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玉全看够了之后把衣服王林坤身上一扔,拍了拍袖子,抬脚就走。
林坤则是臊的不行,眼巴巴的看着石渊,他真是,真是要没脸见人了……还好没有外人在。
“那个,我们就不进去了”。江朔轻咳两声,以缓解尴尬。“我和炎清还有事就先不打扰了,改日再商议。”说完江朔就拉着苏旭走,嘴角已经在颤抖了。还好没带周驰弋来,不然林坤就糗大了。
坐在床上的林坤抱着衣服,耳朵一动听见江朔的声音,感觉不如走火入魔死了一了百了。明天可还怎么见人啊。
说来也好笑,饶是丢了这么大的人,林坤也没生出半点责怪葛玉全的心思,他知道这个三弟为自己操碎了心,唉。
“大哥…”石渊走进来欲言又止的模样。激的林坤立刻解释道:“三弟就是看我的伤!”
石渊闻言如释重负,“伤的重?”
“多大个事儿,打了一场,我感觉莫名筋脉通畅了。”
“我看看。”石渊象征性的知会了一声,抬掌覆在林坤背上,注入内力,感受着林坤体内的真气流转,发现之前淤滞的气结通了。
“怎么样?我感觉我好像突破了。”
“你好生调养,我去找三弟。”确认林坤没事之后,石渊也不做停留,快步走了出去。
葛玉全一个人在礁石上坐着,任夜晚湿冷的海风吹寒了衣衫。他望着微光粼粼的海面,银辉如泻。
往后他又该何去何从呢……
人生无根蒂,飘如陌上尘。
葛玉全感觉自己又回到了二十出头的时候,举目无亲,孤身一人,不知何去何从。
痴长了这么多年岁,兜兜转转还是没躲掉源自内心深处的孤寂。
他就像是一道浮萍,飘在不属于自己的湖面上。
无处可依。
石渊借着月光,看见葛玉全落寞的身影,心下发紧。
过了好久,他才走过去。
葛玉全没有回头,“你来做什么?”
“三弟……”
“莫叫我三弟了”葛玉全轻蔑的勾起嘴角,“我大你多少岁知道吗?论辈分你叫我声爷爷都不为过。”
石渊自然知道葛玉全不像他所看到的那样年轻,只是他没说过自己的年纪,只说自己是第三个,那就排老三吧。
“寨子都散了,你不回你的国公府享福?跑这儿来做什么?”
石渊没有理会葛玉全的讥讽,他屏息片刻,终于把压在心中已久的话问了出来:“你之后打算去哪儿?”
石渊知道葛玉全潇洒惯了,必然不会留下来。可国公和侯爷都想让他尽可能留下来效力。
他们都想让葛玉全留下来,那自己呢?
石渊隐隐的察觉到自己也是不舍的。
“天大地大,岂能无我容身之地?”
“大战在即,侯爷和国公都希望你留下来为国效力。”
“是吗?”葛玉全转过身来,俯下腰看着石渊,突然阴恻恻的笑了起来:“你知道我是谁吗?就要我为大周效力?武安侯若是留我在军中,镇北王在世也保不住他。”
葛玉全细细的观摩着石渊脸上的表情,接着说出来石破惊天的话,“我是前朝太子赵羲。”轻飘飘的一句话,震的石渊不知所措。
葛玉全看着石渊惊诧的表情,颇为不快,“呵,很意外?我练的功法特殊,容颜不老。如今活着的人,能认出我的,应该只有那位帝师沈望了。我听说他回临安了,怎么你要不要与我去找他当面对质?如果他老人家眼睛还看得清?”
石渊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的,他只觉得浑身冰冷,寒透了。
难怪葛玉全一直不曾说过自己的出身,难怪他对各种奇珍异宝,如数家珍,难怪他能轻而易举的……
石渊不知道葛玉全为什么要告诉他,明明,明明这个秘密可以一直藏起来,不为人知。谁会相信前朝太子赵羲还活着,还是少年郎的模样?
几十年过去了,哪怕沈望很熟悉赵羲,又如何能确认?
石渊疾步如风,陡然身体僵住了,脸上森森的冒出冷汗。
赵羲,赵羲,皇宫里还有赵羲的画像!!!
按理说这样的前朝遗物不该还留着,只因先帝与沈望师徒情深,而沈望又与赵羲曾经交好。那张画像,画的便是沈望与赵羲年少时的模样。
靖国公府,甚至还有一份拓印的!!!
石渊少时在储逢舟书房里见过,当时沈望来府中做客,石渊是第一次见到这个如泰山北斗的人,紧张的说不出话,呆呆的看着他,眼里满是殷切和激动,直到那双指点江山的手覆在了自己头上,把自己牵到书案旁边拿了块茶酥给自己。
当时书案上正摆着那幅画。
“这是您吗?”
小小的石渊,咽下一口茶酥,在衣服上揩干净右手,指着画中银冠长袍的人。
“看来我还风韵犹存啊。”沈望摸着自己花白的胡子,显然是被小石渊惹的很开怀。
“老师风采不减当年。”
沈望把石渊抱起来,指着画里的身着黑金华服,头戴久旒冕的另一个人问,“你看这个人如何?”
小石渊呆呆的看了好久,“他好漂亮。”
此话一出把储逢舟也惹笑了,堂堂储君被人夸漂亮。
“我以后也要娶这样漂亮的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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