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森用枪抵着肖律的胸口，手很稳，心很冷。

他不断揣测这个军火商是如何得知自己下落的。难道他在自己身上或物品里装了跟踪器？要知道为了躲避追踪，他可以说是一件像样的物品也没带走，衣服用具都是新的。

于是他推翻了第一种假设，不得不面对第二种，那就是情报泄露，而知道他在这儿的只有卡尔。

“你把卡尔怎么样了？”

肖律挑了挑眉，突然觉得他们此时的状态真对不起那极高的任务完成度，虽然他确实很开心它没有一降到底。

他决定逗一逗这个可恶的小间谍：“他很安全，至少现在是。”他没说错啊，说知道将来那位兢兢业业的老探员会不会猝死在工作岗位上？

本森的脸色刷得白了，湖绿色的眼睛里涌动着的脆弱令肖律后悔自己图一时之快。

对他，肖律再了解不过了，对方脑子里肯定脑补了一大出戏，比如自己活着回来发现伴侣跑了，接着查到卡尔发现真相，把卡尔抓起来，严刑拷问得出他的下落，然后追到这里要挟他，折磨他，羞辱他，报复他。

本森确实是这么想的，他的瞳孔因为恐惧而缩小，与内心相反，他用枪用力压向肖律的胸膛，作势要扣动扳机：“我能马上杀了你。”

“你当然能，”肖律笑了笑，“我没带任何武器，除了半硬不硬的那个。”

肖律的淡定令本森更觉毛骨悚然，这个Alpha总是这么胸有成竹，他一定拿着足够要挟自己的筹码——卡尔就在他手上，如果自己对他做出什么，逆了他的意，卡尔就要遭殃。

“我明白了。”

本森艰涩地说，颓然放下枪，拆掉弹匣，扔到地毯上，调整了身体，改为一种更无害的、顺从的姿势。

肖律的手恢复了自由，却不急于做什么。

他意味深长地说：“你知道怎么做能让我开心，对吗？”

本森偏过头去，那双海洋一样的眼睛看得他想要逃跑。他的体内充满了矛盾的情感，手足无措，又无比清醒地知道自己接下来该做什么。他认为自己应该感到纯然的痛苦和羞辱，可神经又是那么喜悦和兴奋。

他恨你。

他要折磨你。

他永远不会原谅你。

他回来了。

他没有死。

他就在我的面前。

理智提醒他此刻顺从敌人才是正确的做法，情感告诉他，你想死他了，没有一刻不在想他的阳光一样味道，略硬的胡茬，以及四处点火的双手。

“如果表现好，你可以和卡尔通话。”

本森沉默着，然后选择了妥协。

这次亲密和平时完全不同，本森被一种轻佻的戏谑的视线强迫着，身体微微发抖。他得自己做准备，在那样的目光下，完成一切。因为肖律说他太累了，为了找到本森他很长时间都没休息好。

“你现在还想逃跑吗？”

“要不是你的舌头还有点用处，说了那么谎，早就该割掉了……”

“不许碰你自己，这不是让你享受的。”

“完美，这样很适合你，对不对？”

那个Alpha完完全全看透了他，那些话说不上是刺痛还是刺激多。

本森觉得意识已经离自己远去了，留下一具绝望追逐着鱼水之欢的空壳，这样他就不用思考、算计什么了，当一个傀儡，被Alpha完全操纵着，依照他的想法去做，去侍奉，去迎合，最后死在如烈酒般芳醇的**里。

肖律事先咨询过医生，确认已经过了孕期最危险的时段，适当运动非但无害还有益，他才敢这么玩。如果本森情绪过于激动，或者有哪里不对，他会立刻停止，告知真相。

总统的赦免书就在他裤子后袋里放着呢。

可是没想到本森特别配合，肖律无耻地将其当作对方馋自己身子的证据。

以前他们运动时，本森总爱说些什么，回应肖律的情话或者打探情报之类，这次却没有，他只发出粗重不规律的呼吸，和激动难耐的低吟。

他果然没有违背肖律的命令，全程没有碰自己一下，仅靠着后面达到高/潮，因为肖律还没有攀到顶峰，他咬牙继续坚持，尽管腿肚子已经在打颤，还是按照命令摇摆着。

等他最终完成这次任务，他已经跟烂熟的桃子一样，又软又湿又稠，毫无抵抗力。

肖律推开本森，拿出手机，当着他的面解锁，找到一串号码，拨通。

因为时差的缘故，M国正是早上，卡尔很快就接了：“喂？”

肖律把电话扔给本森，自己走向浴室。

嗯，溜之大吉。

肖律打开了淋浴。

这个洲什么都好，就是缺水，哪怕它有漫长的海岸线。海水转换成适合饮用、日常所需的水成本不低，洗澡时间需要尽量缩短。

在他洗好澡出来的时候，本森还在和卡尔打电话，有些瘦削的背对着肖律，下面连着弧度美好的腰和臀。刚才的运动大概耗尽了本森的体力，他的身体斜歪在沙发上，双腿一条蜷曲，一条挂着。

