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喝点吗

一路上,从可绿怕气氛尴尬,总是自动承担起没话找话的工作。

“话说,你忽然从宴会里出来,你的父亲母亲不会生气吗?”从可绿随便找了个话题。

“我跟他们说我和国外有个临时的电话会议,他们也知道,我对这种宴会没多大兴趣,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已。”

“那他们还挺开明的。”

欧司晨有时候也讨厌一些应酬,但欧家绝不会任由他想跑就跑。

“开明”两个字引得秦画舸嘴角上扬,她还是头一次听别人用“开明”这个词来形容她爸妈。

秦画舸一路开到三环以里。

许是除夕夜,街上没什么车,整个城市难得的安静。

秦画舸的房子位于洛城的CBD地带,小区不是什么特别有名的豪宅,但看小区的安保系统和楼群建筑风格,价格应该不会太亲民。

不过整体来说,这种层次的小区应该配不上秦画舸的家世。

秦画舸住的那栋一共四层,她在三层,一梯一户,没有邻居。

从可绿站在玄关换鞋的时候迅速扫了屋内一眼,看客厅的大小房子的总面积应该不会小于三百平。简约的线条灯和冷色系的搭配让房子看上去极具科技感,就是冷冰冰的,一看就是独居的住所。

“要先洗澡吗?”秦画舸脱掉外套,露出里面黑色的晚礼,无比自然地问了一句。

洗澡?洗澡难道不是为了……

从可绿怔愣地站在原地,所以,她以为她来的目的是约P?

那,如果秦老师真是这么计划的,她约还是不约?

从可绿承认,她对秦老师确实有那么点非分之想,但她骨子里是个很保守的人,约P这种事她是没法接受的。

可她又怕自己拒绝了,会错失掉自己这辈子唯一一次的良机。

秦老师看上去妥妥的一朵高岭之花,没想到竟是这么积极的人。

从可绿偷偷咽了下口水。

没等到回应的秦老师回头,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自言自语地嘟囔着:“似乎也不用洗澡。”

“啊……啊?”

从可绿紧张地抓紧了羽绒服的领口,所以秦老师是打算先那啥再洗?这么着急吗?

“别在门口站着了,跟我进来吧。”

秦画舸没进客厅,而是朝着房间东侧的走廊走去。

“那边是……”

“卧室。”

秦画舸说得理所当然。

从可绿紧张得双手发抖,满脑子都是香艳的画面。

她承认,秦老师比她想象中轻浮,不过提出来秦老师家的人是她,或许从她提出这个要求时秦老师就已经想歪了。

秦画舸带着从可绿进了卧室。

那是一张两米宽的大床,月白色的床单铺得平整,一丝不苟。

从可绿已经开始想象俩人在那张床上这这那那了,也不知道秦老师的腰软不软,亲起来是怎样的感觉,不过声音肯定是很好听的,不管是克制还是……

秦画舸忽地一个转身,进了衣帽间。

主卧的卧室和衣帽间连通着,只隔着一个拱形的造型门。

秦画舸看上去仿佛对一切物欲早就失去了兴趣,可她的衣帽间却不比一个女明星的衣帽间小。

高透的玻璃门和灯带让衣柜里的服饰一目了然。

通过衣帽间就能看出秦画舸是个条理清晰的人。她把服装按照分类和颜色整理得井井有条,这种排布让从可绿一眼便发现,她的衬衫、西裤、裙子、外套,颜色款式风格非常单一。

“是学校对着装有什么要求吗?就,比如衬衫必须是白色或者米色,裙子必须是西裙的板式?”从可绿忍不住问。

“学校?”秦画舸不由得皱眉。

她不明白从可绿为什么会突然提学校,难道是她长得过于年轻让从可绿以为她还是学生?

“我只是不喜欢把时间浪费在逛街试衣服以及出门前的服装搭配上,衣服基本都是我妈妈的助理帮着买的,保守起见,她会选些百搭不挑人的款式。”秦画舸一边解释,一边从衣柜里随手拿出一件白衬衫和米色西裤,“需要件毛衣外搭吗?”

从可绿愣了一下,cosplay吗?

“你要一直穿着那件脏了的礼服?或者,如果你还觉得冷可以在我这儿洗个热水澡。”秦画舸指了指浴室。

从可绿恍然大悟,原来一直是她想污了。她接过衣服,有点不太高兴地说:“邀请别人在自己家洗澡是件很冒昧的事。”

秦画舸失笑:“我一个女的,还能对你做些什么吗?”

