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奇怪的师尊

睁开眼的时候四周全是雾气。

真奇怪。

是在做梦吗?

任修慎转动眼珠,余光被浓白的雾气占据,视野中央端端便是师尊。

奇怪,师尊怎么在我梦里?

果然是梦,没有办法思考,只能凭借直觉行动。他只觉得自己**像是一团火,燃烧得浑身都澎湃不已。

完全无法克制地抱住师尊,不可思议的是居然没有在下一刻被摔开。

果然是梦。

此刻师尊的模样固然美丽,却仍有些陌生,他无比想要亲近拥抱,却有些不敢触碰,只是痴迷地望着,视线像舌尖舔舐,贪婪地不愿移开。

师尊变回来会好些。

这样想着,面前的人儿果然变回原本的面貌。

果然是梦啊。

虽然理智告诉他梦里也不能肆意妄为,可身体的本能打败一切,迫切地想要释放几乎要焚烧他的灵魂的火焰。

无法控制。

他不愿只是亵渎,将心中的深爱凝作一个浅吻,寄放在眉心。

师尊依然没有反抗,好像无论他做什么都会任由施为,这是一个他可以为所欲为的梦。

太过美丽,原本冷漠又清澈的师尊此时太过可爱。

任修慎心尖发颤,下身的**也更激烈。

终于无法克制理智,重重攀吻,仿佛要燃尽一切似的,将那个人紧箍在怀中,一丝一丝,一寸一寸,吸吮,舔舐,如痴如醉,似飞若狂。

不知道身在何处,忘记了前尘往事。

不懂原本应该什么样子,不明白为何有此时此刻。

没有办法思考,完全顺着本能动作。

**。**。燃烧。燃烧。像**耗尽生命的痴缠,任何一丝理智都被焚毁。

从上之下,从里到外。

无论爱抚还是索取,不管温柔抑或粗暴。梦幻一般的师尊接纳着他无与伦比的热情。

一切都模糊了,眼前只有火焰。

太过美妙太过热烈,任修慎早已迷失自我。

大好一场幻梦,不知持续了多久,熏熏烈烈,尽是靡乱滋味。

好像一场烈火烧尽,忽的春雨降临,浇酥泥土,遍地泥泞,雨线一波又一波,将春泥捣烂,酿作一团。

激烈余温湮灭在无尽黑暗中。

一场幻梦,梦醒无痕。

任修慎被灵海处的疼痛唤醒,第一眼看到的是昏暗的内室,空无一人的室内色彩黯淡。查看体内发现原本狂躁不安的邪气已被压制,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师尊回来过?

但其他没有变化,唯有情蛊得到缓解。

算了,不多想了。脑中魔源与情蛊同源,或许发生了什么奇特的作用让他死里逃生。

一个人呆在这里,任修慎尝试了许多办法,任何灵药都没办法使自己躯体恢复,哪怕是珍贵的玉灵清露。

残破的灵海像一个破底漏风的罐子,什么也盛不住。

什么怨愤不甘更是无用,只能期待于柏垂阑所说的方法。

还不如放平心态修养身体。

意外爆发的情蛊使他失去意识,又意外地平息苏醒。

终于等到柏垂阑回来,他只看见一张冷脸。

出门前不是还好好的吗?

任修慎当即怀疑是幽禁山那些魔族招惹了师尊,无可避免地想到幽衡幽寒,越发觉得柏垂阑出淤泥而不染。

“走吧。”

两个字冷冰冰,敲在地面上,回响嗡切。

“去哪儿?”

“回上清宗。”

美丽又神秘的双眼看着危险又极具吸引力,视线在自己身上扫过,任修慎心头一股难言的悸动。

说不上来是欣喜亦或是忐忑。

本以为此番少个健全人多个废人,回程会麻烦许多。

但没想到先前是柏垂阑迁就自己的速度,如今被挟着,反而如电如星,一日就到了。

根据路上的寡言冷脸,他判断师尊心情不好,于是更加沉默。

直到回了拂晦殿才问一句,

“师尊,那魔源?”

如今不仅灵海被废,体内还有情蛊魔源,前者倒也不急,后者叫人发现必死无疑。

“我留下的东西不会被人发现,有这魔源在还能保你,若没了任谁都能弄死你。”

想到情蛊莫名其妙的平息,或许正是魔源的功效?

听出这番语气中的不耐,任修慎道谢欲离,突然被伸手拦住。

柏垂阑满脸狐疑瞥来一道凉凉的视线,

“我问你个问题。”

“什么?”

“你可有钟情之人?”

任修慎心中一震。

要不是壳子冷惯了,还真会被这突如其来的发问惊至失态。

面上扮作平静,他默不作声,悠悠吐出一个“并无”。

他的双眼波澜不惊,任谁也看不出破绽。

“并无?”

柏垂阑咀嚼这两个字,又问,

“上次任务前,你和魏云韶在做什么?”

......

师尊果然看到了。

幸好问了这话,可以解释当时发生的事情。

“…此前我曾救过魏师妹,她似乎对我有意,那天出完任务带给我玄岩铁,这恩业已偿还了结。”

“你对她无意?”

任修慎这才忍不住微微挑眉。

为何今天师尊这么奇怪,为什么要问这些?

