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

与校长的会谈意料之外的顺利。

不同于虎杖悠仁那时的特殊化，水野很正常的在会议室面见了夜蛾正道，走了非常普通的流程。

“你来高专干什么？”夜蛾问出千篇一律的话。

水野答得很快。她在来的路上无数次的思考了自己的目的，并坚定了决心：“为了守护我自身、以及我想要守护的人。”

“具体是？”

“亲人，朋友……有好感的对象什么的。”

纯粹的出于自我意愿——毫无疑问的合格了。

“欢迎来到高专。”

校长朝学校的新学员伸出友好之手。

简单的出乎水野莹的意料，轻飘飘的没有实感。

就这？

为什么虎杖他经历了那么多？

“悠仁？他情况特殊。正常情况下，校长不会那么严厉的。”五条悟一边领着水野莹去见虎杖悠仁，一边慢悠悠的解释，“悠仁体内有宿傩，他自然会更重视一点。”

水野莹似懂非懂。

“怎么说，你只是个普通的女高中生，顶多算是诅咒师的弟子——危险值加三。那个诅咒师还是原辅助监督，战斗力极低——危险值减二。”

五条悟竖食指。想了想，又曲起手指，剩下半根。

“保守估计，三级咒术师就能干掉你。”

语调之轻快，令人直冒火。

“但悠仁不一样，至少也要我这样的才能‘处刑’。”

水野茫然：“是要和老师同等级的才行么？”

“不，是最强的才行。”

换而言之，五条悟在夸自己是最强。

“……好厉害。”听出对方的潜台词的学生，笑容逐渐标准化。

“哈哈，那必须的。”五条悟打开地下室的门，“好了，悠仁就在楼下。你可以和他好好叙叙旧。我去出个任务，顺便找一下适合你的入学测试。今天不早了，我们就明天再去。”

他自说自话的把水野推进门里，笑容灿烂：“为了防止有外人闯入，我要把门锁起来。有什么事情的话就打我电话吧。”

“诶？电话？您……”

门被啪地关上。随着咔嚓一声，少女连带着后半句话都被锁在了门内。

“……您要是不接电话怎么办？”

没办法，五条悟没有人品。

她和真希、野蔷薇约好了一起吃晚饭来着。

现在已经两点多了，正常是四点半结束练习，五点吃晚饭。

而地下室的最底端，窝在沙发里的少年敏锐的听见了开门关门的声音。一瞬间的愣神导致他停下了输送咒力的过程，而怀中丑萌丑萌的玩偶猛地睁开眼睛，重拳出击。

这一拳刚好打在了下额。过大的力道的冲击破坏虎杖悠仁的重心，使他头朝地、摔倒在沙发背面。

“啊——好痛……”虎杖悠仁捂着下巴，嘟哝道。他揉了两下，无视那边耀武扬威的咒骸，转过头殷切地看向楼梯口，“是五条老师回来了吗？”

水野莹犹豫了两秒才下楼。

当熟悉的久违的少女的身形出现在楼梯口时，虎杖悠仁震惊得瞪大眼睛。

“水野？”

也对。

五条老师的话，肯定会静悄悄的来个恶作剧吓人，或者蹦蹦跳跳的下来。不可能这么安静。

“许久不见，虎杖。”水野莹有些不好意思的用指尖摸摸侧脸，“你看上去过得还好。”地下室不似想象的狭隘阴暗。宽敞的约百平米的空间内有两人高。宽大的电视荧幕前是柔软的沙发，少年正坐在上面看电影。

哦，电影。

水野莹盯着屏幕，是熟悉的电影情节。

话说，下个月《蚯蚓人3》是不是该上映了？

66

地下室的沙发足够大也足够软，两个人坐在沙发的两边刚好可以保持安全距离。

虎杖悠仁抱着丑萌丑萌的玩偶，视线落在大屏幕上。

电影中，在浴缸中泡澡的老人看向坐在浴缸边缘处的同伴。长相富态的白人演员微微昂首，电视中适时播出了一句“口技演员埃德加.比尔根主持过一个与木偶同名的节目”。

“查理.麦卡锡是谁？”

“查理.麦卡锡是谁？”

演员问询的声音和电视中的声音重叠。

至此，到了一处剧情节点。

观影人紧绷的神经松了松。水野瞄了那个玩偶一眼，瞬间辨认出它的来源——绝对出自校长之手。色彩搭配和外貌体态都和校长室里堆叠的那坨玩偶极其相似。

“这是五条老师给的，用来锻炼咒力的咒骸。”虎杖察觉水野莹的好奇，笑着举起手中的羊毛毡，但没有递过去，“需要一直输入咒力，挺危险的。”

水野莹点点头，克制的收回目光。

“想试试吗？”

“欸？嗯，嗯……谢谢。”

两人交接了玩偶的所有权。虎杖谨慎的维持自己与玩偶的接触，等水野持握了两三秒之后才松手。

他紧紧的盯着水野，大概又三四秒，生怕玩偶下一刻就暴起打人。所幸，没有。水野莹稳稳的把羊毛毡抱在怀里，甚至顺手揉捏了几下。

手感意外的极佳。

“这是什么训练呢？”水野莹按压着手中的玩偶，看向屏幕。里面上了年纪的演员并肩站在吉普车里，在高歌中驶过草原。

“是减少外界干扰、维持咒力输出的训练。看电影，同时给布偶注入咒力什么的……”

