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醉影宫,柏垂阑一面想着什么时候弄死赤霄,一面想着找个隐秘所在解蛊。
赤霄显然有问题。
这老东西不知道他的底细,未必真怕,何必半点锋芒不露?
这当然不是最主要的原因,关键在于柏垂阑不喜欢被威胁,还是被一个招恨的老东西威胁,如果不做点什么,真觉得心里头憋闷。
思来想去,还是想弄死,也算是杀鸡儆猴,以后抢什么东西都会方便点。
这点想通了,便捉住任修慎飞星而去,找了个隐秘山洞,气势展开驱走所有低下魔物,并没有遮掩气息。
魔界便是这样,修为高了没人敢惹你,低了就全来踩你。
以他如今的实力,敢找他麻烦的怕也是没几个。
柏垂阑勾勾手指朝仍然面带痛苦的任修慎说道,
“过来。”
“师尊。”
倒霉徒弟气息不稳,脸上倒是倔强得很。
想起刚才毫不犹豫的求饶,听话是听话,就是丝毫不反驳,又没甚意思。
哪有一个人能全然合乎自己心意呢?更何况这只是随意找的一个。若换一个厌恶魔族又刚直的,说不定已经豁出性命不知招出多少麻烦。
这个虽说无趣些,胜在懂事,又没有让自己太讨厌的东西。
抚摸着倒霉徒弟的侧脸,柏垂阑不紧不慢问道,
“难受吗?”
“嗯。”任修慎点一次头。
“那你求求师尊,给你解蛊,否则我就将你扔给外边那些恶心的魔物。”
抚弄的手轻柔得很,威胁的话语毫不留情。
当然,即便任修慎不愿意,不求饶,他也不会顾忌太多,充其量和第一次解蛊时一般。
这个徒弟最好的就是听话,沉默片刻,立即垂首道,
“师尊,求你。”
语气生硬了些,他却也不在乎,唇角勾出笑容。
魔族身体因为血脉强大又尊崇,绝不可能受到千丝情蛊影响,修士躯体却不行。
要解蛊,便要变回上清宗柏长老的模样,缓解那具身体的痛苦。
封闭周围魔气留出一片净土,他身躯转换,也将任修慎体内的魔气封住,两人暂时变回修灵界内的模样。
地上凭空铺出一张繁复羽毯,柏垂阑侧身坐下,再次勾动食指笑道,
“来吧。”
这次实在是压制太久,他这副身体险些要被千丝情蛊崩坏,此刻他也是外强中干,实在没有心思多做些什么。
任修慎一板一眼谨慎动作时,他也只是闭目调息,修补着身体的损伤。
只有倒霉徒弟疏忽了或是慢了浅了,才责骂两句,中间有一次提了脖子到跟前,恶狠狠道,
“任修慎,这种时候了,你就不能放开一点吗?”
这家伙脸上有些无措,他才松了手闭上眼睛继续修行,眼不见心不烦。
结束之后也不再留恋,将人驱开,
“你好了吧,我们走。”
柏垂阑修为更高,与千丝情蛊对峙自然能更久些,不像任修慎一中蛊便深受其害痛苦不已。
等他调节休整好,这家伙却仍然□□未散。
他坏心思地不说不理睬。
出于劣根性,谁都渴望看浪荡潇洒的收心,看高高在上的跌落神坛,看老实守份的出格违矩。
他想看看任修慎主动恳求。
倒霉徒弟缓慢地整理着装,慢条斯理似乎没有任何反常,下身的反应却久久矗立,隐藏在身体里的痛苦显而易见。
直到两人一齐离开洞穴,这家伙仍旧一言不发。
既然打定主意要吃苦头,柏垂阑自然要给这个机会。
他射出一道魔气为任修慎稳固身体,至于欲念嘛,就跟痛楚一齐忍着罢。
再次换回魔躯,两人改头换面,继续行路。
紫金一族的位置在魔界腹地,因此距离较远,星夜兼程,本来没有趣味的行程增加了一个任修慎,却显得有意思起来。
因为一直压抑,体内混乱不堪,任修慎突然如同断线风筝跌落。
柏垂阑想着这家伙左右是个金丹,不至于磕了碰了便不好用了,于是也没干涉,轻轻停在倒地挣扎颤抖的倒霉蛋跟前,单膝微曲蹲下饶有兴致欣赏着。
“师尊,我...”
任修慎眉峰间沟壑聚起,呼出的气息发烫,每一次呼气都伴随着身体的颤抖,颀长的身体微微蜷曲,衣衫已然开始散乱,领口掀出缺口,隐约能看到胸膛。
柏垂阑笑而不语,静静看着。
或许是实在受不了了,倒霉徒弟拧动身子,挪到他跟前,仿佛身上压着千斤重,缓慢摆出跪拜的姿势,上身前倾,用两臂支撑重量,英俊的脸颤抖着抬起,
“师尊,求求你。”
低沉的声线中尽是忍耐与痛苦。
这家伙。
真是没有半分求人的表情。
柏垂阑又突然觉得有几分意思。
“嗯。”他懒懒应着,既不应承也不反驳。
“师尊,弟子还没有渡过难关,恳求您......”
