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蓝忘机不是拦汪叽
“狗!狗!!狗!!!”魏婴一下子跳起来往后面蹿,神色惊慌,被个摇摇摆摆的小狗狗吓得魂不附体。
“汪汪汪!”小狗狗又不知道这人怕他,软绵绵的一团跌跌撞撞地追着受惊过度速度大减的少年郎。
蓝湛就是这时候除秽回姑苏的。
“蓝湛蓝湛蓝湛!”魏婴一下窜到一根木柱子上,“拦拦拦拦住狗!”
这人怕狗怕成这样,怎么有胆子又逃课下山?蓝湛不明显地撇了下眉,走到小狗狗前面,拦住路。
一双狗狗眼望向突然出现的脚,“汪!”
“啊啊啊啊!”听见狗叫魏婴越蹿越高,“救命救命救命!!!”
眼看木柱子晃了两下,蓝湛忙忙伸了一只手稳住,“只是小狗,魏婴。”
魏婴已经在发抖,牙齿打着磕碜,说不出话了。
“呀!小白!”一个小孩子跑了来,把扑在蓝湛脚上的小狗抱起来,“对不起呀这位哥哥,把你鞋子弄脏了。”
“无事。”
“柱子上的哥哥,小白我抱住了,你可以下来了!”
“不不不不不......你先带狗走!!!”
“只是小狗呀,”小孩嘟哝着,摇摇头,又对蓝湛说:“哥哥你是山上那个蓝家的公子吧?上次有个蓝家的叔叔在我们这边问过事情。”
“在下蓝忘机,那是我叔父。”
小孩子点点头,看了看蓝湛,又看了看柱子上的魏婴,目光奇异,转身走两步,自言自语:“那个哥哥怕狗,这个哥哥叫拦汪叽,真有趣...”
蓝湛本来正转向魏婴那边,听见这句,扬声字正腔圆:“是蓝忘机不是拦汪叽!”
是蓝忘机也是拦汪叽
接百舸争流、情愫难、娼妓之子、是蓝忘机不是拦汪叽
(统一说明:百舸争流之际即是界争之时,时空动荡,天地颠簸,于是无关某界之人莫名入界,比如:娼妓之子中韦小宝,顾惜朝,郑家姐妹;已死之人时光倒错,冥界轮转生变而流窜,比如:情愫难中温情,秦愫;本界之中体魂分飚混存,比如:百舸争流中魏婴,言冰云,张小凡,北堂墨染都只有魂魄往大界不完全转世,身体留存于本界却魂思无寄无托,状如痴呆,情愫难中幼年魏婴即是如此;以及人物从本位面到另一个位面,多线并存于多个界面的,比如:谷底十六年ABCD...,和是蓝忘机不是拦汪叽与此篇 )
魏婴离世是在一个雨天。
献舍这种禁术,不能给人延年益寿,又或者莫玄羽的资质只到如此这般金丹难成,而魏婴又多用怨气怨力,有损身心而难以补益,总之,含光君《忘羡》弹得再多,也不能给爱人多延命片刻。
蓝湛的手仍然在发抖。
这近二十年里,他们二人可谓神仙眷侣,如今神仙日子一去不复返了。蓝湛望着魏婴,那张越来越像他第一世面容的脸终究也没有那样的天命风流,黄连水又好像那十六年一样泡住了他那颗心。
如此大事,蓝曦臣闭关出来,兄弟当面都无言以问。
蓝湛看着兄长两鬓斑白,突然想起死在云萍观音庙的金光瑶,只觉得看见兄长就像是看见了自己的日后。
葬礼不简薄也不隆重,按魏婴自己要求的那样葬在蓝家,等着蓝湛百年同归。
事情一件件过,魏婴留下的东西里慢慢损坏的,蓝湛也不愿意清出静室,但蓝湛自己的身体也渐渐开始坏了,耳朵有些不灵醒了,眼睛不再光润了,舌头钝了.......
