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舒客默然一瞬,继而摇了摇头:“算了。”
凌云木:“嘁,胆小鬼。”
她的手又不安分的再次乱动起来,甚至已然跨坐在他腿上,伸手怀抱着他脖子,又将头埋进他颈窝。
陆舒客面色一紧:“下去。”
凌云木有些生气。
她想将他据为己有,可是这人对她的示好统统视而不见,这可让她烦恼得很。
她咬上了他脖子,带着些孩子般的气性。
霎时间,他的呼吸略急促了些,浑身上下似被羽毛拂过,有些轻颤,一种神秘而令人惶恐的渴求感在他脑海中轰然炸开。
他自然明白这代表着什么,他对自己身体的反应有些羞耻与憎恨,他精心习得的自我憎恶再一次占据制高点。
只见他眉头紧紧蹙着,眼尾晕开一抹淡然的红来,高傲的头颅微微往后扬起,露出那优美却又不乏力道的脖颈。
瞧着他这幅隐忍模样,凌云木唇角微勾,在他喉头落下一吻,舌尖扫过他的喉结。
随着时间流淌,他的呼吸愈发粗重,汗水如同露珠般悄然打湿他耳边碎发。
明明一副动情模样,然而那一如同乌鸦翅膀般绚丽的黑色眼眸仍然翻滚着理性与克制的波涛。
可正是这样,他显得愈发让人心潮澎湃,情难自抑,让人更加兴奋。
“没想到大人这么敏感。”
凌云木缓缓摸上他紧绷的后背,因为紧张的缘故愈发显得结实。
她早便觉得这人身材不错,如今看来更是出乎她意料的好。
陆舒客尝试着再一次挣扎,然而看着那样轻盈的她,如今却像是一根钉子似的嵌在他身上,无法挣脱。
于是,他只能尽力保持头脑的清醒。
“姑娘莫要乱来。”陆舒客沉声威胁。
可是这落在凌云木耳朵里,不过是为当前旖旎氛围增添一抹情-趣。
毕竟,下一刻,她便抬手扯开他的腰带,动作行云流水。
他忙抬手去阻,只听一声清脆声响,他白皙的手背多了一大片梅红印记,**辣的疼。
陆舒客:“你……”
大堂双门大开,一旦有人路过,便能将屋内清醒瞧个一清二楚。
“你简直是丧心病狂!”
“骂啊,你继续骂。”凌云木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模样,“大人生气起来可比那死气沉沉的模样要好玩儿多了。”
“你不怕被人瞧见声明受损?”
“喔……”凌云木把尾音拉得长长的,同情地看着他,仿若在看一个教化未开的原始人一般。
“敢问大人说得是什么名声呢?”凌云木睁大眼睛,做出一副求知若渴的模样,然而任谁都瞧得出来,她这神情样子和那些诱骗自己孩子落入陷阱的父母如出一辙。
陆舒客:“……自然是你在崖州的名声。”
凌云木再次询问:“比如呢?”
“呃……例如嫁人,行为不检……诸如此类的。”
他觉得自己方才应该说了个有史以来最好笑的笑话。因为在他语音刚落,她便爆发出一阵大笑,说是笑得前仰后叉都不为过。
“噢……陆大人,我现在不得不怀疑你的脑袋和可爱的小熊比起来谁更聪明了。”她一面说着,一面用指尖轻轻划过她的侧脸。
陆舒客:“……”
“我要这种名声有何用?家主我不倚婚嫁,亦能生存下来,于我有何威胁?”
说到这儿,她忽地恶意一笑:“倒是大人……才该保护好自己的好名声才是,可不能让那些早把你看做女婿的婆婆们寒了心……毕竟,他们的嘴可刁蛮着呢!”
“那时大人昔日所得的民心,会在一夜之间蒸发殆尽,成为那些婆子们茶余饭后的笑谈也说不准。”
“你威胁本官?”他压低眉头,乜斜着凝视着她。
“这怎么能叫威胁呢?是善意的提醒。”将手覆在他唇间,缓缓摩挲,又假惺惺的哀叹道:“你可真不该来这崖州。”
她衣衫齐整,而□□之人衣襟早已敞开,官服之下满是春风一片。
夜晚清风灌入门内徐徐而来,如同最轻柔细薄的罗纱般翩然略过他的劲窄的腰线,平坦紧实的小腹,饱满有力的胸肌轮廓。他的身躯无有一丝多余的赘肉,极具健康与美感。
这小小的冰山一角,却犹如幽魂般在脑海中挥之不去,勾着人索取更多。
她抬手覆上他的胸膛,继而掐住。
“软。”凌云木下意识评价道,这多多少少暴露了些她日常的癖好。
陆舒客虎躯一震,扼住他的手腕。
凌云木腕部发力,轻易挣脱他的禁锢,继而以眼还眼,单手擒住他方才作乱的那只手臂,整个身体往下压去。
因着脱离腰襟的禁锢,整个衣袍便松松垮垮挂在身上,方才动作间,长袖循着小臂往上滑落,露出那冷白肤色覆盖下若隐若现的青色筋脉。
她细细的抚摸过冗长的绿线,如同把玩什么宝物一般。
相比于她的闲情逸致,陆舒客则显得有些焦灼不安。
看出他的不安,凌云木反而故意逗他:“要是大人这满面春色的模样被院子里的仆从瞧见可怎么办?”
