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南至若羌:枣子王木江(冷峻公子篇终章)

“你们怎么了?”夏丽惊恐的看着全身肌肉僵硬,蜷缩在座位上的冷峻公子和父亲。从坐在从民丰县驶向且末县的车上开始,父亲似乎就非常的紧张,一直在不停的擦汗。冷峻公子和夏丽也不知道父亲为何会如此,但是眼前的景色实在是美不胜收:昆仑上融化的雪水,清澈而有纯净的灌入到了这片区域,使得胡杨林散发出了翠绿欲滴之色。

“我,我难受…”冷峻公子蜷缩着双膝,双手环抱于胸前。

“那我赶快把你们送到招待所吧,”司机平静的说着,就将已经驶入且末县城的车拐向了招待所。“其实,我以前也载过像你们这般反应的客人,可能是水土不服,睡一觉就好了。”司机帮着夏丽将冷峻公子的父亲扶到了一层的房间里之后,就离开了。夏丽看着平躺于洁白床单、双腿屈膝、双手环于胸前的冷峻公子,眼泪瞬间就止也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别哭,夏丽,去把我行李里面的雕花木盒找出来给我,”父亲强打着精神,支着自己的身体,对着夏丽说。

夏丽听到后,马上从行李袋里找出了一个巴掌大小的长方形雕花木盒,然后递给了父亲。父亲接过木盒打开后,夏丽看到,这里面是一些如同黄玉般蒙着一层白霜的透明小石头,每个都略小于玻璃弹珠。

“拿一个,让星儿含在嘴里。”父亲说罢,夏丽伸手从盒子里拿了一小颗黄色半透明的小珠子,然后照着父亲的方式,将这个小珠子放在了冷峻公子的嘴巴里。不到一会,夏丽就发现父亲与冷峻公子的眉宇舒展了,整个人散发出了舒适、放松的感觉。夏丽这才舒了一口气,然后坐在了冷峻公子旁边。

冷峻公子从床上坐了起来,仍然含着刚刚夏丽放在他嘴巴里的小珠子,看着父亲问道:“这个是什么?有木头的沉稳香气,但是也有水果清爽的味道。”

“这个,”父亲将自己手上的盒子递给了冷峻公子,“这个是**,”父亲说着,冷峻公子打开了盒子,香气扑鼻而来,仿佛是佛光,整个人被安全、舒适、幸福包裹着。

“**?”冷峻公子重复了一下这个词:“我在书中读到过,**是庆祝耶稣诞辰的三个礼物之一,埃及人用**混着其它香料保存尸体、还有一些区域的人将**视作驱赶邪灵的宝物。它,非常珍贵…父亲,那为何…”

冷峻公子还没有说完,父亲便开口说道:“其实,我早就可以把**给你我含下,就不会像之前如此的痛苦和难受。但是,我的父亲也是这么带着我,经历了刚刚我们一起经历的“死亡之行”;而我,也是如此带着你的哥哥…”父亲即便是过了这么多年,还是对冷峻公子大哥的事情无法释怀。“这里,且末古城,是我们所有侧嗅师的墓地!这里挖出了一百多具保存完整的干尸,都是侧嗅师啊,这里是古代下葬侧嗅师的地方!”

“怎么会如此?”冷峻公子问道。

“传说只要将反叛、战败的侧嗅师葬在切莫古城,他们就仅仅是一具具尸体,一切能力都被且末独有的黑土地吸收,然后幻化成世间独有的植物,抵御人世间一切的疾病和邪恶。”父亲说着:“黑土地吸收了侧嗅师的能量,化作的就是且末大蒜,这些大蒜保护着当地且末人地域了一切疾病和邪恶,却成为了其他存活的侧嗅师的噩梦。”

“原来,我全身僵硬,迟钝昏迷是因为大蒜的气息,”冷峻公子说:“但是,我们平常也是吃大蒜的啊,并没有任何的不舒服。”

“传说这就是侧嗅师的噩梦所在,就是这里,是我们避不开的地方。但是有很多侧嗅师,他们为了不让自己死后的身体为他人所用,就主动来到这里,进行天葬。根据传说,凡是来到且末区域的侧嗅师的遗体,必不可冒犯,凡冒犯者必遭天谴。”父亲肯定的说,然后突然大笑道:“这就是这个世界啊,一切都是有因有缘、有阴有阳。到了我这个岁数,我才知道,这里是我的庇护所,它让我死后可以得到安宁!”

