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肆发现,他抱着朱弦睡觉,睡眠质量会非常好,醒过来后,整个人神清气爽的,反而单独睡,就会很难入睡。
他好像有些上瘾了。
朱弦还是一贯的睡在客厅的沙发里,前些天问过她,朱弦说她睡觉有一个习惯,有时候需要听着白噪音才可以安心入睡。
所以,给她准备的房间,就没有用的上。
夜晚难以入睡的时候,许肆有点忍不住,就下了楼,小心翼翼的给人抱到自己房间,搂着睡,别说,真的很奏效。
但是醒过来的朱弦很懵,许肆直接甩锅,说是她梦游了,死皮赖脸非要和他一起睡,赶都赶不走。
朱弦第一次还觉得不好意思,但是又觉得不太对劲,因为她和万千寻住了这么久,没听她说过自己有梦游的习惯。
可是如此反复好几次,她总觉得有点不对劲,正好周睿在家里客厅装了监控,她趁着许肆不注意,调了监控,顿时火冒三丈,把证据甩到当事人面前时,他还是一脸的无所谓。
“我这也是关心你,睡沙发小心着凉,我还免费给你暖床,多好。”
“厚颜无耻啊。”
“过奖过奖。”
“……”
朱弦知道他可能是因为一个人睡不着,便打电话问了周睿,这种情况能不能用别的东西代替,她跳过了自己被吃豆腐的过程。
周睿说当然可以,睡觉时有个寄托,也能很好的入眠。
许肆看着床上朱弦好心买过来的一米八的泰迪巨熊,脸色黑沉,玩具熊就算了,还是个一米八的熊,这跟他抱着个男人睡觉有什么区别?
躺在床上的许肆终于难以忍受,一脚给它踹了下去:“滚!”
怕许肆再度给占便宜,朱弦就睡进了另一个空的房间里,还上了锁。
听到落锁的声音,许肆满脸的不爽:“瞧不起谁呢?”
或许是因为这段时间的心情实在是不错,许肆夜晚也能安然的一觉到天亮。
朱弦为了照顾许肆,推掉了一些展览,可这个酒会却是她答应了雪莉的,推不掉。
酒会需要晚礼服,她寻常时候又不穿这些,朱弦从来没有买过,无奈之下,她只有拨打了万千寻的电话进行求救。
朱弦一声不吭的跑过去和许肆同居,放弃了她这个好闺蜜,眼下打电话过去,遭到了一顿狂轰乱炸。
万千寻哭着说她没良心,朱弦只好把这件事情来龙去脉都告诉了她,听完后,万千寻有些不敢相信。
“这世上还有这样的男人?”她恍然大悟,“难怪你看不上王哲呢,是我我也看不上,就光这长相上就不是一个档次的。”
朱弦不满道:“我也不是个肤浅的人,跟长相没关系好吧?”
万千寻嘲讽道:“如果他长得像个武大郎呢?你还会对他念念不忘吗?”
仔细想了想电视剧里武大郎被丑化的长相,朱弦道:“那我可能理解潘金莲了。”
两人一阵哈哈大笑,身后扶梯上的男人面色又黑成了锅底,拿他和武大郎比,真是火大。
挂了电话,回头就看见下来的许肆,想着刚刚的电话,是不是被他听到了,朱弦有些心虚。
“你是要找什么吗?”
“找药。”
朱弦疑惑道:“周睿说你可以不用吃药了,你找什么药?”
许肆薄唇一掀,咬着后槽牙:“找死药。”
“……”朱弦尴尬的笑了笑,“你都听到了?”
许肆不说话,阴恻恻的盯着她的时候,给她看的汗毛直立。
“我们就开个玩笑,不至于。”朱弦赶紧转移话题道:“对了,我今晚要出席公司的一场酒会,晚饭你自己吃吧,我会晚些时候回来。”
许肆看了看她,疑惑道:“出席公司酒会?古娅举办的?”
