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2

那农夫回答道:“是两个兰教会的教徒,说鹦鹉城的大雾和上古幽灵邪妄有关系,他们要在此禁食三天,驱除邪妄。gsgjipo”

橘和杜鹃听不懂他说的话,只能从人群的缺口里看到有个穿着破烂衣裳的老头,在地上盘腿坐着,闭着眼睛,烈日的照射下浑身大汗淋漓。

两人放弃了围观,因为黑玫瑰要的东西可等不得。

就在他要走的时候,忽然那修行的老者开口说话了:“黑夜降临,万众成魔,豪杰必死,蝼蚁可生……”

橘沫儿听到这两句话,心头仿佛有个说不清的东西裂开了,忙转过头去,眼帘里尽是人群。

到绸缎店取了黑玫瑰要的黑色绸锦,橘和杜鹃赶着往回走,走到曾经人群聚集的地方,那些围观的人都已经散去了,有个脏兮兮的老头在收拾东西往回走。

“姐姐,你要干什么?”杜鹃拉住要跟上去的橘。

“我想去看看,问他几件事。”橘补充了一句:“你先走,我随后就跟上你了。”两个士兵,一个抱着绸缎跟随杜鹃走了,另一个紧紧跟随橘毕竟要是小领主的准夫人出了问题,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那老人居住的地方和他聚众修行的场所不远,很快就见到他转入一个小巷子里,等橘走入,顿觉臭气熏天,原来这是前面的居民区残渣剩饭和排泄物的聚集地,难道这苦行僧真的是在这儿生活,橘简直不敢想象。

好在老者穿过了这里,对面拐角是菜市场,老者的在一栋废弃的马厩里面铺上席子、一床破烂但是不是很脏的杯子,一个用木头支起来的铁锅,这就是他的全部家当。

老者专心致志的摆弄几个烂菜叶——这是他从菜市场里捡来的宝贝,每当菜市场结束每天的营业后,总会有一些不要的水果、菜叶被丢弃,这往往成为吃不起饭店的农民的美食,所以即使老者起早贪黑,看来也只能有这点食物。

他细心的把菜叶放在小锅里烹煮,饭团和干粮或许是他捡来的,也可能是乞讨来的,不过他烹饪的很仔细,仿佛是个精心烹饪大餐的皇家庖厨。

看到老者这样的生活条件,橘不太想继续留下,拿不准主意要走还是要留。

突然,有人说:“荣华富贵倒塌于顷刻,迷雾吞噬翡翠之城,拥有武力与智慧者为献祭,供奉邪恶的神灵。”

橘感到后背丝丝冒凉气,那老者转过身来,他虽然老迈,但是眼球有少年人特有的透亮眼白。

老者说:“年轻美貌的女人周旋男子之间,却丧失了初心,幼小的真龙腾飞于泥泞,阻止大战在危难之间,你的所求我知道,但是我做不到。”

橘沫儿:“您怎么称呼?”

“玛索。”

“玛索?”

“兰神的信徒,索兰。”玛索大概有七十多岁的高龄,但是看起来身体还算健康。

“您知道幽灵的事情?”橘有种直觉,这个老人似乎对鹦鹉宫的一切都很了解。

“是兰神知道幽灵的一切,我只是天神的信徒,当我窥视幽灵,幽灵也窥视于我。”玛索说。

“昨天的大雾发生的时候,您也会这么说。”

“昨天,并没有雾。”玛索拿起手边的一根破木头做的拐杖,支撑着自己弯下腰,检查锅里的食物。“被雾困住的是你们肮脏和充满**的内心,在我的眼里,一切都是清楚的。正如幽灵不能奈何真龙,幽灵更不能奈何于兰神。”

“那你能帮我忙铲除幽灵吗?”

玛索把锅盖盖上,转过身子问:“我为什么要帮助你们?你想说为了鹦鹉城的百姓,不,幽灵并不会伤害无辜的人,从古至今,都是这样,只不过人们把他们想象的很可怕。”

“况且——”玛索补充道:“你来找我,只是出于一时好奇,因为事情还没有恶化到你们这些被猪油蒙了心的人真正大彻大悟的时候。你回去吧。”

最后他在继续捣鼓自己的野菜汤之前,留了一句:‘若你受到兰神的保佑,我们会再见面的。’

