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溟被霸凌其实是因为三个月前的一封情书,来自窦唯男朋友的一封情书。
那天大课间所有人都去出操了,程溟为了不辜负池屿对他的努力,课间主动留下来,拿着一本本厚厚的书去找池屿问题。
当她走到女厕所时,有人一把将他拉进了女厕,头直接朝地,砸出一个大包。
“终于抓到这个婊子了。”程溟听到有人在自己身边这么说。
晕眩感和疼痛还没有消失,程溟便被人拽着衣袖坐了起来。冰凉的手拍打着程溟的脸庞,章秋雪恶狠狠地说道:“敢抢我们窦唯姐的人,你那么欠操吗?”
程溟一睁开眼就看到章秋雪近在咫尺,窦唯靠在厕所的瓷砖上,知道在想什么,而吕千容站在一旁,唯唯诺诺不敢说任何话。
“动手吧。”窦唯的一句话好像打开了什么机关,章秋雪和吕千容按住程溟去扒拉他的裤子。程溟死死守住,哭着说求她们放过自己,自己根本不认识窦唯的人。
窦唯笑了。
从始至终她的没有亲自动手,正当她想说什么时,后方突然响起一声巨响。
窦唯出了厕所,提着一个女同学回来了,她凑到女同学耳边说:“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一只偷听还打滑的‘兔子’。”
程溟认识这个女同学,他去找池屿的时候在班上见过她,她叫云赭。
云赭被甩在地上时立马跪下来道歉:“我不是故意偷听的…我只是想来上个厕所…啊!我保证不会说出去。”
窦唯掐住她的脖子让她无法呼吸,直到最后要咽气的时候才放开她。一被放开后云赭便大口大口地喘气,看到她这副模样窦唯嗤笑一声,踩在她的身上傾身向前,慢条斯理地说道:“谁要你的保证,这里又没监控有谁能看见吗?再说了,就算有我也叫我老子给删了,你来了就别走呗。”说完便狠狠地踢了踢云赭的肚子,尽情发泄自己的怒火。
见状,章秋雪哈哈大笑,也玩起了花样。她叫吕千容拿了只记号笔给她,扒下程溟的裤子,一边在他的**部位写下“我是婊子”四个大字,一边嘲讽道:“哟,这前面不是还能用吗?”
等两人被“收拾”完后已经快要上课了,云赭拍了拍自己裙子上的灰尘,狠狠地踢了一脚程溟,骂道:“都怪你,都是你的错!”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云赭走后程溟才鼓起勇气去看自己的下半身,在无人的厕所里哭了出来。
往后很长一段时间里,程溟走在哪里都会被这三位大姐头给拦住,好的时候只是羞辱一顿,坏的时候就会被架着挨打。
直到有一天程溟实在忍不过去了,跑去班主任办公室将事情的经过全盘托出,结果老师用双手摁住他的肩膀,低声告诉他这事他会尽力而为。
尽力而为的结果就是没有结果。
程溟已经对老师不抱有希望了,于是转头告诉了自己的母亲。
“你在学校里面能不能不要给我到处添乱,你知不知道我每天挣钱养你有多辛苦……”
程溟略去了自己被羞辱的经过,却没有得到想要的回应,反而被母亲一通“教训”。
程溟挂断了电话,按出110这三个数字。
对面的民警听到了他的话,问他有实际的证据吗?并且告诉他这件事可以去找班主任解决。
程溟哑口无言。
每次挨打的地方都是厕所,那里没有监控,他确实没有实际的证据,于是挂断了电话。
没有人能够帮他了,程溟这么想。
“你站这儿干嘛呢?”云赭一出来就看见程溟在打电话。
程溟挥了挥自己的手机,说道:“在打电话。”
云赭冲他翻了个白眼,说道:“谁不知道你在打电话?我问的是你在和谁打电话?”
程溟犹豫了片刻,还是告诉了云赭。
云赭灵机一动,说道:“可以找池屿呀,他肯定有办法。”
程溟却拉着云赭的手,说:“别去找他,他最近在竞赛。”
在自己的名誉与尊严面前,程溟毅然选择了池屿的前程。
云赭又翻了一个白眼给程溟,说道:“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挂念着这个?”
程溟还是拉着云赭的手不放,自顾自地摇头。
在自己的名声和尊严中,程溟毅然选择了池屿的前途。
云赭拿他没办法,只好说道:“行了行了,我不去找他就是了。”
后来的很久,云赭和程溟经常为彼此通风报信,挨打减少了不少。两个人甚至能和平地交谈,在池屿不在的时候,两个人经常一起吃饭。
程溟感觉自己交到了除了池屿之外的新朋友,而云赭也感觉自己交到了唯一的真朋友。
就连平时,云赭都很少骂程溟了。
但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某天云赭没能来通风报信,叫窦唯三人,刚好堵到了程溟,本以为是挨一顿打就能够解决的事情,窦唯却拍下了自己的**部位,发在了校园墙上,上面写着“敢勾引别人男朋友,就是这个下场。”
虽然没有明着提及程溟的名字,但帖子下面热闹的不可开交,全是在骂人的。
这婊子怎么这么贱?
这男的这么欠操吗?我也来试试。
这种勾引别人男人的贱人太恶心了。
……
程溟再也扛不住了。
那一天程溟给云赭买了他最爱吃的巧克力泡芙,提前三天送给了池屿生日礼。
然后几天后选了一个没人的时间段跳楼了。
可能程溟最后都没想到,他特意选的没人在的时间段,却死在了自己最好的朋友面前。
“所以你明白了吗?”窦羽一脸认真的问。
你明明可以关心他,却遇上了学业最繁忙的时候。
你明明可以照顾他,却选择了一个人上学,留他在寝室。
你明明可以救回他,他却毫不犹豫地选择了你的学业,不告诉你。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你的冷漠,都是因为你的麻木。
自以为是的伪装,以为可以保护自己,却失去了对自己最好的人。
“云赭在哪?”池屿最后一次哑着嗓子问。
忽然,一个针管扎进了池屿的脖子,他听到了云赭的声音,她说:
“我们明明都可以救下他,但却都选择了袖手旁观,所以最后一个要死的人是你也是我。”
池屿昏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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