“父亲…”冷峻公子和夏丽突然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感情从内心之中流出,那是一种不舍、难过、想要流泪的感觉。

“只是,现在那些仍然觊觎侧嗅师力量的人,会不会遵从传说,那就不知道了,”父亲叹了一口气,岔开了前面的话题。

“那**,是可以帮助我们抵御这里的力量吗?”沉默片刻之后,冷峻公子接着问道。

“是的,这也是一次偶然的机遇,一位侧嗅师情急之下,吞服了数颗**,逃离了下葬区,才被广泛传开的。从而,**这种香料的神奇之处也随着商队所到之处,被丰富、被广泛传播。”父亲说道:“这些**,你以后随身携带,算是,我和你大哥给你的一点助力吧!”

休息了半日,冷峻公子的父亲便带着两个孩子,坐上了继续前往若羌的车。这条行程,冷峻公子的父亲本来以为只会带着漠旋走一次,因此,这次行程,他的内心之中无不出现漠旋的影子。在他看来,在侧嗅师最为艰难存活的时代,漠旋——最强刺客的身份,才能保住他们的家族得到延绵。但是,漠旋的离开将他的一切信念毫不留情的打破。

“这条路,我必须带着冷峻公子走完,”父亲想着他的父亲带着他走的这条路,“我要完成我的使命!”

到达若羌县已经接近黎明,东方露出了朦朦胧胧的光,将天空中残留的半牙月亮照的透亮可爱。

“过了这么多年,这里还是老样子,”父亲欣慰的说道:“走吧,到木江叔叔家还得走二十多分钟。”

若羌县,带给冷峻公子的感觉就是温暖而又舒适的味道:这座县城散发出来的一股从土壤深处孕育而出的温柔甜美气息,包裹着鼻嗅细胞,从鼻尖甜到心头。另外就是来自于昆仑山脉吹来的洁净之风,带着幽幽的冰冷。

木江是冷峻公子父亲的挚友,他们也是在小的时候结识,冷峻公子父亲还在木江家住过三年的时间。木江的父亲也算是冷峻公子父亲的老师之一,而冷峻公子的大哥也在木江家住过三年,而如今,轮到了冷峻公子。

“木江,我想找木江,”父亲对着坐在一户铁皮门门口的正在抽烟的老汉说道。

“你是说,那个枣子王木江,他不住这里啦,你们要去南面的枣树林,他们全家几年前就搬过去啦,还搞了个农家乐,你们是过来旅游的吗,我这里也可以住,便宜的很!”老汉热情的打着招呼。

“不是,我是他的朋友,很多年没有来过了,你是说他住在县城南面?”父亲接着问。

“对对对,你要是找不到,你就问人,一说枣子王,谁都知道,他卖枣子都成这里的富翁啦!”老汉说罢,指了指南面的方向。“你们要是走过去,挺远的。不过现在还太早了,没司机跑车,你们要不就坐着等一会。”

父亲瞅了一眼冷峻公子和夏丽,见两个人没有要坐的意向,于是向老汉道了谢,然后三个人朝着南面走了过去。走了不一会,见有辆慢吞吞的橙色计程车开了过来,于是三个人招了手,上了车。

