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要做

弹幕还在亲切问候平台和平台老板一家子人,看见凌危开了训练室又都顾不上问候了,一窝蜂涌进训练室里排队。

俗话说一天不练手脚慢,两天不练丢一半,三天不练门外汉,四天不练瞪眼看。

凌危有三天没训练了。虽然不至于像俗话说的那么夸张,但他不想这么放纵自己。

等他做完几组基础训练,爹粉们早已经望眼欲穿。

“爹今晚陪你们晚点刺激的。”凌危说,“十对一,无论远程还是近战,只要能打中爹,爹就陪他玩个十分钟,怎么玩都行。”

「啊啊啊啊刺激!刺激!怎!么!玩!都!行!这可是你说的!」

「那他妈谁还想玩机甲啊,老子想玩你行吗?」

「哪里来的变态不知道我儿子已经名草有主了吗?!小心Q先生扛着大炮过来轰死你们!」

「兄弟们冲啊!是时候展示真正我们的技术了!」

机器音:“正在切换训练模式……数据加载中……”

机器音:“数据加载完毕,开启群体战斗模式。”

开局第一场,没有配合,没有分工,没有策略,十个人驾着机甲没头没脑一通乱打,没打着凌危不说,反倒把队友送走好几个。

凌危轻松拿下胜利,犀利点评:“我看你们是眉毛下面挂俩蛋,只会眨眼不会看,一群废物。”

第二场,他们试图配合,试图使用策略,试图进行分工,但由于技术水平参差不齐,还没等默契养成就被凌危送走了。

凌危继续给出评价:“挺好的,给人一种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感觉。”

第三场和第一场差不多,凌危都给他们气笑了,“玩吧,你们就玩吧,早晚有一天玩成四肢不全的废物!”

到了第四场。

算他们运气不错,十个人里边有三个能玩C级机甲的,有两个基础技能不错的,再加上有前三场的前车之鉴,对战一开始他们就找到了各自该在的位置,勉强进行配合。

硬生生磨了二十多分钟之后,以伽蓝腿部被击中为结局结束了这场对战。

“哈哈哈哈哈!我真牛逼!看清楚了吧,这才是我真正的实力!” 击中凌危获得十分钟陪玩特权的某爹粉嚣张大笑。

“把侥幸当实力,不是牛逼,是厚脸皮。”凌危看了眼他的ID:给你一个**斗。

不意外,作为凌危众多爹粉中为数不多能自如操控C级机甲的人,给你一个**斗绝对是废物垃圾中的一股清流。

“你懂什么,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

给你一个**斗操控着机甲做出一个叉腰的动作,又说:“你拿A级机甲打我一个C级你好意思么你?我们公平对战好吧。”

凌危没有废话,换了一台C级机甲。

给你一个**斗:“说好十分钟就是十分钟,你不能秒我,不然我的水平得不到发挥。”

凌危:“再逼逼换人。”

给你一个**斗:“行行行,开始吧!我选远程对战。”

凌危设置好对战模式,正要开始时眼角余光瞥到系统弹出一条消息。

系统:您的好友 小飞飞更高进入了直播间。

凌危动作一顿,移动手指点开了与颜小飞的私聊页面。

凌危:来训练?

小飞飞更高:好。

凌危转头就在训练室里说:“今晚就到这里,明晚再继续。”

说完毫不犹豫把一个**斗踢了出去。

小飞飞更高:“我插队了吗?是不是要排队?”

凌危:“不用。”

他换回伽蓝,问:“远程还是近战。”

小飞飞更高:“混合吧。”

凌危:“好。”

系统:“给你一个**斗”给您送出一片盛世烟火。

给你一个**斗:他不算插队那我算什么!?老子无怨无悔的等待算什么?!辛辛苦苦赢来的机会又算什么!?

凌危:“算你倒霉。”

给你一个**斗:操!老子真踏马受够你了□□崽子!你信不信你爹我原地粉转黑!