橘沫儿楞在当场,竟不知道自己为何而来

在鹦鹉宫护卫寸步不离的护送下,橘沫儿回到鹦鹉宫,又回到卧室,在卧室的房间里独自发呆了很久。然后从箱子里找了一瓶金酒,喝了整整一瓶,把瓶子丢下窗户,那是有些士兵放酒瓶子的地方,在那里摔碎酒瓶没人可以怀疑。然后沉沉睡去。这也会是她一生中最后一个安稳的晚觉。

86、黑玫瑰

处女的血由一个银盆装盛,这是从鹦鹉宫的两个侍女的身上取来的,被搁在鹦鹉宫的门前,杰比克不肯再往前走,他说如果失去保护,在巫术的使用过程里容易受到幽灵的攻击。

夏丹已经让骑兵准备好马匹,如果杰比克的法术失败,他会立刻带着父亲和其他鹦鹉宫的人逃出城外,至于其他的事,也得先保住命再去做。

杰比克用沾满鲜血的双手,在弥天大雾前画着符号,嘴里念念有词,几度因为断指的剧痛不得不中断,然后重新开始。

鹦鹉宫的人紧张的看着他施法,和昨晚的不一样,并没有什么从银盆里钻出来。

“上古巫师,缔造神之巫术,让幽灵无处遁形,让恶鬼重回地狱,让不死深藏泥土,今我以处子之血,执剑人之名,请巫师之灵保佑,助我一臂之力。”杰比克小声念着咒语,小心翼翼的把断指搁在银盆之上,手上的血液缓缓滴落下去一滴。

血滴在银盆中央,和里面的血液融合的刹那,杰别克如遭电击,身体剧烈的抽搐、发抖,就连他高大的体格也在以极快的速度缩小,好似被抽空了一般。

最后他跪在地上,身体诡异的扭曲

“阿卡尼语……”

杰比克用尽最后的力气说出这四个字,银盆里的大概半升的红血立刻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减少,似乎有无形的嘴在畅饮这贡品。

然后,鹦鹉宫的人看到缭绕在他们头上的迷雾真的在逐渐变淡,变的稀薄,而一缕白色的雾线正从迷雾之中急速向银盆汇集。

终于,在血液见底的时候,全城的迷雾已经消耗了十之**,房屋、数木、畜牧、庄稼,这些久违的景物重新展现在众人的眼前。

鹦鹉城里的百姓重见天日,无不欢呼,从家里拿出锣鼓、笛子甚至是锅盖,喜气洋洋的敲打,庆祝天神开恩,驱除了这突如其来的异象。

夏莫长泽和夏丹的脸上也带上了笑容,城里的乡绅富豪都来到鹦鹉宫,向夏莫长泽表示敬意和感谢,夏莫长泽拉上妻女,趁着这喜悦的日子开始大宴亲朋。夏莫长泽刚喝了几杯,就借故身体疲惫先去休息,到了书房,卓宁向他汇报:“我把所有的人都派出去搜城,找到了那和尚和那妇人。那妇人被幽灵袭击,已经死了。都搜过,没有发现龙骨。那个僧侣说,他们是今天在大雾中迷路失散的。”

“还说什么了?”

“他嘴很硬,警告我最好不要得罪他们,他也说,我们根本得罪不起他。”

夏莫长泽:“哼,不见黄河心不死,不见棺材不落泪。”

“不过……”

“不过什么?”

“他说了,假如我们能满足他们的条件,他们可以让您……让您提升为伯爵。”

“什么?你说什么——”夏莫长泽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说会让您成为侯爵作为酬谢,但是要满足他们三个条件:第一,保护好他们的安全,第二不要告诉夏末王族他们的消息,第三,把他们的消息机密送到龙庭军务部腓德烈大将军那里,并且由腓德烈亲自来接他们,只要满足了这几个条件,他说:不要说做侯爵,就算是做王族的伯爵也是可能的。”

夏莫长泽开始大骂这几个人没一个靠谱的,粗短的拳头上上下下没个消停的锤击空气。

他说:“我不要相信这些野狗狐狸的角色,你知道的,我活了五十年,从来没被人骗,只有在这些下等的、肮脏的、污秽的、自私、诡谲的小角色、巫师、骗子、工程师面前,不得不忍受他们粗暴而且无赖的行径。还军务部,还腓德烈,我去他大爷……”

卓宁当然知道夏莫长泽为什么发这么大的脾气,龙庭军务部,长官东帝国主力兵权,刚刚发生的东南战役,军务部一纸调令,就连夏末王族的大量士兵都被调动。以鹦鹉城的角色和夏莫长泽的地位,不要说军务部元首腓德烈大将,就是他们军务部的大门都进不去。