“去枣子王,可以呀,那个木江几年前还没几个钱呢,现在内地人都来找他,生意做的大了,儿子女儿也都不上学了,帮忙打点生意,这里的人都佩服的很呢。”司机涨着红彤彤的脸,激动的说着:“你说说看,当初那个把枣子林卖给木江的人,是个口里人,父母亲拼了一辈子的枣子林,他转手就卖了,说是这里苦的很,口里的水甜,这好家伙,听说前两年,还跑回来闹了一场,说木江给他下了咒,他昏了脑子才卖的枣子林。政府的人都出面了,闹的不小,后来还是灰溜溜的回起了,现在的人,”司机特特特的吐了吐口水:“都是个见钱眼开、见不得人好的人,当初卖了枣子林听说和人喝酒还说木江是个木头脑子,傻子才买枣子树!你说说看,就是见不得人好。”

“那您是哪里人?”父亲问了句。

“我啊,我也是听说这里旅游的人多,生意好做,这不就来了吗,就来了一年多,的确生意多,你瞧瞧,这天还没有大亮,不就开张了吗?”司机开心的说道。“快到了,快到了,你们初来乍到不清楚,这个若羌县啊,虽然大,但是道路上车不是很多,很好开。这个枣子啊,要会买,要会挑。我是听说,当年汉朝送给楼兰,就是那个楼兰古城,当年楼兰王把他的儿子送到了汉朝,这个王子争气,带回来了一个绝世大美女,之后,楼兰的军队那可是百战百胜,听说就是这个美女带回来的枣子种子,变成了若羌枣,男人吃了力大无穷、骁勇善战;女人吃了,肤白貌美、长发飘飘!更绝的你们知道是什么吗?”司机说的吐沫星子乱飞,恨不得将自己知道的全显摆出来。见没有人搭话,于是司机立马开口说道:“那就是若羌枣子王树,十年一开花、十年一结枣、十年枣成熟,吃了的人肌肤千年不腐、永葆美丽!那个枣子王木江,有人就说他买了的那块枣子林里面,就有一颗是枣子王树,有个意大利人,花重金买了其中的一颗还没有成熟的枣子,吃了,不治之症就好了!路都走不了,吃了就好了,我的天,所以啊,大家都说,枣子王树旁边的树肯定也是有功效的,所以他的枣子最好卖!”

“你刚刚不是说,枣子要三十年才能摘吗,可是他的枣子林才买了不到十年,他怎么知道自己有枣子王树?”夏丽反问道。

“哎,你个小丫头片子知道个啥,这叫天机不可泄露,”司机说着,猛的一小拐进了一个农庄,放眼望去,满满当当的低矮枣子林,上面结满了还未到收割季节的若羌红枣。“到了到了啊,”司机说着,着急赶着本还聊的火热的三个乘客下车。收了钱,司机立马扬长而去。

“以后这种人,不必与他们一般见识,不过是逢场作戏而已,”父亲对着嘟着嘴的夏丽安慰道:“不过,他有几个点和木江父亲告诉我的一样:神奇枣子核是木霖铃王妃带来的,军队的确在她诞下后代十年后骁勇善战,而木霖铃王妃的尸身的确千年未腐!”

“木江叔叔是诱饵之后?”冷峻公子问道。

“是,这是一次大胆的尝试,楼兰王子赌赢了,却也因此断送了楼兰的未来。我猜想,可能是因为夹在汉朝和匈奴之间,实在难熬,楼兰王子在当人质之时无意之间听说了侧嗅师的秘闻,于是向汉朝请求了带回一位诱饵,出于安抚和拉拢的考虑,再加上诞下侧嗅师后代的几率之低,于是汉朝赐给了他木霖铃,谁知,诱饵诞下的却是侧嗅师!”父亲正说着,一个脸上无光、背已佝偻、灰发凌乱的男人,从侧边的泥土屋子中走了出来,他的双眼却散发着精明。

“木江?”父亲试探着问了句。

“嗷,是你啊,我说呢,这么一大早,是谁在这里说话,”木江无光暗沉的脸上丝毫没有挤出微笑,似乎这都是一种浪费能量。

“这是我小儿子星儿,女儿夏丽。”父亲指了指身边的冷峻公子和夏丽。

“那个男孩子呢,我记得好多年前你带过来的,和我那个大儿子一般大,”木江说着他自己的儿子,露出了鄙夷的表情。

“说来也是话长,他离开家,自己追逐梦想去了,”父亲淡淡的说道。

“哦,是吗,我第一眼看到他我就喜欢,哪像我那个儿子,我倒希望他有这个离开家的能耐,天天腻在家里,就是个软脚虾!”木江正撒着脾气,屋子里就传出了一声很大的年轻女人的声音。