凌危:“明晚加倍补给你。”

给你一个**斗:好哒,你慢慢玩喔我的好大儿~[比心][比心] 爹地永远爱你~[飞吻 ][飞吻]

弹幕看戏看得津津有味,并对给你一个**斗毫无底线的舔狗行为表示唾弃。

不过看到一半,吃瓜群众们发现情况有些不对劲。

太安静了,热情开朗的小飞飞更高像换了个人,沉默寡言得像个哑巴,几轮对战下来凌危的话居然比他还多。而且他的打法比之前明显更凶狠更激进,像铆足了劲、铁了心要和凌危一决高下。

不对劲,十分的不对劲。

「感觉他俩之间怪怪的,是我的错觉吗?」

「你不是一个人,他们两个绝对有情况,具体什么情况,我还得再看看」

「实不相瞒,其实我觉得傻逼儿子和小飞飞也挺好嗑的,嘴毒区霸主播VS纯情军校生的设定也很带感啊!」

「……冷静一点,什么都嗑只会害了你」

「放屁,什么都嗑只会让我营养均衡!」

机器音:“战斗结束,攻方能源控制枢纽已被摧毁,判定丧失行动能力。”

机器音:“本轮对战守方获得胜利,用时8分11秒13。”

颜小飞落寞地站在训练场中央,沉闷沮丧的声音从机甲里传出来。

“我又输了,前辈。”

凌危:“继续加油。”

“没用的。”颜小飞难过地说:“我也想像前辈一样义无反顾地去救人,可是我不敢违抗母亲的命令;无论我怎么拼了命的训练可还是赢不了你;我也想帮上父亲母亲的忙,可是我什么都做不了。我胆小,懦弱,愚笨,我没有主见没有勇气,我像个没用的废物一样什么都做不好,什么都学不会。”

“这得看和谁比。”凌危冷淡的神情看不出情绪,“如果和你父母、你舅舅这些人比,你的确没什么用。他们比你多活了十几二十年,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米都多,你拿什么和他们比?”

“但要是和……” 他瞟了眼直播间在线人数,“我直播间这八十四万人比,如果你都算废物的话,那他们又算什么?草履虫?”

「?????」

「林萧你……」

「斯密马赛,瓦达西……没有惹你们任何人!!」

「你没事儿吧你没事儿吧你没事儿就吃点溜溜梅吧!」

颜小飞:“我只想和你比,我什么时候才能像前辈一样勇敢一样厉害。”

“你可以成为更勇敢更厉害的你自己,但你永远不可能成为下一个我。”

“如果我是你,我现在只会不停地学、不停地练、不断地努力超越自己,根本不可能把时间浪费在这种毫无意义的自我内耗上。”

真费劲。凌危心想,他又不是什么心灵导师,怎么玩个机甲还带给人炖鸡汤的。

好在颜小飞不是一个爱钻牛角尖的人,他听劝,也分得清好赖。

“我明白了前辈,谢谢你。”

凌导师首站告捷,心里倍感欣慰:“明白就好,那继续?”

颜小飞:“不了,我明天要早起,先下了,晚安前辈。”

时间的确不早了,凌危退出训练室,靠在椅背上活动脖子和手腕,漫不经心道:“哈里森来了没有,再不来爹要下播了。”

「脑子呢?人要是有胆量和你正面刚还用得着在背后蛐蛐你么?」

「那么着急下播干嘛!?又想背着我们去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

「啊啊啊啊啊详说什么见不得的事儿!想看爱看快给我看!!!」

凌危:“………”

「别理这群神经,现在是午夜场了,我们来聊点走心的话题吧,比如……Q先生到底大不大?有多大?」

「废话么这不是,Q先生的硬件条件那肯定是一等一的牛逼啊,要不然怎么把小傻逼迷得死去活来的,还舔着脸赖在人家里不肯走,真是把咱的脸都丢尽了」

「妈妈!这不是开往幼儿园的车,快放我下来」

「呜呜呜好饿好饿好饿快给我一个男人我现在强得可怕!!!」

屏幕前,凌危冲着镜头竖起一根友好的手指,然后光速下播。

没有丝毫留恋。

托那罐咖啡的福,凌危活了19年第一次尝到了失眠的滋味。

他翻来覆去、辗转反侧,翻面翻得比老赵煎摊饼的时候还要勤。

就在他迷迷糊糊、眼看就要成功入睡的时候,天杀的通讯铃声乍然响起,在落针可闻的房间内激情回荡。

凌危好不容易盼来的睡意被吓得仓皇逃窜,无情将他抛下。

如果不是法律不允许,他真的很想炸了这个破烂星球。

“早上好啊凌主播!”直播平台经理萨戈利满脸谄媚的笑容在对上凌危凶神恶煞恨不得将他大卸八块的阴鸷眼神后稍稍收敛了一些,心虚道:“我没打扰到你睡觉吧?”