“不明觉厉。”

“啊！你刚刚是不是吐槽了？”

“没有。看电影吧。”水野莹扯开话题，“这是《遗愿清单》？07年的吧，好像。”

虎杖眨眨眼睛，激动地凑了过去，掏出CD盒子：“你也看过？这部电影演员的演技超棒，气氛也好。人生意义的话题什么的，真的……”说到最后，声调渐渐低了下来。

同样痛失血亲的他们不约而同的没有说话。

电影是以家庭关系为线索展开的。两个患了癌症的老人在医院里面相遇了，然后环游世界，最后回到家人身边。

“癌症啊……”水野喃喃，难得的吐露几分真心，“是在手术过程中去世的。有麻醉的话，应该没有痛苦吧。”

与自然死亡相比，不知道哪一个会更轻松点。

虎杖悠仁想起了他爷爷。

生命的消逝宛如入睡一样的平静，像一声再无回应的呼唤。

“虎杖，继续看电影吧。”水野莹揉了揉布偶手上深红色的拳套，有点不舍得把它递回去。手感是真的不错。

虎杖点点头，接过咒骸。他从一边拿过可乐，偏过头问：“喝么？”

“谢谢。”

询问有关别人家庭的事情过于失礼，是两个人都不会做的事。但是，从谈到这个话题时，彼此身上若有若无缠绕的悲伤中，他们都对对方的经历有所察觉。

——TA也曾痛失真爱的家人。

一部电影只有一个半小时多一点，很快就看完了。

“对了，你看过蚯蚓人系列吗？”水野莹在一叠的cd光碟中挑挑选选。她在某两部电影上停顿，专门把它们挑的出来。

“是猎奇类的吧，我听说过。水野看过？”

“嗯，陪朋友一起看的。他很喜欢这种类的。”

啊，糟糕。一不留神说多了。

虎杖敏锐的捕捉到重点：“他？”

“……嘛。”水野莹把两张光碟递了过去，“算是亲人吧。”顿了顿，像是无心的回答，“是我的监护人的儿子。”

“这么说来，水野完全没有提过自己以前的经历呢。”

“嗯。咒术师这个职业有点危险，我不想牵扯到他们。”

“嗯嗯！我懂我懂！到高专后，我也没有再和学长学姐们联系过了。啊……怎么说起来，已经两个多月没有逛过鬼屋了呢。”

“为什么会是鬼屋？你在高中到底经历了什么啊？”

“我以前是灵异现象研究会的，周末的时候会去一些比较……能够探险的地方。比如废弃的医院什么的。”

“好有意思的样子。”水野莹回想自己的高中生活，“我是影视研究会的。大概每两周交一篇影评或者观后感。”

相较之下，大为逊色。

“原来如此。”虎杖悠仁恍然大悟，“怪不得看过这么多电影。”

“嗯。”

因为他喜欢。

余光瞥见深红的拳套微微抬起，水野莹眼疾手快的摸了一把玩偶的头。原本停下的咒力注入及时延续上，即将挥舞出的拳头由此停止，软趴趴的垂了下来。

布偶像是熊一样的脸上恢复了正常的恬静睡颜。

此举将微微愣神的虎杖悠仁惊醒。

“好险！”他心有余悸，连忙继续输送咒力。

水野莹观察对方体内的咒力流动，眉头微皱：“咒力每次都要从腹部调往身体各处，而不是一直在体内循环流动……你这样不累吗？”

“诶？因为咒力就是从腹部诞生的，所以……”

“啊！”

虎杖悠仁陷入了思考。

他是个一点就透、善于摸索的人。

对于这样优秀的人，不需要过多的指点。一两句话，剩下的就靠他自己琢磨了。

水野莹缩回软乎乎的沙发里，昏昏欲睡。

五条老师何时归来，尚且未知。

……

“呜哇！刚刚一瞬间，好像摸到窍门了！！”

兴高采烈的声音吵醒了昏昏欲睡的人。水野莹拢了拢衣服外套，有点冷。机体进入睡眠状态后体温会下降，青少年又仗着身体好而毫无畏惧的把空调的温度开的极低。

“水野水野！快看快看！”虎杖悠仁反复的收放咒力。虽然还不能使用自如，但忽视那些细节，大体上已经掌握了维持咒力的方法。

“恭喜。”水野莹温柔的笑了，“虎杖很有天赋呢。”

“我当时学这个，可是花了……”

……欸？

虎杖悠仁在水野莹眼前晃晃手：“水野？”

据他所知，水野以前是普通人来着？为什么会“学这个”？

不过，涉及个人**的问题，他不会问的。

把话题略过去吧。

樱花发色的少年眨眨眼，自然的拿起一旁的电影CD：“这是蚯蚓人2？我只看过第一部。据说是系列里最好看的一部。看吗？”

“当然看。我个人也比较推荐它……”

“stop、stop！剧透禁止！”

“……我像是会做这种事的人吗？”

在断章，把5000的一章拆分成两章，耶

不会放弃本文的，安心

我追的几本文这几天没有更新，然后抑郁的跑去追番了

就没有码字（咬手手）

想写七大不可思议

校内广播，花子，第十三级台阶……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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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