像是慢镜头，他挂断了电话，扭头看向堪比恶魔的男人。

“为了大义牺牲自我委曲求全的性，是不是特别带感？”

“……”

手机落在地上，重复了和那支枪一样的命运，好在小地毯足够柔软，它并没有受到什么损伤。

“小心点，我们现在可穷了。”

肖律凑过来，手圈住本森的肩膀，后者回头，恰到好处地献上自己的嘴唇，四唇紧密地贴合在一起。

“你不生气？”

“没什么，我骗了你，你骗回来，很公平。”

这样的答案很完美，很理智，但肖律却隐隐觉得不安。

他在本森的房子里住下，对方并没有阻止他在主卧扎根，心平气和地接受了独居变同居的命运。本森带他熟悉了住处，还有商有量地讨论晚餐吃什么。

“按照你的口味和需求来。”肖律谨慎地说。

本森点头，有说：“卡尔和我说你刚从新区回来，再休息一会儿。”

肖律补了会儿眠，这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身边没枪，而是本森。夜灯下，他坐在床边，看着自己，似乎已经坐了好一会。接着，他递过来一盘切好的苹果。

肖律觉得毛骨悚然，就算是他当军火商的时候，本森都没这么讨好过他。可能因为大多数时候，本森才是躺在床上被照顾的那个。

“你需要休息吗？”肖律问他。

“已经休息过了，我没事，还收拾了屋子。”

“额，你本来可以放着，等我起来再处理的。”

“我是怀孕了，不是残废了。”

提到怀孕，肖律问：“我们是不是该谈一谈？”

“边吃边说，我叫了外卖。”

肖律把苹果吃完，又消灭了大部分外卖中餐，味道虽然和真正的中餐有差别，但也有独特的风味，还不错。

肖律发出一声舒适的喟叹，胃部和**都被填满的感觉，真是棒极了。

“我在收拾客厅的时候，发现了这个，”本森拿着那份总统签字的特赦令，“你应该把他收好。”

这态度和卡尔简直一模一样，肖律说：“放你那儿好了，你帮我收着。”

本森露出一个轻松的笑来：“也行。”他把它塞到一个镜框后面，那里有一张他和肖律第一次在赌城旅行时拍的照片。五彩斑斓的石头，只有风景，没有人。

“你把这张照片带走了。”

“嗯，”本森脸上流露出一丝赧然，“其实我也是有备无患，怕有一天你找到我，看到这个能念些旧情什么的。”

“你已经有王牌了，不需要这个。”

话题绕回到孩子上。

“你愿意离开那个世界，平平淡淡过一辈子吗？”本森问出这个最关键的问题，“如果你是为了孩子，它……”（一般用它指代婴儿。）

“它值得一切最好的，你也一样。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我都心甘情愿。”

本森微微松了口气，但并没有完全相信，敏感多疑是他的本能。

“你的嘴巴和以前一样，总能说出人们心里最想听的。”

他较真地说：“也许现在你这么想，可等你真的过上这种枯燥无味的生活后，你说不定会后悔的。没有硝烟，没有刺激，没有你一手缔造的财富帝国，每天只是柴米油盐，和婴儿的尿布、呕吐物打交道，你会无聊疯的。”

肖律不否认身为军火商的时候，肾上腺素激增、权利在握的感觉很好，新鲜又刺激，给了他深刻的体验，不过他在平淡的生活中更能感到舒适。

尤其是养育一个和自己血脉相连的孩子，期待他的出生、成长。

他的回答令本森彻底放松下来，他们一起收拾了残局，回到房间休息。

待产生活并不是想象中那样只有美好和舒心。

本森有时候晚上睡不着，白天打瞌睡，有时候莫名亢奋，有时候又十分消沉。但所有时候，肖律都在，他开心的时候陪着开心，他生气的时候充当出气筒。

“你是我唯一的对象，那你呢？”情人按打算，本森翻旧账，“我给你跑业务的时候，没少听说你的光辉历史，他们好像觉得说这些逗我很有趣。”

“也许吧，他们同样对给我找麻烦感兴趣。那群吃人不吐骨头的豺狼。”

“物以类聚。”

“包括你啊，亲爱的。”

本森：这什么出气筒，差评！

他们的夫夫生活，也不大和谐。

本森受情绪影响，会控制不住更多地考虑自己的感受，累了就把肖律踢出去，有一次甚至在肖律已经完全进入的时候，故意用很漫不经心的语气问：“你进来了吗？”

肖律：……都是报应。

他的卧底Omega，从来都不是啥大度的人。

给你们小甜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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锁后修文第一次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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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爱你说谎的样子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