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听!?!?
冯心野忙偏过头,拒绝倾听。
赵姨在旁边接着喋喋不休,冯心野眯着眼睛,慈祥的看着她,然后摇了摇头。
不摇头还好,这一摇,赵姨立马着急了,忙道:“季医生!季医生!冯老师他又——”
冯心野瞪着眼睛,他真想说些什么啊,可他说不出来啊。
无奈之下,他拿出手机打了几个字出来:我想再睡一会。
赵姨心领神会:“休息啊,没问题,来来来咱们都出去,别打扰冯老师休息了”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这间房间也总算是安静下来了。
这来回又折腾了半天,冯心野第一次感觉这么困,明明刚睡醒。他强睁着眼皮看刘逢筠给他发的消息。
刘逢筠一觉醒来人没了,就剩他一个了,心情很难说,便开始对他狂轰乱炸。
站在手机沉重的就像是一块板砖一样,他敲了键盘两下,实在是支撑不住,手机生生地摔到他的脸上,大脑一宕机,竟这么直直的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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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暗潮湿的房间里,冯怀城矮着身体掏着床底下的勺子。
十四岁的少年正在发育期,个子已经不能今非昔比,又是冬天,孩子叠穿了好几层的衣服,像只小熊一般动作更显笨拙,艰难地从狭小的布满了蜘蛛网的床底下把勺子捡了出来。心疼的弯腰打开门,冒着外面还在呼呼下着的大雪,拧了拧冻的僵硬的水管,混热的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
他无功而返,撕了仅剩的一小节卫生纸,再小心翼翼地从仅剩的热水中倒了一点水浸湿,慢慢地把这支和周围环境明显不相符的崭新的勺子擦拭干净放在刚煮好的稀粥里,一勺一勺地生硬地往自己的嘴里送。
现在刚刚凌晨五点半,他待会儿还要去学校里学习。
俗话说,笨鸟先飞,即使学校不用去这么早,但像他这样无父无母靠着村里每个月下发补贴的一百块钱也只够勉强生活。书上说,读书可以改变命运,那他就要比笨鸟还要再先飞。
笨鸟有父母兜底,可他没有。
大雪来的快走的也快,他背着沉重的书包,手上还拿着一本书,边走边背着课本。
他七岁便是孤儿,上头下来普查人口的时候本来想将他送进孤儿院的,可村里信仰字辈,族谱不能少人的借口,硬生生的将他塞进了一位老太太手里养着。
老太太命薄无子丈夫早逝,又有着三寸金莲,平时就没有自主生活能力,把他送过来根本就是想让他来给老太太送终的!
可无论如何,老太太对他也是极好的,在他十岁时,他第二次戴上了白帽,在草棺前哭的死去活来。
热泪打湿了课本,又很快被冷风吹干,等课本都皱了,学校就到了。
学校里有几个家境优渥的孩子,手里好像拿着长方形的可以亮屏的砖?手指在上面戳来戳去,貌似是叫……手机?
他无瑕顾及这些,只想好好学习。
带着目标,初中三年很快过去了。
他以高分被重点高中录取,并免学费、住宿费及其学杂费。
高中毕业后,他顺利的被B京师范大学录取,也在同一时间,他改名为——心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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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往云烟如同白驹过隙,仿佛按下了十倍速一般在他的脑海里重复地上演着,演着演着他愈来愈厌烦,他迫切想要从这个荒诞的梦中清醒,想把在上大学之前所有的经历全部洗刷干净,以及,以及那……那可怖的两个月……不,绝不允许出现在他光洁的荣誉史上!
他努力了这么多年,不是为了回忆这些不堪的往事的。
挣扎间,四肢像是不受控制一般四下挥舞着,像是抓到一个圆呼呼的带着毛的东西,他猛地睁开眼,敖津单那张不带一丝表情的脸横在他眼前,他胸口强烈地起伏着,张了张嘴,发现喉管没有那么肿了。
一偏头,液瓶下的滴管还在一滴一滴地向下流着,尽数输送到他的血管里。
冯心野还没从刚才的梦里解脱出来,瞳孔略微失焦,松开了抓着敖津单头发的手,“啊”了一声。
敖津单轻笑一声,抹去了他额头沁出的薄汗,道:“恢复的不错。”
冯心野:“嗯。”是可以说话了,但是牵扯的时候还是会有点疼。
敖津单已经换了身家居服,头发自然的散落下来,柔声道:“做噩梦了?”
冯心野:“没有。”
敖津单的语气还和方才一样,但是眼神变幻莫测,似无形的刀,在柔嫩的皮肤上慢慢地划弄着,道:“冯老师,我问你最后一个问题。”
“嗯?”