“无意,弟子一心修行,从未对人动情。”

两人静静对视,一个明目张胆打量一个冰冷沉默回避,气氛居然诡异的安然。

“好。”柏垂阑摆摆手,

“你回去吧。”

“是。”

“等等。”

“怎么了?”

“呵,你现在废物一个,在上清宗魔源你又动不了,你要走回去吗?”

“弟子确有这个打算。”

不知为何,总觉得今日师尊有些奇怪,不是往日那边利落的冷冽或怒气,而是带着些游移不定的东西。

“行了,我让宁止带你回去。”

“…是。”

“执事堂那边我会告诉他们,你出任务时遇到魔族,向我求救,我救回你时便这样了。”

“是。”任修慎心中也有疑惑,

“师尊,似乎幽禁山上不止一个魔...不止一个知道您的身份,他们与你为敌,不担心暴露身份吗?”

“这你就不用操心了,幽禁山的事不会影响到这里。”

任修慎蓦地被捏住脸,呼吸打在面颊上,余光里偏粉的唇一开一合,却只敢盯着凑来的幽深双眼。

“你这么关心我?莫不是爱上我了?”

此刻的心悸才是躁乱,又没了修为功法,任修慎只能将注意力集中在残破的灵海上,努力用先前那种沉痛哀伤对抗震动的心神。

只听得自己躯壳的声响,

“弟子自该爱戴师尊。”

“哼。”

双颊一轻,柏垂阑已然走远。

“行了,滚吧。”

师尊出去一趟到底遇到了什么?怎么关心起我的事?他暗想。

脑子里辗转几回,想不出结果。

只知道如今自己几乎快失去所有的价值,更不可能表露出任何妄想招致厌恶。

宁止来得很快。

两人年岁差不了多少,出身虽有差距,但对比起魏云韶来,倒显得两人相近。

这个人平时也还温善,按理来说师兄弟应当能成为朋友。

或者说是任修慎所遭遇的为数不多的可以成为朋友的人选之一。

很可惜,宁止对师尊的爱意太过刺眼,无法忽视。

让他心中厌恶积满,如何装得平常心也无法揭过交往。

“任师弟,你这是怎么了?”

“…出任务,不幸遇到魔族…”他面露悲戚,没有继续说下去。

“师尊呢?”

“多亏师尊救下我,否则我也回不了上清宗。”

宁止摇头露出惋惜,看到任修慎脸上的苍白,叹息未出口化作安慰,

“你也别太难过,说不定会有办法。”

“多谢师兄。”

注意到宁止的眼神往内室飞,任修慎一惯的平静再次被戳穿,戾气没来由地堆积起来,隐约看到那张曾与柏垂阑欢好过的床榻,才舒缓过来。

路上宁止又问起来,

“任师弟,近来你和师尊走得似乎很近?”

“我不擅交际,宗门内没有相熟的长老友人,遇事也只能找师尊求助,此次若非师尊…”他再次顿在这里,没有说下去。

“我们是同门师兄弟,今后你若有什么事,只管来找我。”

仗义又温和,真是好师兄。

“多谢宁师兄。”

“不必这么客气,你叫我宁止就行。我们同门多年,还真没有来往过。以前我觉得你孤高,现在看来你其实很真诚。”

宁止原本还在笑着,发现任修慎表情发冷,笑声兀然止住,解释道,

“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知道,宁师兄,多谢你送我回来。”

任修慎拜别宁止,自行回了练功房。

摊开双手,手指颤动,灵气再也无法积蓄凝聚。

说不上是心头凄冷还是夜色凉寒,他突然忍不住瑟缩。

凉意也只是一瞬。

自怨自艾有什么用?

摇动脑袋把里面的乱意驱散,又是一个坚定的任修慎。

夜里的上清宗灯火点点,给幽暗拢上层弧光,倒显得越发清静。四下里偶有人影错落,宁止行到半程,突然遇上一个弟子。

“宁师兄,你这是打哪里来?怎么一脸苦相?”

“唉,这事儿可不好说…”

“有什么不好说的?有什么我能帮的上的,尽管说来就是,凭你的为人,我一定两肋插刀。”

“不是我的事,也不需劳烦你。”

“如果是你的朋友,我也有理由相助。”

思来想去,愁眉苦脸,宁止纠结一番还是言说,

“是任师弟,他受伤很重,眼下虽然无碍,但修为有损,我忍不住担忧。”

“原来是他?你们平常不是没有往来吗?”

“总归是同门师兄弟…”

“什么伤势这么严重?”

“我也不便透露,就不多说了。你这么晚要去哪里?上次那小剑可还顺手?曾岷师弟的伤势怎么样了?”

“托师兄的福,那剑威利,曾师弟也好得差不多了。你帮了我们这么大的忙,改天一定来拜访你。”

“你谢过无数回,我都受不住了。好了,我也要回去了,下次再约。”

宁止走后,那弟子却边走边琢磨。

言者无意,听者有心。

任修慎的伤势干系着千宗大会的人选,若伤的重了,岂不该要人顶上?

机会只留给敏锐的人。

这弟子虽没有那等资格,心中却有别的思量,骨碌着眼珠转了个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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