不应该啊,他心想。这小子不是最注重养生吗?养生难倒不应该早睡早起?现在都七点了,他八十岁的老母亲早就吃完早饭开始锻炼了,他这时候来找他没毛病吧。

凌危忍无可忍道:“有屁放!”

“哦哦!”萨戈利连忙道:“是这样,平台的工作人员跟我汇报说昨晚直播间发生了点不愉快的事,我了解完事情的始末之后啊完全是站在你这一边的,直播间那个工作人员我已经训过他一顿了。对于那个发表不当言论的主播,我们也向对方的直播平台发出严厉的谴责要求他们下架那一场直播视频……”

眼见凌危的脸色越来越黑,萨戈利的语速也跟着越来越快:“我们老板知道你受了委屈心里很是过意不去特意让我送来了一张价值10万星元的商城购物卡给你消消气希望以后我们能继续合作愉快不要为了这点小事伤了和气嗯嗯就这样我没什么要说的再见!”

“兹——” 萨戈利消失在他眼前。

凌危:“……”

一天天的,跟有病似的!

他往后一倒,整个人瘫在床上,眼神空洞。

“嘀嘀”。

通讯器响起消息声。

凌危抬起手瞥了眼,是颜小飞发来的。

颜小飞:前辈,你会来参加我舅舅的葬礼吗?

凌危盯着他这句话看了很久。

“会。”他回。

“好。”颜小飞回。

好了,这下彻底不用睡了。

凌危烦躁地掀开被子,趿着拖鞋去浴室放水。

窗外朝霞似火。

沐浴在温暖霞光下的中心城正在渐渐苏醒。

“亲爱的观众朋友们早上好,欢迎收看今日的早间新闻。”

“根据能源部的最新消息,1号能源站和2号能源站已于昨日19点20分修复完成,各城区气温有望在今日中午前恢复至正常温度……”

“截止今天早晨七点整,六座城区累计共排查出7789名轻度感染者,1034名半完全体感染者和385只变异动物……轻度感染者数量呈爆发式增长……”

“咔哒。”

不轻不重的开门声混在新闻背景音里一并传入凌危的耳朵里。

凌危刷牙的动作忽地停住。

身体比脑子反应更快,等他回过神来时嘴里已经叼着牙刷跑出了浴室。

他呆呆地看着祁澜脱下外套,低头在玄关柜前换拖鞋,恍惚间觉得有些不真实。

“愣什么呢,泡沫滴到地上了,呆子。”祁澜笑了笑。

凌危一溜烟跑回浴室里,三两下刷完牙然后胡乱搓了把脸,又吭哧吭哧跑出去。

祁澜拎着一大袋东西,正把袋子里的东西往冰箱里放,见他凑过来了,就问:“刚起床?”

“嗯。”凌危应了一声,说:“我不是呆子。”

祁澜眼角余光向他扫去,带着笑意:“哦?不是呆子那是什么?”

“……”凌危撇嘴:“反正不是呆子。”

“行,不是就不是。”祁澜笑:“早饭想吃什么?”

“都行……”凌危见他往冰箱里塞的都是食物,各种肉、蔬菜和水果,甚至还有几包零食。

“你怎么回来了?”

“工作忙完就回来了。”祁澜边放边说:“有个小家伙不想麻烦别人给他送早饭,那我只好回来给他做了。”

某个小家伙不好意思地移开视线,耳尖发烫,嘴里小声嘀咕着:“我其实随便吃点就可以。”

“随便吃点?”祁澜挑眉看他:“那我不做了?”

“别!”凌危马上回头,“要做。”

祁澜曲起手指轻轻敲了敲他额头,“做什么你倒是说。”

凌危:“那、煮个面吧……”

祁澜:“西红柿牛肉面?”

凌危:“……好。”

怎么听起来很复杂的样子,煮面难倒不是敲个鸡蛋再放点青菜就行了吗?

祁澜没理会他的纠结,拿了盒牛肉和西红柿往厨房走去。

凌危亦步亦趋地跟在他后面,小跟屁虫一样。

祁澜在橱柜下面找到一条新的围裙系上,挽起衬衫的袖子。

“那个……需要帮忙吗?”凌危问。

祁澜说:“把西红柿洗洗,再切一下。”

“哦。”凌危拆开西红柿的包装盒,放在水龙头下冲了冲水,接着在厨房里找了一圈,从刀架上抽出一把水果刀和在橱柜上层拿出一个盘子。

他拿着刀对着两个无辜的西红柿不停比划,锃亮的刀面映出他迟疑不决的面容。

“要怎么切?横着?竖着?切片还是切块?”

