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 17 章

越锦程也发现了越殊桐,停下来,开心地道:“妹妹,你回来了,我会踢毽子了?”

一听他称呼自己妹妹,越殊桐脸色沉沉一变,吩咐道:“莲池,先带哥哥回去。”

莲池脸色苍白,知道这回真闯祸了,哄着拉着不情愿的越锦程离开了。

他们前脚一走,莫放便又坐在藤椅上,看上去轻松而恣意,笑道:“越主顾,越少爷,还是应该叫你越小姐?”

越殊桐叹了口气,走过去,在另一个椅子上坐下来:“莫当家的果然厉害,入我越府没多久,就将越府里最大的秘密给揭晓了。”

“承让,运气而已。”

“还是两条路。”越殊桐道,“第一,一万两黄金的封口费,从此越家不需要墨刀门再出力,莫当家的也请守口如瓶。第二,入我越家内院,一千两黄金不变,做我哥哥越锦程的贴身护卫,至于护什么做什么,我想莫当家的应当清楚。”

“哦。”莫放说完这个字后,沉默了良久,端出藤椅边桌上的茶轻抿了一口。

越殊桐不急,安静地等待他的答案。

“那就……选第二条路吧?”莫放说得很是随意,似乎在选择这顿饭吃什么一样随意。

他的选择让越殊桐有些意外,毕竟参和到这件事情中来,如若一个不甚可是杀头的大罪,更何况他身后还有整个墨刀门。

越殊桐沉默片刻,问道:“能问一下,莫当家的,为何要选第二条路?”

“有趣,好玩,还有挺喜欢你哥哥的,算不算理由。”莫放眼眸中都释放着笑意。

“算。”越殊桐才懒得去想他到底为什么会选择留在越府趟这波浑水,能将这个不确定的危险因素控制在能控制的范围之内也好。

起身,越殊桐道:“请当家的收拾细软,跟我走吧。”

莫放跟着起身:“无需收拾,来去一身轻。”

果然,还是江湖人潇洒。

越殊桐将莫放带入内院,让林达为他安排了新的住处,还发放了新的衣裳。至于职务,她简单的交待两个字:书童。

即使林达盯着莫放那张看上去就二十多岁的脸,怎么也与书童二字扯不上关系,也只好尊重越殊桐的吩咐。

事情一变,最开心的莫过于越锦程了,当天晚上拉着莫放在书房中读了好一阵子书,又写又画折腾到将近二更天,越姚氏催了几次才去睡。

*

与此同时,邵谨修着实被千丝公主烦得生无可恋,生性自由惯了,在索善国的一些习性改不过来,今天提这个要求,明天提那个要求,还竟是些刁钻古怪要求。

这此日子邵谨修躲千丝公主尚且不及,多日里窝在华蓝殿未出门了。

邵谨丞有事问他,重生以来难得踏入华蓝殿里。以往出入华蓝殿从不用人通报,侍卫也不会去拦,顺利的来到了邵谨修的寝殿外。

谁知,他刚要踏入,一名小太监“扑通”一声跪在了邵谨丞的面前,结结巴巴地颤抖着道:“奴……奴才参见三殿下。”

邵谨丞未多想,绕过他直接进去,小太监迅速闪过来,挡住了他的去路。

彼时,结合小太监慌乱的神情,邵谨丞判断里面定有猫腻,于是一脚踢开小太监直接推门而入。

进门的那一瞬间,便有一股暧昧晦涩的淫腐气息扑面而来,一女子半裸着身子从邵谨丞的眼皮底下躲到了屏封后去。邵谨修将将披上衣裳,从凌乱的床榻上走下来。

尴尬的讪笑道:“谨丞怎么过来了,狗奴才也不知通传一声,怠慢怠慢了。”

邵谨丞道:“若是知道二哥青天白日也有如此雅性,谨丞也实在不敢打扰”

“这不是,被那位千丝公主缠得没办法,清静两日没事做吗?”

“理解,理解。那……二哥,我们书房议事,我有些事问你?”

邵谨修忙道:“你等我片刻,我换好衣服便去。”

走出寝殿的时候,邵谨丞脸上挂着阴鸷的笑。

问好正事,邵谨丞走到华蓝殿与等在殿外的古剑汇合,步子有些兴奋的急躁。

“古剑,我记得户部尚书李召的发妻,长得十分漂亮,是吗?”

古剑紧跟着邵谨丞的步子,答道:“没错,曾被调侃是官家第一绝色,怎么了三殿下,突然问起她了。”

邵谨丞阴郁一笑:“因为我刚刚看到她了,在邵谨修的寝殿里。”

虽然她躲得及时,又用手半摭其面,奈何李召发妻的长像过于出色,特别是眼角那颗殷红的泪痣,足以让人过目不忘。

古剑错愕得一时失语,半晌才问道:“三殿下是说……他们二人……”

邵谨丞冷笑:“衣服都没来得及穿,被我堵个正着。”

“嗯,殿下要如何做?”