朱弦也不隐瞒:“不是,其实是一个叫郑敖的收藏家举办的一家博展会,展出的都是些文玩古物和各界名画,期间会有各个公司的新品展览,也会借此进行销售和宣传,师父带着我去涨涨见识,我们只是受邀方。”
许肆上下打量了一下她,在家里,朱弦只是穿着一个宽松的卫衣,扎着个丸子头,怎么随便怎么来。
“你有衣服去出席吗?”
朱弦自信一笑:“已经找千寻借好了。”
本来还准备自己给朱弦的晚礼服把个关,没想到让人捷足登先了,他不满的吐槽:“你这是闺蜜还是哆啦A梦?怎么什么都能有?”
没听懂许肆话里的意思,朱弦疑惑道:“她有不好吗?我正好省的花钱去租衣服。”
傍晚时分,万千寻的晚礼服用快递送了过来,那边的雪莉催促着,朱弦便赶紧换上衣服。
这是一件法式赫本风格的连衣裙,长袖长裙,暗红色的,深V型的领口设计成了波浪边,收腰,灯笼袖,配上她自己做的卷发,一整个是从油画里走出来的少女。
许肆看的有些惊艳,倒是鲜少看见朱弦卷发,今天看起来增添了不少的妩媚,视线落在她的衣服上还可以,正面也没有露什么,领口虽然是深V领口,倒也是没有深到肚脐眼的地步,可以接受的程度。
许肆拿上她的外套,笑道:“我送你,外面有些冷,先穿上。”
“好。”朱弦背过身,套上衣服的一瞬间,许肆的脸又有点臭了。
他就知道万千寻不会憋什么好,这女人从第一眼见面的时候,他就看得出来,是个会带坏朱弦的人。
这件衣服正面还好,可却是一整个露背。
朱弦的身材不是那种特别的前凸后翘,但胜在比例绝佳,皮肤光滑细腻,她的身上最勾魂的地方,就是她的腰,又细又窄,那收腰处的弧度,恰到好处的弧线最为致命。
这点,他在上高中的时候就知道,可现在想想,周尚锦那一脚,似乎把朱弦生生的踹进了他的心里。
可眼下也来不及让她换,更不想让她觉得自己小题大做了,许肆就只能冷着脸,拉上她的衣服,给上半身遮的严严实实的,出了门。
开车给她送到展会门口时,许肆道:“我在这里逛逛,你出来了给我打个电话,我来接你。”
朱弦看着他,温柔的笑道:“好。”
似乎从许肆出现后,那种要人命的孤独感,已经不复存在了,即使是过了这么久,两个人的相处模式,也没有什么隔阂,尽管之前那一小段冷战,可现在回想起来,就像是一段小插曲,过的迅速。
等朱弦进去了,许肆想了想她说的郑敖,想起了什么,他拿起手机,接通后,脸上挂起了一抹标准的笑容:“郑先生,好久不见。”
——
整个展会还是非常大的,不同的字画和不同的珠宝,这期为了贴合主题,古娅带来的珠宝也是偏古风的,一整个金镶玉的风格,是由公司的知名设计师罗宾设计的。
罗宾在珠宝设计这一行,也属于是顶流了,但他和雪莉两个属于是竞争关系,所以,今天雪莉带了她来,罗宾就带了他的徒弟桑雨来。
在穿着这方面,雪莉很满意朱弦,穿着得体的很,相较于对面的桑雨,一整个低胸装,高开叉连衣裙,后背还是用装饰链条来固定的,整件衣服,就像是挂在身上了,风一吹就能掉似的。
雪莉带着朱弦过去的时候,眯了一眼他们师徒俩,又莫名其妙的和她玩起了猜谜语:“朱弦啊,你知道什么动物膝盖朝后吗?”
膝盖朝后?还有这种动物?
朱弦摇摇头:“不知道,是什么动物?”
