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属于他的清冽气息瞬间侵袭她所有感官, 长驱直入的攻势,岑雾毫无招架之力,只能任由呼吸被掠夺。
她勉力睁眼, 撞入他格外深邃的眼眸, 像是带着某种难以言喻的情愫,轻易让她心甘情愿地溺毙其中。
她想说什么。
“我爱你。”沉哑性感的嗓音携着炙热的呼吸, 低而慢,一字一顿地扣上了她心弦。
是爱。
不止是喜欢。
岑雾的眼前倏地就没出息地浮起了水雾。
梁西沉眼底漾出薄薄笑意。
“表白这种事,让我先来, 嗯?”薄唇轻吻她眼尾,指腹摩挲她脸蛋,他的嗓音极尽温柔, “我爱你。”
眼泪从眼角滑落, 眼前逐渐朦胧。
岑雾望着他,纤细双手在下一秒抬起圈住他脖子,是近乎急切地主动生涩和他勾缠。
“唔。”
换来他扣住她的脸,攻势愈发强悍。
修长手指流连,灼烫也强势地在她肌肤上留下属于他的温度,又摩挲着,像是要她尽快熟悉他的身体和气息。
只片刻, 岑雾难以自持地细喘。
胭色覆满脸蛋。
她能感觉到这次的吻和以往不同, 也能感觉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情难自禁,她搂他搂得更紧了些。
只想着要和他在一起。
在他的薄唇一点点轻咬耳垂时,她到底是没忍住嘤咛出了声,指尖猛地攥住他衣服,嗓音细碎:“梁西沉……”
换来他捉住她一只手和她十指紧扣。
“我在。”
然而却在她难以克制地战栗时, 他停了下来,薄唇贴着她颈侧,喷洒的呼吸沉而重。
“等我会儿。”哑透的嗓音烫着她,他像是要起身离开。
岑雾大脑空白了秒。
她全然是条件反射地勾住他,怔怔地望着他,娇媚的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委屈:“你要去哪?”
梁西沉低眸。
光线明亮,她望着他的眼眸潋滟迷离,唇瓣和脸蛋都染上了旖旎的嫣红,媚得能滴出水。
不自知地勾人。
叫人只想极尽恶劣地狠狠欺负。
眼底添了层浓郁暗色,他克制着,薄唇微磨她耳廓,是想哄她的,但嗓音里缠上了笑意:“去买个东西。”
岑雾下意识想问什么东西,在声音即将溢出喉咙时,她后知后觉地反应了过来。
本就嫣红的脸,瞬间红了个彻底。
“很快回来,”薄唇染笑,梁西沉再吻她,声线性感地蛊惑,“这里一直有人打扫,什么都可以用。”
岑雾呼吸不稳。
但他说着要走却没动,仍抱着她。
属于他的温热呼吸喷洒在颈侧,微痒。
岑雾好不容易挤出轻细的声音,不自知地撒娇:“怎么还不走呀……”
手忽地被半强势半温柔地捉住,带着……
“现在让我怎么出去,嗯?”耳畔的声音哑得不同寻常。
指尖被烫到,岑雾呼吸骤停,本能地想抽回,却动弹不了。
偏偏,他还在她耳旁若有似无地低笑。
恶劣至极。
胸膛剧烈起伏,岑雾用力咬住唇,偏过脸,不要说话了。
大概抱了有十几分钟,他终于将她放开。
脚步声消失,她才平缓着呼吸转身。
确定他走了,她慢吞吞地坐起来,对接下来的事有期待但更紧张。
她想先洗澡。
起来时包被她不经意地带落到地毯上,没电的手机从里面滚出来,她弯腰捡起,顺便找出充电器充电。
她走进浴室。
这里只有梁西沉生活的痕迹,沐浴什么的都是男士的,扫了眼,岑雾心跳极快,打开花洒。
水声潺潺。
也不知是换了环境不习惯,还是紧张所致,她洗得很慢,等换上他的睡袍深呼吸出去,他似乎还没回来。
岑雾又暗暗地舒了口气。