“你告诉这个无赖,不管什么花言巧语,把他关押起来,必要的时候给他上点手段,还有,不要让吉恩和那个和尚见面,免得他们串供!”夏莫长泽气的鼻涕都弄花了大胖脸,卓宁不太好意思提醒他,只好独自告辞离开。

夏莫长泽在发泄完愤怒后,又陷入了孤独,此时他终于意识到,鹦鹉城在夏家的统治下,五十年来最大的危机即将来临。

用不了多长时间,半个夏末王族的疆域都会知道他的狼狈,幸好他在今天没有第一时间逃出鹦鹉城,贵族守不住自己的领土,主动放弃了这份荣誉和责任,这会让他声名扫地。而现在,问题即使没有解决,不过似乎可以推迟他被免去爵位的时间,他可以利用这段时间上下打点。

可是妻子和夏炎的失踪怎么办?看那个倒霉的杰比克的样子,指望他来做事时不可能了,这些吃肉不吐骨头的下贱人!

他在脑子里胡思乱想,从托尼的死亡,到夏炎的失踪,两个贵族妇人的死亡,妻子的失踪……这一切到底是因为什么?他试图把这一切线索都串联起来,他们之间有什么相同的点吗?

如果有的话,只有一个相同之处。

夏莫长泽想到这里,心情被笼罩上了一层阴暗:假如说死亡和失踪的人有共同的特点的话,那只有一个:他们都参加过处决戴维和梅苔丽丝的仪式。

他记起了从处决仪式之后就在暗地流行的那句话:自由的红色幽灵不会殒灭,它会始终在大地游荡。

书房门被推开,是弗格森从门外走进来,他没有敲门,也没有请示。夏莫长泽冷冰冰的盯着他对于这个老人来说,这么粗鲁的举动意味着他很慌乱,而让他慌乱的事情,必然是又一个让他震动的新闻。

行将就木的老人走的很快,小碎步蹭蹭蹭到夏莫长泽面前,交给他一个令牌。

“这是……”。

“领主,黑玫瑰来了!”

“谁?”夏莫长泽睁大了眼睛。

“夏末王子第三王子、狮子团副统帅,黑玫瑰。”

夏莫长泽似乎是被雷电击中一样,呆在原地,然后调动全身的肌肉,奋力的跑动起来,边跑边叫喊:‘所有人,立刻集合……集合……’

夏丹曾经无数次接近夏末王族的所谓的顶级贵族,然而他万万没想到在,真正掌握权力的贵族到来鹦鹉城的这天,是这么的仓促和意外。

而且伴随这位骄傲的王子的,还有一千精装的狮子团士兵。

黑玫瑰从北门入城,他带领他的随从,盛装的骏马点缀华丽的装饰,小步快跑到鹦鹉宫前,那里,夏莫长泽带着两个儿子和所有的幕僚单膝跪地的迎接他。

距离还有十几步的时候,黑玫瑰翻身下马,他没有穿盔甲,而是身着黑色的锦绣衣装,长长的衣襟下摆拖到脚踝,这种衣服显然一点也不适合骑马,但是那匹明显是北边**以北出产的上好骏马却被他驯服的好似情人,黑玫瑰隔着这么远的距离对夏莫长泽做出拥抱的动作,夏莫长泽谨慎的上前和他拥抱,小心翼翼的不让自己累赘的大肚子撞到黑玫瑰的腰。

“鹦鹉城城主、夏末王族鹦鹉城经营人、鹦鹉城镇兵管带、男爵夏莫长泽,迎接我王二王子、狮子团铜狮子将军阁下,祝您福寿安康。”夏莫长泽努力让自己半字不错的说出这一长串话,几乎是一字一停顿。

黑玫瑰潇洒的摆摆手:‘长泽叔叔不用这么客气。按照你们的风俗,先带我见过你的家人吧。’然后对他的夫人行礼,再和夏丹握手。夏丹谨慎自己的言行,丝毫不敢怠慢,生怕惹上了什么杀身之祸。

鹦鹉家族将这位只存在传说中的贵宾,迎接进还没来得及细心打扫的鹦鹉宫。

在鹦鹉宫最大的宴会厅,侍应者用最快的速度打理好他们能懂得的最高规格的一切,例如洁白的桌布,是最新的、一次性的商族豪华布料,桌上摆放此时最适宜引用的夏末特产黄金酒,就连侍应者也换成了最经验丰富的老绅士和最年轻漂亮的男孩女孩。甚至转为客人提供的主位上,还有传说中黑玫瑰最爱用的黄金轻汤匙。

不过看得出来再匆忙准备的时间里依然有少许瑕疵——比如那个新挂上去的夏末王族的旗帜应该和对面的东帝国旗帜呈四十五度角。

但是黑玫瑰显然并不在意这些,一路和夏莫长泽攀谈。

“我听说鹦鹉城最近闹鬼?”

