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的阳光如蜂蜜般流淌，一个梳着丫髻的小女孩儿立在一家药铺门前，那女孩儿瞧起来不过四五岁的年纪，白净的皮肤，一双黑亮的眼睛泪水吧嗒吧嗒的涌出来。她在乞求药铺的大夫和她一起去瞧瞧她娘亲。

大夫也是无奈的，那女孩儿的母亲已然回天乏术，没有救治的希望了。若是这孩子家有银子还能吊住命多熬几年，但也没有银子，没有银子自然也就吊不住命了。

那孩子还在哭，阳光晒干了先一步留在她脸上的泪珠，干在脸颊上成了泪痕，看着十分楚楚可怜，可惜可怜不能当药费，那大夫见惯了生死别离，看淡得很。

心也硬上几分，那大夫本还不打算赶人走，但这份可怜引来了路人的围观，大夫的脸上挂不住了，便上前挥着袖子赶那孩子走。

鸾镜见无望了，便往后退了一步，却没料想滑了一下向后仰倒，却没有意料之中的摔倒，反倒是跌进了一个十分健壮的人的怀里，那臂膀紧实身上的料子也是触手可感的光滑纹理。

聂明玦把孩子搂在怀里，小小的软软的却是轻飘飘的，眼睛红彤彤的，脸上挂着泪痕，看起来娇幼可怜，他本来就是很容易心软的人，见了这样的孩子更是怜悯的很，便轻轻把那孩子放下。

“不就是银子嘛！我给你。”说着聂明玦便四下摸着，发现自己居然没带银子败笔。

聂明玦略微有些尴尬时，上街闲晃的聂怀桑拨开看热闹的人群窜到了聂明玦的身边，叫着‘大哥，大哥’的。

鸾镜仰着小小的脑袋才能看见两人的面目，于她来说这两人真高呀！

聂明玦扭头找了自家弟弟要了银子丢给大夫，大夫看清了家纹知道是清河聂氏的人，不好收也不好不收，终究揣进自己怀里，笑着赔了些好话，便打算带着这个小姑娘去瞧她娘。

聂明玦和聂怀桑便也打算走，却被鸾镜抓住衣角，鸾镜仰着头对聂明玦道：“我会报答你的，一定会的。”

那孩子的声音娇软而稚嫩，语气却坚定而又切实，聂明玦都感觉似乎有一天这个巴掌脸的丫头真的能报答他。

聂明玦喜欢鸾镜眸子里透出的坚毅与倔强，他笑着蹲下身问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鸾镜摇摇头却仍旧昂扬着脖子，她知道她有机会报答对方了，知道对方是谁是报答对方的前提。

聂明玦伸出手去摸摸鸾镜的发顶道：“清河聂氏聂明玦，记住了吗？”

鸾镜点点头一个字一个字地确认道：“清河聂氏聂明玦，我记住了，我一定会报答您的，我叫鸾镜，鸾凤和鸣的鸾，瑶台镜的镜。”

鸾镜说完便转身去拉大夫的袖子，一边拉着一边说道：“大夫快和我去瞧娘亲。”大夫挪动起了脚步，鸾镜便奔跑在他的前面，着急地给他引路。

聂明玦瞧着鸾镜的身影越行越远，觉得那孩子有些眼熟似乎像谁？却又不是很像，他也说不清却也不再去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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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秋景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