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日的最终战拉开帷幕,江澄和金子轩带了人御剑先往岐山做先锋,只有明初跟着一道先行。温若寒利用手中的两块阴铁为阵,炼制了不少傀儡,那些傀儡如同不死之身,就算砍断手脚也能从地上再次爬起来继续战斗。
趁着众人手忙脚乱应对傀儡之际,明初结印将阴铁之力全然纳入体内,失去阴铁控制的傀儡就像是被斩断拉绳的木偶,一一死于众人剑下。
战败的结局被扭转,江澄和金子轩互视一眼,齐齐看向白衣如雪的少女。
议事的营帐中,江澄和金子轩上报了这次战况,聂明玦庆幸道:“幸亏有明姑娘在,否则江金二众定要损失惨重。看来这阴铁之力不容小觑。”
“没错,此次我与金公子攻到岐山脚下,这些傀儡犹如不死之身极难杀尽。如果阴铁之力真的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话,就算有明姑娘,我们何时才能攻上不夜天?”
“是啊。”金子轩接过江澄的话,“就算我们有明姑娘,单凭她一人,又如何能与三块阴铁抗衡?”
聂明玦沉声道:“既然正面强攻行不通,依我所见,就擒贼先擒王,由我独自潜入不夜天刺杀温若寒。他若一死,他手中的傀儡应该就会失去控制,届时——”
“聂宗主,刺杀温若寒谈何容易,怎能让你以身犯险。”金子轩不赞同说道。
“可身为主帅,我又岂能坐视麾下将士去送死?若我身死,由泽芜君统领全局。”
“聂宗主!”
“明玦兄。”正当此时,蓝涣入帐,手中拿着一卷帛布,“我有一物相呈,请在座各位过目。”
后续大部队到达,明初正在营地校场救治受伤的江金两氏弟子,魏婴快速走过去,蹲下身仔细看了看受伤弟子脸侧的血色裂痕,问:“他们怎么搞成这样?”
明初一边抽取怨气一边回答:“碰到了傀儡的怨气,换成灵力就好了。”
“可伤身?”
督着一旁的白色衣摆,她道:“修养几天便没事了。”
蓝湛抿唇,眼神暗了几分,“我是问你。”
“不会。”
射日之战,以孟瑶暗杀了温若寒宣告胜利,潜伏温氏送出岐山布阵图,孟瑶是这次的头号功臣,而魏婴也以阴虎符名声大震。
几日后设宴不夜天,明初依旧在云梦江氏之列,开宴前的虚伪的寒暄让人难以忍受,明初听着金光善站在主位滔滔不绝,人生第一次失礼地翻了个白眼。
“各位都知道,我跟江枫眠江宗主情同手足,虞夫人跟金某之妻也情同姐妹,小儿子轩自幼便和江姑娘订下婚约,只因一些误会作罢。今故人仙去,金某与夫人都希望小儿与江姑娘再结秦晋之好。一来告慰故人之灵,二来也可以照应故人之女,算是圆了我金某一个心愿。江宗主,你意下如何呀?”
江澄踌躇未答,一人便起哄:“江宗主啊,这可是好事情啊,你就答应了吧!”
“那个什么,姚宗主是吧。”
一看明初站起身,众人都有些后怕,被点名的姚宗主更是喝酒遮掩自己的不安。
“这种好事情不如给你?”
“不敢不敢。”
“那你插什么话!”明初冷下脸,抬眼看向金光善,“金宗主,婚约作废是江宗主亲口提出的,故人那一套就不必拿出来了。此事最应该问的,不应该是江姑娘吗?”
金光善笑了两声缓解尴尬,“没错没错,这事还得问问江姑娘的意见呐。”
江厌离顺势起身,“多谢金宗主好意,厌离心领了。江氏刚刚经历过大劫,身为江氏儿女,重建莲花坞才是正事。至于儿女情长,厌离至今未曾考虑。金宗主,失礼了。”
未曾想江厌离如此果断拒绝了婚事,一时间众人都还没消化这个事实,金光瑶主动起身向金光善示意。得到许可,他道:“诸位,先故江老宗主能有此女足以告慰先灵。其实不光江氏,经温乱之役,各世家皆有所损,此时,正是百废待兴急需人才之际啊。”
“言之有理啊。”
“确实有道理。”
等到议论声小了,他又道:“近来父亲为此事也是煞费苦心,万幸终得应对之策。在下斗胆,代表父亲邀请各位于秋季齐聚金麟台,金氏将倾尽全力,重办百凤山围猎大会。”
听着耳边连绵不绝的叫好声,明初斟了酒一口闷下,“虚伪。”
“阿初。”魏婴凑过来,“在这里喝酒多无聊,我们出去喝吧。”
“你现在一举一动都代表云梦江氏,出去可以,先跟江澄打声招呼。”
“知道了。”
看着两人溜出去,蓝湛唤了声兄长,蓝涣回头,“怎么了忘机?”
“太闷,我出去走走。”
知道弟弟喜静,蓝涣应许,“也好。”
两人坐在台阶上喝酒聊天,旁边忽然靠近一人,明初抬头望过去,竟是蓝湛。
“诶,蓝湛,要不要来一首《洗华》?”
听出魏婴的不高兴,明初却笑了起来。蓝湛看着她,口中回复着魏婴:“我最近在研习新的琴谱。”
魏婴无奈,“你这人,倔啊。”
“姑姑,跟我回姑苏。”
明初不说话。
“回姑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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