“去给李召送个信儿,这么大一顶帽子扣在头上,我倒想看看他好不好受?”

思虑了片刻,古剑道:“三殿下,以李召的风格,他未必敢跟二殿下叫板,毕竟他父亲去世之后,他凡事都诸多隐忍。”

古剑此言并非没有道理,只因李召此人的官位来得十分不正当,又担得是户部尚书这种肥差,多少人等着他栽跟头呢。

话说李召的父亲原是朝中正一品大学士,事故圆滑,八面玲珑。父亲过于精明,儿子必然蠢钝,还在位时李召父亲便给儿子铺好了路,谋得一个户部尚书的官职。

还为他操心,娶了当时艳名动中都的女子为妻,也便是现在的发妻。

谁知过慧易折,将将五十多岁,李召的父亲便一场大病中撒手人寰,独留这资质浅薄的儿子面对朝野分争。

大概是父亲临终叮嘱过了,李召自父亲去世后,便十分低调,成了朝野同僚中最可有可无的角色。

也正因为如此,古剑才说李召就算知晓自己妻子不忠也未必敢与皇子叫板,很大的可能性便是独自隐忍罢了。

邵谨丞思虑片刻,道:“无论如何,将这事先透露给他,看他反应再说。”

而事实果然如古剑所料,才将到晚上,古剑便回到华清殿汇报了。

听古剑简单说完,邵谨丞疑惑地问道:“就这……他就笑了笑说知道了?”

古剑点点头:“为了刺激他的血性,我还特地找了三个人一同去跟他说,三个人三张嘴,各种难听的话都说了,他……只说知道了。”

这人真是没救了,头顶都绿成草原了,还能忍?

“那也要想办法,非得把这件事儿闹到父皇面前才行,他不出面,谁都名不正言不顺的。对了,那个上次说要效忠我,挺能喝酒嘴还有点碎的那个是谁来着?”

古剑想笑,忍住了:“三殿下说得是工部侍郎许左,千杯不醉,是……有些嘴碎。”

“这件事就交给他,酒壮怂人胆,再让许左刺激刺激他,趁酒劲儿将他给我拖到父皇面前去。”

“殿下好主意,我这就去安排。”

古剑办事利落,许左不负所望,第二日下了朝,便将李召拉去了酒楼,这一喝就喝到了天黑。许左动之以情,小之以理,言词犀利的教李召遇到这种事,应该怎么样做才像一个真正的男人。

趁着李召好不容易被激起怒火,许左立刻将他拉到了邵随面前。

李召借着酒劲儿,将满腹的屈辱一股脑儿的倒了出来,连哭带嚎,痛斥邵谨修不是人,连臣子的发妻也敢染指。

许左立在一边装无辜,心下明镜似的,原本李召早早便知此事,奈何对方是位高权重,极有可能登上皇位的三皇子,敢怒不敢言罢了。

邵随震惊的同时,是又怒又羞,自个儿子做出与臣子妻子苟且之事,让人哭喊着告到了天子面前,何等的丢人。

此时,邵谨修无从抵赖,只得承认,在邵随面前很没有风度的将事此推到了李召妻子身上。

邵随自是知晓自己儿子是什么德行,发了好大一通脾气,直到皇后出面求了情,才将人放了回去,还拿走了他手头上正在负责的几件要事,令他在华蓝殿禁足三个月,以示惩戒。

李召借着酒劲儿,当场写了休妻书,将那□□休成了下堂妻。

当越殊桐听闻这件事时,一笑而过,她与其它人皆不知,这件事乃是出自邵谨丞之手。

*

半月之后,越殊桐休沐时换上女装与母亲一同到中都城外的观音庙里祈福,这是越姚氏每年都不变的活动。

越锦程不能出门,这种理佛参佛之事,越姚氏都是要求越殊桐以真实面目示人,便是一年当中难得的一次能穿女装出门的日子。

马车停在观音庙门外,红墙金顶,琉璃宝塔,庙门宽阔,大气非凡,进进出出的皆是手提供品的信徒,这庙宇的香火向来旺盛,一年四季从不间断。

越殊桐扶着母亲进了庙,奉上供品拜了菩萨,又亲手向主持捐了金额不小的香火钱.

越姚氏与主持慈安大师半晌都在碎碎念一些,关于供几盏祈福长明灯以及庙宇哪里又应当修缮之类的琐事。越殊桐百无聊赖且安静地立在一边,不打扰不参言。

谈话接近尾声,慈安大师才抬眼望了恭敬有礼的越殊桐一眼,亲善和蔼的神情微微一变,缓缓开口:“上次见另爱时,还福祸相依,命数难测,怎么一年不见,便如此贵不可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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