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
“走哪儿去啊。”
“去干活。”
齐瑓海倍感欣慰,齐沧云在没有长辈的情况下和自己还是挺亲近的。但下一秒,齐瑓海美好的幻想就被齐沧云亲手摧毁了。
“欸,齐悠狄,我和齐瑓海很熟吗?”齐沧云用很小很小的声音问齐悠狄,却被齐瑓海听了得清清楚楚。
齐瑓海在心里叹息,小时候的糖葫芦都白买了。
他走过去拍了拍齐沧云的肩膀,开玩笑似的说道:“我是白给你买糖葫芦了。唉,我可怜的钱啊。”
“呃,你让我在想想吧,可能太久了我忘了。”
齐瑓海觉得自己又被齐沧云捅了一刀。齐瑓海点了点头,一只手捂着胸口,虚弱且一脸悲痛的走开了,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什么。
齐悠狄好笑的看着齐瑓海,转头和齐沧云聊上了齐瑓海从前的糗事。
聊着聊着齐悠狄突然话锋一转。
“你知道,为啥齐瑓海一脸悲痛吗。”
齐沧云茫然的摇摇头。
“你很小很小的时候,齐瑓海就看上你了。啊不是,觉得你很好玩儿。这么小的一个人儿,天天板着个脸好像别人欠了他几百两银子似的。那个时候,齐瑓海也是个小孩子,大概是十五六岁吧,他就拿了一点零钱问你要不要吃糖葫芦。你那个时候大概七岁,整天呆在屋子里一声不吭。齐瑓海也没想到能把你拐出去。据齐瑓海说,那天天气很好,街上的人很多,甚至有一些对齐府,尤其是你,不怀好意的人。王婆真的很好,给你们熬了新的糖浆,可也耽误了一点时间。齐瑓海回来的时候,看见你一个人缩在墙角,真是要多委屈有多委屈,哪儿有一点像是刚才严肃的小孩啊。他心疼你啊,心疼你那么小却要经历那么多。”
齐悠狄的话,把那糖葫芦的甜味儿带着当初莫名奇妙的情绪一起拽出了他努力封锁的小时候的记忆。
虽然她讲得算不上细致,也不如门口说书先生讲得引人入胜,却真真点破了齐沧云心底早就贴上得窗户纸。
齐沧云突然觉得很烦躁,自己明明有人疼着,为什么还要怨齐瑓海呢。或许,就是因为这个吧。他希望自己是孤独的,希望自己可以怨整个世界,让所有人对自己不好的地方变成自己所作的一切的托词。但是齐瑓海打破了这个,让他做所有事之前还要考虑另一个陌生人的感受,哪怕那个是齐瑓海,哪怕他并不会对自己说什么。
齐瑓海是人人追捧的存在,自己阴郁而可怕的想法不应该玷污他。他应该向其他人一样憎恶自己,为什么…
“你想啥呢。齐瑓海一直都很好哒,对所有人都很好…”
是啊,齐家大公子的名号早就传遍了天涯海角。
“但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确实对你不一样。他可宝贝那件外套了,之前我开玩笑是不是未来要送给嫂子当定情信物,还差点被他揍了一顿。这下,你衣服湿了,他一点儿都不带犹豫的就借给你了。”
“你下次说话能不能别大喘气。”
“行啊,但是我提醒你一下,虽然我挺看好你们俩的,但你这话说的,啧啧啧。”
“我只是想说,他何必呢。”
齐悠狄愣了愣,瞅了一眼齐沧云确定他说这话不是为了引人注目,才开口“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死了,我死了,我死了,你不要问尸体,你问他。”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