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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芥川说出“在我的世界，镜花是军警候选人员”时，中岛敦的瞳孔骤然收缩。

在另一个世界里，镜花竟能拥有如此截然不同的人生轨迹。这个认知让他浑身发冷，仿佛脚下的地面正在崩塌。

这句话就像一把手术刀，强硬的剖开了他在知道平行世界这个理论时最深层的恐惧，恐惧另一个世界的自己有着完全不同的命运轨迹，恐惧着自己经历的一切在某些时候是无意义的。

但现在出现不同命运的不是他，而是镜花。

他死死盯着芥川，意识到这个军警所说的每个字都在颠覆镜花痛苦的过去。

港口黑手党的经历、35条人命的重担。中岛敦的喉咙滚动着，难道都是可以避免的悲剧？这个假设太过残忍，它动摇了镜花所有自我救赎的意义，让那些鲜血与泪水都变成了无谓的牺牲。

他想冲上前去让另一个芥川不要在说了，但是太宰先生按住了他，太宰先生没有用很大的力气，但中岛敦却感觉自己被固定在原地。他能看见镜花攥着布条的指节微微发白。

那种熟悉的自我惩罚式的用力方式，让中岛敦的心脏绞痛起来。他想起了初次见到镜花时的场景，少女如同人偶一般，第一次展露笑容时的面容，每一个共同守护横滨的日夜。镜花好不容易放下心防，曾经的伤口正在愈合。

而现在异世界的来客正在用温柔的语气，一点点撕开那些尚未完全结痂的伤口。

当芥川描述“粉色和服”“手鞠球”这些细节的时候，中岛敦的呼吸停止住了。

这些细节太过私密，连他这个搭档都未曾听闻，某种酸涩的情绪在脑海中翻涌，他突然意识到自己从未真正了解镜花的童年，那些被血色掩埋的，本该充满着樱饼和女儿节人偶的日常。

最令他感到不安的是镜花此刻的眼神，少女的瞳孔微微颤抖，像是透过芥川看着某个平行时空的幻影。

在那个世界或许有个身穿军警制服的镜花正在在阳光下，没有被鲜血污染的和服，没有因为夜叉白雪存在而导致无数个自责的夜晚，这个想象，让中岛敦的喉咙发紧，他现在拼命守护的或许是对另一个镜花而言是不需要的东西。

他看到另一个世界的芥川指尖发起微光，布条开始变化。

“镜花！”他想要上前，但是被太宰先生拦住。

当布条化作玩偶蹭上少女脸颊时。中岛敦发现自己正呆愣原地，他看见镜花此时正凝视着芥川，眼中闪烁着他没有见过的光芒。

太宰治的警告飘进耳朵时，中岛敦的指甲深深的掐入掌心。

他明白自己在恐惧什么，不是芥川会伤害镜花，而是他带来的可能性会否定镜花所有的成长。

如果痛苦可以不存在，那么镜花之前经历过的事情又算什么？这个悖论像毒蛇般吞噬着他的理智。

当镜花主动提出同住时。中岛敦的脊椎滑过一道冰流，他想起自己加入侦探社前，也曾执着于'如果没遇到院长'的假设。

他应该反对的，但少女眼中燃烧的决意让他想起自己初入侦探社的模样。

那种即将触碰真相的执着比任何安危思考都更要重要，这个认识让他所有的抗议都卡在喉咙里化作一声苦涩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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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芥川说出“军警候选人员”这个词时，泉镜花感到一阵轻微的眩晕。这个词的组成像是一块陌生的拼图，强行嵌入她鲜血淋漓的记忆版图里。

她的指尖又开始无意识地摩擦着水蓝色的布环，自那天之后，布环就一直戴在她的手上。

“在我的世界……”芥川的说明让她绷紧的后颈微微放松，这不是否定，而是另一种可能性的展示。就像站在神社的绘马架前，偶尔瞥见别人写下的不同祈愿，既遥远的不可思议，又近的能闻到同样的墨香。

中岛敦瞬间虎化的身影挡在面前时，泉镜花眨了眨眼。她轻轻的拽了拽敦的衣角。这个动作包含着她现在学会的一些情绪表达，感谢他的守护，又暗示着自己需要直面这个答案。

芥川描述的粉色和服与手鞠球细节像钥匙打开了记忆的闸门。

衣柜缝隙透过的月光，手鞠球球滚过血泊的声响，这些她以为自己早已遗忘的碎片的记忆碎片突然变得无比清晰。她想起了妈妈对她讲的最后一句话。

想起这些记忆的时候伴随疼痛涌来的还有一丝解脱，原来在某个世界中，这些记忆不必永远与杀戮捆绑。

布环化作兔子玩偶蹭上过脸颊时，泉镜花的呼吸微微停滞，某些温暖的触感从记忆深处再次出现。

一些更柔软更久远的东西浮现了出来，像是深埋在土地下的春芽顶破了阻挡它的障碍，幼芽向春天发出了邀请。

“所以它一直……记得我？”这个问题脱口而出时泉镜花自己都惊讶于声音里的渴望。

她不是在质疑现在的羁绊，只是意识到原来在那段染血的童年里，也存在着被她遗忘的记忆。

她得到了肯定的答复。

“可以住在我那里。”泉镜花说出这句话时，她明显的感受到中岛敦的身影僵硬住了。

她转头对少年露出一个浅淡却坚定的微笑。

平行世界的可能性不会消解她走过的路，反而像镜屋里无数的倒影，每个角度都照亮了不同的生存姿态。

正文卡文了，先把番外放出来。

现在要把文的大纲在捋一捋。

中岛敦是由于自小生活环境的问题，他是一个敏感自卑的孩子，所以在关于异世界不同生活轨迹上面的问题会想的更多一些，担心更多。

镜花也是同理，但她同时也是因为自身的经历和性格的原因，还有来到侦探社这段时间的生活都让她的心智变得更加成熟和坚定。（私人理解[亲亲]）所以两人在面临的这个问题的思考会有所区别但也是相近的。

（可能会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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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番外·记忆碎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