外面华灯初上,璀璨灯火透过落地窗洒进来。
她的身影有点儿模糊。
脸蛋仍在发烫。
双手按了按试图降温,但没什么效果,她咬着唇,脚步极轻地走过去前把窗帘拉上,好像这样就能降低紧张感。
但灯还亮着。
她索性又把窗帘拉开一点儿,把灯关了。
很快,环境半暗。
却莫名地让气氛添了几分难言的旖旎,隐晦地暗示暧昧。
岑雾咬唇,想把灯再打开,一旁充电的手机振动。
她拿过。
微信提醒有好友申请,指尖轻点——
【我是夏微缇】
岑雾微讶,缓了缓呼吸,到底是通过了。
夏微缇消息发来的很快:【Hi,岑雾,你现在方便吗?】
眼睫眨动,岑雾抿了抿唇,如实说:【你说。】
——对方正在输入中。
她看到提示,但没几秒,第一段话就发来了。
【10年那届梨花杯,我们遇见过,后来小高考和校考也见过,不知道你有没有印象,但那会儿我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岑雾不确定她说这些是想说什么。
但夏微缇很快就给了她答案——
【我是刚刚想到件事,想告诉你,就是我哥梁西沉,我们小高考前几天,我撞见他和别人打架,因为你。】
打架……
当这两个字眼撞入眼帘,岑雾呼吸倏地停滞,指尖发颤。
她知道那场打架。
那是她第一次见到那样凶狠一面的梁西沉。
当年她误以为他是为了夏微缇,哪怕今天误会解开,不是她想的那样,但她也没有追问,只是想着为妹妹打架同样合理。
可现在,夏微缇竟然告诉她,他是为了她……
【当时他没说原因,是我后来无意间听到被打的那几人忿忿不平,说我哥为了个女的把他踢出群,我听到的是你的姓。】
【打架的原因应该是他们说了难听的话。】
岑雾差点没拿稳手机。
那边在输入又取消,两三次后,夏微缇索性发来了段语音,和见面时的语调不同,这会儿显得低沉。
【梁西沉真是我亲哥,你别误会。我哥他……挺不容易的,我觉得他一定喜欢你很久了,所以冒昧地拜托你,希望你可以对他好点儿。】
岑雾心跳莫名快了起来,她直觉觉得夏微缇接下来要说的话会让她很难过。
果不其然。
【我和我哥同母异父,只比他小三岁不到。但其实我……】
【我是我妈还没彻底离婚的时候,和我爸爸有的我,因为我妈发现了梁西沉爸爸出轨有了私生子,她就用同样的手段报复……】
【后来离婚,梁西沉的抚养权在梁家,我妈为了我不被人指指点点,不认梁西沉,撇清了和梁家所有的关系。梁家那边,梁西沉他爸爸只偏爱私生子。】
【外面人都知道梁家有位受宠的小公子,会是以后的继承人,但根本没人知道梁西沉。】
【再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梁西沉来了北城上学,一直都是一个人生活,偶尔才会回外公家吃饭。】
岑雾大脑嗡嗡作响,握着手机,指尖根根泛白。
她突然就想到了一件事,当年在这里给梁西沉谢汶过生日的时候,思源说他一个人住这,没听说过他有家里人。
夏微缇还说了句什么,有点儿乱,声音也隐隐有了哭腔。
岑雾好像没能听清楚。
她只是觉得心好像被什么蛰了一下,有点儿微微的疼,很快,这份疼悄无声息地蔓延,变成难言的酸痛。
重重地挤压她的心脏。
-
梁西沉拎着东西回来时,客厅没人,薄唇微勾,他直接去了卧室。
一开灯,岑雾仍泛红的眼睛映入视线。
隔着距离望着自己。
他失笑,长腿迈开要走向她,她突然就跑了过来,一下撞入他怀里,手臂牢牢地抱着他。
“我回来了。”手揉了揉她脑袋,他低声哄着,“带了晚餐,先吃点东西,嗯?”
