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深一点点靠近，两人的鼻息撞在一起，视线碰撞，许焹眉头微皱，听见门口脚步声浅浅远去才松口气，往反方向平移。

“……”许焹低声说了句。

楚深只是笑笑：“逢场作戏罢了。”

“嗡”许焹的手机传来震动，见他从裤袋里掏出最新款的iPhone，点开了消息框。

许焹回复一个字过去就没再动过手机，楚深点点手机：“我还以为你只有市局统一发的。”

“……”许焹身穿黑色体恤衫和同色系长裤，细长的小臂裸露在外，白皙透亮，浅色头发自然蓬松，乌黑的睫毛随着眼睛微微颤动，他没有回答：“现在怎么办？”

“杀出去？”

“不现实。”

“那就继续往里调查。”

“人手不够。”

楚深眼睛一亮，闪烁着狡黠的亮光……

不一会接到电话的宋乾、秦简两人风风火火地跑来，进包厢就开始疯狂喝水。

楚深劝道：“慢点喝，慢点喝。”

“所以……叫我们来到底有什么事啊？”秦简看着坐在沙发上悠闲的两人，楚深用下巴轻轻点了点许焹示意。

“这个地方不简单，可能不仅仅是嫖、娼，”许言顿了顿，“还有一件事不能确定……”

“什么事？”

许焹起身往外走：“要看就跟我过来。”

包厢外，空旷无人的走廊只有包厢内传来阵阵大笑声，几人弓着身子往安全通道走，宋乾忍不住发问：“我们为什么要来安全通道啊？”

安全通道指示牌闪烁幽绿的光，厚重的防火门“吱呀”一声被推开，走廊灯光打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楼道，勾勒出一道人影。

“经过一楼消防通道的时候，我在拐角处等了一会，看见个服务员走进去，一楼大厅的服务员要上去大多数会选择坐电梯吧？”

“那万一是抽烟呢？”

“所以不是要去看看吗？”

几人压着脚步下楼，楼道的感应灯亮了，精神处于紧绷状态的宋乾毫不意外被吓到，浑身一个激灵，走到楼梯尽头，是一扇同样的铁门，一旁的数字赫然写着“-1”。

“先上去！通知队里！”几人转身想走。

“来了还想走？”身后传来脚步声，回荡在楼道里，听声音只有一个。

四打一？这还没有胜算吗？楚深回头一看，一个壮汉站在那，脸上有一道骇人的刀疤。

“！”

面前人是全国通缉犯，肖庭峰：“几个细皮嫩肉的条子，十分钟都不用吧！”话音未落，肖庭峰拔腿上前，拳头打到楚深脸前，如此近距离，手臂上爆出的青筋都收入眼底，楚深侧身一闪，晃荡几下稳住重心，肖庭峰一拳砸在水泥墙面上。

咚！

巨大的声响在楼道里放大几倍，水泥墙上出现裂缝，迸裂出一些碎石。

“反应不错啊！”

“跑！”楚深大喊，剩下三人准备上楼，突然无声的楼道传来杂乱地脚步声，粗略估计也有十几人！

“我艹……”宋乾开口骂道，“这里网被隔了！”

宋乾：“你们几个细胳膊细腿的行不行啊！”

三人冲去一楼大厅，后边的人跟上来，一推门就看见早已等待着的秦简：“哈喽。”

客气地打完招呼，脚已经踹在最前面人的胸口，这一脚力气不小，人飞去撞翻了几个，惨叫声一片：“你们快去另一个门！”为首的人怒吼着，底下分出去一半跑向另外一个门，门一开另一个身影也在门口。

“欢迎光临。”许焹拳头砸在领头的脸正中央，“被害人”捂着鼻子往后倒，许焹转身向开阔地跑，果不其然身后的一堆人也冲了上来，秦简和许焹汇合，背靠背：“你带枪了吗？”

“你觉得我会有吗？”

“……”只听咔咔几声，许焹手上多了把蝴蝶刀。

“你从哪掏出来的！？”

一群人冲上来，手里的武器各式各样，显然不比肖庭峰的专业，像是哪个巷子里的青龙帮。

躲过一棒又来一拳，抓着手膝盖向上一顶，“咔嚓”骨骼发出清脆响声，一只手伸来试图掐住许焹的脖子，他上半身后仰，右手一挥，那只手稳稳被蝴蝶刀钉在墙上，鲜血汩汩流淌，顺着墙流下，出其不意一拳打在许焹的右脸，许焹头猛一偏，嘴角渗出点点血迹，这一拳打的他头发昏，意识模糊不清。

噗呲！

一把刀穿越人群，插进许焹的小腹，这下算是清醒了些，他没感觉着痛，只是身型一僵，反手抓住身旁人的脖颈，往墙上猛地一撞。

咚！

许焹眼前突然发黑，有些温热的液体躺下，铁棍当头一棒，他往后退了几步，感觉喉咙一紧才缓过来，血液反涌上脸，渐渐发昏，他一肘顶在后边人的肋骨上挣脱开。

另一边秦简的状况也不好，身上被划了几道深口子，鲜血染红一小块白衬衫。不知从哪里伸出来一只手，掐住了秦简的脖子，后背猛地砸在墙上，发出巨大声响，“艹……”秦简的十指深深嵌进肉里，血珠冒出，力气却没有减小的意思，秦简抬脚踹他，面前人吃痛往后退了半步，没了支撑点，秦简双腿一软跪倒在地疯狂咳嗽，浑浊混杂血腥的空气灌入胸腔。

“咳咳咳！咳——咳！”

一拳挥来，秦简被一大块阴影笼罩，“砰！”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只是额头落下些温热，许焹撑在他面前，用后背挡下这强力一击，猛地咳出点血沫，嘴里的腥咸味，耳朵里也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失血过多苍白可怖的脸上划了几道鲜红的口子还冒着血。

许焹意识昏沉，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已经倒在地上，眼前阵阵发黑，闭眼前只来得及听见警车的声音。

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