也许是上天有意与他作对,亦或是上天一向不遂人愿。
他听到一阵隐隐约约的嬉笑声,越来越近,正一步一步朝这儿走来。
凌云木看向他紧绷的神情,笑了。
“啊,真是说曹操曹操到,怎么说呢……本家主的运气一向不错。”她颇有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说道,满脸戏谑,像是只顾着贪玩的孩子。
陆舒客皱眉,示意她起身:“有人来了。”
“我知道啊。”凌云木满不在乎道,手在他腹部肌肉上游走,感受着他肌肤的紧致与流畅到爱不释手的线条,“那又怎么样?”
“你……”陆舒客紧握着双拳,咬着后槽牙道道,“你想怎么样?”
看来被气得不轻。
“我想怎么样……大人难道还不清楚吗?”她颇具暗示意味的扫过他的全身。
陆舒客:“绝无可能。”
“大人可想清楚了……”她幸灾乐祸的说着:“或许我需要再次提醒一下大人,崖州不过弹丸之地,加之此间闲人众多,你我之事便会全城共知。”
凌云木仍是笑道:“这于我而言不过是家常便饭,对大人……可就说不准了。”
陆舒客愤然道:“今日你若让本官受辱,来日本官定不将尔放过。”
“这如何能叫受辱?不过是交换罢了,大人不欲使自己名誉受损,总要付出些什么才是,正所谓有失必有得,大人你觉得呢?”
陆舒客斥道:“歪理!”
“我希望大人能明白,怎样做才是对你最好的。”凌云木眼眸弯弯,倒真像是个苦口婆心的良师益友一般,“莫要做徒劳无功之事,害了自己。”
眼见脚步声愈发近了,一步一步恍若踩在他的心弦,而凌云木则笑得愈发灿烂浓郁。
“留给大人的时间可不多了。”他体贴道,又勾起落在他胸膛前的墨发,在指尖把玩,又用他的发尾在他胸膛扫荡,一下一下,带着些痒痒的刺痛,如同盛开荆棘之花的前兆。
而他则如同一块儿木头似的,对周遭的一切皆感知不到,自顾自凝眉思索着。
“看来大人是想身败名裂了。”她温温一笑,再一次蛊惑道,又不免带着些威胁:“大人可要想好拒绝我的后果喔,大人也不愿意甫一上任便闹出这样大的丑闻吧。”
陆舒客眸光如同星子般微微闪动。
“能屈能伸,才是为人处世之道,大人可要多多为以后着想。”她勾起他的下颌,故作一番情深模样。
威逼利诱,软硬皆施,这可是凌云木的拿手好戏。
凌云木:“听声音……似乎快到门口了呢,大人赶紧做出你的抉择吧。”
“本官有个条件。”陆舒客道。
凌云木饶有兴致的看着他:“大人这是答应了?”
“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陆舒客紧盯着她,一脸肃然。
凌云木大方点头:“这是当然,要给大人留个好名声嘛。”
在来人踏入屋内的前一刻,凌云木带着他躲到了一旁逼仄狭小的夹墙内。
这地方算是一处密室,藏匿的极其精巧,他是从乌先生留下的那封信中得知的。
可现在看来,凌云木似乎也早已知晓它的存在。
她到底还知道些什么……
他发现他对她的调查远远不够。
“大人年岁几何?”凌云木问道。
“二十二。”
凌云木有些惊讶,眸底闪过一丝无可言说的复杂情绪:“二十二?”