“说谁是软脚虾,好歹你这个儿子还能帮你算算账、收收钱,干点脑力活,你那底下的能干点啥?”从屋子里,走出来了个叉着腰、抹着大红唇的土里土气的女人,胡乱在脑袋后挽成了个髻,“你大儿子,还有我,你的儿媳妇,以后可是要给你养老送终的。我那个婆婆,早就跑了,当年这个家穷成了个什么样子,我还不是一个金首饰都没有要,就嫁了进来,可好了,现在成了软脚虾了,你是在说谁呢?”木江的儿媳妇左右手、手腕子、脖子和耳垂上带着做工粗糙却实打实的金饰,手上的指甲也染成了大红色的指甲,若论金色和红色本就是帝王的色彩,不知为何,被他的这个儿媳妇这么一搭配,让夏丽瞬间想要吐舌。

“你怎么就这么没有规矩呢,”木江本来气势还很大,一见到他的这个大儿媳妇,瞬间气势全无。

“我没规矩,我还没有嫁到你们木家的时候,可是有教养的不得了,还不是你们家当时要什么没什么,全是和人讨价还价给逼出来的。”木江儿媳妇说着仿佛都要啐到木江的脸上了。

“行啦行啦,三天两头的吵个没完,觉都没睡够呢!”屋子里出来了一个只穿了一条长裤的男人,目测也有三十来岁的样子,头发和鸡窝一般,全身上下也散发着和木江儿媳一般的土气。“爹,您也是,咱家这好不容易起来了,让别人看得起了,您就别老让别人笑话了,您不嫌丢人,我还嫌呢!再说了,翠兰肯嫁给我,我真的是烧了高香了,是咱们祖上积德积福,您想想啊,我娘,”男人说着还用手捂了一下嘴巴,翠兰在一旁带着轻蔑的眼神看着木江,“跟着别的男人跑了,我那小妹子都上小学了,丢死个人。好家伙,我当时背都直不起来,翠兰一点都不嫌弃我,咱家那是还那么穷,委屈翠兰了。媳妇,你也别那么大的气,父亲就是恨铁不成钢,让他说说就好了嘛。”

翠兰听到这里,挺了挺胸,脸上绷着得意的笑容,然后用兰花指戳了戳男人的太阳穴道:“你个木东,以后要是敢惹老娘,小心老娘拔了你的皮。还有啊,你那个小妹子,赶快给她找个婆家嫁了,没的好像我这个嫂子欺负她、嫉妒她似的,说出去风言风语的,我可是不开心的啊。”

“好好好,你可是最好心的,我给找,我看着咱们县里面回来了好多大学生,一表人才…”木冬还没说完,翠兰立马瞪着眼睛道:“你又痴人说梦话了,她个木梦妮子,长的就那样子,你还想给大学生说了去,我给你说,有你们那个样子的娘,打死我,我可没那个脸。”翠兰说着,伸长了脖子,对着泥土屋子里大声嚷嚷道:“我要是木梦,我就找个开大卡车的,以后这个枣子往往外面运,还能帮着自家的人。”说罢,翠兰立马呸了一口,翻着眼睛道:“还大学生,做你个春秋大梦吧。木的跟个呆子似的,男人会喜欢你这样的傻子,我呸,破鞋。”

“行了行了,再说再说啊,”木东说着,立马撒娇道:“好媳妇,饿死了,给弄点饼子来吃呗,你们家乡的特产。”

“那可不,比你们这里强多了,要不是我们来了,你还哪里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这么好吃的煎饼吃呢,等着啊。”翠兰开心的朝着另外一侧的土屋走过去,突然瞥见了站在一侧的三个人,她先是瞪着眼打量了一下冷峻公子的父亲,然后略带娇羞的瞄着冷峻公子看,最后,恶狠狠的翻了夏丽一个白眼离开了。

“哎,爹,这三个人?”木东和他的媳妇一般,眼睛里看不到别人,“呀,这不是那个,那个,嗷,小帅哥的父亲嘛?”

