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屋顶传来一声巨响！

呜——呜——！！！

“警报！警报！异能者入侵！异能者入侵！”

警报声响起，传来女警事态严重又干练的声音。

房顶突然裂开，允幜帆起身往旁边一躲，那天杀允幜帆的黑夜蒙面异能者又出现了！

异能者提着刀刺向允幜帆，允幜帆后退躲避，被单白拉在身后，单白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拿着一把枪，对着异能者的脑门就是一枪！

嘭！

异能者向后倒去，化成光子消失。

单白拉开西装外套，从内衬拔了一把枪出来给允幜帆：“拿着。”

允幜帆拉开保险栓，瞄准闯进来的异能者，枪枪致命。

单白看着允幜帆冷酷的表情，吹了个口哨：“不错。”

冷宁音在窗口内拿出电话，快速按了四个按键，命令道：“打开警察局内部磁场干扰防御罩。”

磁场干扰防御罩能有效削弱异能者的异能，增大人类反击成功的机会。

冷宁音从窗口出来，一枪崩了一个闯进来的异能者，对允幜帆说：“跟着我，别乱跑。”

允幜帆跟着上去，单白走在允幜帆身边，三人前后不断闯进异能者。一个异能者冲破冷宁音的防备，直接杀向允幜帆。

冷宁音没想到异能者居然能穿过他去找允幜帆，着急担忧对着允幜帆一喊：“小心。”

允幜帆眼皮都没动一下，侧身躲开一击，抬脚一踹，瞄准异能者的额头——“嘭！”一声，异能者应声到底。

单白在允幜帆背后一枪解决一个异能者，听见冷宁音的声音转头一看，允幜帆已经解决完那个异能者了。

冷宁音看到允幜帆没事，松了一口气，余光瞟见冲过来的异能者，眼神肃杀，他右手开枪杀死一个异能者，左手抓住持刀吼叫着闯过来的异能者，提脚踢在异能者肚子上，一脚踢翻异能者，瞄准开枪，鲜血溅在白色的墙上，冷宁音对允幜帆说：“跟紧我。”

单白举着枪不断杀异能者，他凑近允幜帆的耳边，似笑非笑：“看来老冷对你有点儿意思，他可不是会管别人死活的人。”

允幜帆冷漠地斜着眼睛看了单白一眼，单白对他挑了挑眉，道：“其实我也不错，考虑考虑？虽然老冷是公务员，但我是公司老总，有钱，他穷。”

允幜帆没理单白，他追上去跟在冷宁音身边，说：“这群异能者我之前碰到过，他们在一座满是石头的山上出现，其中还有异能者会制造爆炸。”

单白追在允幜帆身边，一脚踢开冲上来的异能者：“爆炸系异能者，简单，老冷。”

冷宁音：“爆炸系异能者主要是压缩空气分子，使能量聚集然后以爆炸的形式表达出来，对付这种级别的异能者，联邦共和早就想出了办法。”

从信息室到大厅，不到两分钟的路程，一共花了五分钟多他们才抵达。

大厅已经被异能者包围了，守在门外的武警关闭大门，谁也不能进。

女警以前台为堡垒，靠近一个异能者杀一个异能者，看见冷宁音他们出来，女警一个翻身，利落开枪杀死一个异能者，聚集到冷宁音身边。

冷宁音：“去通知基地的人，让他们打开空气分子紊乱机器，这里有爆炸性异能者。”

女警：“是！”

单白对允幜帆解释道：“空气分子紊乱机器能扩大空气分子的距离，限制爆炸系异能者的异能。是联邦共和国在成立20周年的时候研制成功的武器。”

单白的声音在允幜帆耳边低沉地响起，允幜帆心里一阵痒痒，他看见女警往门外走去，上前开路，和女警背靠背，对女警说：“跟在我身后。”

女警点头：“好。”

单白摩擦着下巴，看着允幜帆泛红的耳朵，他刚才也没做什么吧，允幜帆莫名其妙红什么耳朵？

从单白的角度看过去，允幜帆转身开枪，像朝霞里刺破云层的避雷针，尖锐、漂亮，他一个下腰躲开身后异能者的袭击，像银色的弯刀挂在夜幕，剔透、显眼，允幜帆再一个转身，夺过异能者手上的刀，利用惯性，右手开枪，左手割破异能者的喉咙！