总之,又一个雨天,蓝湛到了此生的终焉。
蓝涣很后悔,母亲离世了,他以为弟弟还小,慢慢就会忘记这件事情,所以讲的不够清楚,现在弟弟却烧的人事不知。蓝涣许愿弟弟快些好起来,他愿意帮弟弟做一件能做的事情。
蓝湛等母亲开门等了一整个下午,没有等来母亲,只等来一场暴雨,把他拖进一场昏昏沉沉的发热里。
所以含光君眼睛一闭,以为后事都会如他安排好的那样,再一睁开是真的惊讶。
是蓝忘机也是拦汪叽2
蓝湛病好了有些时日了,但是却一直怏怏的,他自己知道这大概是因为神魂强大而身体幼弱的缘故,可是蓝家不知道啊。
蓝涣就小心翼翼地和叔父蓝启仁提了一句可不可以带弟弟去山下镇子上散散心。
蓝启仁同意了,彩衣镇就在山下,蓝湛还是个六岁的小孩子,多散散应该可以叫他少些伤心。
蓝湛被同宗的一位年纪青些的叔父抱走时还不明所以,等到坐在船上时,听见渔家吆喝岸边喧闹都有些出神。
蓝涣看见弟弟神色变换,握住他的小手,轻轻地拍他后背,想说一句什么,又觉得不用讲出来弟弟也明白。
兄弟两个跟着家中陪同的一位长者和三个旁系叔父在街道上走了一会儿,蓝湛站住不动了,他直直望着街角边的一个蹲着的小孩子,那小孩子被三四只小狗围着。
温情跑过了六条街还没找到魏婴的时候真的急哭了,她都忍不住要埋怨师傅为什么一定要带着魏婴这个病人来找蓝家,就在这时候她看见了迎面走来的蓝家人,也听见了蓝涣的一声:“阿湛?”
蓝湛已经脱开兄长的手跑到魏婴身边把人环住了。
半途而废的散心以温情师徒和他们的病人进入云深不知处告终。蓝涣是希望再走走的,但是弟弟抱着那孩子不松手,又不肯开口,于是也只好折返了。
蓝湛陪着魏婴,他现在毕竟只有六岁,魏婴也有五岁了,他抱不起他的,小狗们看见许多人后都散了,再后来蓝湛就紧紧拉着魏婴,直到要爬山,他自己被叔父抱着,还一直看着被温情的师傅抱着的魏婴。
蓝家长者同温情的师傅一边走一边说,蓝湛就听了一耳朵魏婴的病情:不认人,怕狗,不讲话,不吃东西,别人给他喂倒是知道要咽下去,却连嚼也不嚼一口。
蓝涣看见弟弟的两个小手握得紧紧的,攒成两个发白的拳头。
情愫难/是蓝忘机也是拦汪叽3
温情给魏婴扎了针,看着蓝湛仍然不肯远离半步的样子,心中忽有异感,重回人世以来,她给魏婴做的不多也不少,可是?看蓝二公子对魏婴的态度,实在像是新认识的。
就在这时侯,一个蓝家女修来了静室,她拿了些药材,奉上温情跟前:“请温情姑娘同我去探一人。”
蓝湛从魏婴细瘦脸上转开视线,望着越过了蓝家男女分界墙的蓝秀,他又是真的只有六岁,却也一时想不出蓝秀想让温情看谁。
温情的老师也在这里却想让温情去看,那必定是个女子。女子的话,啊,蓝秀是负责去照料生病后的他母亲的那个人呐。
蓝湛站起来。蓝秀苦笑,望着这个才六岁大的孩子,她终于再不能骗自己,梦中的自己做得对。
“二公子,我想开夫人的棺木。”哽咽了一下,她还是说出,“再请温姑娘探一探,夫人是否有孕。”
睡着的魏婴被蓝湛抱紧,两个孩子坐在这片墓地边沿的松树下面。蓝涣与蓝启仁在十丈远的槐树下肃立不语,温情的老师点着医箱中针具,想不出为什么蓝家要埋了自家有孕的宗妇。
青蘅君其实已经快站不住了,从长子和弟弟告诉他蓝秀有疑到现在他掘开自己妻子的坟,他一直怔忡:蓝秀呀蓝秀,你究竟为何现在才说怀疑我妻有孕?
蓝秀手有些抖,其实从宗主夫人草草下葬开始,她就已经拿不了针砭杵钵这些医具了,然而梦中的自己不只再不能行医,还要看着二公子受戒禁闭、大公子终生不娶闭死关、蓝氏嫡脉无存又是什么好将来?!先开棺!无论如何先救一救自己的道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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