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道挺高的，陆队你下来的时候小心别崴。”

“？”

陆裴升用手电筒照了照，也就两三米的样子，哪有这么高，于是陆裴升撑着地面跳下。

“！”

得了，崴了。

“……”

许焹拿着手电，光照在陆裴升脸上，将那张俊俏面容上的尴尬丝毫不剩地照了出来，陆裴升轻咳两声：“快走快走！”

陆裴升挥挥手，许焹上下扫了眼，转身没管他。这地道挖的只能容忍一人通过，到顶上最多也就一米九，陆裴升微微弓着背才能过去，他拿着手电紧跟在后边，许焹突然停下，陆裴升差点儿撞了上去。

“怎么了？”

“三条道。”

“就这么个小地道还分岔？”

“……跟着我。”

许焹走向最左侧岔道，又是一段过道，尽头是一扇锈迹斑斑的铁门，铁门上一条粗大的铁链锁着。许焹没有丝毫犹豫，从后腰掏出手枪，对着锁就是两枪，枪声回荡在地道中，比平时响了不止一倍。

铁门被推开，突然的强光让许焹有些不适应，下意识遮挡，过了会适应过来，才发现这居然通向了外边，正是酒吧的背面。

“陆裴升。”

“嗯？”陆裴升有些心不在焉，也没有在意，为什么许焹叫他全名。

“谢碧是在什么地方拍到的？”

“酒吧门口啊。”

“你确定是在酒吧门口？”

“我确定！”

许焹走出铁门，把外面的样子露给他看，这里竟与酒吧门口相差无几，只不过没有了那个醒目的LOGO。

“哇塞，咱们怎么绕回去了？”

“？”许焹被陆裴升这一番发言震惊了，“你是傻狗吧！”

陆裴升一脸懵，莫名的被骂了，许焹关了手电筒，病号服蹭上些尘土，伸手掸掸。

“回去录像发我一份。”

陆裴升此时也从里边钻了出来：“好啊，所以去不去吃饭？”

“去。”

“我记得南城街那边有家店挺好吃的，去不去？”

“反正是你开#%～车。”许焹打了个哈切，在前头往车的方向走去，陆裴升屁颠屁颠跟在后面。

上了车，这回许焹依旧侧着身子，不过倒确确实实睡着了，虽然只刚几个小时，可也耐不住困意——喜欢睡觉。

——

“到了，醒醒。”

陆裴升摇了摇许焹的身体，许焹慢慢侧过身，捞起后座的外套下车。

待陆裴升走进早餐店时，桌上已经摆好了饭：三个豆沙包、一碗甜豆浆。

他只看了一眼就知道这人没给自己点，默默又点了两个菜包和一碗甜豆浆，外加一碗生煎包。

“陆小孩来啦！”厨房里的阿姨叫唤道。

“嗯，吃早饭呢不。”

“那边那个小伙子，是你朋友啊？”阿姨指了指许焹，陆裴升笑笑。

“是啊。”

“欧呦，我看那个小伙子俊俏的很呐！有没有对象啊？”

陆裴升的脸色唰的下就黑了：“有！”

阿姨摇摇头：“可惜了！”

热气腾腾的生煎包上桌，许焹的视线一直追随着生煎包，咽下嘴里最后一口包子问道：“我能吃一个吗？”

“是给你点的。”陆裴升眉眼弯弯，笑的灿烂。

“你为什么知道我喜欢吃这个？”

“因为——”陆裴升猛然间愣了下：“因为于队告诉过我。”

“哦。”许焹夹起一个生煎包沾了沾醋。

陆裴升踌躇半天，嘴巴张合，也没说出。

“怎么？”

“你为什么会晕倒？”

“……老毛病了。当警察这么些年，胃熬坏了。”

还有你的身体，到底为什么——

不过这一句陆裴升最终没有问出口，许焹像是知道似的，毫不在意地说：“精神也有问题，容易发疯。如果怕的话离我远点。”

“没有。”

突然陆裴升笑了。

“你笑什么？”

“你点这么多甜的，不怕得糖尿病吗？”

“……我又不经常吃！”

许焹撇撇嘴，咬下一口包子。陆裴升喝了口豆浆，直勾勾看着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在许焹昏迷的这几天，陆裴升想尽办法把许焹捞出来，最后成功了，人跑了。

不过倒是在庶纪嵌那里得到了些没什么用的消息，对于许焹的问题他总是闭口不谈，于矜风亦是如此，这偶尔两次没什么问题，不过一直这样问题就可大了。

“这几天你住哪？”

“我在辽今郊区有套房子，住那边。”

“到时候把我……算了。”

许焹咽下最后一口，站起身抹了把嘴，扔下外套走了。

这件外套他穿了吗——

想着，拿起外套闻了闻。

嗯，香的……等等我又在干什么，我现在不应该看看他会去哪里吗——

陆裴升付完钱赶紧追了出去，左看看右看看，跟着许焹上了大街，而那辆车也就停在了早餐店门口。

饭馆内阿姨看着陆裴升匆匆离去的背影笑道：“陆小孩三十多了才情窦初开，还是没个正形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