单白踢开一个异能者，吹了声口哨，干脆、利落！

从前台到大门，平时走也不过四五步的距离，允幜帆感觉花了有十分钟时间突出重围。

女警跟在允幜帆身后打掩护，看见有威胁允幜帆安全的直接开枪。允幜帆护着她到大门，女警按下通话按钮：“开门，我去基地。”

武警问：“谁的命令？”

冷宁音此刻的声音就和他的名字和人一样，又冷又阴沉：“我，开门。”

武警：“是！”

大门打开，异能者也向外涌去，门外武警一站一蹲，95式突击步枪突突作响。

冷宁音拉响警报，拉出对讲机，输入专用密码，道：“警察局总部，爆炸系异能者袭击，请求支援，已派人去基地获取帮助，开启空气分子紊乱机器。”

对讲机传来刺啦两声失真的电子音，随即一个上了年纪但精神烁立的女声传来：“收到，支援两分钟达到现场。”

冷宁音：“收到！”

支援达到现场，成批成批的武警从车上下来，排成阵型，与此同时，上空传来了刺耳的频率声。

允幜帆站在武警身后喘气，刺耳的频率扰得他有点头晕，眼前出现了重影，就在他以为自己要倒的时候，单白捂住允幜帆的耳朵，轻声说：“忍一忍，空气紊乱机器开启了，频率稍微有点恶心。”

允幜帆的脸小，单白两只手这么一捂允幜帆的耳朵，简直就像按住允幜帆的头，强迫他别动一样。

武警的枪声响彻云霄，这些枪声却给允幜帆带来了安全感。

允幜帆被单白掌心的暖意吸引了注意力，不那么难受，眼前也清亮了，他松了一口气：“谢谢”。

单白在他身后轻笑：“不谢，不过看来你这体力不行，回公司了还是得练。”

允幜帆“哦”了一声。

“一听你就不想练。”单白戳穿允幜帆的心思。

允幜帆没理单白，他从武警阵型的缝隙里看变成光子消散的异能者。

他们无声无息地来，又在震天响地的枪声中死去。

冷宁音：“留两个送去能源基站。”

武警队长：“是！减弱枪火，包围抓住中间两个异能者！”

武警押走异能者之后，允幜帆问：“能源基站是什么地方？”

单白疑惑地“嗯”了一声，放开允幜帆的耳朵：“我还以为所有联邦共和的居民都知道能源基站。”

冷宁音：“能源基站是专门压制异能者，抽取他们的血液用作能源的地方，非军方和科研人员不得入内。”

允幜帆面无表情地对着单白竖了个小拇指，转身一秒type-C笑容对冷宁音竖了个大拇指。

单白搂过允幜帆：“喂喂喂，我给你开工资好吗。”

允幜帆扒开单白：“热。”

冷宁音吩咐完人整理大厅，对允幜帆说：“待会儿直接给你录指纹和电磁波，局里会根据你的指纹和电磁波调取你的信息，两个星期后来取无犯罪证明。”说完领着他们往里走，又补充道，“纸质的就不用填了。”

允幜帆坐在指纹采集器之前，被冷宁音拎着手指头一个一个录指纹，录电磁波的时候也是被冷宁音控制。

录电磁波换了个采集室，采集室白墙白灯，单白坐在墙边等客用的椅子上，允幜帆躺在一个透明玻璃硬床上，被推进一个椭圆形的仪器里三十秒。

冷宁音：“闭眼。”

允幜帆闭上双眼，眼皮上感觉有光影略过，三十秒后他被推出来。

冷宁音脱下医用橡胶手套：“好了，可以回家了。”

允幜帆从玻璃床上下来，两个星期之后，他将会知道自己是谁。

单白：“晚上一起吃饭。”

冷宁音烦躁地“啧”了一声：“有时间再说。”

