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他话还没说完,就被人打断了,“你还有脸提当年的事?!”接着一道寒光朝他飞来,花无序从暗处走出来。
莫枢引闷哼一声,他没有躲。
那是把断剑,他看到时有些错愕,颤着手把断剑拔出来,不管鲜血直流。
有人说剑断人散,有人藏断剑二十分载。
莫枢引怔怔地望着那剑,自顾自道:“如今,这把剑,又被我凑齐了。”
可就算拼齐了断剑,人也回不来了。
花无序不理会他,走过去,伸手道:“木簪,还给他。”
莫枢引抬头,眼神中的一丝迷茫转瞬即逝,从怀中小心翼翼地拿出来递给他,那簪子子被他贴身放着,保护得很好。
他看着眼前的少年,眉眼有三分像花错杀,忍不住问道:“你,是他的什么人?”
花无序顿了顿,不耐烦道:“徒弟。”
他本想说是儿子的,可看着莫枢引的眼神,他没由来地说了实话。
那样的眼神,花错杀也露出过。
在花错杀把残墨醉花最后一剑教给他的那天,他把这段经年压在心底的往事娓娓道来,那时那二十七剑还没有名字,是他说完那个故事后,第一次完完整整地把心上那块陈年旧疾暴露在他人目光之下后,发了许久的呆,然后轻声道:“这套剑法,就叫,残墨醉花吧。”
花无序听了故事只觉得他师父一片真心错付,难以置信地抬头问道:“为什么?”可当他对上花错杀的眼神时便愣住了。
他从没见过那样的眼神,那样的悲怆,凄凉,无可奈何又无能为力,也没想过会在这个常年一身酒气的男人身上感受到这样的感情。
那样浓厚的悲意,仿佛天地与之同悲。
可他却是笑着回答的。
因为,他曾是我唯一的挚友。
确实,若没有莫枢引,那把剑说不定就不会回到花错杀手上,说不定他会留在华山,时间长了进庙做个僧人,吃斋念佛过完下半辈子。
说不定会下山,做个浪迹天涯的游侠。
可偏偏,他走了那条最难的路,那条血流成河的路。
本就是一场局,先认真的人一败涂地,无可救药。
花无序没再说什么,只是一把拽住沈断的手腕,把他拉了出去,白澈行这才反应过来,朝莫枢引作了个揖便追上他们二人,可刚出庙门就看不见他们了,幸好碰见个熟人,不过这个熟人让他有些大吃一惊。
“四爷爷?!”
花无序拽着沈断一路运着轻功就到了客栈,沈断脚还没站稳,就被人揽进怀里,然后就有颗毛茸茸的脑袋蹭了上来,花无序有些贪婪地嗅着他颈间的茶香,很熟悉,很安心。
沈断从莫枢引的故事中猜了个大概,此时也没有挣开他,只是一下一下轻拍着他的背安抚他。
良久,花无序才抬起头,笑道:“别人的事处理完了,我们的事怎么算呢?”
沈断顿感不妙,想推开他,他却已经笑嘻嘻地凑了过来。
“青鸟传思慕,沈郎——”他拖着调子,“相思知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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