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眼整个娱乐圈,被营销号冠以顶流称号的女明星不少,但从可绿的这个“顶流”实至名归。
几年前从可绿出演的小成本网剧成为现象级爆款,网播量创下了平台的纪录,甚至还带起了同题材影视剧的热度,她也一夜之间从十八线小透明一跃升为流量女明星。
虽然红了之后立马进入全网黑的阶段,但自那之后,从可绿终于不用再卑微地让妆求个女三女四了。
首爆之后,她拿到了一个大女主的古偶剧,那部剧无论是网播量还是收视率都创造了前所未有的纪录,从可绿也凭借着这部剧跨入一线女星的阵容。
娱乐圈里,能爆一部剧就算是泼天的好运了,好多爆火的明星都是昙花一现,但从可绿奇迹般连爆了许多剧,稳坐收视女王的宝座。
有人说从可绿是娱乐圈的爽文大女主,也有人说她就是个极品玛丽苏。
看她眼红的对家买通营销号大肆宣扬,娱乐圈没什么励志可言,从可绿有如今的成就完全是因为她是欧司晨的女朋友。
营销号还顺带科普了一下:欧司晨,洛圈最顶层的贵公子,攀上这么个男朋友想不一路飞升都难。
对此从可绿不置可否,毕竟如果没有欧司晨,她都未必能活到现在。
欧司晨也仗着从可绿对他的感恩,对她予取予求。
小年夜,从可绿看到欧司晨来电时,眉头立马高耸起来。
“女明星最近能分给我一天的时间吗?”欧司晨半开玩笑地跟她说。
从可绿把手机放在浴室的镜柜上,打开免提,一边做面部护理一边应付着她的“甲方”。
“欧少您真是客套了,咱们俩那是签了名字按过手印的合同,只要您需要,我跟剧组请假也得赶过去陪您演戏!”
自打几年前她和欧司晨签了契约情侣的协议,她就一直配合着欧司晨演个不讨欧家喜欢的“儿媳妇”。
以从可绿如今在娱乐圈的地位,其实早就该和欧司晨分道扬镳了,但念及欧司晨对她的恩情,哪怕他的要求越来越得寸进尺,从可绿也都会硬着头皮应下。
但这次属实是有些超合同了。
“除夕夜回洛城陪我参加个酒会吧。”
欧司晨说得很随意,以至于从可绿差点就顺着他的话答应了,不过多年来超高的警惕性还是让她说话前先过了下脑子。
“除夕的酒会?不会是你们洛城豪门圈那个特别牛逼的酒会吧?就是你之前说的那个,只有洛城最顶层的几个豪门才能参加的……”
“对,就是那个,你记忆力还蛮好的嘛!”
欧司晨那边还是一副油滑的态度,从可绿却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欧司晨,我一个外人,陪你去参加那个酒会不太合适吧?”
根据以往欧司晨对那个酒会的描述,如果欧司晨带她去了,就意味着他们大概率会结婚。
欧司晨笑了:“怎么,怕吃亏?还是说未婚妻是另外的价钱?”
从可绿透过镜头瞪他。
欧司晨赶紧自顾自地解释着:“嗐,也没必要那么认真,平时我妈给我安排的相亲不都让我逃了嘛,结果她老人家干脆釜底抽薪,直接把人给我带到了除夕晚宴上,绿姐你真得救救我!”
从可绿心不甘情不愿地点了点头。
“这真是,三年又三年,欧少你什么时候能正经谈个恋爱啊?”从可绿感慨。
“你不会是有恋情了吧?”欧司晨警觉地发现了从可绿的异常。
那一瞬,从可绿脑中浮现出秦老师的身影。
“早晚都会有的。”
欧司晨言语中有些慌张:“你们娱乐圈的女明星不是都不谈恋爱吗?尤其是你这种事业型的。你不会是不想受我妈的气,刻意想个理由跟我掰吧?”
你也知道我受你妈的气!
话到嘴边从可绿又强压回去,说到底,他俩不过是甲方乙方的关系,乙方在甲方那受点委屈不值得吐槽。
“阿绿你放心,哪天你要是想谈恋爱了,我会跟你体面地分手的!”欧司晨给她喂了颗定心丸。
从可绿知道,这都是甲方画的大饼。
“乙方的命根本不值钱!”她吐槽了一句就挂断了电话。
面对欧司晨,从可绿头一次像今天这么疲惫,一种“什么时候才是个头”的念头油然而生。
潜意识里,她早已经厌恶了这种契约关系,可数年来她一直感念着欧司晨的恩情。她很怕自己开口要求解除关系欧司晨会笑着质问她:“你现在不需要我了,所以就一脚把我踢开了吗?”