雪莉嗤笑一声:“鸡啊。”
朱弦:“……”
这娘们的嘴巴真毒。
罗宾还没有开始喝酒,就被气的呛住了,碍于场面,只能恶狠狠的瞪了雪莉一眼。
酒会没有朱弦想象的那么的有趣啊,全是一些名人在互相的打探,然后换名片,介绍自己家的产品,反而是有些辜负了墙上的那些画。
朱弦大概看了几眼,都是真迹,且画风超绝,有的气势恢宏,有的笔触细腻,各有千秋,这个举办方也真是厉害。
其实相比于珠宝设计,她还是更喜欢画画,那种肆意张扬的感觉真的很自由,而不是被局限于做产品。
她做珠宝设计,是因为有钱赚,谈不上多热爱。
但是做艺术家,没有名气,她会饿死,所以她不敢轻易尝试。
雪莉和老板们谈完了销售,就让她自己去转转。
朱弦端着酒,走着走着,就来到了一个玉玦的面前,玉玦的展柜上方,还挂着一幅画,这幅画她上学时在教科书里看见过,是一幅嫮生皇后的画像,画像上的人,身姿婀娜,却手持长剑,似是舞剑,可美眸里充满了哀痛。
她正看的入神,耳畔处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好看吗?”
朱弦点点头:“确实是好看的。”
她发觉不太对劲,转头看去,许肆正笑意盈盈的对着她。
“你是怎么进来的?”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搞了件西装穿上,这件西装剪裁优秀,黑色的西装衬的他宽肩窄臀,长腿直的很。
许肆低头,从胸口的口袋里掏出来一个小牌子,故作惊讶道:“呦,我还是个VIP呢。”
这家伙藏了不少秘密嘛,朱弦还打算接着盘问的时候,郑敖就带着几个主办方来到许肆的面前,他笑着介绍:“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我在斯里兰卡寻宝的时候遇见的一个战地记者,叫许肆,当时斯里兰卡正在打仗,炮弹轰鸣的,也得亏是许先生救了我。”
许肆大方的笑了笑,和郑敖他们几个轮番握了握手,朱弦倒是第一次看见他说些场面话:“也是郑先生福大命大。”
视线落在一边安静的朱弦身上,郑敖笑了笑,问道:“这位是?”
朱弦正想要开口说自己是古娅的设计师,跟着雪莉来的,许肆却揽住了她的腰,介绍道:“挚爱。”
“……”
“……”
见过秀恩爱的,没见过这样秀恩爱的,是不是夸张过了头?
朱弦被羞的差点浑身自燃了,她愤怒的戳了一下许肆的后背,有些结巴的解释:“我是古娅的设计师朱弦,雪莉带来的。”
郑敖恍然大悟,客气道:“原来如此,雪莉我还是知道的,她基本上是不带徒弟的,能带上你,可见朱小姐也是一块璞玉,还这么年轻,真是后生可畏。”
罗宾余光一扫,发现这个场子上的主办方怎么都聚集在那,定睛一看,居然是雪莉的人,一股好胜感从心底里爆发,他带着桑雨笑呵呵的走进去。
倒也是没有故意插话进去,而是先欣赏了嫮生皇后的画像,大肆夸赞了一番,然后才像是刚注意到他们似的,颇为惊讶道:“哦,真不好意思,原来大家都在这?郑先生,太抱歉了,这幅画太好看了,我和桑雨都看的入了迷了。”
自己的收藏品被人夸赞,还是个行业内顶尖的设计师,郑敖顿时喜笑颜开。
“罗宾先生也喜欢这个?”
罗宾看自己的马屁拍到了点上,也就加大了功力,正好看看能不能借此机会,给自己拉个订单,毕竟能被郑敖钦点,为他设计珠宝,也是个足够大的荣誉了。
郑敖可是国内屈指可数的慈善家,早年间靠着房地产发家致富,现如今退休了,也是开始玩起了古董和字画了。
罗宾卖力道:“当然了,这可是东辰皇朝的嫮生皇后,是东辰王的此生唯一的皇后,对了,桑雨是画国画出身,对这种美术史十分的有了解,桑雨,你给大家讲讲。”
桑雨忽然被提及,这时,朱弦才发现她从刚才到现在,眼睛在许肆的身上就没有移开过,眼下被点名,她才恋恋不舍的挪开眼。
朱弦心里一阵酸楚,不动声色的往前走了一步,挡在了许肆的面前,觉察到她的意图,许肆低头,有些宠溺的笑了笑。
桑雨十分自信的上前做着详解,她说的很带劲,可是那一身的衣服太过惹眼,郑敖的脸色有点不太好看,总觉得在他的喜欢的字画面前,穿成这样,有点亵渎了他的画。
桑雨的言语里提及了嫮生皇后是一代妖后的言论,听的朱弦又是眉头一皱,郑敖看她唇瓣嗫嚅了很久,还是没有开口,正好他不想听这个桑雨在这里废话,看朱弦满脸的不耐烦,倒是想知道她是怎么想的。
“朱小姐是有不同的见解?”
