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案件再起(下)

卡洛斯独自走在街上。

离开汉尼拔家中后,他脸上伪装出来的笑意渐渐消去。

他苍白的皮肤在寒风中冻得发青,透着一股子死气沉沉,可是身为身体主人的他却好似一点都没有感觉到寒冷。

亦或是感觉到了,但是不想理会。

雪花漫天而下,堆积在他的肩头,深色的外套好像多了层毛皮坎肩,路灯亮起来,照在他肩头的雪花上,亮晶晶的,而他的身后拖着长长的黑影。

街上空荡而昏暗,半个人影都不见。

路好长好长,没有尽头一般。

他独自走着,从散漫到迟缓,虚浮的步伐踩在雪上,都踩不跨雪层。

实在走不动了,亦或是冻僵了,他安静的坐在路边,靠着路灯喘气,小小的灯光照不亮沉沉的黑暗。

*

卡洛斯觉得心里沉甸甸的,压抑得喘不过气来。

坐在路边,冷意一点点侵入他的体内,很难受。

在这茫茫大雪中,像是被世界抛弃了呐。他迷迷糊糊的想着,嘴角勾起一个僵硬却自然的弧度。

雪还在下着,白色覆盖整个世界,太安静了,太过安静了。

身后传来稀碎的脚步声,小心翼翼的,直直的冲着他走过来。

找他的?会是谁呢?有什么目的?大雪天跟着他是打算抢劫他,还是杀了他?

几个问题在脑海中转了一圈,他得出一个答案——他不想知道。

一件带着暖意的外套披在他的身上,卡洛斯满是恶意猜测的大脑卡了一下。

他抬起头看向对方。

一个自卑而懦弱的男人。在寒风中男人打着哆嗦,眼睛却亮晶晶的望着他,像一只扑火的飞蛾。

“布莱恩先生。”他好似怕惊扰到他,虚蹲在他身侧,怯懦而小心的打量着卡洛斯。

小心得过分了,显得有点卑微。

感受着外套上的温暖,卡洛斯轻轻叹了口气,心中的憋闷感少了一些。

“你,咳,跟了我这么长时间,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卡洛斯轻咳一声,揉着喉结说。

“不不不,没有事情。我只是,只是有点激动!我是你的粉丝,我叫杰克·威廉,”杰克不安的偷瞄着卡洛斯,“我的妈妈也喜欢你,自从她患了抑郁症,每天都很难受,但是她努力让自己高兴,每天都很努力,而你的曲子一直在支持着她。谢谢你。”

卡洛斯以前经常收到粉丝的感谢信,其中有好多跟杰克的情况相似,都是家中的亲人患有静神疾病,听了他的音乐感觉好多了,所以来感谢他的。

虽然经常收到感谢,但是每一个感谢都值得珍重。

而这份此时此刻需要珍重的感谢给了他一点点希望。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与绝境中一点点的希望,仅一步之遥。

卡洛斯低垂眼眸,缓缓拢紧了暖暖的外套。

真好啊,自己还被其他人需要着,在这虚妄的人生,好似有了一个锚点,紧紧拽着他。

“我能抱抱您吗?”杰克小心翼翼的问道,他觉得卡洛斯此时需要一个拥抱,善解人意也有些期待的说:“我特别想得到偶像的祝福。”

卡洛斯微微一笑,张开双臂。

杰克发出一声小小的惊呼,迫不及待的抱住卡洛斯。

“真好!愿主保佑您远离所有痛苦与磨难。祝您早日康复。”杰克认真的说道。

而我死后会下地狱。杰克想道,琥珀色的眸子在这一刻深沉得如在泥沼,痛苦而又带着祝福。

卡洛斯安抚的拍拍他的后背,说:“谢谢你,祝你好运。”

……

杰克离开了,把外套留给了卡洛斯。

卡洛斯悲观的情绪被他一打岔缓解了很多。

他坐在路边,饶有兴致的把身旁的雪堆起来,捏出一个小雪人。

大卫·罗西一路找过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在捏雪人的卡洛斯,他缩着大长腿,脸上笑盈盈的,手上沾了雪白的雪,显得格外孩子气。

“罗西。”卡洛斯向他挥挥手喊道,灯光下他的面容令罗西想起他那个已经牺牲的同僚。

罗西小跑着跑到卡洛斯身边,不顾路边的脏,挨着卡洛斯坐下来,一边朝手哈着热气,一边感叹道:“雪景真美,像是把世间的一切罪恶都净化了。”

“是啊,可惜只是将罪恶覆盖,待雪化之时,罪恶还是会重新暴露于世的。”卡洛斯一边说,一边调整一下雪人的白肚子。

罗西笑着摇摇头,仰头接住一片从天而降的雪花。

“回家吧。”他搂着卡洛斯的肩膀说。

“好。雪人送你。”卡洛斯收起冻得通红的手,小跑着上了副驾驶。

罗西翻了个白眼,望着手里胖嘟嘟的小雪人一脸无奈和纵容。

……

安静的日子不常有,巴尔的摩又发生了凶杀案,一大早地方电视台就开始播报,还是老一套的出门小心,有线索联系警局。

卡洛斯打了个哈欠,吃了抗抑郁的药总是犯困,药物发挥作用使得他没有什么情绪,情绪的淡漠也耽搁了他的工作,毕竟谱曲总是离不开感情共鸣的,没有情绪也就没有灵感。

罗西一手端着杯红酒,一手搭在沙发上,望着新闻有些疑惑的跟卡洛斯吐槽:“巴尔的摩的安全度这么低的吗?我记得前不久才刚破获了一起器·官·贩·卖案,比匡提科危险多了。卡洛斯,你考不考虑搬家?”

最近在补电视剧和电影,哭死了。

《镇魂》,《美队》,《雷神》,《复联》,《汉尼拔》,我真的是快绝望了,咋就这么虐!

感谢君子意,冰,锦鲤的地雷,还有大家的营养液和催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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