“你真的,不认识昨天下午在龙宫攻击你的那个男人吗?”
冯心野瞳孔一震,极力保持着淡定,他哑声道:“我如果认识他,我会叫不出来他的名字?”
“是,可一个人也不只有名字,也有代号什么的吧。”
冯心野的声音摧枯拉朽,仔细听好像有干裂的树枝迸裂的声音:“你什么意思?”
敖津单微微笑着,俯身想亲吻一下他,表示一下安慰,但冯心野根本就不吃这招,他推开敖津单,往后挪去,道:“敖津单,你跟我说清楚,你什么意思?”
敖津单欺身上来,骨节分明的手指钳住他的下巴,道:“我没什么意思,我只是好奇而已,你不用多想。长官永远不会放弃自己的下属,下属也应该永远不会欺瞒自己的长官。”
冯心野扭过头,不想看他,却被他生硬地掰了过来,强迫他和他对视。
意料之内的,一个吻落了下来。
这次可不像清晨一样了,反常的,肆意地撕咬着。
冯心野被他亲的近乎窒息,瞳孔无法聚焦,双手在他的后背上无力地抓挠着。
敖津单空出的另一只手探进上衣里,向上顺去。
冯心野感觉到一只大手在自己的胸前不顾一切地揉捏着,他往后弓着腰,想要躲避,可他越躲避,迎接来的却是更加疯狂的掠夺。
“……停。”他好不容易逮到空隙说道。
敖津单顿下动作,和冯心野唇对唇,看着他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
敖津单:“你没有这类经验。”是句很肯定的语气。
冯心野一怔,没有回应。
敖津单一声冷笑,道:“我以为你会很熟练,没想到……”
他斥责道:“闭嘴!”
此话一落,敖津单立马挺直了脊背,居高临下地捏住冯心野的双颊,道:“这是你该跟长官说话的语气吗?”
冯心野“呜呜”了两声,双手紧紧掰住敖津单的手腕,可根本无法反抗。
敖津单则冷冷道:“我希望你不要再有骗我的想法,这次你是受害者我不多问你什么,如果你还有敢欺骗我的想法,就不会这么轻易地让你好过了。”
说完后,他甩了一下胳膊,冯心野顺着弧度跌在床上。
他随即抓住敖津单的衣服,睁着眼睛,道:“你为什么不说清楚?一上来就对我指责一番,你为什么不说清楚……为什么……我到底做错什么了?啊?”
敖津单的心里似乎是已经认定了一个事实,他并不想说出来,而是就这么和冯心野对视着。
冯心野气一急,不知从哪儿来的力气,直接将敖津单推倒,道:“你不是不想让我骗你吗?我今天跟你讲清楚,免得你之后一直这么莫名其妙!”
敖津单躺着靠着他,此话一落他甚觉可笑,道:“好,你说。”
冯心野却愣了,他方才是怎么了?他为什么要莫名其妙的主动讲跟敖津单坦白一些事情?他有义务吗?有必要吗?
他狠狠地钉了敖津单一眼,刚想下床离开,却被男人一个拉扯重新回到了怀里。
男人一手桎梏住他,一手上下抚摸着,道:“怎么不说了?是不想说还是不知道从何说起?”
冯心野踢蹬着双腿,像一条被逮住的兔子一般使劲挣扎着,道:“你干什么!?放开我!”
敖津单对冯心野的不听话视若无睹,自顾自地朝他的间腿摸去,甚至恶趣味地揉搓了两下。冯心野立刻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安静了下来。
房间里冰凉的空气立马变得旖旎起来。
敖津单:“我不希望你再去招惹男人,不论是你那些多的数不清的前男友还是后期可能会认识的人。”
冯心野低声道:“你是不是有毛病?我他妈的跟任何人都没有关系!”
敖津单重复道:“我说,我不希望你再去招惹一些乱七八糟的男人来故意引我生气!”
冯心野:“所以呢?”
“你能做到吗?”
冯心野:“那我又算什么?”
“你现在怎么想的,可以直接跟我说。”
“首先,我跟别人没有任何实际性的关系;其次,我跟你也没有什么关系。你又有什么资格和立场来约束我的想法?”
敖津单淡声道:“你生气了?”
冯心野喘着粗气,刚想再骂一句,那个无以言说的地方再次被猛烈地攻击着,他蜷缩着双腿,溢出了几分轻吟。
敖津单:“很简单,因为我是你的长官。”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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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第 25 章 欺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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