拎得动。”从可绿直接从司机的手里接过两袋子零食,十分轻松的模样。
秦老师略显惊讶,不过想想从可绿刚才一招就制服了她,拎两袋零食应该确实不在话下。
“真的不用司机帮你送上去吗?”
从可绿重复了几次抬臂动作以自证:“小case,你回去吧,不是说到洛城都没来得及倒时差就赶来横镇了吗?回去休息吧!”
秦老师警觉地发现了从可绿话里的漏洞:“你不是说你恰巧路过,听冷夏在里面喊救命才仗义出手的吗?你该不会是站在门口听了半天吧?”
从可绿的后背开始冒冷汗了。现在的她在秦老师的眼中不仅邋遢、粗鲁,还八卦,喜欢听墙角。
大概无论如何都不会有更差的印象了。
从可绿内心暴风哭泣。
“你答应我的,下次见面不能戴着有色眼镜看我,就当我们这次没见过,对我的初印象请以下次见面为准!”从可绿拎着零食,健步如飞地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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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离想不明白。
她不过是在电脑上运行了一段未知游戏代码,怎么就召唤出了传送门,还把自己吸进了无限游戏里。
开局一间儿童房,墙壁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中间压。
好不容易逃出来,又跟其他玩家在淘气堡里大逃杀。
休息时间都没有,立刻五花大绑在靶子上被飞镖扎。
还得关进集装箱,360°速度与激情撞得人脑袋开花。
终于闯关成功,不等她松口气,就被告知像这样的地图还有63张,总共448个游戏还不算隐藏关卡?
计离:“这破游戏谁爱玩谁玩,我玩不了一点!”
巳青潇幽幽地看着她:“一个人好害怕啊,要姐姐救。”
计离:“扶我起来,我又行了。”
*
巳青潇生前是个双手沾满鲜血的刽子手,死后堕入刀山地狱,日日夜夜受刀割锯裂之苦。
直到一个鬼差找到她,问她想不想离开这个鬼地方,去无限游戏里执行一个任务。
她舔了舔唇,问:“任务目标?”
“计离。”
1v1,双洁,he
斗智斗勇闯关型无限流,轻沙雕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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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二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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