“你呢?”陆舒客有些不爽,问道。
“长你三岁。”凌云木眨眨眼睛,笑得跟只狐狸似的,“所以……”
陆舒客也有些惊讶,他那身欢脱劲儿,他原先猜她也不过二十岁模样。
“喊我姐姐。”凌云木揉了揉他的脸颊,陆舒客侧头避开。
不可能。
……太过羞耻,陆舒客心想。
他绝对不可能喊的。
他不乐意,凌云木也不逼他,老成一般拍拍他的肩膀:“你整日沉着个脸,我还以为你比我大三岁呢,没事多笑笑,显年轻。”
陆舒客:怎么忽然感觉比她矮了一头。
“姜还是老的辣,少跟我作对哦。”凌云木拍了拍他的脑袋。
陆舒客:“……”
“诶,人呢,哪去了?”
透过厚厚的夹墙,二人听到来者的声音,有些耳熟。
不是赵页又是何人?
来者,他进来时,堂内空无一人。
接着便响起一道女音:“赵页,你该不会是骗我吧。”
这声音十分陌生,凌云木疑惑的看向陆舒客,示意他解释一番。
陆舒客佯装没看见,凌云木翻了个白眼儿。
赵页不悦道,带着明显的不耐:“我骗你做什么?再说,我又没说让你来,是你自己要来的。”
女子生气地跺了跺脚。
她也是听府上仆从说此地有名的“花蝴蝶”不知怎地得了与大人单独见面的机会,她才想着过来瞧瞧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可如今扑了一场空,心悬在半当空,自然不如意。
“再说了,我骗你又怎么着,况且,你不在京州待着,跟着我家主子乱跑什么?知道的说你是心悦我家主子才跋山涉水,不知道的说你是趁他落势在他面前巴巴的讨好,等着他重回京都攀高枝儿呢!”
这话说得可是过分了。
“我爱去哪去哪,你管得着吗你?倒是你,思想龌龊得很!”女子恼怒道。
偏偏他说的这些话又掺杂着几分真相,不由得让她更加恼怒。
再看回凌云木与陆舒客这边,这夹墙此处空间狭小阴晦,原是只能容纳一人的体量,可如今钻进两个人来,不免有些狭窄,似有若无的触碰更是常见。
“外面……是大人的追求者?”她脸上又露出那种惹人不快的笑来,仿若一切对她而言只是游戏玩闹。
他不吭声,凌云木却是来了兴头,兴致勃勃道:“大人的桃花运倒是不少啊……”
陆舒客有些不解。
“本姑娘偶尔去京都游玩,路过忘我巷时,可被塞了不少关于你的册子,手掌画卷……逐日此类的物什,画得倒是清雅绝尘。”
陆舒客:“竟有这种事。”
凌云木挑眉道:“你竟然不知道,不过大人可真是抢手呢。”说着,抚上他的侧颈,可怜兮兮的皱着眉头。
气氛一瞬间变得旖旎,气温骤然上升,甜与苦的气息互相纠缠,湿滑而又温热的触感令人失神。
她指尖顺着他肌肉线条缓缓往下挪动,就在这关键时刻,一只大手兀的抓住他的手腕。
“不可。”他低沉着声音。
凌云木挑眉:“为什么?”
“你方才可是答应我了的。”她语调温柔,手指却冷不丁猛地遏住他的咽喉。
凌云木笑吟吟的:“大人再说一遍呢。”
陆舒客有些后悔今日的鲁莽之举。
“这种事本官无法接受。”他深吸一口气,心中有着难以言喻的烦躁以及……忧伤。
凌云木清晰明了地感受到他喉结在手心下的滚动。
“这可是为了你在崖州的仕途而做的贡献。”凌云木轻声诱骗道,“况且,你做错了事情,就该受罚。”
“本官并不得觉得做错了什么。”
眼前这个人,不仅丧心病狂,而且老奸巨滑。
她好像无懈可击,找不到弱点。
而且……有一点他纵使很不愿面对,却不得不承认,当她用她那双饱含爱意的眸子凝望他时,他总有一种陷进去的冲动。
为官多年,他头一次生出这样的挫败感。
“本家主说你错了,你便好好受着,莫要惹我生气。”她的手危险地流连于他小腹间,“而且,你现在有什么能耐反抗我吗?”
他的回应于她而言应当是可有可无的存在。
毕竟下紧跟着她便拔下他的玉簪,三千墨发顿时如瀑般倾泻而下,乌黑的墨发与衬得他的脸庞愈发清秀。
紧接着便是铺天盖地的吻。陆舒客一直在寻机咬她的舌尖,亦或是红唇,然而次次以失败告终,不仅如此反而被凌云木狠狠惩罚一顿,在他双唇间落下好些个痕迹来,亲肿了都。
“大人还要再拒绝吗?”她揉捏着他的耳垂,时不时在他胸前咬上一口。
陆舒客似乎被亲的有些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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