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赐婚

现在嘛,拿到这掌家对牌只是第一步。但是,这对牌既然再次回到了她秦安书的手里面,就不可能再给王姨娘夺走的机会。若是她大权在手,这王姨娘母女以后只要不在她面前胡作为非,她也不介意给她们一条活路,甚至是可以给秦曼曼找一门好亲事。但是,也仅仅限于此。她可没有什么以德报怨的气度。

王姨娘强压下不甘,面带笑容的说道。

“也是怪奴不够关心姐姐。若是早知道姐姐的病痊愈了,这对牌今日就不会劳烦大小姐亲自来取这一趟了。”

秦安书听着这熟悉的挑拨的话语,挑眉一笑。

“姨娘这是哪里的话,虽说那嬷嬷是姨娘送到我身边的,也有些管家不利之责。但是毕竟姨娘是临危受命,母亲自是会体谅姨娘的心情。再者说来,你我是一家人。一份对牌而已,我自己来取一趟也没什么。”

“书儿说得对,宁儿你就是太过于小心了。”

经过刚才那种大悲大喜,再加之秦厚喝了好几杯烈酒,下去的酒意又再次升了起来。说出来的话都是大舌头的感觉。

秦曼曼显然还是没有将王姨娘的头脑继承下来,看见自家娘亲的管家对牌被拿走了,整个人的怒火再也憋不住了。

直接快步走上前,狠狠地打掉了秦安书手里面的对牌,用手指着秦安书的脸,大声地说道。

“秦安书,你这个小娼妇,这是我母亲的对牌,你凭什么抢走!”

怒火早就已经将秦曼曼的头脑挤满了,这也让她开始口不择言。

“妹妹,你怎么能如此说我呢。”

“够了,你这逆女在这说些什么?”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一道是带着哭腔的秦安书,另一道则是压着怒火的秦厚。

瞬间,秦曼曼像是清醒了一般,不可置信的看着周围的人。随即,像是突然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一般,脸上的血色也消失殆尽,缓缓瘫软在了地上。

“父,父亲,父亲,女儿知错了。女儿不是有心的,女儿不知道是怎么了。”

秦曼曼快速地起身跪在地上,眼泪也随之掉落。突然,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伸手指向了在擦拭眼泪的秦安书。

“父亲,一定是秦安书,是她要害女儿啊。父亲,你是知道的,女儿最是乖顺的,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呢。”

随着这话的缓缓叙述,秦曼曼的身子也微微晃动,好像下一秒就要晕过去了。但是,并没有,就好像是一朵随时就要在风中破碎的小白花。

秦安书的反应也极快,紧跟着也跪在了地上。

“父亲,女儿自进屋以后便一直离姨娘和妹妹远远地,怎么可能在这样的情况下害妹妹啊。女儿真是冤枉啊。父亲!”

秦厚看着就要哭晕过去的秦安书,一脸怜惜的说着,“书儿,你起来。你向来是懂事的,这件事跟你没有关系。”

“是,父亲。”

秦安书慢慢的站起身,坐回了椅子上。

“秦曼曼,都到如今了。你还在这里攀诬你姐姐。你姐姐从在屋子里面以后,就没有靠近你一下,你竟然还说是你姐姐害你。”

王姨娘眼见事情不好,看了看自家跪在地上的女儿,心疼不已。便也跪在了地上,一脸悲切的说道。

“秦郎,都怪奴家,没有管教好曼曼。秦郎若是真的要罚,那就罚奴吧。”

秦厚瞬间就被吸引了注意力,赶紧上前扶起了王姨娘。

“宁儿,这怎么能怪你呢。你身子弱,这地面这么凉,你的身子怎么会受得了啊,快起来。”

“秦郎,您就绕了曼曼这次吧。曼曼是我的命啊,若真是要罚,不要罚的太重啊,秦郎。”

“好,我答应你,宁儿,你快点起来。”

听到这话,秦曼曼像是活了一样,一脸得意的看向了秦安书,那眼神好像是在说:秦安书,我就算是骂了你,又怎么样,还不是什么事情都没有。

秦安书再一次对自己的父亲失望了,不过好在她早已不像儿时那般期待秦厚的爱了。

还记得小时候秦安书总是期盼着父亲能够像对待秦曼曼一般对她,可是换来的只有落空。最深刻的就是一次她的生辰,明明秦厚早就已经答应她来陪她,但是她等了一日,从天亮到天黑,房门处却一直没有出现过那道属于父亲的身影。