87、不速之客

夏莫长泽忙说:“是有几个幽魂作祟,不过现在已经处理了,这里十分安全,我的战士将会为您提供最周全的安全和生活保障,您请一定放心。”

“尊敬的阁下,您请坐。”进入了宴会厅,夏莫长泽在前面引路,他只怕是有生以来第一次在宴会上为人引路,动作做得滑稽又生疏。

黑玫瑰道谢后,坐在主客的位置。让夏莫长泽挨着他坐了下来。

“长泽叔叔不用这么客气,我到这里只是路过,趁机抽空来看看你们。”黑玫瑰露出洁白的牙齿,丝毫不拘束礼节,让夏莫长泽父子松了一口气。

不过黑玫瑰似乎对幽魂的话题很感兴趣:“在快要抵达鹦鹉城的时候,我得到消息,鹦鹉城大雾封城,和当年西帝国的迷雾之城差不多。而之前,你们这里已经有不少人死在了它的手里。”

夏莫长泽急忙告罪:“是属下监管不力,不是死了很多人,他们只不过是失踪了,会找到的……不过我保证,所有的幽灵都被清除了,保证殿下在鹦鹉城的安全。”

“哈哈哈哈”黑玫瑰笑道:“我麾下战士千员,敢死猛士上百人,难道还怕那小小的幽灵?”

夏莫长泽说:“鹦鹉城已经给狮子团的将士准备了劳军的奖赏,等会会发放给所有的英雄。”

“不,不用。”黑玫瑰两手做出了个否决的动作:‘我在东南战役结束之后,只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狮子团的士兵,莫要把我当成王子。狮子团我带了一个营的士卒,驻扎在鹦鹉城外的森林里,他们有钱会让代表进城购买军粮,不需要你们破费。’

夏莫长泽还在坚持:“三王子清廉奉公,但是到了鹦鹉城,总该让我稍微尽一尽地主之谊。”

黑玫瑰说:“军队所取,希取之于民。鹦鹉城所藏,也得知于民,身为将帅,当令行禁止、护国护民,我怎么忍心再让各地方破费呢?”

夏莫长泽这才不敢多说,亲自为黑玫瑰满上黄金酒,自己肃立,双手端着酒杯:“我以最烈的黄金之酒,为我夏末王族最英勇的战士、最智慧的男子接风洗尘,愿幸运的战神之风永远伴随阁下。”黑玫瑰按照这个高贵而又古老的礼节端正起身,双手和夏莫长泽碰杯,两人一饮而尽。

“这是东阳州的窖藏”黑玫瑰舔舔嘴唇:“鹦鹉城土地并不十分肥沃,种不出特别丰厚的庄稼,出来的酒味甜味淡薄,看来长泽阁下没少多费心啊。”

夏莫长泽忙说:“穷山僻壤,多有怠慢。”

黑玫瑰的眼睛瞟到在后面站着的夏丹等男女,笑道:‘我这次来不是作为王子来视察,而只是郊游打猎,你们也不要叫我王子,不要把我当做王子,完全可以把我当做你们的好朋友,不要遵从那些无聊的理解,请坐。’

夏丹等人这才敢坐下。夏丹本人也想不到,这个夏末王真正的王子、继承人的候选人之一,还有那高高在上的庞大狮子团的副统帅,真的坐在了自己面前。以他的一表人才,在黑玫瑰面前竟然有些拘束。

夏莫长泽的妻子着急向黑玫瑰介绍鹦鹉城的第三代,说:“夏丹,今年二十五岁,在灵虓灵上学宫学习三年,现在返回鹦鹉城帮他父亲打理家族事务。平日喜欢读书写字啊,只是在武略上大大不如殿下。”

夏莫长泽听这话,分明是有说黑玫瑰没再灵虓灵上学宫修行过,文化不如夏丹的意思,连忙使眼色让这个不懂事没见过世面的妻子闭嘴。

然而黑玫瑰却并不在意,舒适的翘着腿,温和的问:“夏丹兄弟在帮家里打点什么事务?”