她最怕听别人说她忘恩负义。
她咬咬牙,跟导演请了个假。
除夕当晚,她特意让助理帮她租了件价格不菲的礼服以及全套的珠宝首饰。为此她的助理颇为不满,吐槽道:“欧少这个人真是太不贴心了,他又不是不知道你有多小气,陪他去参加他家里的宴会,他就不知道提前帮你准备套礼服?”
从可绿瞪了她一眼:“谁说我小气的!”
“那咱又不是买不起好的礼服,干嘛非得租呢?姐,你可是未来要嫁进豪门的女人!”
从可绿瞪圆了眼睛,指了指自己身上的礼服:“欣欣,花那么多钱买这么件礼服就为了参加一个晚宴,我是有多冤大头!有那个钱分出百分之一给你包红包不香吗?欣欣,我看你是飘了,忘了当年的苦日子了。”
欣欣吐了吐舌头:“那我要红包!”
不等从可绿给欣欣发红包,她的手机铃忽地响了,是欧司晨到了。
今年的除夕晚宴在冉家。
看着欧司晨挽着从可绿进场,欧妈妈的脸比从可绿的名字还绿,如果不是在冉家,她估计要指着欧司晨和从可绿的鼻子破口大骂了。毕竟她旁边还站着今晚打算介绍给欧司晨的相亲对象,龚雪飞。
龚雪飞看着亲昵挽着欧司晨的从可绿,强挤出一个笑容,问欧司晨:“带她来这儿,你觉得合适吗?你不觉得她跟这儿格格不入吗?”
作为一个靠谱的乙方,不等欧司晨开口,从可绿率先接下话来:“为什么呢?雪飞,咱们不是同行吗?我是一线顶流,你是二三线徘徊的资源咖,你来都不掉价我有什么好掉价的?”
龚雪飞冷笑:“你当这是娱乐圈的酒会,按咖位排C位吗?”
“论男朋友,我也排在你前面。”从可绿依照往常的发挥,怎么恶心怎么来。
按照甲方的需求,她越浅薄越粗俗越好。
龚雪飞确实被她恶心到了,想骂她又觉得在这么个场合有损自己的身价。
她扫了眼从可绿的礼服和珠宝,冷冷地说了句:“像个暴发户一样。”
从可绿眯着眼睛假笑:“没办法,谁让男朋友有钱又愿意给我花呢?”
肤浅、虚荣又雌竞的形象,就这么立住了。
从可绿转头向欧司晨邀功时,蓦地看见个熟悉的身影,脸上的假笑原地僵住。
几步之外,一个身材窈窕的女人身穿黑色修身长款礼服,手臂挽着白色外套,头发在脑顶干净利落地挽成个丸子露出纤长的脖颈。她狭长的凤眼冷漠地望向从可绿这边,似乎在看热闹。
任凭从可绿再怎么演技卓绝,这一刻心态还是崩了。
秦老师第一次见她,她暴力地揍了她;秦老师第二次见她,她势利拜金还粗俗。
她在秦老师心中的形象恐怕是永永远远都无法挽回了。
和欧妈妈对视上的秦老师过来跟这边的人一一打招呼,目光落在从可绿身上时,稍有迟疑。
按理说,她们两个应该算不认识,欧司晨也没主动向她介绍,仿佛在这个酒宴上,从可绿只是个用来装饰的透明人。
沉默了几秒后,秦老师冲着从可绿客气地微微颔首。
很快,又有其他人过来打招呼,那群人热络地聊了起来,从可绿局外人般自觉地后退了几步。
秦老师跟那些人简单寒暄了几句便退出了“群聊”,外套递给旁边的工作人员,转身要走。
不知道是哪来的勇气,从可绿握住了秦老师的手腕。
许是方才手臂上一直挂着外套,加之室内温度不低,秦老师的手腕温暖细腻。
从可绿的小凉手冰得她一个激灵。
“嗨!”从可绿僵硬地朝她招了招手,实在不知道寒暄什么,只能尴尬地说,“上次的零食我都带给冷夏了,她还分了我点,蛮好吃的。”
“哦,谢谢。”秦老师冷漠而疏离地对她微笑。
“你,为什么会在这儿呢?”大脑一片空白的从可绿机械地发问。
秦老师指了指远处端着酒杯跟宾客攀谈的冉家老爷子冉自臻:“那是我舅舅。”
从可绿的大脑迟钝地运转着。冉自臻只有一个姐姐,冉自琢,嫁给了学术界泰山北斗秦老爷子的长子秦施然。
秦家的家风最是刻板严肃,从秦老爷子到秦施然,眼里都揉不得沙子。
从可绿和秦画舸,就仿佛两个世界的人。
比起平安夜误打了秦老师,从可绿的绝望又加深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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