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Chapter 18

一天中午,苏雷,赵心悦和乔逸三人来到城中一家酒楼吃饭。因为乔逸和苏雷两人互看不爽,他俩吃饭时分开坐一桌,赵心悦和苏雷一桌,乔逸单独一桌。

酒楼的生意非常火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已是满座。霍婉林一身红色衣服在酒楼里十分醒目,她看着每张桌子都有客人的饭厅,感叹又一次来晚了,这家酒楼客满。在她转身要走时,有一个声音叫住了她。

“哎,霍婉琳,这边有位子。”苏雷笑着向霍婉林招手,并且指了指旁边只有乔逸一人坐的桌子。

苏雷本以为霍婉林会负气地转身就走,谁料想,她居然真的往这边走来。霍婉林身后跟着秦棋,秦棋见到赵心悦,眼睛就不自觉的往她身上瞄。霍婉林和乔逸打个招呼后,就毫不客气地坐到苏雷那一桌去。秦棋也跟着坐到赵心悦对面,十分友好的跟赵心悦问好。

赵心悦虽有不悦,还是礼貌回应。苏雷看着对面坐着的霍婉林,有些犯难,他是叫她去坐到乔逸那一桌,没叫她坐这里来呀,本来以为他的脸皮够厚了,没想到今天遇到对手了。

霍婉林友好的拿着茶壶给每个人倒茶,她喝了口茶,问道:“苏雷,上次凉城一别,以为此生再不相见,没想到又在这里碰面,咱们还真是有缘啊。你不待在北国,来萧城干什么?”

苏雷道:“我当然是来这里吃喝玩乐啦。”他边说边用筷子夹菜吃着,再把杯子里的茶水一饮而下,仿佛自己真的是来吃喝玩耍。他看了看霍婉林问道:“你呢?来这里做什么?”

霍婉林笑了笑,道:“我也是来玩的。”她看了下一言不发的赵心悦,忽然笑得几分邪恶,又对苏雷道:“既然都是来玩的,咱们又去青楼玩玩,怎样啊?”

噗!苏雷刚喝的茶水一口喷了出来,看了下蹙眉的赵心悦,对霍婉林鄙夷道:“哪有一个正经人家的姑娘去青楼玩的,我不去。”

霍婉林挑了挑柳叶眉,道:“苏雷,你装什么清高呀,上次不是玩得很乐嘛,那青楼的花魁现在还惦记着你呢,你不去可太遗憾了。”

秦棋看赵心悦脸色不好,圆场道:“师妹,别去误导苏雷兄弟,人家有妻室,去那种地方影响不好。”

霍婉林道:“怕什么,他们又没成亲,男人婚前玩得花一点很正常。”她看向苏雷,再次邀请:“今晚有花魁出来跳舞,难得一见,你去不去呀?”她故意唆使他去青楼,好叫他有去无回。她心里恨苏雷恨得牙痒,巴不得他马上去死!

苏雷虽然不知道原主曾跟这个霍婉林怎样玩过,但这会她叫他去青楼,定是没安好心,他得想个对策。乔逸忽然气愤地砸了下桌子,朝苏雷翻个白眼。苏雷眼珠子圆溜溜一转,突然有了主意,对霍婉林道:“我当然要去啦,不过,这位乔师父得跟我一起去,毕竟他也是男人嘛,又死了老婆,夜里寂寞难耐,肯定特别想去会会那花魁。”

“你胡说!”乔逸气得面红耳赤,冲苏雷骂道:“你自己不知检点就罢了,别想拉上我。”

平常乔逸要是骂他,他肯定要骂回去,但今天他不但不生气,反而笑道:“乔师父老是这样大动肝火,难道我有说错嘛,我看今晚你就跟我一起去吧。”

乔逸又想发怒,但碍于这会人多,握着拳头强忍怒意,他看苏雷的眼神瞬间充满了杀意。

苏雷看向赵心悦,恳求道:“娘子,你师父最近肝火太大,老是吼我们,今天晚上我带他去青楼消遣一下,不过你放心,我不会去找别的女人的,这点我向你保证。”他说得十分真诚,一双眼睛亮亮的盯着赵心悦,在征求她的同意。

赵心悦对苏雷没什么男女之情,他爱怎样胡闹就由他去,反正她们这婚约迟早要作废的,便默认点头了。苏雷大吃一惊,以为赵心悦多少有点生气,没想她这样默然答应了,还一点不生气,这让他心里有一种负罪感。

霍婉林笑道:“赵姑娘要是想去,可以一起去玩。”她知道这女孩古板守旧,不会去那种地方,因此故意邀请。

苏雷立刻阻止道:“我娘子是正经人家的姑娘,怎么能去那种地方,你别把她教坏。”

开玩笑,要是赵心悦跟着去了,指不定这霍婉林要对她使坏,他不能让她去冒险。赵心悦沉色道:“你们自己去就行了,我不去。”她以为苏雷和这个女人旧情复燃,又要跟这个女人纠缠不清,她也懒得管苏雷,只要他人身安全就行了,便对乔逸道:“师父,你跟着他去吧,有你在,也好护他周全,只要他人没事就行,其他的随便他好了。”