“对,我是漠旋的父亲。”冷峻公子的父亲笑着说道。此时木江在一旁,仍然全脸无光,似乎刚刚的事情从未发生过。

“他叫漠旋啊,我记得他那个时候,都不和人说话的。”木冬抓了抓自己肉肉的肚皮:“你们别介意啊,我们家就这样,三天两头的,不过大家都没什么坏心眼。”

“不会不会,你们一年到头忙着生意,应该也是非常辛苦,这次冒昧过来,也是打扰,聊一会,我们就离开。”冷峻公子的父亲仍然笑着说道。

“好,那,爹你们要不然进屋坐?”木冬说着,赶快把房门开大,请一众人进了屋。

虽然说枣子王木江家很有钱,但是屋子里的陈设却简单,甚至可以用寒碜来形容:土泥糊成的墙面,一进屋子就是一间阴暗的客厅,中间摆着一个大圆木桌子,看上去油腻腻的,围着墙摆着很多木头箱子等。客厅后面是由三件房门组成,正中间开着门的屋子应该就是木冬和翠兰的房间,看过去里面也是杂乱无章,窗帘还挡着外侧的阳光。

“哎呀,乱得很,还没起床收拾,你们先坐,”木冬说着,立马小跑进了屋子,不到几秒钟,他套了一件发灰的白色T-shirt,出了房间门顺手将房门粗暴的关上了。

“哎哎哎,”木冬敲着房门左侧的门大叫着:“家里来客人了,你们两个也别睡了,赶快起床!”木冬说完后立马带着笑脸做到了木桌旁:“我这两个弟弟妹妹,也都是懒觉睡习惯了,我给惯的。”

不到一会,从左侧房门走出了两个人:一个男生,看上去也就高中生的年纪,却精瘦无比,双眼如同老鼠一般,左顾右盼。另外一个是个同样瘦脱相了的女生,个子不高,直直的头发贴着脑袋,垂到了腰间。她的头发即便是如此昏暗的地方,看上去也带着深深的枣红色,又大又圆的眼睛却略显呆滞,仿佛是出生于水草丰富、没有天敌的奶牛,可以任人摆布。

“过来坐,”木冬有点生气的看着自己的弟弟妹妹傻傻的站在房门口。木冬的弟弟伸手搂住了他妹妹的腰,然后就像是带着自己的宠物般,将她推到了木桌旁的木凳子上。木冬翻了一个白眼,却立马露出了笑容,说:“叔叔,你们也是这么多年没有来了,漠旋,他还好吗?”

“他,他离开家了,不知道,已经很多年了,”冷峻公子的父亲说道。

“嗷,小时候就觉得他是个极有想法和主意的人,”木冬陪着笑脸说道:“那您这次来,是为了什么呢,我们家现在这个样子,您应该也清楚,不再是我爷爷那个时候了,没办法让你们住了。”

“我明白,这次就是和你父亲聊一聊,然后,我们就走了,”冷峻公子的父亲说道。

“和我父亲聊一聊啊,你们要聊什么?”木冬突然像是个看门狗。

“这是星儿,是我最小的儿子,也是我们家族唯一的继承人,”父亲淡淡的说道。

“挺好的,至少还有一个,”木江说道。

“是嘛,爷爷从小就嫌弃我,然后嫌弃木希,再到后面连木梦也连连叹息。为了养我们三个,母亲受了多少苦,一个不行,再生一个,就是为了让爷爷认可她。可是就算到了爷爷死前,母亲都没有得到该得到的认可,所以,我母亲就是你和爷爷逼走的!”木东激动的拍着桌子大吼着:“什么继承人,什么破继承人,我受够了你们的白眼。”木冬的脸已经胀的通红。坐在一旁的木希和木梦,两个人似乎都没有什么反应,一动不动的呆呆的坐在一旁。反倒是夏丽被木东的反应给吓得的不行,她悄悄的蹬了蹬冷峻公子的小腿,冷峻公子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于是夏丽也只好顺了顺气,然后安静的坐在一旁。