直到第二日秦曼曼穿着一身蜀绣的衣服来找她,她才知道。原来秦曼曼看中了母亲库房中的一匹蜀锦,装病叫走了就要到她院子的秦厚,陪了她一夜。

也是自从那天之后,秦安书再也没有向秦厚说过自己的想法,也对他再也没有了期待。再加上有秦曼曼的原因,秦厚记得这个大女儿的时间也就越来越少,甚至于在秦曼曼母女的挑拨之下,还有些厌恶这个大女儿。

很快,秦安书就回了神。

“父亲,虽说这是家事,但是妹妹的礼仪还是有所欠缺的。万一若是不小心被有心之心利用,那么对于父亲的官场之路可谓是增添了阻力。”

听到这话,秦厚果然有些犹豫。

秦厚是喜欢王宁,也疼爱秦曼曼,但是这些跟他的官位比起来,只能说是不值一提。

“那依照书儿的看法,该如何做才好?”

“我记得母亲认识一位从宫里面出来的教习嬷嬷,便是当今皇子、公主的礼仪都是她一手调教出来的。正好趁此机会,我求求母亲将其请到家中,特意教教妹妹可好?”

特意两个字可以说是被秦安书咬的非常重。

秦厚果然思索了起来折中可行性,反观秦曼曼早就已经惊慌不已。

“父亲...”

“秦郎...”

“就这样定了。”

还没等秦曼曼和王姨娘说些什么,秦厚就发话定了下来。

“行了。今日天色已晚,曼曼你和书儿赶紧回房就寝吧。”

“是。”

无论在心不甘情不愿,秦曼曼只能咬牙同意,和秦安书退出房间。

“秦郎,曼曼这事...”

“宁儿,书儿毕竟是曼曼的姐姐,是不会害她的。你就安安心心的陪着我就行了。不过过几日那黎家小姐要来,咱们府中应该早做准备,今日我便不在你房中休息了。”

说完,秦厚也离开了房间。

直到秦厚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之中,王姨娘才发泄出自己的怒火,将桌子上的瓷瓶全部都扫落在地。发丝全乱,整个人犹如一只厉鬼。

“秦安书!你好样的。”

再说秦曼曼和秦安书,两人的院子虽然不在同一边,但是不在忍气吞声的秦安书自然要好好看看秦曼曼的惨状。

“曼曼,明日教习嬷嬷来了以后,可一定要好好学习啊。”

秦安书贴近秦曼曼的耳朵,悠悠的说道。

“秦安书,你别得意。你看着的,我一定会让你身败名裂。”

秦曼曼咬牙切齿的看着秦安书。

“那我可拭目以待了。”

说完,秦安书就转身离开了。果然啊,对于秦曼曼母女还是不能放过啊。毕竟这两个人早就已经走向她们的路了。

秦安书并没有直接回到院子,而是握着手中的对牌来到了母亲的院子。此时秦夫人---柳玉的房间依旧是灯火通明。

“母亲,夜深了,怎么还不睡?”

秦安书推开门走了进去,看见还在烛光前看书的柳玉,拧眉说着。

“书儿,你回来了。今日一定是有喜事吧。”

“娘,你真聪明,女儿今日不仅交到了挚友,还帮您要回了对牌钥匙。”

秦安书趴在柳玉的双腿上,就如同儿时那般。

柳玉轻柔地摸着秦安书的头发,“我家书儿是这世间顶棒的女子,结交的朋友也是。”

这一夜,秦安书宿在了柳玉的房间,一如儿时。

三日之后,黎清欢应约而来。

“安书,这位便是你的娘亲吧。果然不愧为太傅之女。”

没错,柳玉就是太傅之女,不过就在前几天,他已经辞官回乡了。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柳玉才心绪郁结,卧病在床,并不是什么所谓的风寒。

总而言之,这一天在黎清欢不要钱的甜言蜜语的攻略之下。原本就对她有好感度的柳玉,此时更是好感度爆棚。甚至忽略了自己的亲生女儿,不过秦安书表示自己并不是很介意。

这一切都很和谐,除了那对母女,一个在房中摔打着,一个接受着教习嬷嬷的‘洗礼’。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就到了黎清欢的及笄礼,整个镇国公府可以说是热闹非凡。作为主人公的黎清欢更是在及笄礼开始前一个月,就在不停地练习及笄礼上的一举一动。对此,黎清欢表示:真是苦不堪言。