他掌心的温度似能透过发丝传递到她心脏。
心口沉闷,岑雾仰起脸。
下一秒。
圈着他腰的手转而搂住他脖子往下压,她踮起脚尖,唇急切地去摩挲他的,忍着颤音:“不要吃,我要你。”
她吻他,生涩地撬开他唇齿。
“梁西沉,我想要你,”她胡乱地勾着他纠缠,没有技巧的缘故,甚至咬到了他,“就现在。”
她解他的衬衫纽扣。
手却被捉住。
“发生了什么?”后知后觉察觉她的不对,梁西沉捧住她的脸,细细打量着,低声哄她,“告诉我。”
岑雾猛地摇头。
“你不想么?”她再吻他,眼眶里的酸意难以克制地加剧,“梁西沉,你要不要我?你……”
尾音消散在他突然地将她公主抱抱起。
她被带到了浴室。
花洒被打开,温度适宜的热水将两人的身体从里到外淋湿。
热意氤氲。
不等她询问是不是又要和上次一样,他吻了上来,一手扣住她后脑勺,另一只手带着她。
“解开,会吗?”分明携着欲的喑哑男低音就在她耳畔。
岑雾眼前迷蒙。
梁西沉低笑,捉着她的手不给她任何反悔的机会,薄唇沿着她肌肤一点点地厮磨:“老公教你。”
他的手温热。
岑雾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再一次狼狈地掉了下来,从她酸涩的眼眶里,一滴滴砸落在地。
她急切地再吻他,柔软的唇碾过他的,又顺着他线条流利的下颚毫无章法地重重地厮磨过其他所有。
想用这种方式告诉他,她想要他。
每个细胞都想。
很想。
“梁西沉……唔。”
后背被推到墙上时,男人的胸膛压了过来,火热的薄唇重重碾上她的,将她的呼吸和声音强势吞噬。
严丝合缝的相贴,她被他掌控。
修长天鹅颈蓦地扬起,她的手指不受控地插入他发间,胸膛剧烈起伏,气息极度不稳。
如果不是他搂着她,怕是会没用地滑落。
水声淅淅沥沥,暧昧掩在其中。
勾人赴死。
而当岑雾被他抱着走出浴室,迟来的害羞终于找上了她,在明亮的光线下,她猛地闭上了眼。
“梁西沉……”
声音磕磕绊绊,颤意不减。
听得梁西沉喉结滚动,不仅下颌就连脖颈线也都紧绷了起来,喉间似冒着烟,他明知故问的声音极哑:“嗯?”
岑雾脸烫得厉害。
指甲掐着他坚硬的肩膀,她呼吸急促,声音媚极了:“关灯,好不好?”
梁西沉哼笑:“不想看我?”
“……”
到底是没经历过,哪怕已经两次用其他方式,但真正要面对时,那种害羞的感觉是不一样的。
脸埋入他颈窝,岑雾心跳得极快,咬着唇,说不出话了。
偏偏,他的手还在摩挲。
时轻时重,若有似无。
在不知是不是有意地按上她腰窝时,突然的一下,让她颤栗不已,足尖绷直。
“……梁西沉!”
被她的反应愉悦到,薄唇勾起笑,梁西沉薄唇轻磨她肌肤,哑声哄她也是逗她:“这就来,别急。”
“……”
她哪里急了?
但她害羞得说不出来,跟着卧室突然一暗,她整个人被轻柔地放到了床上。
他没动了。
什么声音也没有。
到底是好奇没忍住,眼睫颤了颤,她悄悄睁开,不期然地就看到他从沙发那转身回来,手指间拿着薄薄的六只装。
他也在看她。
就着落地窗外透进来的一丝璀璨灯火,她看到里面有薄薄笑意。
还有她。
被子在不知不觉中被扯出了褶皱,是她的手指攥的,在无意识地用力。
忽地,手被握住,他将她的手指一根根地掰开,穿入缝中和她十指交缠。
极尽缠绵。
“别怕。”梁西沉轻吻她耳廓,有意地放低了声音哄她,另一只手缓缓地温柔安抚。
岑雾的呼吸慢了又急。
“岑雾……”他低唤她的名字,哑透的声音性感。
一声声。
叫在了她心上。
她看着他的眼眸,那里面分明有着极端的欲。
但他在忍。
哪怕他的额角已有汗,压着她的手在枕头旁的手背上青筋隐隐跳跃。
他始终把她放在第一位,是想让她舒服,所以一遍遍地安抚,让她不那么紧张,全程顾及着她的感受。
岑雾的眼眶不知怎么又涌出了阵阵酸热。
一颗心无限制地软了下去,她费力抬起没什么力气的手,抚上他的脸,指尖沿着他的轮廓描绘。
末了,她单手攀上他肩。
上半身稍稍起来,唇贴上他的,完全由着心中念想,轻细的声音里缠着颤意:“梁西沉,你要我。”
她根本不知道,心底爱了多年的女人,用又纯又欲的眼神说出这句话,对男人而言是多大的诱惑力。
她只看到梁西沉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下,眼神极暗。
在压上来时,封住她声音的吻是完完全全脱去了枷锁的,原先的温柔不见,再没有心慈手软,也再没有克制。
……
夜色昏暗。
外面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屋子里,细碎的声音隐隐绰绰,从卧室到浴室,甚至是落地窗前。
岑雾像一尾缺水的鱼,呼吸早就被抽空,偏偏仍要大口大口地喘息,殊不知这样只会让自己越来越缺氧。
觉得快窒息时,是男人的唇覆了上来,勾着她纠缠,渡给她氧气。
却让她没了意识,只剩指尖掐着他。
“岑雾……”
他和她亲密无间,一声声地唤她,就在她耳畔低语。
“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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