乔逸没好气的冷哼一声,算是答应了,心想:我还担心你不去呢,这可是你自己要去找死,怪不得我。

霍婉林拿着茶杯若有所思的喝茶。

夜晚,星光点点,月光如水。萧城的街道上很多小摊贩出来夜市摆摊,石桥对面有做棉花糖的,有做糖画的,有捏面人的,卖冰糖葫芦的,每个摊贩都大声吆喝着叫卖。

赵心悦百无聊赖的走在喧闹的大街上,看着街上一对夫妇在给自家小孩买面人,捏面人的商贩照着小孩的模样捏好一个面人送到小孩手里,小孩子拿着面人高兴的又跳又叫。

赵心悦看着这一幕莫名的想起她那去世的父母,曾经她小的时候,父母也带着她逛过夜市。她看着那个捏面人的商贩出神,忽然有个人一把将她拽进巷子里。

她以为是歹人,正要出手,转头就看到西门玉龙捂着她的口对她做了个禁声的手势。

赵心悦放下戒备,西门玉龙松开她,指了指刚才她所在的位置,她侧头望去,只见霍云天就站在捏面人的商贩那里到处张望。赵心悦这才反应过来,原本霍云天一直跟踪她,她刚才看得入神没注意到,若是让霍云天突然背后偷袭,她岂不当场毙命。想到此处,她不由得为自己捏了把冷汗。

等到霍云天走后,西门玉龙才带赵心悦从巷子里走出来,两人来到捏面人的商贩面前,西门玉龙顺便买了一个少女模样的面人给赵心悦。

赵心悦看着这面人有些呆愣,西门玉龙道:“你看这捏面人的这么久,不是想要一个吗?”

赵心悦反应过来,接过他手里的面人,笑着道:“是啊,我只是觉得有点好玩,就多看了一会。”

西门玉龙四下看看,又问道:“怎么就你一个人?苏雷呢?你师父呢?”

赵心悦道:“他们去青楼了。”

西门玉龙吃惊的看着她,叹息道:“这苏雷怎么这样胡闹,要不,我去帮你找他?”

“不用了。”赵心悦道:“由他们去吧,我师父跟着他,他不敢胡来的。”

“好吧。”西门玉龙跟她一起走过石桥,问道:“你住哪里?我送你回去吧。”

赵心悦看了看桥下划过的游船,对西门玉龙道:“还早呢,我等他们出来了再回去。”她其实是想和西门玉龙多待一会。

“那我们去船上等他们吧。”西门玉龙看了看天色,回去还早,反正他最近没什么事,不如多陪她一会,以防那个霍云天去而复返。

“好啊。”

赵心悦就等他这句话呢,心里喜滋滋的跟西门玉龙往河边走去,两个人上了灯火明亮的游船。

群芳楼是萧城规模最大的青楼,苏雷和其他宾客一样坐在一席位子上欣赏这里的花魁跳舞,乔逸跟着坐到一旁,霍婉林和秦棋两人一起坐在另一边席位上。满堂宾客围成圆形而坐,中间是个巨大的圆形舞台,花魁就在舞台中间翩翩起舞。

苏雷打量一下花魁,只见她不像其他妓女一样穿着暴露打扮招摇,花魁的衣服穿得严严实实的,没露一点肌肤,但她脸上确化着十分妖艳的妆容,头发用金色流苏步摇发冠束发,妖艳中带着良家妇女一样的保守气质,这种处在保守与妖艳之间的分寸拿捏得拾到好处,让在场的男人们欲罢不能,不得不说,这花魁很会勾起男人的占有欲。

苏雷听群芳楼的老鸨说这花魁是卖艺不卖身的姑娘,他看这花魁打扮得美若天仙,跳的舞这样勾魂夺魄,还不卖身,简直把男人的胃口吊到极至。看来这花魁很懂得勾引男人,知道男人大多都是贱骨头,越是得不到的越想要得到。

花魁跳舞之际向苏雷抛来媚眼,然后一个优雅的转身倒在苏雷怀里,苏雷刚一接过这花魁,目光犀利的瞄到她白皙的脖颈之处,他突然僵住了,一下子把花魁推到旁边的乔逸身上去。

花魁只觉得这小子不懂风情,连自己这样的美人都推给别人。乔逸一接过花魁,就将她扶起来,花魁又转着圈回到舞台中间跳舞。

全场的男人都在为花魁争风吃醋,一个个削尖脑袋想冲上去把那花魁抱在怀里。苏雷咽了咽口水,胃里一阵翻腾,他起身急忙往后院茅房里跑去。

苏雷在茅房外面一阵干呕,刚才差点没恶心死他,原来那花魁竟是个男人假扮的,幸亏他眼尖瞄到对方脖子上那轻纱下的喉结,不然他就跟全场这些冤大头一样,上了大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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