两个女人可以做的事有很多很多好不好?估计秦老师是真的不懂女人和女人之间的那些事,才会如此坦荡,难怪冷夏会拿她对标六十岁的老母亲。

秦画舸从衣帽间里又找出来一个黑色的礼服袋子:“这个应该能装下你的礼服。”

从可绿看了看自己脖子、耳朵和手上的珠宝首饰。

秦画舸立即会意,干脆翻出来一个她的珠宝套盒,把里面几百万的珠宝随意地放在了梳妆台上,把盒子给了从可绿。

“你在这儿换吧,我去外面的卫生间换。”秦画舸抱着几件衣服出了卧室。

几分钟后,换好衣服的从可绿拎着她的礼服和珠宝回到客厅。

秦画舸正穿着件米色的真丝衬衫和咖啡色的长裤,袜子雪白雪白的,在脚踝以下。她弓腿靠坐在沙发,笔记本电脑恰好架在她的膝盖上。

此时她已摘下隐形眼镜,换了副金色边框的眼镜。眼镜顺着鼻梁微微下滑,她下意识地推了推眼镜。

“不会真的要开国际会议吧?”从可绿问。

“没有,如果我要工作就不会在客厅了。”秦画舸头也不抬,“只是回几个邮件。”

从可绿把租的行头放到玄关后坐到秦画舸旁边,伸着脖子看了眼她的电脑屏幕。秦画舸纤长白皙的手指飞快地敲击着键盘,屏幕上迅速罗列出一系列或长或短的单词。

那些单词从可绿只认识极个别的,连在一起就彻底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你打字好快,都不用看键盘!”从可绿忍不住赞叹。

说出口后从可绿有些后悔,电脑打字快大概是和握笔写字一样的必备工作技能,她这马屁大约拍在了马腿上,还暴露了自己的无知。

秦画舸有些诧异地看了看她,但转念一想,从可绿一个明星大概也没什么敲键盘的机会。

“我上学还有刚工作的时候要写很多专业性的文件,如果敲字速度不快就完不成基本的任务。”秦画舸耐心地解释。

从可绿歪头看着她,嘴角微微勾起,有些小窃喜。

不愧是她惦记了多年的秦老师,果然没有拿出一副居高临下的态度,傲慢地讥讽她。

“你这么穿还蛮好看的!”秦画舸随口夸赞。

从可绿虽然和秦画舸差不多高,但骨架比秦画舸要小许多,因此秦画舸穿着正式合体的衣服穿在从可绿身上松松垮垮的,她得挽起袖子和裤腿,别有一番风情。

秦画舸迅速敲好邮件,点击发送,合上电脑放在茶几上。

“忙完了?”从可绿问。

秦画舸点点头。

“你是打算过了夜再走,还是我晚点送你回家?”秦画舸问她。

“过了夜再走。”如果可以,从可绿甚至想打包行李搬进来。

“那喝点吗?”

从可绿点头,她也正有此意。

秦画舸趿着拖鞋走到酒柜前,双手交叉在胸前,似乎是选择了一番,最后愧疚地说:“我刚搬到这边住没多久,只有两瓶红酒。”

“我不挑。”从可绿也跟了过去。

餐厅的吧台后面倒是有个不小的酒柜,但空荡荡的,两瓶红酒像一对儿孤零零的双胞胎。

“那个,也没有红酒杯和醒酒器。”秦画舸眉头微微皱起。

从可绿想说,她根本喝不出醒过的红酒和没醒过的有什么不同,也不知道为什么喝红酒一定要用红酒杯。

但她在秦画舸面前不敢露怯。

“今天大年三十,估计也不好叫外卖,凑合喝点吧。”秦画舸拿了两个咖啡杯,“女明星今天陪着我过个接地气的年。”

从可绿不禁笑了,她才是那个怕被发现过于“接地气”的人。

秦画舸在抽屉里拿出开瓶器,娴熟地拔出了红酒的木塞,拿起咖啡杯,随意地倒了两杯。

她一拍脑袋,提出了个很有创意的想法:“我家好像有个茶壶,倒在茶壶里醒一下是不是也可以?”

“不用不用,装了红酒的茶壶刷起来应该很麻烦。”

更何况,从可绿也不是什么会品酒的人。

“不好意思,我平时几乎不怎么喝酒,怠慢了。”秦画舸主动道歉。

从可绿笑着摇摇头:“我对喝酒也不是很懂,好的坏的根本喝不出差别。几年前我在一个商业酒会上因为对红酒一窍不通,还被嘲上了热搜。”

秦画舸皱眉,不理解地问:“这有什么好嘲笑的?”

从可绿舔了舔唇,低垂着眼眸,食指轻轻搓着咖啡杯的外壁:“我家里穷嘛,自小没接受过什么高大上的教育,大家笑我没见识也无可厚非。”

秦画舸不太理解。

她拎着咖啡杯坐在吧台椅上,习惯性地挺直了脊背,捏着杯柄的手都格外优雅。

“红酒本来就是给人消遣的东西,如果人被红酒支配了,未免有点得不偿失了。”

“你看,这就是你姓秦的底气。你可以选择忽视这些规则,但我这种娱乐圈打工人不行。”从可绿坐在秦画舸的身旁,“大概这也是我和龚雪飞的差距。”

秦画舸转动椅子,面对从可绿:“今天过年,不提那些扫兴的。”

她主动碰了下从可绿的杯子。

秦画舸浅浅地抿了一口,倒是从可绿实在,一口气喝了小半杯。莫名的攀比心让秦画舸一口干了咖啡杯里的红酒。

酒精的鼓励下,她终于加载了足够的勇气,放下杯子,拿出手机。

“加个微信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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