橱嫚被秋吉掐得昏死过去,萧艳婷施尽一切办法总算将她缓过来气,又带她赶紧去看了医生,好在人年轻,并没有大碍。
橱嫚经此一事受惊过度,一整天不吃不喝,话也不愿讲,只是默默流泪。萧艳婷越想越后怕,只怕是一而再、再而三,日后不会再有安宁日子,于是就只好又去找陈至魁。
萧太太一阵嘤嘤哭诉,梨花带雨,撒娇带威胁:“我不管,你惹下的麻烦就得你来收拾。当初是你死活硬要把那日本人塞给我的,我说个不字了吗?如今我遭了难,你可不能撒手不管。艳婷也就罢了,残花败柳、风烛残年,橱嫚儿可不一样,正值青春,貌美如花,难免遭那日本人觊觎,她若有个三长两短的,我就拿根绳儿去你家上吊,死也不放过你。”一想起若是没了橱嫚,连升便失了桃花仙子的庇佑,小命休矣,她不禁悲从中来,号啕大哭起来。
陈至魁见她伤心欲绝,面露难色:“请神容易送神难,到哪里再去给那日本人找个风水宝地?”
萧艳婷嗔怪:“难?那你不好捡容易的做?”
陈至魁不解:“容易?怎样容易?”
萧艳婷冷冷一笑,道:“局长大人,响鼓难道还需要重锤敲?”
陈至魁顿悟,他双手交叉,两个大拇指不停地摩擦:“不是不行,日本人,不好惹哇,容我再想想。”
“有钱能使鬼推磨!”萧艳婷嘴一撇:“就凭你我几十年的交情,局长大人忍心见死不救?难道,你就没有个把道上的过命兄弟?”
陈至魁思忖再三,勉强应了声道:“嗯…”
“那我就当你是答应了”,萧艳婷还是不放心,逼他:“三天!多一天也不行!”
“最毒妇人心!”陈至魁又不正经了:“放心,哥哥什么时候对姑娘你食言过?安心回家等着去,啊。”
连升从上海回来,一进家门就看见了橱嫚脖子上的紫手印,心下着急,忙问橱嫚缘由。
橱嫚眼泪汪汪,道:“前天晚上,娘下楼跟婶娘她们商议事,我独自在家读书,隔壁那个日本人闯了进来,看样子喝醉了,他见我一人在家,就过来抱住我,扯我衣服,我不从,他就掐我脖子,死命掐,把我掐晕了,正好娘回来了,就拿擀面杖打他,把他打跑了。”
连升闻言顿时气得火冒三丈,二话不说就去厨房拿了把菜刀要到隔壁跟日本人算账。萧艳婷见状魂儿都飞了,赶紧堵在门口,喝道:“小祖宗,你不要命了?!”
连升虎着脸:“母亲您让开,我与那倭人不共戴天,今日必须分个你死我活!”
萧艳婷冷笑道:“哼,想死?那还不容易!你先杀了我,我可不想白发送黑发替你收尸。”
连升见母亲拦阻,一着急,口不择言:“娘,您一辈子谨小慎微,日本人都骑咱脖子拉屎了,您还要低头弯腰,咱中国人就没有尊严了吗?”
萧艳婷被儿子这一数落,不禁心酸:“儿啊,你说得大道理为娘会不明?只是,弯腰不全都是鞠躬,低头难道就不能捡砖头?”
连升见母亲执意阻拦,就暂且安稳下来。次日,他设法找到一个杀手,重金雇他杀死秋吉。当晚,秋吉跟太太在一日餐馆用餐,其间,杀手闯入,直奔秋吉开枪,没想到秋吉太太舍身阻拦,他二人同时殒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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