“娘亲,你就饶了我吧。我真的已经全部都记下了,肯定不会出差错的。”

黎清欢抱着郑舒婷的胳膊,不停地撒着娇。

看着自家女儿的小女儿模样,郑舒婷的心中那是止不住的疼爱。“好好好,不学了,不学了。”

“还是娘亲对我最好了。”

黎清欢的脸上顿时绽放了一个大大的笑容。看着女儿高兴的样子,郑舒婷心中除了疼爱还有就是心酸,毕竟这及笄礼之后,女儿在家中待着的时间可就是越来越少了。

六月初六,便是黎清欢及笄礼的日子。

早在半月前,黎义和郑舒婷两人协同老爷子、老夫人,就将宴请贴准备并且送至各家。黎清欢的哥哥嫂嫂们更是争相为其添礼,比如簪子、罗帕、发钗等等。郑舒婷的娘家和黎家的妯娌对于真个宴会的布置以及菜肴,更是‘翻来覆去’的仔细检查。

黎清欢在天微微亮的时候,就被秋月叫醒了。随后,便是沐浴、净面、上妆等等。

黎义和郑舒婷此时正站在东面的台阶等候着宾客的到来,有司托盘站在西面的台阶下面,客人则站立在场地外面等候。

刚要开始,就看见一对人马敲锣打鼓的抬着一个个箱子奔着黎家的大门走了过来。

这对人马的步伐很快,很快就来到了门前。

黎义忙走下楼梯,上前行了一礼,“几位可是走错地方了,今日这里是小女的及笄日。”

“世子容禀,我等奉单雪小姐之命,前来为黎家二小姐黎清欢的及笄礼添礼。”

说完,为首的男人一挥手,后面的人将箱子放下,并且还打开了每一台箱子。里面无外乎都是金银珠宝。

人群中顿时响起了热闹的讨论声。

“单雪,那不是十五岁就成为首富的女商嘛。”

“是啊,这单雪的手笔真大啊,这么多金银珠宝。”

“是啊是啊,不过这黎家二小姐什么时候跟单雪联系在一起了。”

总之,人群中的讨论大部分都是围着单雪这个人讨论的。

黎清欢在里面自然是听到了,嘴角勾起一抹微笑。这个单雪啊,还真是没有任何变化啊。

想当初黎清欢在去军营的路上,遇到了身为乞丐正在被人欺负的单雪。那时候黎清欢年幼,正值热心年少的年级。看到这种情景,黎清欢自然是坐不下去了。直接跳下马车,赶走了那群大乞丐。

“你叫什么名字?”

看着依旧紧紧抱着怀里面馒头的小乞丐,黎清欢柔声的询问着。

那小乞丐好像是被打到了脑袋,半天都没有反应。没办法,黎清欢直接抱起了她,她整个人都是轻飘飘的就好像是根本就没有任何重量。好在附近有一个医馆,黎清欢直接就走进了一间,将她放在了椅子上。

“大夫,大夫,快来看看她!”

话音刚落,一个大夫就从里间走了出来。

“怎么样?大夫。”

“这女娃身体太过于虚弱,再加上受到重击,需要很长时间才能够恢复啊。”

这大夫摸了摸下巴上的胡子,徐徐到来。

“这里是二两银子,我将她放在这里调养。一切都要用最好的药品。”

“这事没问题。”

过了好几天,这女孩子的身体也算是调养的差不多了,再加上能够吃饱饭了,整个人的面色都变得红润了许多。

“你叫什么名字啊?”

黎清欢看着一直盯着她看的女孩,不由得放低了声音的问道。

“我没有名字,他们都叫我野草。是你救了我。”

这女孩声音虽然轻,但是却很有力。

“是。”

“你想我怎么报答你?”

“什么?”

“我不想白白承受你的恩情,所以你有什么事情,我会帮你实现的。”

看着女孩稚嫩却又坚定地面孔,黎清欢噗呲一声笑出了声,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

“我什么都不需要你做,不过你有什么想做的事情吗?又或者你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吗?”

小女孩低下头想了想,“我想要有钱,很多很多的银两、金子,不想在被人看不起、在被人欺负。”

黎清欢从衣服中掏出了一个荷包,递给了她。

“这个给你,你收好。”

“这是什么?”