本来朱弦不会想着要在这种公开场合去打同事的脸,但是一想到桑雨看许肆的眼神,她就浑身不得劲,心里一种叫报复的恶魔在叫嚣着。
“郑先生,其实桑小姐说的也是很好的,只是现在互联网信息太过于碎片化,有些错误的野史轶事桑小姐还是少看的好。”
许肆低眸看去,心里泛起一丝丝的甜,桑雨看他的眼神他不是没感觉,可相比之下,他更想知道朱弦的反应,就眼下来说,有人吃醋了。
见自己的观点被否定,桑雨的脸上挂不住了。
“朱小姐,历史本来就是有待考究的,专家都没有研究明白,你又何必这么较真呢?”
朱弦嗤笑一声:“那黑白颠倒总归是不好的吧?嫮生皇后是东辰王此生唯一的皇后,这幅画,画的是在在东辰国灭国当日,皇后在城墙上舞剑自刎。”
“当时叛军来袭,势必要活捉东辰王,臣子们要护送东辰王离开,东山再起,只是带着一个女人突围出去胜算不大,可东辰王与嫮生皇后伉俪情深,不愿意丢下她,嫮生皇后以美貌冠绝天下,若是被叛军俘虏,下场也可想而知,所以,在破国的前一夜,她站在城楼上,为众将士舞剑鼓舞士气,最终城破,皇后自刎。”
“而这块玉玦,是嫮生皇后最爱的一块玉玦,尽管后来东辰王九次复国皆以失败告终,可是,他却终生未立皇后之位,死后,是握着嫮生皇后的玉玦同穴的。”
罗宾不以为意的讽刺道:“那朱小姐又怎么确定这不是野史呢?”
朱弦瞪大双眼:“啊?罗先生,这块玉玦就是最好的证明啊,前几年东辰王的墓穴被考古专家发现,他的墓里除了这块玉玦,别的什么也没有,并且,身边的那些石壁和棺材里的布帛文书,都记录下来了。”
“罗先生,古人是很看重生死礼仪的,更何况一代君王?其他的君王死后都要活人陪葬的,可东辰王身边不说妃嫔的尸体了,连金银珠宝也没有,只有嫮生皇后的玉玦,这还不足以说明嘛?”
“再说了……”朱弦拿出手机,调出视频,“央视出品,必属精品,实至名归,值得信赖。”
罗宾脸色难看,朱弦手机上的视频,是央视的考古纪录片,左上角醒目的CCTV,让他一瞬间说不出任何反驳的话。
本来想趁机拉自己的徒弟一把,谁知道,给他人做了嫁衣。
许肆在身后意味深长的看着朱弦的背影,小小的身躯,可在谈论画的时候,还是一样的闪闪发光,人有时候能找到自己喜欢的东西,是一件又幸福又很不容易的事情。
郑敖在她和桑雨身上来回的观望,他又提出了一个问题:“那以你们来看,国画与西方的油画比起来,谁更胜一筹?”
看这满展会的古文玩,是个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位大佬喜欢国画肯定更多一点,桑雨立刻抢答:“自然是国画了,西方的油画画的太过写实,没有国画的留白的意境美,且一笔一线,勾勒的都十分的精准有趣,我觉得国画更好。”
很明显,桑雨的回答没有戳中郑敖,他又把目光挪向了朱弦,小丫头一双丹凤眼,谈论画的时候,神采奕奕,倒是别有一番韵味。
朱弦低眸想了想,试探性的问道:“郑先生想听实话嘛?”