夏丹答道:“和费城的家族做木材生意。”

黑玫瑰点点头:“费城是夏末王族最大的木材聚集地,胡家、尚家都是有名的大族,你们主要和谁接洽。”

夏丹如实回答:‘胡家。’

黑玫瑰点头笑道:“鹦鹉城是有名的翡翠之乡,能和费城强强联手,看来夏末王族的西境是没有什么值得父王和我操心的了。”

夏莫长泽连连谦虚:‘以后还多靠殿下支持。’

“夏丹公子一表人才,学问出众,夫人现在在场吗?”黑玫瑰的眼光瞥往一干女眷。

“多谢殿下关系,丹现在还没有婚娶。”夏莫长泽赶忙替夏丹回答。

“夏丹公子这等相貌,应该准求的人不少吧,可有喜欢的?”黑玫瑰直接问的夏丹。

夏丹不好作答,倒是夏莫长泽的妻子答道:“有喜欢一个姑娘,是白原城的人。”

“哈哈,那在场吗,我要和未来的丹夫人见一见。”黑玫瑰拍手笑。

夏莫长泽道:“殿下取笑了,现在两人还没有定下婚事,也就算不得鹦鹉宫的人,这等正式的场合,就没让她参加。”

“你这是在太谨慎了,我就是跟你们聊聊家常?你的儿女的事情,做父亲的不着急?换做是我,我父亲早就按着我的脑袋让我娶妻了。”黑玫瑰开了个玩笑。

“儿孙自有儿孙福,做父亲的,也不会天天逼问他们。”

黑玫瑰柔嫩如少女的手指摸索下巴上短短的胡茬:“我听说,你的二女儿熠,要嫁到为阙家族的大皇子保宁?”

夏莫长泽愕然,后背生出一片冷汗,正不知道怎么回答,黑玫瑰却转移到了下一个话题:“对了,不知道在鹦鹉城,教会活动你们是怎么样处理的。”黑玫瑰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夏莫长泽眼珠子一动,一旁的幕僚递过一个账单,夏莫长泽顺着账单念道:“鹦鹉城登记有教派四种,数量最多的是兰教会,教徒五百三十三人,其次是金身会,教徒一百三十人左右,正道会,大概一百二十人以上……”

念完后继续汇报说:“在鹦鹉城,信教的人民不多,也没有什么违法乱纪、招摇撞骗的事情发生,”

黑玫瑰始终保持摸索下巴的姿势,也看不出是满意,还是不满意。

夏莫长泽沉默了阵,试探性的问:‘殿下一路旅途劳顿,我已经把饭菜准备好,请在鹦鹉宫用晚宴吧。’

“不用,我军务繁忙。这几天就住在城外军营里。”黑玫瑰拒绝了夏莫长泽晚宴的请求,站起身来,对鹦鹉宫的众人说道:“今天临时登门,做了不速之客,我的那些士兵们还在城外扎营,我要回去看管看管。等明天要是各位有时间,带我在鹦鹉城里走动走动。”

夏莫长泽不敢再挽留,客套几句,就把黑玫瑰送出宴会厅外,十几个男女簇拥着黑玫瑰,下楼时候,黑玫瑰见楼梯上站着个青春少女,看他来了急忙给他让路。

黑玫瑰见着女子气质高雅、魅力不凡,不像是个普通女子,就偏过头问这是谁。

夏莫长泽回答这就是夏丹的女朋友,叫橘沫儿。

橘沫儿身穿紫色衣裳,绒绒的布料紧绷她完美的身材,长发轻垂在脑后,丹凤眼往两边上挑,看得出来,是处在从女孩到女人转变期的最美好的年华。

黑玫瑰冷峻的脸上难得出现了不再伪装的微笑十分绅士的向橘沫儿行了个点头礼,然后快步走下楼梯后,有士卒早把来时的漆黑的骏马准备好了,黑玫瑰跨上马匹,漆黑的头发、衣装、靴子,和墨染的宝马融为一体,说不出的高贵。

等黑玫瑰走远了,鹦鹉宫从上到下的人才终于送了一口气,夏莫长泽吩咐夏丹和夏炎把劳军的礼品悄悄送到城外,不要被别人看见。夏丹和夏炎运了三大车的草料、肉食,还有一车的特产礼品,出了鹦鹉城东门,走了七八里地,果然见到狮子团的营地——外面旗杆飘着秀金丝的狮头大旗。

