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

2018.7.5

虎杖悠仁未死的事情对外保密。

水野莹参加虎杖悠仁的葬礼时，大概猜到了他此时的处境。不出所料，是咒术界的高层想要借那次任务秘密谋杀虎杖。为了避免接下来继续的暗杀，五条悟干脆没有让他继续暴露在人前——假死脱身。

理论上，水野莹应该保持缄默，就像不知道这件事。但是，对虎杖悠仁的好感度促使她趁真希对伏黑恨铁不成钢的时候，独自一人去了教师办公室。

和学生起居室、教室和其他相关场地标准的日式建筑不同，教室办公室带有明显的现代色彩。柔软的黑色皮质长沙发，大理石茶几，半阖的玻璃窗，甚至还有一台液晶电视。

水野莹恰巧赶在五条悟翻看网上的甜点推荐的时候推开了门。关上门，她开口，直白的问：“抱歉打扰了。虎杖还好吧？”

一句话吓停了五条悟在手机屏幕上滑动的手指。

“莹，你怎么知道悠仁没有死的呢？突然跑来办公室，有点吓到我了呢。”

“别的学生知道吗？”

“我没有说出去。”水野莹摇头，“感觉您不想让别人知道这件事情。”

没有把“虎杖悠仁还活着”的事告诉其他学生，即庆幸又烦恼呢。五条悟给自己的红茶里加了一二三四五块方糖。深色泛红的液体没过洁白的方块，拖拽着沉入杯底。

随着金属小勺顺时针画圈，甜味慢慢晕开。

老师把茶壶、空杯子和糖罐推到学生面前，俨然一副要详谈的样子。

“所以，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他自以为除了在场人员，没人知道。

不嗜甜的水野拒绝了糖罐。她浅浅的倒了半杯茶，选了片柠檬而不是糖块。然后，端着瓷杯，水野莹心虚的捏住瓷盘，上面有花瓣纹路，是精致的浮雕。

趁着倒茶的功夫，她仔细斟酌语言，然后小声回答：“算是我的术式效果之一？”事实上她也不清楚，所以声音有点虚。

老师饶有兴味的挑眉：“嗯哼？怎么说？”

大致是什么原因，他已经通过六眼推理出了，就在刚刚。这不妨碍他围观水野莹痛苦而纠结的斟酌语句的过程 。

“就是，那个，我的能力不是将自己的时间暂停在某一个瞬间嘛。然后，从停止的时刻回到现在的状态是需要时间坐标的。我的眼睛可以看到以坐标为中心半径为……大概十米的圆。然后，总之，就看见了。”

“看见了什么？”五条悟笑容灿烂。

“呃……诈尸……？”

“那就好那就好。”老师放的狠话没听见就好。他不欲在珍视的学生面前暴露出中二狠厉的那一面。

这家伙竟然还知道自己中二啊。

如果家入硝子知道，她一定会狠狠的吐槽一番的。

无法理解老师为什么突然一副“安心了”的模样的水野莹，茫然的眨了眨眼睛。没等她多问，五条悟迅速换了个话题：“那我们现在聊一聊你的能力的事情吧。前几天事情比较匆忙，都没来得及好好谈谈。”

老师的访谈要求来的猝不及防。学生愣了愣，点头说好。

“你先自己说说看，我等你说完再问。”

“好的。”

水野莹坐在五条悟身前的沙发上，两人面对面交流。白发青年吊儿郎当的翘着二郎腿，从靠近他的茶几桌面上端起加了致死量方糖的红茶，惬意的抿了一口。

暖洋洋的假日午后，一杯红茶正好。加上有意思的事情做甜点，今天过得不错。

如水野莹向禅院真希所解释的那样，她的术式可以让她停留在某一个的时间，而正常的时间仍在前进。以此从敌人的视线中消失，又能够蓦得出现。

但是，对水野莹而言，使用术式意味着失去大部分视野，而且将失去所有的声源。除了被水野设定为目标的个体，以及个体周围的部分区域，能够被目视耳闻。值得一提的上，这片区域能通过水野莹个人的咒力输出来控制范围大小。

在过去与现在两个时间点之外，术式还有第三个状态——贴近现在的上一个瞬间。在这一个瞬间中，大量的咒力会用来构建术士在现在的时间线的“归位点”。因此，这个状态的水野莹是可视可听的。相应的，水野莹获取信息的范围不会局限在她的坐标周围。

“哦哦，很全面啊。”五条悟惊叹不已。对自我能力有如此清晰的认识，而且还是在“刚刚恢复能力”的前提下……水野莹之前一定受过相关的教导。

问题是：谁教的？

从他搜集到的情报来看，水野莹和黑井秋相遇的时候就已经失去了咒术。所以较早的时间点必定要再早一点；考虑到身为普通人的吉野母子没有接触咒术方面的渠道，所以时间还要更早。