“求我做什么?”
任修慎抬起的脸上神色突然梗滞,憋不出后续的话来,单单颤抖对峙着。
“求您......”
柏垂阑看着那双唇轻轻颤着,苍白颜色只略带一点粉,隐隐透出干涸,似乎需要水光去滋润。
想到,他便做了。
低下头含住双唇,感受灼烫的气息打在脸上。
这样的炽热无端令他觉得不适。
太烫了。
手臂一展将人利落推开,轰的一声闷响,任修慎瘫倒在地。
“呃——”
任修慎喉咙挤出断断续续的声音,额上沁出水光。
此时柏垂阑自身情蛊已解了,没有任何欲念,看到任修慎隆起的下身骤然生起厌烦来,想到这里是在魔界,忽地生出将人杀死在这里的想法。
魔气流转间,他放弃了这个想法。
他要解蛊便得去找一个血脉高深的魔族交合,人选不多。
在魔界。
每一个高等魔族都跟他过不去。
脑子里飘过一些人选,怎么都比这倒霉徒弟更令他憎恶。
两相对比,显得这家伙也不是那么没用。
任修慎的情蛊是他下的,帮便帮吧,反正也习惯了。
刹那间柏垂心思百转。
地上的任修慎只残留着隐约的意识。
设下一道屏障,柏垂阑褪下这家伙的衣物,肌肤相触时,紧闭的双眼才扯开缝。
“师尊......”
这个过程他也用魔气为任修慎梳理身体。
他忍不住深深慨叹:
已然到了这种时候,无论身体还是灵识都承受着巨大的压力,为什么这家伙还能如此守矩。
克瑾有礼刻到骨子里了吗?
虽然目光混沌,意识迷蒙,却不忘小心翼翼压制本能。
他也算是开了眼。
本以为这徒弟本性□□难以自控,却没想到虽然身体不能违抗,意志力却出乎意料地顽强。
倒也有趣。
虽然打消杀人的想法,但由着这家伙鼓捣了许久都没完事,他忍不住骂一句,
“废物。”
任修慎闻言抿着唇默然不语,微不可闻地加快动作。
昼升夜落。
情蛊平息,柏垂阑利落将人掀翻,两人再次踏上行程。
没了情蛊干扰,这次可以直达幽禁山。
幽禁山是魔族紫金一族的地盘,可以说是整个魔界的圣地,其中一个原因就在于这里汇聚了紫金一支血脉最强的魔族。
魔族以血脉与实力为尊,幽禁山则集二者于一身。
柏垂阑总是自视甚高,提到原因,二者缺一不可。
这次回幽禁山他是要找血脉上的兄长,幽衡。
幽衡向来低调,也很少离开幽禁山,除了天生□□与修为低微外也没什么错处,偏偏这两点都是柏垂阑所不屑的。
后代众多的幽衡因为荤素不计,后代血脉驳杂四散在魔界,唯有一个紫金血脉的子嗣留在幽禁山,血脉等级甚至优胜过这个爹,仅次于柏垂阑。
这个子嗣......
柏垂阑看向坐在台阶上雌雄莫辨的秀丽少年,肌肤白皙细腻,黑发束起,鬓间遗漏两绺卷曲如海藻的散发,周身没有透出任何魔气,收敛得干干净净,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
颊边的浅浅笑意温柔美丽,谁能看得出来这少年模样的家伙就是紫金一族的望尊,又是未来的魔界尊主呢?
少年蹦跳着窜到面前,凑着一张好脸抵近。
“你回来啦?你的拂晦殿,我可一直给你好好看着。”
“你又不是狗,看什么门?”
“哼。”少年佯装生气,脸上露出受伤的神色,
“柏垂阑,我很想你,为什么要这么说我。”
“行了,闭嘴吧。幽衡在哪?”
“你亲我一口就告诉你。”
这张脸上的窃笑看着实在甜蜜,落在柏垂阑眼里却恶心无比。
“幽寒。”
“不,现在叫我柏商寒,怎么样?这个名字配你吗?”
“听着倒像我儿子。”
“便是当你儿子又何妨?”
漂亮少年抛挑个媚眼,眨巴闪烁,却显得清澈明朗,没有扭捏造作的腻感。
似这番惺惺作态,柏垂阑也是见头一遭。
幽寒一向面善心毒,手段残忍,装成这模样能骗过别人却骗不得他。
“柏垂阑,这跟屁虫是哪来的?血脉微弱修为低下,你从哪捡的?”
柏垂阑斜眼睨去,抬手已将任修慎招到怀里,
“今天撞到也正好给你介绍,我的乖徒弟。”
说是徒弟,他却掰过头扯着下巴在唇心重重印下,舐弄一番。
左手也绕过后腰环抱着,细细摸索。
“停!”
幽寒冲上前,魔气骤然袭出。
柏垂阑抬手抵抗,两股魔气震荡,平地生风,击得旁边的巨钟尖啸一声。
嗡——
“你要玩也该玩个像样的,这样的魔物也能上幽禁山吗?”
“我的徒儿,怎么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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