等送完劳军物品,两人到下午才返回城内,夏炎说不跟哥哥回鹦鹉宫,自己顺着小路往城北的歌姬院去了。夏丹也不管他,自己先行回到鹦鹉宫。然后很快就有人通知他,父亲叫他去书房。

等夏丹赶到书房的时候,夏莫长泽、几个老幕僚,包括稻草人弗格森都似乎在商讨了很久了。

夏莫长泽看上去明显十分疲惫,似乎黑玫瑰的突然出现消耗了他所有的能量,不管黑玫瑰此行的目的是什么,他都得用心接待,万万不能出一点差池。

“丹,你觉得黑玫瑰这次来的目的是什么?”夏莫长泽揉着眼睛,问夏丹的意见。“黑玫瑰在东南战役里随军,虽然没有正式参加过大战,但是足见他在王族里的地位,现在勉强算是得胜归来,第一站就跑到了我们这里。”

这件事夏丹回来的路上已经整整想了一路,他说:“要么是查看鹦鹉城的翡翠矿产情况,要么是调查幽灵的情况……还有,有可能他是来讨好父亲的。”

夏莫长泽眯着眼睛,他现在的眼皮很沉重,真想倒头睡到天亮。

“你说的原因都和我们想到一起去了,弗格森,你来说吧。”夏莫长泽命令道

弗格森:“是,夏末王族现在的王夏均,有儿子四个,没有女儿,能作为继承人的主要从他的四个儿子里选拔,黑玫瑰是这四个人里年纪最小的。其他的三个哥哥,在夏末王族各个机要任职,一人插手政务,兼任狮子团的银狮子将军,一人插手财务,一人插手官僚检查,黑玫瑰是最小的儿子,他仅仅是狮子团铜狮子将军,他是四兄弟里唯一能直接能指挥调动四个营的军队的人,很有实权。可是即使这样,在四大王子之争里优势也不是很大,因为王族里的元老们都不是很支持他。我已经打探了他这次离开金城的时间和路线:在从南往北军队返程的过程里,他脱离了大部队,沿途分别摆放了三个大城市的家族,咱们是他的第四站。”

夏丹似乎明晰了:‘他是想让我们在选继承人的时候,站在他的这边?’

稻草人点点头:‘论关系亲疏远近,城主本来和二王子更好一些,但是黑玫瑰似乎知道我们之间已经多年不走动,这才来到鹦鹉城,既是尽力争取,也是碰碰运气。不过有一件事他没想到。’

夏丹:‘什么事?’

稻草人说:“他没有想到城主会这么快的把熠送到为阙王族和保宁成婚,这样一来,鹦鹉城和龙庭的这桩婚事成了夏末王族瞩目的焦点,我们开始正式的进入了帝国核心关系层的外围。于是,夏末王族一些趋炎附势之徒开始重视我们,黑玫瑰开始不确定自己能不能让我们足够服从他,但是这个时候他已经到了鹦鹉城外,只能硬着头皮来看看情况。”

“原来如此。”这和夏丹猜测的基本相同,然而接下来最重要的是:怎么办。毕竟不管是哪个殿下,他们都是万分得罪不起的。如果在这个站队的过程里踩了哪条红线,就算是熠真的和保宁结婚了,夏末王族也未必为此留下他们父子的性命。

夏莫长泽在书桌前低着头,不知道是在沉思,还是因为过于疲惫在打盹。

一个老幕僚提议:“对于黑玫瑰,我们多半是耳闻,没有细心了解过。且不如静观其变,他要是有心,早晚会再次进城,以各种由头来找我们提起那件事,我们不管怎么说,也不能明确表明立场,只要不然其他别有用心的人抓住把柄,就不失主动。”

夏莫长泽叹了口气,闭着眼摆摆手,让他们都出去休息。

夏丹出了书房,熬了一天,他也累了,正走着,忽然从后面伸出一双冰凉的小手,捂住他的眼睛,有人悄悄的在他耳朵边吹起:“猜猜我是谁?”

“橘,别闹了,我太累。”夏丹不耐烦的移开这人的手,杜鹃背着小手跳在他前面。

“是你啊。”夏丹有点不爱好意思。

“丹哥哥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啊,说出来我帮你开导开导?”杜鹃眨着眼睛,她的眼睛不大,还是单眼皮,可是眼眸中有几分奇怪魔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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