单白拍拍冷宁音的肩膀：“早就说了让你辞职和我干，天天加班，这活儿有什么好干的。”

冷宁音抬手送客：“禁止妨碍警察执行公务。”

允幜帆问：“两个星期后，周一来取？”

冷宁音：“可以。”

前台女警已经回来了，允幜帆和单白把通行证还回去。女警对允幜帆感激地笑一笑：“谢谢。”

允幜帆不知道女警谢什么，收回手的时候回了句不谢。

上了车，单白启动开车回公司，允幜帆撑在车窗上手弯曲抵着下巴，他看着车窗里的自己，对着反射在车窗里单白的影子道：“去发廊。”

单白余光瞟一眼允幜帆的头：“确实该剪了，头发是有点长。”

单白找了家看着还不错的理发店，停车和允幜帆一起进去。

店员本来在玩手机，余光看见两个人从车里下来，放下手机打量顾客。

一个一身黑衣，衣服和鞋都不便宜，整个人冷酷得要命，皮肤在冷风下吹得很白，就只看这个人的脸一眼，店员就愣住，手机砸在台子上，“叮嘭”一声才回神，他急忙放好手机，心想这也太好看了吧，然后他将视线转向另一个人，另一个一身西装，精英范，虽然笑着，但看着就不好惹。

两人个头都不低，大长腿走几步直接跨进店里，店员心里有点发怵，还是笑着迎了上去，熟练地招待顾客，推销产品。

天冷，允幜帆两手踹在衣服兜里，直接屏蔽店员推销的声音，说：“直接推，不用造型，平头。”

店员应了两声好，开始介绍理发师，允幜帆静默地听着，感觉不出什么区别，直接说：“要最便宜的。”

店员看他们外表和气度，想着是个大单，没想到是两个铁公鸡，直接拉开旁边的椅子，皮笑肉不笑地请允幜帆坐下。

允幜帆坐下，从镜子里看见单白。单白就站在他椅子身后，店里有点热，单白脱了外套挂在手上，单手插兜笑着看着他。

允幜帆：“你好像很爱观察我？”

单白：“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理发师很快就来，安排人给允幜帆洗了个头，然后给允幜帆直接推了个平头。

允幜帆顺着脑袋往后一抹，头发又刺又软，没有碎发挡住视线，眼前一片清晰。

允幜帆松了口气起身，对单白说：“付钱，从工资里扣。”

“不用。”单白看着允幜帆，允幜帆剪完头发之后五官更突出，皮肤看着也更白，他才发现允幜帆的眼角很锋利，嘴唇有些薄，他说，“我请你。”

单白付了钱，两人回车上，启动车子的时候单白扭头看着允幜帆，突然说：“带你去个地方。”

允幜帆系上安全带看了单白一眼：“别是什么人的墓地。”

“你猜？”车载音乐放着一首舒缓的英文歌，单白踩下油门，载着允幜帆开上公路。

车一共开了三个小时，中途允幜帆撑着脑袋睡了一会儿，醒来的时候他看见单白开着驾驶座的车窗，风居然没吹乱他的发型。

允幜帆感叹：“你还是把你发膜的牌子推给我吧。”

单白微微侧头看一眼允幜帆的寸头：“等你长头发了再说吧。”

“也行。”允幜帆换了一首昂扬的音乐，睡意稍微清醒了一些，“还有多久到？”

“很快。”

半小时后，单白带着允幜帆到了一个看台，看台在公路边上，一次性可以站二十个人左右，天冷，现在只有单白和允幜帆两个人。

吹着狂风，单白的发型终于有了一丝松动，有几缕头发散在额头上乱舞。

允幜帆站在看台上，风砸在他的衣服上，吹得他脸疼。

允幜帆一眼看过去，最清晰地，能看到三个建筑——

警察局总部；

警察局总部对面的精神病院；

灰色的大楼上缠绕着密密麻麻的S型透明玻璃管，玻璃管里流淌着红色的液体。

单白站在允幜帆身边，一只手握着栏杆，一只手插在裤兜里，说：“那栋灰色的大楼，就是能源基站，红色的液体全是异能者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