这话逗乐了郑敖,他笑道:“我又不是古代的君王,你说假话,我还能给你拉下去砍头了?”
在场的人都笑了,朱弦也就放心了,她也在拍马屁和讲实话之间徘徊着,如果这次不说好,会不会把这么一位大佬丢给了罗宾,那雪莉不得气死?
“在我看来,不论是国画还是油画,都是艺术,都是不同时代下不同种族的人的情感产物和表达,可是情感这种东西,本来就很虚无缥缈,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又怎么分得出高下呢?国画和油画都只是一种艺术的表达方式,能流传下来的都是精品,他们不论是东方人还是西方人,怜悯民生疾苦和忧国忧民的心总是一样的,所以,我觉得,无法比较,只能说,根据绘画的方式不同,你更喜欢哪一种的表达方式而已。”
郑敖眼里的赞赏更佳,他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又实在是对她的回答喜欢的不行,率先给她鼓起了掌,身边的人也是不断的点头称赞。
罗宾和桑雨面面相觑,他们不觉得朱弦的回答高明在哪里,不就是一碗水端了个平嘛,有什么大不了的?
雪莉被这边的掌声吸引过来,她因为谈成一个订单,完成了任务,心情放松的时候不小心喝多了酒,就去了趟卫生间,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郑敖笑着对许肆道:“许先生,你的挚爱很有意思。”
许肆不置可否的笑了一声。
被这一句挚爱,调侃的朱弦的面孔又不争气的红了起来。
郑敖恰巧看见了过来的雪莉,他向雪莉伸出手:“你这个徒弟,我看起来觉得很不错,什么时候有空?留个名片,我太太明年生日的一套饰品,还得麻烦你了。”
朱弦的眼睛一亮,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眼,抓住许肆的衣服,开心的小表情毫不掩饰:“算我谈成了?”
许肆也被她的笑容感染了,他笑着回应:“算,怎么不算。”
雪莉只觉得自己今天晚上是不是踩什么狗屎运了,上了个厕所回来,就捡了个大单!
扭头再看罗宾师徒满脸吃屎的表情,她一下子任督二脉都通了,连忙握住郑敖的手,回复一定做个好的作品出来。
这个郑敖也真是个爱画的人,他对于朱弦刚刚的发言还有些意犹未尽,就又问了起来。
“对了,我记得四年前,去过拉斐尔美术学院,看了个毕业展,当时有一幅油画我的印象还很深刻,叫晚间向日葵,我听你这么一说,对油画也感了兴趣,你师父说,你也是拉斐尔的学生,这幅画的作者你认识吗?我当时看了一眼就因为有事,匆匆走了,回头想让秘书买回来那幅画,结果找不到作者了,你可以帮忙吗?”
朱弦笑的腼腆,面上还有些羞涩:“不用买,您要是喜欢,我送您好了。”
郑敖惊喜道:“你是那个作者?”
朱弦:“对,那是我的毕业作品。”
郑敖觉得自己今天的展览办的真的很有意思,他很久以前看过的一幅画,没想到居然真的碰到了作者。
他大手一挥:“不要送,我要买,就该给艺术等量的尊重,三十万够了吗?”
三十万?!
朱弦听到这个数字,心惊肉跳的,赶紧摆手想要拒绝,雪莉眼疾手快的往她嘴里塞了个面包,堵住了她这个挡财的嘴,又给人推进了许肆的怀里,还递给许肆一个眼神,然后她笑呵呵的跟郑敖洽谈价格去了。
跟谁过不去也别跟钱过不去。
许肆心领神会的把人扣在怀里,凑近她的耳畔:“小满,不要拒绝,郑先生今天开心,就想花点钱出去,你看不出来吗?人家花个三十万,就是洒洒水,用不着你替他省钱。”
啊?
白送不行,还非得花钱?
这有钱人真是让她看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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