“是,我是看明白了,我爸爸当年反对我娶她也是有原因的,生下的都是无用的人。”木江说道:“你还好意思在这里和我嚷嚷。”

“这么多年了,你从来没有体恤过我的母亲,到现在连她的名字都不叫,只称作为“她”,我的母亲可是你的结发妻子,她是你的妻子啊!”木东对着木江吼叫道。

“你想让我说什么,”木江突然扭向了冷峻公子的父亲问道。

“夏丽,我的女儿,”冷峻公子的父亲指了指夏丽说道。

“嗷,确定了,是诱饵是吗,”木江打量了一下夏丽,丝毫不管在一旁气的快要炸掉的木冬。“我们这个家族,就是诱饵带来的,木霖铃是我们木家侧嗅师的第一代,她和王子结合,生下了六个孩子,我们是仅仅存活下的老大这一代。母亲孕育孩子,就仿佛枣树孕育枣子,精血都输送给了孩子,因此第一个孩子总是最占优势的。所以侧嗅师家族的诱饵一生只产一个孩子,为的就是将最优良的精血给予这个孩子,盼望他成为一个侧嗅师。不放诱饵给他人,也是这个原因,诱饵产下侧嗅师后代的可能性比普通人大太多,所以,成为诱饵要有这个觉悟。”

“侧嗅师、侧嗅师,这个有什么,爷爷一辈子过的清贫、冷漠无情、毫无亲情,哪里是人过的日子!”木东眼睛红着说。

“哼,这就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木江冷冷的说道:“一会早饭过后,我带你们去趟罗布泊镇,我死了之后,这个怕是要断了,就当我完成我最后的任务吧。”

“饼子来了,”翠兰的声音尖锐,具有穿透力,远远的就传到了屋子里。“你个臭不要脸的,摸摸摸,你也是,你是个傻子吗,就不知道躲开,破鞋。”翠兰刚进屋子,就冲着木希和木梦吼道:“还有你个死老头子,又在说什么侧嗅啥破玩意,让自己的亲身孩子搞在一起,你这是□□,我给你说。”说罢,翠兰将刚出锅的饼子冲着木希就摔了过去,然后冲到木梦的身边,撕拽着她的长发。木梦仍然是那副表情,似乎感受不到任何的疼痛。

“媳妇,好了,你松手,”木东赶忙站了起来,安抚着翠兰。

“你说,你是不是也打过你妹妹的主意,啊,”翠兰气的冲着木东的脸直啐口水。

“没有,没有,她可是我的亲妹妹,我怎么可能有这种想法,”木东说着把翠兰从木梦身边拉开。

“你说说,你个女孩子,怎么就这么随便,啊,”翠兰气的指着木梦的脑袋,眼泪都要出来了,“你们这一家子,都是变态,都不是个玩意。我给你说木东,钱存够了,咱们就走,你要是想要我给你生孩子,就和我离开这里。”翠兰说到这里,声音就软了,泪如雨下。

“好,我答应你,我们走,我们离开,”木东听到翠兰说道孩子,自己的声音也软了。

夏丽看到这里,咽了咽口水,她知道,她与他们的世界,存在着理念上的很大不同。

“走吧,路还挺长的,”木江起身弹了弹上衣上的灰,带着冷峻公子他们前往了去罗布泊。

下面将会是Lina和冷峻公子的故事,他们将再次相遇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3章 南至若羌:枣子王木江(冷峻公子篇终章)

上一章
下一章
目录
换源
设置
夜间
日间
报错
章节目录
换源阅读
章节报错

点击弹出菜单

提示
速度-
速度+
音量-
音量+
男声
女声
逍遥
软萌
开始播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