“这里面有五百两银票,算是我送给你的本钱。我只希望你能够实现你自己的愿望。”

小女孩并没有拒绝,伸手接了过来。

“我会证明给你看的,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黎清欢。”

“那你给我起一个名字吧。”

“你就叫单雪吧。”

“好。”

从那以后,黎清欢只见过她一面,再也就是从那些商家的嘴里面听到她的名字。但是,大部分都是对她的赞赏以及对于她毒辣眼光的不可置信。

不过今日她能送礼前来,就说明单雪还是将她当成朋友的。

“秋月,你去告诉父亲、母亲一声,为这些护卫准备一桌餐食。”

“是,小姐。”

时间到了,编钟率先敲响,随即便是一首每个女子及笄都会响起的乐曲。

正宾来到,黎义和郑舒婷上前迎接,相互行正规揖礼之后入场,主宾落座于主宾位置;客宾就座于观礼的位置。直到所有的宾客都就座之后,黎义和郑舒婷这才坐在属于他们的位置。

她们挑选的赞者正是教导秦曼曼的教习嬷嬷。赞者缓缓走出,以與洗手,于西阶就位。

黎清欢缓缓走出,面向南方,向着观礼的宾客行揖礼,然后面向西面跪坐在自己的座位之上。赞者为黎清欢进行梳头,随后将梳子放到了席子的南边。

正宾准备行礼,先行起身,黎义和郑舒婷作为主人家随后起身相陪。正宾在东阶下盥洗手,拭干,相互揖礼之后再次落座。

黎清欢随即转向东面正坐,有司奉上罗帕和发笄,正宾走至黎清欢面前。

正宾高声吟诵祝词,为黎清欢梳头加笄,然后起身复位。赞者为黎清欢象征的正笄,黎清欢起身,虽有宾客向着黎清欢的方向行揖祝贺。黎清欢随后回到房间,赞者协助她更换与头上的发笄相配套的素衣襦裙。

黎清欢着襦裙走出房间之后,向着所有的宾客进行展示,然后面向黎义、郑舒婷行正规揖礼,感谢父母的养育之恩、抚养之心。

很快就到了二加的环节,与刚才的初次增加有所类似,但是此时换上的就是发钗和曲裾深衣,这是象征着这名女子进一步的成长以及转变。

在经历过初加、一拜、二加之后,整个及笄礼对于黎清欢可以说是大概的结束了。接下去的就是宾客的宴食。

黎清欢刚准备回房间,就被府门外的声音被迫的停留在了这里。

“圣旨到----!”

所有的宾客都齐齐的跪在地上,恭迎圣旨。前来宣旨的正是跟在皇后身边的大太监---寿喜。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闻镇国公世子黎义之女黎清欢,娴熟大方、温良敦厚、品貌出众,朕躬闻之甚悦。今有四皇子年已弱冠,适婚娶之时,当择贤女与配。正值黎家清欢待字闺中,与皇四子堪称天设地造,为成佳人之美,特将汝许配给皇四子为王妃。一切礼仪,交由礼部与钦天监监正、国师共同操办,择良辰完婚。布告中外,咸使闻之。钦此。”

这一张圣旨不仅震惊了在场的宾客,同样震惊的还有黎义和郑舒婷两个人。对于这份圣旨上的赐婚,两人之前可以说从来都没有听皇上提起来过。但是事已至此,两人只能接受安排。

“微臣领旨。”“臣妇领旨。”

在送走所有人之后,天色已经暗了许多。

“欢儿,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赐婚的事情了?”

“是,自从那次赏花宴之后,我便已经知晓了。”

“欢儿,你怎么不告诉我们呢?”

“刚开始皇后娘娘说的时候,我本以为是玩笑话。但是后来看娘娘的脸色我就知道,不是。再加上皇家婚事,怎么可能随意就被退掉。宴会结束以后,本来想告诉你们的,但是这段时日的事情有些多。一来二去之间,我就忘记了。”

“欢儿,我本不想让你嫁入皇家,如今看来,终究是我痴心妄想了。”

“母亲不必如此担忧,嫁入谁家女儿也只是打算相敬如宾而已,只不过对方是皇子罢了。”

看着黎清欢不在意的样子,黎义和郑舒婷终究是没在多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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