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亮……好困……好累……
“哥!”耳边传来儿童的嬉笑声,“荡高点!”
许焹感觉强光刺眼,下意识遮挡,睁眼后强光突然消散,化作一片山头,青草紧密挨在一起,看起来毛绒绒的,一颗老树突兀地伫立在那,树下有一座秋千,一个小孩坐在秋千上,另一个在后边推,两人脸上洋溢着笑容……
为什么我会在这里——
“爸爸妈妈爱你。”
场景再次变化,一男一女,女人拥抱着男孩,许焹看不清他们的脸,渐渐的周围场景开始崩溃,无数场景闪过,一只大手抓住他的整个身体,从一片混沌到刺眼的灯光……
“替我活……”
私立医院的病房内。
“医生!医生!他醒了!”
许焹眼睛睁开一条缝,床边是秦简和楚琛。
“哥………”许焹声音沙哑,几天没喝水,嘴唇干裂脱皮,嘴巴一动就可能撕裂。
楚琛连忙回头:“我在,我在。”
“渴了。”
楚琛倒出半杯温水装在纸杯里,许焹坐起来扯动背后的伤,疼地吸了口气,接过纸杯喝两口就放下了。
“楚深呢?”许焹转向秦简。
“楚深没什么大事,倒是你,被捅了一刀还逞什么英雄!”秦简吼道,稍稍喘了口气:“医生说你需要静养,这几天局里你就别去了,还有花坊,那个底下是一个小型制毒工厂,该说不说,你这几年缉毒警当的鼻子是真灵。”说出口后感觉不对又改口:“几个月……”
“我睡了几天?”许焹抬手揉揉眉心。
秦简:“三天。”
许焹:“那也差不多了,办出院吧。”
楚琛/秦简:“不行!”
“……我没事。”
最后在两人极力坚持下,许焹放弃挣扎,“安心”住院,他伸出两根手指,见两人毫无反应,许言“啧”一声:“烟。”
秦简伸手指了指告示:“禁止吸烟。”
“……我睡会,你们先出去吧。”许焹侧身用被子盖住头,“咔嚓”房门关上了,脚步声渐渐走远,许大师探出头,“刷拉”一下站起来走到窗边,楼层看着似乎不高,许焹卷卷袖子打开窗户往下跳,稳稳落地没发出一点声,左看看右看看,最后从后门跑了出去。
半晌两人重新进入病房,床上盖着被子。
“他怎么没呼吸?”
“不知道。”
秦简掀开被子,发现里面是个枕头:“人呢!!!”他发出惊天动地的喊声。
“跑了?!”
两人拔腿下楼,但连根毛都没看见,楚琛松了口气:“我知道他在哪。”
——
篷沉小区五栋602。
楼道的水泥阶梯上不知道滴上了什么东西,深一块浅一块,原本洁白无瑕的墙壁零零碎碎溅上些深灰色,管道裸露在外,圆孔顺着墙壁流下暗沉绣黄的痕迹。
楚深从兜里掏出钥匙,插入锁孔,“咔嚓”门从外被推开,窄小的客厅家具齐全,黑漆漆一片,只有卧室门口透出点点亮光,传来细微地呼吸声。
两人放缓脚步走到门口,许焹侧躺在床上,边上是一盏台灯,照亮他半边侧脸,皮肤在暖黄的灯光下变橙,许焹四肢缩在一起,被子罩在身上,但在睡梦中还是无意识皱眉,可见他睡的并不安稳。
床头柜上摆放着豆浆和空着的塑料袋。
篷沉小区边上的大排档,楚琛和秦简坐在角落里:
“你们两个几年老刑警了,怎么还会被打成这样?”
“……”秦简用筷子戳了戳米饭,“身手退化了呗。”
楚琛挑眉,有些趣味地问:“说说看?”
“?这能说吗?我说我这几个月没事干,胖了。”
楚琛咳嗽两声,“你还胖?”
秦简撇撇嘴:“那你这不是知道了吗?!”
“你到底是怎么被打的?”
“我,”秦简思考片刻,“我当然是为了保护许同志太着急,然后就被打了。”
“你不会是脚崴了吧!”楚琛突然大笑起来。
秦简谎言被戳穿面子挂不住,脸一阵红一阵绿的。
不过一会,两人准备走人,桌上剩下的红烧鱼不约而同的没有打包,秦简却突然脚步一顿。
“怎么了?”
“为什么楚深那小子会知道我们是系里搏斗前三?”
两人相视一眼,心中陡然急转直下,一瞬间身处于冰冷刺骨的海水中。
与此同时,身高腿长的刑侦支队队长陆裴升出差结束准备回去,陆裴升近一九零的身高在人群中也是不可忽视的存在,一头浓密黑发随着步伐上下起伏,硬朗的脸部轮廓散发100%的雄性魅力。
“嗡嗡”
裤袋里手机震动,陆裴升抓起手机接通:“喂?”
“陆队,隔壁禁毒支队有人出事了!”
“禁毒支队关我刑侦支队什么事?”
“和我们刑侦支队一起出事的,两个实习警也受伤了。”
“嗯,我知道了。”
陆裴升语调平淡,奔驰上司机下车,站在车旁拉开门,陆裴升低头钻进去,视线没离开手机,不知道在给谁发消息。
半晌陆裴升走进办公室,“陆哥。”“陆队。”问候声接连不断,他只是微微颔首示意,看着有些疲倦。
“那两个受伤的人呢?”
“奥,他们已经没什么事了,隔壁禁毒支队的那个许焹伤的比较重。”
陆裴升头也没抬,一边专心翻看手里的文件,一边听着队员的汇报。
“叫程副送点东西去,”陆裴升顿了顿,“不用了,我亲自去。”说完起身向门外走去。
——
禁毒支队支队长办公室内。
叩叩
“请进。”
“于队,”陆裴升进门客套打了声招呼,“清水街,是怎么回事?”
“就如你所知得的一样,底下是个制毒工厂。”
“不是这个。”
“……”于矜风捏捏眉心,“你手底下的人没受伤,我手底下的倒是……”
“于队!于队!”李朔着急忙慌跑进来。
“毛毛躁躁的!什么事!”
李朔一口气没喘上来,“许……许焹,许焹跑了!”
“什么!”于矜风拍案而起,全然没管面前的陆支队,快步离去,陆裴升紧跟在后边,于矜风在前面bb叨,李朔只能闷头挨骂。
一个黑色棒球帽,全脸捂严实只漏出一双眼睛的人从一旁走过,带起一阵木质香,陆裴升狐疑地看了一眼,放慢脚步观察又紧跟上去。
许焹刚松一口气转进一旁,就突然一个黑影从天而降,许焹条件反射一腿扫过去,黑影往后一撤,紧接着两人扭打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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