假设当年东京商业街的事件是水野莹术式觉醒的契机，可以推断出她是在水野家的那段日子里得到指导——甚至是一对一专门的辅导。这么一想，水野杏内对整件事应该是知情的。

可惜，老人家已经不在世了。

仅剩下来的已知可能是：水野家存在的自称“时流”的诅咒教导了水野莹。

这可能么？

总不会是老祖宗诈尸教自家子嗣吧。

一口饮尽杯中茶。杯底与瓷盘接触，几乎无声。手里没了碍事的东西后，五条悟身体前倾，右手手肘支棱在翘起的膝盖上，手掌撑着脸。

他嘴角上扬，各种想法从脑中一一掠过。

真是有意思。

有意思极了。

脑中思绪万千，而现实中未过一秒。五条悟品着小姑娘自我介绍中透露出的进攻性——她用了“敌人”和进攻方面的词汇，心知自己暂时不担心水野莹对成为咒术师（做高危职业）的抵抗心理。

“所以，你的咒力消耗如何？”

他问得一针见血。水野莹纠结得手指绞起、眉毛打结，嘴张张合合，但说不出一个字。犹豫的态度显眼得不用细瞧，能被一眼察觉。

这方面她不清楚，也不了解。

毕竟没有经过系统教育。

“这么问吧，”五条悟体贴的换了个问法，问题却更扎心了，“从停止到回到现在，你最久能坚持多久？”

数量比概念好回答。

“二十几分钟吧……大概……”

数据从哪里来也不从得知，只是脑子里能挖出这个数字。而现在究竟能做到什么程度还尚未尝试过。

说着说着，水野莹感觉眼角有什么流出，就顺手抹了下。指尖湿润的触感震惊到了她本人。

她怎么哭了？

这算是哭了吧？？

五条悟抖脚的动作停下了。他嘴角的弧度微敛。把六瞳反馈给他的分析情报仔细确认了一番后，又恢复了之前吊儿郎当的悠哉作态。

束缚刚解开时的不良反应而已，没什么可担心的。

他理解，却一言不发。挂着淡笑，默不作声的看身前的少女匆忙的辩解。

水野希望五条悟不会误会她的突然落泪。同时，她也纳闷：正常的一点点情绪波动，怎么突然落泪了呢？

大底是束缚被解开的缘故，负面情感的恢复伴随有整个情感的加强。或者说，束缚状态下的自己的情感表达变弱了，与之相应的，现在会控制不住自己的生理反应。

她有点奔溃。

深呼吸起了微不足道的作用，酸涩的咽喉好受些许。但显然，泪水暂时收不住了。

顶着五条悟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神情，水野莹艰难的稳住语调，继续回答：“一次性坚持的话时间会比较短。如果只是短时间，比如说十几秒一分钟什么的，是能进行很多次的。此外，从一开始就维持在即将回归的瞬间能坚持更久。虽然没有彻底测过……我觉得一个多小时是可以的。”

极限十几分钟也是为了防止咒力不足，使得她无法回到正常的时间线、被困在过去。

丁点大的委屈化为水雾氤氲了她的视野。水野心累的不想再说了。她沉默一秒，打算再深挖一下自己的能力，却被青年的举动打断了话。

五条悟站了起来，越过茶几走到水野莹面前。修长白皙的手指拍了拍少女的发顶，一触即离。轻柔的力道恰到好处理制止了少女的没话找话。

“能力不错嘛。”五条悟称赞道。他双手插兜，真诚的笑容与温和的力道让人忍不住鼻尖一酸。

见水野莹的生理反应逐渐变强，水汪汪的碧眸看不清深处的生无可恋，五条悟饶有兴味的点头，收回手，补了句：“莹，咒术师不止需要先天的能力，后天的锻炼和不断汲取经验也是很重要的。”

少女神色认真的抬头，泪花还在眼眶中闪着光。

下一秒，她认真不起来了。

五条语气欢快：“我们去见校长，然后做个入学小测吧！”

被外派任务的夜蛾正道刚好今天回来。

至于测什么？

当然是祓除诅咒啦！

顺便确定一下新学生的疯狂程度。

二年级带两个人差不多了，水野莹需要别的老师。可以让七海帮忙教一教体术——昨天这位离开咒术界多年的老伙计突然联系他，打算回归。他准备去抓捕黑井秋。莹作为现存相关性最大的人，势必会被要求跟随。

在给下一part预热

这文能写好久好久

我瞅了眼大纲

好家伙

才写了个开头？？？

下下章七海上线

春节日更如何？

等开学，就靠存稿箱过活了

（现存稿四章，一万字出头）

高三生表示她初五返校

把选择权交给你们

啊，没有评论

所以这文是没人看了吗？

没人看我去写隔壁的文了

（是的，这是威胁）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4章 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