“随你高兴。”

“……哦。”

凌危手起刀落,把这两颗倒霉的西红柿凌迟了。

“这样行吗?”

瞧瞧,看看,他刀功还是不赖的,西红柿愣是给他切出了肉沫的模样。

“行。”祁澜看似很想笑,但没笑出声,问他:“没吃过这个面?”

“没,牛肉和西红柿都很贵,老赵舍不得买的。”凌危把刀小心洗干净,又问:“还有什么要帮忙的吗?”

“没了,外面玩儿去吧。”

“??”

凌危就这样一头雾水地被赶出了厨房。

但他没舍得走,而是站在厨房门口继续看着。

他目光如炬,犹如探照灯一样在祁澜身上打量。

他侧脸硬朗,鼻梁高挺,眼廓深邃,比在新闻里看到的帅一百倍。

白衬衫包裹下的肩膀和胳膊流畅的肌肉线条非常明显,高大的身躯和挺拔的身姿充满了力量和压迫感。

帅帅帅!

他手掌宽大,手指修长,哪怕一个下面条的动作看起来都十分优雅。

帅帅帅帅!

此时此刻,凌危的内心戏丰富极了。

“看够了?”凌危听见他短促地笑了一声,“没看够等会儿再看,在橱柜里帮我拿个碗出来。”

凌危眨了眨眼睛,“……哦。”

“吃辣吗?”

“吃一点吧。”

几分钟后,一碗香气扑鼻的西红柿牛肉面做好了。

祁澜:“事先声明,我已经很久没进过厨房了,所以别对它抱有太大的期待。”

餐桌上,凌危看着眼前这碗面,有点懵:“上校不吃吗?”

“不吃,没有吃早饭的习惯。”祁澜在他对面坐下,一手搭在椅背上,坐姿随意。

他从兜里摸出一根烟,问:“介意么?”

熬夜、抽烟、不吃早饭,简直把猝死buff叠满。

凌危对此很是忧心。

“介意,非常介意。”

“嗯?”祁澜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

“抽烟对身体不好。”凌危:“不吃早饭也是。”

“啊。”祁澜笑,“那不抽了。”

他差点忘了这小家伙是个养生达人。

“其实面煮多了,我吃不完。”他说着快步走进厨房,拿了一副碗筷出来,“唔,我们一人一半,不能浪费粮食。”

倒是新奇。

祁澜一时半刻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

面的味道很不错。

面条口感筋道,牛肉鲜嫩多汁,西红柿绵密细腻,汤也是鲜的。

“看来是宝刀未老。”祁澜对自己的厨艺做出评价。

凌危抬眼看他,小声说了一句:“本来就不老。”

“三十多了,不老吗?”

“不老!”凌危斩钉截铁。

开玩笑呢,如今人类的平均寿命在九十五岁左右,三十多岁明明正直壮年好吧!

“那就好。”祁澜点了下头。

吃完面,凌危率先提出要去洗碗。

祁澜就在旁边看着,等他洗完还顺嘴夸了他一句。

凌危绷着脸,看出来有点不高兴了:“我不是呆子,也不是弱智。”

祁澜倚在门框边笑了有一会儿。

比呆呆的小家伙更有意思的是什么?

是炸毛的小家伙。

“饱经风霜,才得以窥见希望。文明星球的建设并非一蹴而就,人类文明的延续更需要我们无私的奉献。因小我,失大我绝非理智的抉择,为了我们的家人、为了人类的未来,相关部门再次呼吁大家积极、主动配合排查工作……”

凌危听着听着品出一些不对劲,偏头问祁澜:“长官,变异种的排查工作进展很不顺利么?”

“嗯。”祁澜的视线从通讯器转移到他身上,“每个人都怕死,人之常情,也在预料之中。”

凌危没再说话。

祁澜忙着处理公务,也没再说话。

两人并排坐在沙发上,一时无言。

半响后,祁澜站起身。

“您要走了么?”凌危忙问。

“怎么?”祁澜抬手揉了揉他柔软的发顶,眼睛自上而下地俯视着他:“一个人在家无聊?”

“没。”凌危说:“我想打个申请。”

“什么申请?”

“我想回一趟四区。”

“理由。”

“回去拿一样东西。”凌危咬咬唇,淡蓝色的瞳孔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他:“是……我母亲的遗物。”

草履虫:动物界中最原始最低等的原生动物。

爹粉们:骂吧!你就骂吧!谁能骂得过你啊活爹!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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